━━━━━━━━━━━━━━━━━━━━━━━━━━━━━━ 我下TXT书网www.wxia.net更多免费电子书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果觉得本书不错,请尽量购买正版书籍,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内容简介】 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恶魔,正邪自古不两立,但偏偏又纠缠在一起。相爱,注定的结局却是一场灰飞烟灭。 燃烧的烈火,不灭的爱情,是宿命?是天注定? 第一部《田芽的卧底生涯》 第二部 《方天涯》 【正文】 第一章 引子   火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凌厉的北风卷起落在地上的一层薄雪,如漫天的飞絮。   包裹在厚厚围巾中的她只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子和一双依旧明亮的眸子,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神,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流露出几分成熟。让他欣慰的是,她依旧开朗。   “师哥!”她叫了他一声,不由令他想起了几年前那个调皮的一门心思只想跟他捣蛋的小丫头。   脸上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给你的,小丫头。”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喜糖塞到她大衣的口袋里去,脸有点红。“你玉笙嫂子让我替她向你问好!”   她喜道:“好哇,你结婚竟敢不告诉我一声!师姐这么漂亮的警花左躲右藏还是落在你身上啊?可惜可惜!”   “坏丫头!”他笑骂着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像你师哥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全天下有几个?!”   她吐吐舌头,把一块糖放在嘴里。   说什么好呢?他有些紧张起来,真怪!堂堂一个邢警队长,面对那么穷凶极恶的坏人都不害怕,在一个女孩面前竟不敢张口说话了。   “那个——嗯!小师妹,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破获了暗云几宗大案子,它的嚣张气焰现在已经收敛很多,还有,那个——”情急之下他尴尬的使劲搓手,以前俩人在一起时总是吵架唯恐天下不乱,现在怎么无话可说了呢。   “他呢?”她看着他的眼睛问。   “谁?”他呆呆的没反应过来。   “原初寒。”她低声说。   “天涯——”他欲言又止,终于道:“他的实力已经不是我们所能估计的了的。他的FTY集团凭借黑金漂白后的强大金钱势力和黑道力量,利用各种手段打击和收购大批富有潜力但一时周转不灵的跨国公司,更可怕的是,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谁也想象不到的地方,连我们警察内部,也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的卧底。谁出无法预料危险究竟有多大,这是一个无底的深洞,只要是触及它的人,不是被吸进去,就在从此在世上消失,没有留下他任何的犯罪证据,一切完美的可怕!我们只有暗中搜集他的蛛丝马迹,虽然比以前要难上几倍,不过我们不可能认输的,是不是?”他故作轻松的说道。   她回敬他一笑,可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阵冷冷的风吹过来,心里也有了寒意,想起他冷冽残酷的眼神,她打了个寒颤。   “你放心吧,除了李局和我们几个人,没人知道你在哪儿。可是,你也要小心,好好保重!”   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爱护自己,默默的点头。   看着雪中她的背影愈来愈远,直至看不见,他心中默默道:愿她从此能够平平安安快乐的生活!可是,她真的能够忘掉从前吗?   从车站回来后,她默默的走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大街上,漫无目的。今天是小年,身边匆匆而过的都是赶着回家过节的人,见了师哥一面后,她更加想家,想念自己的亲人!   狂奔进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颤抖着手拔出几个号,在按下最后一个号时,她犹豫了。马上就可以听到奶奶的声音,可是她无法按下去。爆竹声已不绝于耳,远处,有烟花升起在黑沉的夜空,那一片璀璨缤纷在她的眼中沉寂,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   “奶奶,过年好!”放下话筒,她泪眼朦胧,遥望着那边的天空,她低声道。她就要在这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都将随着烟花化成的灰烬而去。 上卷 风雪迷离 第二章 创业之始   凌晨五点半。某小区里。   “老天,让我死了吧!”随着一声惨叫,何清清腾的从床上滚下来,卫生间里传来水声洗脸盆踢倒的声音扫把倒地的声音,一连串的声音终于把酣然大睡另两人吵醒了。完了,她要迟到了,怎么会睡过头了呢!   “何清清,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白荷倚在门前瞪着眼恶狠狠的说,雪白的纤纤玉手掩在樱桃小口上,极不文雅的打了个呵欠。“你大早上鬼叫什么,你又忘了,今天是周末!”   何清清正往那胖胖的小圆脸上胡乱擦着芦荟保湿霜,呆了一呆:“周末?没骗我?”转头看那向另一边的室友,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半眯着新月般的眼睛,嘴里打着呵欠,超级怕冷的她身上还披着一条花棉被.   “天哪,方欣,你没必要这么夸张吧?”何清清叫道。   方欣无力的朝她摆摆手:“清清,拜托你以后不要这么折腾人了,我受不了啦!”说完,径自回房又蒙头大睡去了。   何清清撇撇嘴,她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的她几乎得上班恐惧症了,如今经济不景气,好不容易找到现在银行的工作,六点半就要上班,她是新人,每天必须早去打扫卫生,上班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大意,晚上回来还要勤练基本功,如点钞心算等等,还要为考这证那证看厚厚的书本,每天都像上了弦的发条,连做梦时,右手也神经质般的练习点钞的动作,唉,据说马上银行会有裁员行动,她不加倍努力怎么行呢!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得好好的喘口大气了。   何清清三下五除二把宣告罢工的闹钟扔进垃圾袋,屁颠屁颠的跑到另一间屋里。“方欣,你是不是昨晚又做恶梦了?看你脸色不好哩。”   方欣闭着眼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来准确的捏住她的脸蛋,有气无力的道:“再理我,烦着呢。我失业了!”   何清清从她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哪家餐馆会要你这样又懒又怕冷的杂工啊?算了,你又不是失业一次两次了,就别装模作样了。今天既然是周末,咱们逛商场去吧,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逛商场最好了。对了,我要买件新毛衣,您老人家给长长眼色嘛。”   白荷悄无声息的飘过来,一脸奸笑的揪住她的耳朵:“最新内部消息:今天我们商场十点钟都蓝纯羊绒毛衣半价限时销售,那可是百年一遇呀,你们想不想——”   “想!”   “想!”   两人抢着说。方欣从被窝里伸出头,此刻斗志昂扬,精神焕发。钱包再紧也要死活弄件纯羊毛的穿,北方的冬季可不是一般的冷啊。   北方最大的商场——富大商场地处燕城的商业.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南郊是著名历史古园沁香花园。商场占地约8000多平方米,经营面积40000平方米,经营种类繁多,是北方地区历史悠久,规模最大,档次最高,集购物,休闲于一体的大型综合商场。因为是周末,尽管雪下了一夜,天气格外冷,人却比平时还要多。   何清清和方欣外面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套着厚厚的毛裤,走起路来活像两只鸭子般可笑,不过路人皆多如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到了二楼,再也上不去了。通往三楼的电梯口一溜站满了十几个商场的保安,个个电警棍在手,威风凛凛。二楼里站了满满的人,宽大的营业厅内拥挤不堪,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   “完了完了,”何清清焦急的说:“是不是他们和咱们一样都得到内部消息了?怕是抢不到啦!”   商场里人太喧哗,面对面的方欣听了两遍才听见她说什么,拍拍她的肩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快看快看!”何清清忽然激动的死命掐她的棉衣。“帅哥啊,你快看啊!”方欣伸长脖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相信此时商场里眼珠子掉了一地,口水也已流成河了。假如电影里你见过的场景就发生在你的身边,你会是什么感觉?   绝色丽人!超级大帅哥!戴墨镜的酷酷的保镖,高大威武!   就这样万众瞩目下,在几个商场董事长经理等模样的人哈巴狗一样的陪同下,美女帅哥保镖一干人旁若无人的上了三楼。   不知何方神圣那么大的排场!还算不太过分,只有三楼清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擅入。   “什么嘛。”何清清不满的嘀咕着(其时是没法跟着上去看帅哥而心有不甘)。“有钱人就了不起啦?我呸!”回头想招呼方欣走,却见她平素开朗活泼的眼睛一反常态的冰冷,嘴唇发白。   “你很冷吗?”她问,担心的抱住了她的肩膀。   方欣像被电触了一般,浑身哆嗦了一下。“我没事!”顿了一顿笑道:“清清,今天我们的毛衣是买不成了。”   “方欣!”何清清甜甜的叫了一声。   方欣警惕的瞟着她,这丫头又亮出她狡猾的招牌笑,眼珠子直转悠。“我记得从后面的消防通道能上去,不去买衣服,看一眼帅哥也好哇!没人发现的。难道你不想看看这男人中的极品吗?百年一遇呀!”   “男人中的极品?”方欣的心突然小小的揪紧了一下,她想起了两个人,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孩子,一个有着清泠骄傲的眼神,但内心却是温柔善良,而另外的一个,虽有绝色容貌和钻石般冷致的风华,但却是她终生不愿再见到的人。   看着何清清一副陶醉在梦幻中的小儿女模样,方欣不知该说什么好。何清清的粘功一流,加上甜言蜜语软硬兼施,终于还是把方欣说动了。因为她的条件太诱人:为她洗一个月的衣服!冬天洗衣服简直是受罪,因为租住的地方没有暖气热水供给,所以方欣的手现在差不多冻成红萝卜了。   美艳女郎傲慢的看了一眼有些秃头的总经理,抬着下巴说:“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我们先随便看一下。”总经理忙唯唯喏喏的答应着。这两人可是掌握着他这座大楼的命运啊,富大商场虽然表面上依然车水马龙繁华热闹,但其实每天都是在亏损经营,巨额的银行负债,庞大的开支,还要应对市场上愈发激烈和残酷的竟争,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持,恐怕他是撑不到明年春天了。   白荷的心里像打鼓一样,趁人不注意又补了一遍口红。脚步声走近了,她忙站好,摆出一个最甜美的笑容。   “欢迎光临!”努力让嘴边的小酒窝看起来更醉人,可是还没把来的贵客醉倒,自己先呆住了。不止她,几乎全楼的柜台小姐都流下了口水而不自知。   那美女身材高挑,穿着火辣的黑色皮裙,红色及膝皮靴,外面是一件火红的大氅,充满野性的艳丽。   可那身边的男人只着了件简单的黑呢大衣,却已是明艳不可方物。长如女人般的黑发,细目薄唇,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邪气和高贵,是令女人最着迷的那种气质。   也许是听到她格外甜美的声音,他向自己看过来,白荷心跳加速,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好。”他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笑容。只听周围一片不满的抽气声。白荷红着脸几乎语无伦次的说:“先生小姐想看些什么?”   女郎好笑的看着又一个牺牲在那男人魅力下的女孩:“当然是看衣服了小姐,你认为我们是来动物园看大猩猩发花痴吗?”   白荷的脸顿时煞白,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那男子却无怜香惜玉之心,笑着对那美女道:“阿凤,你现在连骂人也越来越毒了,怪不得他这段时间老是冷落你!”   “英远伦,你闭嘴好不好?”美女气急败坏的道,“我是你同胞的妹妹耶,可你一点也不帮我!”   “没办法,谁让你长得不符合他的标准呢,而且他只喜欢原装货,整容后的不要!”他悠悠道。   美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却冷冷的向白荷瞥过来:“留着眼泪回去流吧,别在本小姐面前装出可人怜的模样,我最讨厌的就是长着尖下巴的女人,一副狐媚模样——”   “恁什么这样侮辱人?”随着一声大喝,不知从哪儿蹦出个穿得像个包子似的胖女孩来,圆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怒视着他们。   “清清?”白荷惊呼。   话音未落,美女和帅哥身后的保镖们一涌而上包围了何清清,一个个凶神恶煞般。   美女又撇撇嘴:“果真是乡下土包子,看了就让人恶心!这儿我可一天也忍受不下去了。收购这所破大楼还用本小姐出马?肯定是他看我不顺眼,想把我甩得远远的!”   英远伦还没说话,只听包子女孩惊天动地的尖叫起来:“你们干吗?我可是黄花大姑娘呀,谁敢碰我我非赖他一辈子不可——”   眼看高大阴沉的保镖向自己逼近,何清清大叫起来,摆出一副黄飞鸿的姿势。   英远伦好笑起来,只见那包子女孩杀猪般的叫,胖脸上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倒也颇为生动有趣。   冷不防从包子女孩子藏身处又蹦出个人来,戴着个大口罩,短短的头发,土气的穿着,只有脖子上围着的花围巾能看出是个女子。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怕人笑吗?”她的声音很低沉,但眼睛里冒着火。   那男子微微一怔,那双眼睛——他轻轻摆手,保镖们随即退下。   艳丽女郎嘿嘿嘲笑起来:“又冒出个土包子!阿伦,我们已经让他们清场了,但还照样有人闯进来,就这样的管理水平,他们不垮才怪呢!”   阿伦随便答应了一声,眼睛却直盯着那短发女孩。“小姐,您如果不想让这位小姐被炒鱿鱼,最好马上走。”   “阿伦,你发神经啦?干吗对她这么客气?”艳丽女郎不解,瞟向那短发女孩。看不清她的长相,倒是眼睛里的凶恶和肉包子女孩同出一辙。她突然厌恶起来,不顾身份的一耳光扇过去。   “住手!”阿伦没想到她竟会在毫无预兆下出手,大惊之下上前拦阻已来不及。   方欣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那是一只挑不出一丝暇疵的玉手,长长的指甲涂着幽幽的蓝指甲油,她狠狠的用力甩下。“小姐,你还不如我们土包子有修养,起码我们不会随便出手伤人!”   那女郎做梦也没想到会被这个貌不惊人不男不女的土包子抓住,不由恼羞成怒,刚想反击,但手腕又被人攥住了。是她的同胞哥哥英远伦!他细长的双眼闪着危险的光芒,她的手腕在他手里几乎被攥碎了。   “阿凤,你太莽撞了!”他喝道,然后回头笑着说:“我替舍妹向各位道歉!”   火妹子麻辣火锅店。   旺旺的炭火上架着火锅,锅里吊着色香味皆全的美美的汤,盛在洁白盘中的鲜嫩的小肥羊毛肚鸡片鱼片鸭肠海白菜金针菇荤素菜摆了满满一桌,在白瓷的温酒壶里,温热的黄酒最适合冬天饮用,酒色醇厚,酒香浓郁。真是“火锅配黄酒,神仙也来求!”   在北方的冬天吃火锅是最大的享受,何清清美美的夹了片鸭肠吃下,意犹未尽的叹息了一声:“四川火锅的确好吃,我连舌头也差点吃下去。”   白荷端着一杯酒,醉惺惺的说:“来!姐妹们,为我们终于可以摆脱资本家的压迫干一杯!”咕噜噜一杯黄酒下了肚。她失业了,她把那个马上就要成为大富商场新总裁的臭女人给炒了!虽然她很舍不得,可是她自己明白,那嚣张的女人是绝不会容下她的,因为她长着一副让她讨厌的尖尖的瓜子脸,长得漂亮有罪吗?但是面对着另一个漂亮不相上下的女人,那就是有罪了!   何清清安慰道:“其时早解脱早好,在那样的女人手下干活不早死才怪呢!对了,你和方欣都失业了,干脆自己开店当老板算了。”   “说的容易,我哪有钱啊!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算计今天的开销,还要给弟弟攒钱交学费,如果我能嫁个有钱人就好了,不用再受这样的苦,可是在商场的工作丢了,连能见到有钱人的机会都没啦!”白荷发着牢骚。   “嫁给有钱人就一定幸福吗?”何清清道。   “当然喽,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出入有宝马,走到哪里都是艳羡的目光,那种感觉真是美好啊!”白荷美美的向往道。   “我最讨厌有钱人了,全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银行就是一个最嫌贫爱富的地方,那些个有钱的大户一来办业务,我们都得满脸堆笑站立迎接人家,而且还要笑得跟见了自个的爹妈似的亲。白荷,我看以后你天天来我们银行蹲点得了,那里出入的可都是有钱人啊!”何清清笑道。   “喂,何清清,你什么意思啊?”白荷听着她话里有刺,忍不住道。“我失业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好了好了,你们别斗嘴了好不好?清清,白荷现在这样你有大半责任,所以你就别乱说话了!”方欣在旁打圆场。   何清清咬着筷子沉思片刻道:“方欣你不是会做一手好菜吗,而且又在很多饭店都做过杂工,白荷的嘴又甜,那咱们就开个小餐馆得了,我们银行刚刚推出一项新的小额贷款业务,只需要两个有一定经济实力的担保人就可以,我看能不能想法子贷出些来,再咱加上你们平日的积蓄,开个小饭店应该没问题吧!”   方欣和白荷对望一眼,老是替别人打工受别人气,真不如自己也开店当老板。   自己开饭店当老板谈何容易呀!   何清清使尽全身解术走后门,终于找到一个相熟的客户经理贷下来三万元来,再加上白荷和方欣平日积攒下的不到两万,共凑了差不多五万块钱,除去找房子交租金装修添置桌椅买锅灶碟碗各种原料,还要打点水电工商税务等各处衙门,一番折腾下来,没有经验的她们花了不少冤枉钱,如今在账面上只剩下四千零八毛了,座落于大富商场后街的小小的“家常菜饭店”终于要吉日开张了。   方欣白荷趴在桌子上喘大气,两个月下来,俩人成功减掉二十斤!   “两位大姐累了吧?喝口水吧。”幸亏请了位体贴又能干的帮手小果,他适时的端上两杯冒着热气的水来,为垂死挣扎的两个女人送上慰藉。   “谢谢你小果,你真是我们的好弟弟呀!”两个女人抢着说,小果偷偷瞟了白荷一眼,脸红的下去了。   水刚到嘴边,只听扑腾一声,刚漆好的大门被人一踢开,几个男人闯了进来。   “谁是这里的老板?”一个穿劣质皮衣的黑胖子叼着根烟卷气势汹汹喊。   方欣沉着的站起来。“我是,你们有事吗?”   黑胖子把嘴里的烟卷扔在脚下踩烂,斜着眼道:“俩小娘们倒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我也不说废话,从明天起一个月三千五的保护费,看你们长得不错给你们特别优惠,先收三千,每个月的20号我会派人来取,听明白了吗?”   “三千?”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当然,如果你们肯给三爷做二奶三奶的话,保护费我分文不收,而且还倒贴,怎么样?”黑胖调笑道,白荷气红了脸,黑胖的兄弟们放肆的怪笑起来。   方欣轻描淡写道:“不就三千吗?20号你们准时来拿就行了。”   “好,够眼色。我们走!”黑胖子得意洋洋的率喽罗而去,临走时还肆无忌惮的看了方欣一眼。   “方姐!”白荷和小果围上来,一脸不忿。   “不用担心,只要明天顺利开了业,以后我有办法治他们。这几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白荷稍有点安心,对小果道:“别看方姐瘦瘦小小的,她的功夫可不错。明天你放心炒你的菜就是了!”   “美味家常菜饭店”星期日开张大吉。   从第一天到第五天,门可罗雀,只进来小猫三两只,晚上灯光下,两人点着不多的几张钞票犯了愁,照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银行的贷款光利息就每个月200多元,如果不行她们拿什么来还啊。   白荷一拍桌子,把在一边猛练算盘的何清清吓了一跳。“干什么呀?人家明天还要考试啦!”她嘟起嘴唇不高兴的说。   白荷顾不得理她,咬牙切齿的对方欣道:“我们的菜做得那么好,而且价钱也不贵,为什么就是没人来吃呢?我想肯定是那个家伙在背后捣蛋。后天20号了可怎么办呢?我们一分钱都没赚,还要白扔给那个臭黑胖子花花钞票,我不甘心!”   方欣翻了翻眼皮,神秘的说:“你放心好了,我来搞定!”   “你确定吗?”   20号早上十二点钟。   黑胖领着一帮兄弟威风凛凛的来收保护费了,一进门,差点被忙的团团转的白荷撞倒。只见她巧笑嫣然像个花蝴蝶般周旋在客人们中间,端水上菜结账一气呵成,苗条的身子如鱼得水般在不大的店面里转来转去。   “哈哈,生意不错嘛!”他戴上墨镜,学着电视里黑社会老大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老板呢?”   “鱼香肉丝来喽——”一身大厨打扮的方欣托个盘子利落的放在一桌客人前,声音甜的能滴出蜜:“水哥,您的菜!”   黑胖色眯眯的盯着她。“老板,今天把钱交上吧,看你的生意还不错,下个月再加一千!”   白荷眼睛里刷刷的发出毒箭向他射过去,却招来他轻佻的眼神。方欣呵呵一笑:“黑哥呀,钱马上给,我先招呼一下客人!”   “什么狗屁客人?先拿钱再说。”他不耐烦了。   “是黑三呀?你也来吃饭?”那客人转过身来,浓眉朗目,一脸正气。   “水——水队长?”黑三愣了一下,周围的客人也向他看过来。妈呀,全是熟人!全是他不知几进几出认识的警局里的警察!他腿肚子哆嗦了一下,有点转筋了,他身后的兄弟们也吓得不敢喘大气。   一屋子的便衣警察!   “水队长,我我我发发誓——我没干什么非法的事,我我也是跑腿的,混口饭吃嘛,水队长,您饶了我吧!”黑三只差没下跪了,北方黑道上谁人不知警局水龙水大队长的威名呀,特别是他们这些小混混,他简单就是他们的克星啊。   水龙向他招招手,黑三颠颠的跑过去:“您吩咐?”   “她是我的亲妹子!”他指着方欣道:“以后你敢再到这条街上来,小心我把你的腿再给打断了。”   黑三忙指天发誓:“我再敢来,我就是王八养的!”讨好的对着方欣道:“姑奶奶,是黑三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白荷扑噗笑出声,方欣故意娇滴滴的道:“还想不想让我们姐妹给你当二奶三奶了?”   黑三使劲扇了自己几巴掌:“臭嘴臭嘴!混蛋混蛋!”   满屋子的人都大笑起来。   “丫头,如果不是黑三来找你麻烦,恐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和我就在一个城市里,你搞什么鬼啊?”水龙和方欣并排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他抽着烟皱着眉头道。   方欣只顾大吃着从水龙那里宰来的汉堡鸡腿和刚出炉的蛋挞,根本没搭理他。   “唉,你怎么还是那样能吃呀?在学校的时候就老给你当冤大头,四年了见了面吧还是逃不掉,我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他不满的说,但眼神中带了几分宠溺。   “水哥,你就可怜可怜小妹我吧,我吃饭的时候别让我说话,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把最后一口咽下去,顺便拿起他的衣袖擦了擦油光光的嘴巴。   “啊,我新买的波司登!”他反应过来,心疼的看着那片明显的油渍。她倒跟没事人似的,拍拍屁股准备走了。   “天涯!”他气冲冲的叫住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联系到姚大元,他说你从警局辞职了,具体原因他硬是不说,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呢?”   她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平静的说:“我不配做个警察,所以就不干了,就这样。其余的你就别问了,这是我选择的生活!” 冬日的阳光照射下,她的眼睛里有了水光,如地下渐渐融化的冰雪。娇小的含着泪花的女孩很容易引起高大男人的保护欲,更何况是在警校一直疼爱她如小妹妹的师哥水龙,她是那样可爱纯真的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眼神中有了恍惚和忧郁。   “好了我不问了,天涯,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会罩着你,别哭了,啊?”他忙哄她,决定以后再问个水落石出。   天大的事他也会为她出头?可是,恐怕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保护得了她。方欣忽然破泣为笑道:“水哥,你给我找嫂子了吗?”   水龙被她问了个措手不及,脸一红:“刚谈了一个,还不知人家愿意不愿意。”   “我的水哥英明神武,谁敢不愿意?”方天涯挥挥拳头道。   “可人家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博士,银行行长的千金,漂亮聪明,又善解人意,追她的人都快排成一个连了。”他有些骄傲又有些自卑的说。   方天涯偷偷一笑,想必是水哥爱惨了他的女朋友!   “你呢?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他调侃道。   笑意凝固在脸上,她缓缓垂下头。“没有。”   “没有就没有,别垂头丧气的,水哥给你从警队里挑个帅哥当男朋友怎么样?刚才给你捧场时,我一个兄弟就悄悄打听你来着。”水龙拍着她瘦弱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   方欣躲开他的大力拍击,“我不管,反正在这里我就你一个朋友,我的终身大事你得负责!”   “那是当然!”水龙大包大揽的道。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天津书院 > 望小天的会客室 > 方天涯 > 方天涯目录 上卷 风雪迷离 第三章 是梦非梦      “美味家常菜饭店”的生意终于有了起色,小店里又请了几个服务员,把方欣和白荷解放出来,她们每天晚上算着账数着美美的钞票,连睡觉都笑的合不拢嘴,过了几天搬了新家,换到了有暖气的楼房里,但是股东之一的何清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所在的银行正面临着一次大的变动,而这次变动的结果将决定着她是否会被裁下来。新来的女主管据说是国外某名牌大学毕业,精通金融法律,一来便被委以重任,为在困境中的银行带来一线生机。而女主管一上任便宣布举行一次技术考试,把考试不合格的员工全部裁掉。于是,懒惰的何清清只有每天勤练基本功,临睡前还要啃业务书,小胖脸瘦了,水桶腰也变苗条了许多,方欣变着法子做的菜色再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一日晚上何清清刚进门,便扑到方欣怀里大哭起来。方欣忙道:“乖,没事的。大不了和我们一样做老板娘啊,比你现在的工资不知要高多少,怕什么?”   “不是!”何清清擦擦眼泪说:“考试考完了,我合格了!”她兴奋的尖叫道。   “啊!”一记爆栗狠狠敲在她的头上,何清清抱头鼠窜:“饶命呀,是清清太兴奋了,吓唬你们的。现在我们留下的员工可能会提高工资待遇呢,到时我就和你们赚得一样多了,不,是比你们更多,别忘了餐馆里面我可是大股东啊!”她得意的说。   何清清渐渐有了白领丽人的样子,随着工资成倍的上涨,她衣橱里的衣服也越来越多,而且还颇有品味,脚下的皮鞋不低于壹千元,走起路来头抬的高高的,腰板挺的直直的,小嘴也整天抹的红红的,少年得志,在方欣和白荷面前也有些趾高气扬起来。   她现在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考试通过后,业务上也越来越顺手,她所在的银行因为新上司的努力,业绩直线上升,最近又与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一家大金融投资集团合作开发某项目事议,初步达成的协议,对方可能要往银行注进几十个亿的流动资金,以后还会更多,新上司还宣布,将来还要选拔银行中的骨干分子到国外培训深造,因为银行的发展离不开人才的培养。   何清清简单太崇拜她美丽能干的新上司了,她暗下决心,她何清清也要凭自己的努力闯出自己的天地来,至于那家小餐馆她根本不在意,三人中,她的学历最高,白荷只是待有漂亮外表一心想找个大款的俗人,方欣看起来也胸无大志的样子,偶尔会发点小神经,比如经常会对着窗外发呆,下雪的时候,会躲在厚厚的棉窝里偷懒不去工作,只有她何清清,会是三人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咦,白荷呢?”一日何清清回家后问。方欣刚要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白荷满面春风的推门而入,一脸含羞带笑的回头道:“您请进来坐吧!”   何清清和方欣瞪大眼睛,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俊秀偏向阴柔的面貌,顺直的长发,彬彬有礼的举止。   “砰”的一声,方欣手中喝水的玻璃杯打落在地摔的粉碎,她慌忙弯下腰去拾。“对不起,是我冒失进来,把你吓着了吧?”有人抢先一步捡起打碎的玻璃。   方欣避开他的眼睛,勉强笑道:“怎么可能呢?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她没这么胆小的,英先生,当心别让玻璃渣刺到手,让我来吧。”白荷殷勤道。   他直起腰,惋惜的看着地下。“都是我不好,害得方小姐打碎了这么昂贵的玻璃杯!”   何清清忍不住反驳道:“这杯子是她以前花五元钱从地摊上买的,不知英先生看它哪里昂贵呢?”   他摊开手心,一块透明的碎玻璃在灯光下反光。“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打碎它,自然不值分文。”抬眼,向方欣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方欣不是普通人喽?”何清清好奇道。   “我想说,三位小姐都不是普通人!很晚了,我要走了。”他狡黠的答道,然后礼貌的告辞,白荷依依不舍的送他下楼,直到目送他的车远去看不到,这才回家。   “白荷,你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把这人领回家?你忘了是谁害你丢掉工作的吗?”何清清劈脸质问道。   白荷若无其事的道:“是他妹妹害的我,又不是他,再说他既英俊又温柔,而且还很有钱,我喜欢他又怎么样?你不是眼红吧?”   何清清气得语塞,方欣忙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担忧的问道:“白荷,你怎么遇到的他?今下午你不是去别的饭店去刺探行情的吗?”   “我当然去了,因为回来时晚了没坐上公交车,正巧碰到他开车经过,他说一直感觉挺对不起我的,所以请我到大酒店去吃晚餐表示歉意,然后又送我回来。我看他很好的,他和他妹妹绝对不一样!”因为兴奋,白荷现在容光焕发。   何清清从鼻子里哼一声,白荷懒得理她,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里,方欣拉开窗帘的一角往楼下看去,这个简陋的小区里没有路灯,楼下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莫名的恐惧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水哥,我要离开了!”方欣在电话里道。   “是谁要找你麻烦?”水龙冷静的问。   方欣心烦意乱,但是她又无法说清,危险已经越来越靠近,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开始出现在她的住处周围,何清清和白荷一无所觉,但她曾受过的训练使她的警觉性要比别人高,她知道那是些什么人,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人都如幽灵般相随。但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也许,他正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眼见猎物已在囊中,自是不必急于出手。更为焦急的是,本来可以通过一条暗中渠道可得知奶奶的消息,但不知为何,这条渠道竟莫名消失了,那边大元的消息让她不必着急,话中模梭两可,一种不祥之感让她心急如焚。   “我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我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她拿着手机在自己的房间里转着圈,连声音都压得很低。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到!”那边话筒里忽的传来嘈杂声,水龙的声音模糊传来,接着什么也听不到了。   方欣出了一身冷汗,她的身体紧贴在墙壁上,惊疑的看着四周。难道他已经全面监控了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接不进来了?目光移到桌面上,那里摆着一张镶了金边的请贴,那是何清清留下来的,她们银行和一些大企业今晚有个联谊酒会,她早早到美容院做美容去了,白荷这几日来转了性一心和小果研究起食谱来,连这次认识有钱人的大好机会也主动放弃了,她一心想逃离更不想去。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方欣几乎跳起来,瞪着电话半响,铃声不依不饶,她心惊胆颤的接起来。   “你在啊,快下来吧,我和同事在楼下的车里,你别闷在家里了,今晚跟我们去见识一下吧,很热闹的!”是何清清的声音。   方欣伸头看向楼下,一辆红色普桑停在楼下,何清清一张化得千娇百媚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伸手向她打招呼。   “我马上就来,等我一会。”方欣心里有了主意,匆匆打扮一番上了车。酒会上必定人多,她可以见机行事。   宽敞的大理石大厅,淡黄的粉白的柔和装饰,酒红色的地毯,映衬着金光灿烂的水晶吊灯,   穿着正式庄重西装的男士,女士们则争奇斗妍,或艳丽或娇媚或大方,总之比赛似的各各把全部身家穿上了。因为颇为神秘的某国际金融财团总裁将在这次酒会上露面,传说中他的身价已无法估计,他的一切都像是个谜,他一手创办的公司在短短几年内疯狂扩张,成为全球最大的跨国集团之一,每年盈利是个天文数字。可是,甚至连他的高级主管也很少见过他,他的一些重大决策,往往只是通过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传达给他们。但是,他却要来这儿参加为庆祝在北方成功收购与合资的十几家企业后的酒会,只是一个普通的酒会,像这样的酒会,每年不知要开多少次,可他竟会来参加,所有的人充满了兴奋和猜测。银行总部方面更是重视,所有的高级管理人员都精心准备好一切,只等着这位与之合作的人物的第一次正式会唔。   何清清却一身价值不菲的时尚套装,耳朵上闪闪的宝石坠子,艳妆后的她竟青春四射,一进大厅的门,自来熟的她很快融入人群中去,把方欣抛了个九霄云外,方欣自得其所,选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站着,取了杯酒慢慢的噙着。她穿着与这群人格格不入,自是鲜有人注意到她。   透过窗外,看到外面的世界同样的灯红酒绿,笙歌无限。这是个何等的繁华世界,芸芸众生,谁又知道谁是谁?人的命运是天注定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抑或被别人所摆布?仰视着遥远星际漫天的星斗,在冬季的夜空,冷冷的发出耀目的光辉。   回过神来,涌入耳际里的全是关于这次酒会上神秘贵宾的传闻,听着听着,她脸上陡然变色,当看一些穿深色西装的男子状似无意的散布四周时,一切都明白了。由心底油生的恐惧漫上来,犹如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喂,你这丫头原来在这里啊?让我好找!”有人急步向她走过来,竟是一身深蓝西装的水龙,高大的身躯显得是英武,只是脸上遮不住的担心焦虑,头发也有些凌乱。   “吓我一跳,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跑到你家去,听邻居说你和同住的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了门,我正好也是受一银行工作的朋友之邀来参加酒会,所以就找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了,没想到你真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   方欣强笑:“我很好!”   这时大厅里忽然响起如雷的掌声,她抬头看去,只见台前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子站在那里,因为有些远看不清她的眉目,但直觉上那是个高贵秀丽的美人,目光所到之处,令人如沐春风一般,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各安晚上好!我是丁咛,燕城兴业银行高级主管,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是我的女朋友。”水龙温柔的说,方欣看他一眼,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芒,她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沾到她的事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她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只见台上的女子樱笑浅浅,在万众瞩目下仪态万方,潇洒自若。“谢谢!现在,我要请出我们今晚最想不到的贵宾,第一次与我们银行合作的FTY集团总裁——原初寒原先生!”说到这儿,声音不由有些微微颤抖,想必也是有些激动。   方欣手中的酒杯一抖,殷红的酒洒在黑色的毛衣上,脑中乱成一片.随着如海潮般的掌声,那扇被无数目光窥视的华丽典雅的桃木门被打开。   窗外的夜空,一簇绚丽的烟火恰巧在升起,绽放出奇幻艳丽的光芒。   大厅里,每个人却目不转睛,好像都已经无法呼吸。   黑色的西服,挺拔的身材,深沉的黑眸,他,拥有一张绝色的脸,和帝王般的气势。   他不是神,他是魔,因为只有魔才拥有这样绝世魅惑的容光,能把众人的心魂在霎间摄去。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亦步亦趋的黑衣男子,同样的俊美不凡,可在他的面前,无疑是烛光之如日月。   冷傲.霸气和尊贵完美的统一在他的身上,   大厅里静的只听到人的心跳声。   方欣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可是手里的酒杯还是不听使唤的向大理石地面跌去。在就要发出清脆碎裂声的一刹那,几乎要掀起楼顶的掌声响起来。   她冷汗淋漓,他那黑色冰冷的阴影犹如魔鬼的翼,让她无法呼吸,她想蜷缩起自己,躲到他阴影及不到的角落,可是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开着中央空调的大厅,现在变成北极的冰天雪地,浑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冰,被追逐四年的疲惫,虚弱,和恐惧,夜夜的恶梦终成了现实。   周围的一切不存在了,她只是看到,前方,那个人,在唇边习惯性的浮起一抹罂粟般致命的微笑,但那眸子冰冷如刃,遥远如星,仿佛在藐视着整个世界,所以的人只不过是他的臣民而已。   挣扎着收回目光,她无力的倚在身边的大理石柱子上,没人觉察到她的异样,连水龙都屏息静气看着前方,潮水般狂热的掌声又一次响起,他说什么了?为什么这些人要拼命鼓掌呢?难道他们真的不知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其实只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表的恶魔吗?难道现在的人,眼里只有金钱吗?   她苦笑着,极度的冰冷让她全身发颤,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水龙终于发现她的异样,他扶住了那具就要顺着柱子倒下的躯体,她目光散乱,嘴唇没有任何血色。“天涯!”他大惊失色。   “我没事,只是胸口有些闷!”她给他一个苍白的笑容,他的体温多少给她一些暖意。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水龙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要走。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挣脱开他,“水哥,你不用管我,我自个儿出去透一下气就好了。真的,我没事!”她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天津书院 > 望小天的会客室 > 方天涯 > 方天涯目录 上卷 风雪迷离 第四章 情陷何处   寒冷的夜风刺透她身上的毛衣和裙子,直入她的五脏六腑,可她已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拼命的跑,风呼呼的从耳边而过,她要逃到哪儿去?她又能到哪儿去?遍地都是他布下的网,她就是那只注定逃不脱却仍在拼死挣扎的小鸟,她逃不掉的。   眼前,是一棵高大的光秃秃的梧桐树,在淡疏的星光下,寂静而萧条。周围,是沉默在黑暗中的林木花丛,在寒风的摧残下,同样的凋零。   这儿,怎么会来到这儿?这是她四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时驻足过的地方,这个城市最僻静角落里的小公园。因为这棵树,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倚靠,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茫然,还有,一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   手摸挲着树身,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宝宝,对不起!她在心底痛苦的说。原谅我,孩子,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   压抑般的痛哭着,那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想起了被冰冷的金属撑开下体时的痛楚羞辱,当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终化成一滩血水流出时,也埋葬了她青春所有的快乐,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是如此的无情,那终归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却被她活活的扼杀,她是一个怎样自私的女人啊!   神情恍惚的站起身,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人,她只是机械的走着,忽然耳畔传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一辆急驰而来的豪华大奔差点撞到了她,幸亏司机打了个拐,只撞到路基石上。她呆呆的站在路中,对身边发生的事仿佛没有知觉,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身穿貂皮大衣,手指上戴满大钻戒,气急败坏的扬手给她一巴掌,把她打了个趔趄,然后张口骂道:“找死啊你?没看见我的车开过来吗?”   她差点倒在地上,怔怔的站在那里,只看见他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原来是个疯婆子!真他妈的倒霉!”中年男人骂了半天,见她没有反应的模样,顿时泄了气,转身就要走,忽然一愣,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站了一位如神祗般美丽的年轻男人,简单名贵的黑色风衣,尊贵优雅的气质,那脸上淡淡的笑容比冬日的寒风还冰冷。   “车撞坏了吗?”年轻人问。   那中年男子先是打了个哆嗦,在这人面前,他突然有一种卑微害怕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地上最猥琐的烂泥。“碰坏了一个车灯。”他老实的说。   年轻男子拿出手机,在电话里低声吩咐了几句。“奔驰S55市价应该是近二百万吧,我替她赔给你。”   “什么?”中年男子张大嘴巴。   “她是我的人,我替她赔是天经地议的。”他浅笑着。   中年男子虽不知他的身份,但是看他的气势便自知惹不起,没想到差点撞到的这个女人竟有如此厉害的背景,他忙陪笑道:“不敢,我的车也没什么大碍,去修一下就可以了!”   从奔驰车里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凫凫婷婷走来,朝年轻人抛去个媚眼,对中年男人道:“李总,人家好心赔你一辆车,为什么不要呢?”   真是一个傻女人,真验了一句话:“胸大无脑”,中年男人暗自骂自己的年轻风骚的小蜜,朝她瞪眼道:“你懂什么!”   这时,汽车喇叭声响起来,路边开来了八辆黑色小轿车,一溜全是奔驰,停在了他们面前,十几个穿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从车里穿出来,站在年轻人面前,其中一个还提着一个黑皮箱,恭敬的道:“原先生,都准备好了。”   “好。”他淡淡说,“把这些钱给这位先生,让他清点一下。”   中年男人早被这阵势吓得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用您赔啊!”   黑衣大汉把钱箱打开,里面是一迭迭整齐的人民币,不耐烦的说:“这是二百万,你点一下,是买你这辆车的钱。”   “什么?”中年男人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想卖吗?”年轻人看了他一眼,中年人冷汗直冒:“卖!卖!”   “好。”他满意的说,对黑衣大汉们吩咐道:“把这辆车给我砸烂了。”   “啊——”   不到五分钟,中年男人那辆崭新的轿车便被黑衣大汉们随身带来的铁家伙砸碎了,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垃圾躺在路中间。   中年男人和女子早瘫成一堆,瑟瑟发抖。只听那个冰冷的声音又道:“刚才,你还打了我的女人一巴掌,你说怎么办呢?”   中年男人面如土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两个黑衣人上前把他摁住,一张肥脸趴在柏油马路上,右胳膊被踩在他们沉重的大皮靴下,右手分开固定在地上。“把他刚才打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敲碎!”残忍无情的话从他那性感的薄唇里轻轻吐了出来。   “原初寒,你闹够了没有?”方天涯突然清醒过来,冲他怒吼道。   他低低的笑。“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瞪视着他,她的眼中有执著的倔强和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现在的行径是恶魔又有什么两样?你是在明目张胆的触犯法律的尊严!”   他不屑的道:“那又如何?法律,那是有钱人的游戏,穷人们又有几个能得到它的庇护?”   “强词夺理!别人的性命你视若儿戏,你就这样有恃无恐,就真的不怕法律制裁吗?”   他对她的义正词严感到好笑,但不想再反驳她,这个世界是这样黑暗和复杂,她又怎么会懂得?手指轻柔的扫过她冻得发紫的唇,和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幽黑的双瞳映出她的倒影。这个透明纯真如水晶般的女人,他不愿让她惹上任何杂质。   “想你的奶奶了吗?她现在过得很好,过些天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他悠悠的说。   “你——”她惊痛的望着他,他一派笃定自若,只是弯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邪恶。她又开始发抖,不自主的颤粟,冷,还是冷。   “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会令我发狂!”他轻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轻揽在怀。温暖而舒适的怀抱,那里有她从未得到过的安逸。她不再挣扎,认命的闭上眼睛,没有看到他轻抬起的手,正在对属下发出冷酷的指令。   “上车吧,我们回家好吗?”他柔声在她耳边说。   回家?跟他走吗?要一辈子被他囚禁在身边吗?   惨白的路灯下反射着那铁器的寒光,那中年男人的惨叫声被牢牢堵住,鲜血飞溅中,他身边的小蜜昏了过去,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马路上行凶,路过的行人只远远的避了开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本待上车的方天涯听到异样的声响,正欲转身,他抱住了她,把她压在车上,低头强吻住了她的唇,方天涯听到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她狠狠咬下去,一股血腥气在两人的嘴里散了开来。   被迫放开了她,他的眼睛半眯,唇边有一丝危险的笑意。“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呢?”   她大口的喘着气,回头看去。   地下,那男人已面无人色,华贵的貂皮大衣上沾满了血污脏泥,身边,是价值百万的车的残骸,他也算是豪富一方的大老板,却被人如此修理,但心中连一丝敢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不由得羞愤欲死。但几十堆钞票又紧接着从他头顶倾倒而下,砸在他的头上,生意人爱钱的本性又使他眼眼一亮。   “这都是我的吗?”贪婪的用仅存的一只手去抓那些钱,好像忘记了身上的剧痛,只有这些眼花缭乱的金钱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方天涯看到此情此景,只有目瞪口呆,没有见到过这样爱钱更胜于爱命的人。不敢看原初寒微带嘲弄的眼神,对那中年男人吼道:“他差点要了你的命,难道给你钱就解决了吗?”   男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抚摸着散落一地的钞票,眼睛里重新焕发光芒。   “多出的十万是你的医疗费,管住你的嘴,否则下次要的不只是你的另一只手。”一名黑衣人喝道。他的手下同样的无法无天,竟然公开威胁利诱受害者,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公开指责他了。   “送他们去医院吧,我真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疲惫的说。清冷的夜空,零星的雪花轻轻飘落,她缩起肩头,他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但是没有他霸道热情的拥抱,她依然冷的厉害。好可怕,只不过才一会她就如此留恋起他温暖的怀抱来,她就这样没出息吗?   医院的急救车把两人拉走了,她坐上他的车,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驰去,那是她曾最熟悉的声音,她刚刚走出校门做警察的头一天,就跟着师哥的车去抓捕坏人,那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是如今,竟恍如隔世般。想到此,心中是难言的苦涩。   隔着车窗,漫天的雪花在夜空飞舞,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把手贴在冰凉的车窗,木然的看着在雪中变得有些陌生的城市。   车子平稳的往前行驶着,她沉默着坐着,离他远远的。他靠过去,把她拉到怀里,低头吻住了那片让他发狂的颤抖的嘴唇。   “不要!”她别开脸,颤抖着想推开他,他的身躯重重的压住她,强行将她的手固定在上方,另一只手顺势探进了她的衣服内。四年了,他对她魂牵梦萦整整四年,已经无法再忍受没有她的日子,他曾经疯狂的搜集与她相似的女孩子,一样的瓜子脸,黑亮的双眸,娇小的身材,可是,她们都不是她,她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激起他心底最狂热的爱恋,方天涯,自从第一次遇到她,上天就注定了他和她无法斩断的情感纠缠。   “混蛋!你这混蛋!”她的衣物半褪,呜咽着捶打着他坚硬的后背,她的拳打脚踢对他根本没有用,他的舌头温柔而缠绵的吮吸着她的眼泪,但在她体内的律动却更加疯狂了。四年后的他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强势的成熟男人,不再是那个曾经有些羞怯的叫她“姐姐”的少年,他会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的唯一!   他的专职司机早已按下特制升降玻璃的开关,把前座和后座隔离开来,这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绝密的空间,宽敞舒适的车厢里飘着柔曼的音乐,还有隐忍着痛楚和欢愉的呻吟声。   车驰进了一所被树木包围的幽静庭院,数株腊梅正在风雪中怒放,这是他在北方临时的寓所,房子不大,但守卫森严,且装配有最先进的监控设施,方圆几里的一切都尽在掌握。   穿深色制服的仆人恭敬的打开车门,原初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怀里的女孩早已疲惫的睡去,他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厚毛毯,把她盖的严严实实,这才抱她下车。   “少爷——”他的心腹洪山迎了上来,原初寒警告的瞟他一眼,他忙压低声音小心道:“少爷,他们都在等着您呢!”   “我在哪儿啊?”怀里的人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身子不舒服的动了动。   “乖一点,马上就到了!”原初寒柔声哄道,穿过灯火辉煌的大厅,正在大厅等候的人齐刷刷的站起来,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奔楼上自己的卧室,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下。   房间里一盏梅花水晶灯,栩栩如生的花瓣散发着宁静柔和的光线。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双唇有些红肿,那自然是他的杰作。他的眼睛流露出溺爱的神色,伸手想替她除去本就凌乱的衣物。睡梦中的她极不乐意被人打扰,抬手就是一拳,幸亏他早就知道她这个毛病,及时的闪开,但还是忍不住闷笑出声。   “少爷,让我们来服侍小姐吧。”两个伶俐的女仆轻手轻脚走进来,端着热水毛巾等物。   摆手让她们退下,灯光下,她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小巧的五官,玲珑的下巴,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反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女人所特有的妩媚风韵,只有她粗糙的双手代表着她度过的清苦生活。微笔着,手小心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人,不准再逃走,明白吗?”半是威胁半是诱哄,可是,她听到了吗?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天津书院 > 望小天的会客室 > 方天涯 > 方天涯目录 上卷 风雪迷离 第五章 我的沉溺   阳光透过天窗的玻璃照进来,尽管外面是隆冬季节,但在这里却如春天一般,四处摆满盛开着的各色鲜花,还有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明亮的起居室里布置的温馨舒适,方天涯懒散的窝在花瓣形状的卡通沙发里,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风景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画上是炫丽夺目的金黄色的花,花瓣的色泽同时透出纯净和妖艳的气质,背后是一片淡意水墨的山谷,唯有这花儿格外醒目,孤傲冷艳的绽放在莽莽天地间。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她倚在窗边看下去,他正从黑色的高级房车里迈出,黑色大衣下健美强悍的体形,懒洋洋的目光如冬季初晴的太阳,有着虚幻的暧意。一阵风吹过来,刮起庭阶下覆满梅树上的雪,带着梅的冷香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在他的肩上也飘落了些许。   “方小姐在做什么?”弹指拂落肩上的雪花,他问。   庭园的管家垂下目光。“用完早餐后,方小姐就一直呆在起居室里。”   梅花的冷香飘过。抬头,他只看到窗帘似乎被风吹动。   “少爷,人还没有找到。”从后面匆匆赶来的洪山在他身边低声道。“那个姓严的警察很硬气,怎么也不开口说出老太太的下落,还有阿娅,她更是什么也不说。”   原初寒连眼皮都没抬,只“嗯”了一声代表知道了,随手掐下一枝腊梅花,放在鼻端嗅着,那股冷艳的香气越发的逼入呼吸中。他弧度优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娇美的花瓣自手中揉碎,落在脚下辗烂成泥。“那么就把他们放掉好了。”   “这——”洪山触到他笃定的眼神,马上明白了。   原初寒淡淡扫他一眼,“还有,这件事不要让方小姐知道。”   “是。”洪山恭声道。他很明白那个娇柔清秀的女孩子在他主人心目中所占的重要地位,她曾是一个警察,而且还是一个妒恶如仇善良正直的女孩子,而他的主人曾是她欲除之而后快的黑道老大,是令人谈之色变的“暗云”组的首领。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像黑与白,善与恶一样的简单分明,但是没有人会想得到,一场无意的邂逅却成就了一段传奇,那个冷酷阴沉的原氏家族唯一继承人,靠血腥手段夺得黑暗王国至高地位的王者,他也会傻傻的爱上一个根本不属于他的世界中的女人呢。   深陷在沙发里的她如一只娇懒忧郁的小猫咪,抱着膝头,静静的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那清水一般的眸子缓缓流入他的心底深处。原初寒突然发现,对着自己心爱人的眼睛,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虽然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从未有过后悔。   “你知道我和朋友开的那家小饭店吗?”她闷闷的问。   他当然知道。“怎么了?”柔声问。   “那里面可是有我的心血啊,我想回去看看!”她恳切的看着他。他的心中一荡,她对他很少有过如此柔弱的表情,他根本无法抗拒。   “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那家店太小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你买下这里最大的饭店——”   “不要,”她打断他,从沙发里跳下来,抬头看着他,带着三分的蛮横,六分的娇嗔,还有一分的骄傲。“那家店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开起来的,如果生意好了,我们还要开分店呢!”   笑。他把那高高仰着一张自信小脸的人拉近身边,好玩的看着她:“原来,姐姐是想当个女强人啊,是我小瞧你了。”   方天涯脸一红,有些羞恼的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可是它可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呢,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孩子?”他脸色微微一变,方天涯也沉默下来,背过身去,心中痛如刀绞。他突然从后面抱住那个变得冰凉的身子,低头去咬她小巧的耳垂,她颤了一颤,想抽身离去,他却更加放肆的拥紧她,将手覆上她的胸部重重的揉搓着。“涯,为我生一个孩子——”他喘息着把她推压在沙发里,狂暴炙热的欲望如潮水般让他陷入了疯狂。   胸前的衣服被粗暴的撕裂,她的娇挺暴露在空气中,“放开我!”她挣扎着,但她推不动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她曾有过的训练在他面前只是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而她张开的小嘴又被他的舌狡猾的卷入,与她的紧紧缠绵在一起,所有的抗议都被淹没在烈焰般肆虐的深吻中。不!我不想为你生孩子!我不爱你!她绝望的在心底说。放弃了无谓的反抗,她温顺的躺在玫瑰花床上,屈辱的闭上眼睛。想要一个陷入疯狂情欲中的男人没有欲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感觉像在奸尸一样。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果然,她听到他森冷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块白色的手帕轻飘飘的盖在脸上,她的腿猛然被抬高,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凶器已经狠狠的贯穿了她,她痛呼出声,他又迅速的从她的身上抽离,羞辱和下身火辣辣的痛让她连眼泪都流出来,一把扯下脸上的丝帕,他却若无其事的在整理衣物。   “啪!”她冲上前重重的挥了他一巴掌,那张俊美之极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他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她却是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转身就走。   “方——方小姐!”一开门,洪山正站在门前,见状忙尴尬的别过脸去。她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正衣衫不整,有大半的肩膀都裸露在外面,但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只想离这个恶魔远远的。   “涯,你不想回去了吗?”他慵懒的声音在背后说。   蓦的转身,她仿佛捕捉到他黑眸一闪而过的忧伤,但也许是她的幻觉。这个性格比天气还要难测的男人,她是永远也无法猜透的。   世上的事真是可笑。奶奶最大的理想是希望她能做一名出色的警察,能够除恶扬善,伸张正义,但老人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孙女有一天会沦为黑道大亨的禁脔吧。   车缓缓开动,她不愿回头,虽然明知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他放心的让她离开,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方小姐,先生让我晚上七点去接您。”坐在副驾驶座的洪山恭谨小心的道。   “我知道。”她闷声说,控制住想揍人的冲动。   车还未出大门,有两辆轿车急驰进来。在错身的一刹那,她只从车窗里看到一个阴沉的光头男子雕塑般英俊的侧面,及他耳朵上金灿灿的耳环。   ************ *************** **************   白荷百无聊赖的坐在小店里闲得发慌,都中午了,客人一个还没上门。不大的店面让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叶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她真是个勤劳的好女孩。她愁眉苦脸的叹口气,少了活泼灵动的方欣,生活竟然沉闷的如死水一般,连店也没心思打理了。   最近她心情烦的很,没有比失恋的打击更让她失魂落魄了。早知灰姑娘的故事只是一个漂亮的泡泡,她就不该痴心妄想喜欢上那个偷去她芳心的帅气多金的男子。还有一件让她烦心的事就是同住多年的舍友方欣,她连招呼都不打就搬到朋友家去住了。本来三个人的空间,突然少了一个人,她和何清清再也没有架可打。而且爱说爱笑的清清自从那晚后像是有了心事,本来爽朗的她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只有恋爱过的人才知道,她脸上的郁郁不乐叫做“单相思”,因为她和自己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白荷从一份销得火爆的财经杂志上看到过这个让何清清痴迷不已的男人,第一眼的感觉,他美的让人绝望,像是黑暗中的魔,暗夜盛开的樱粟,墨色的深沉眼眸,性感的唇边一丝讥诮的浅笑,那是无法掩饰的蔑视一切的霸气,这是一个足以让女人疯狂的年轻男人,显贵之极的身份,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连一个眼神都会让人神魂颠倒,英远伦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但与他相比也是远远不及。她对何清清感叹道:“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上天派来伤女人心的魔鬼!”何清清听了之后忽然豁然开朗起来,反正她也不可能得到他,那就留在心底当偶像来顶礼膜拜吧,也不知将来哪个幸运的女人会得到他。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想吃点什么?”只听叶子热情的道。有客人来了,白荷精神一振,忙抬起头。   “方——方欣?”白荷大喜过望,“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子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呆在一边。只见面前的女子穿着件大红色双排扣的精致外套,深色窄腿牛仔裤,脚下是一双厚底的翻毛长靴,黑色的貂绒披肩将那张尖尖的瓜子脸衬得妩媚高贵,没有想到一贯素面朝天的她打扮起来竟是如此的美丽。这,这是她们那个又懒又邋遢的方欣吗?   没错!是她!因为她的眼睛里还是那种熟悉的眼神,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亲切!   “有没有搞错呀,我可是这店的老板之一呀。你和清清难道想独吞了它吗?”   “我哪敢呀!”白荷又哭又笑。   方天涯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这么干净,没客人来吃饭吗?小果呢?”   叶子怯怯的说:“果哥到菜场去抢便宜的大白菜去了。”   “买大白菜干吗?咱这儿又不是专卖醋溜白菜这一种菜!”方天涯好笑道:“如果有客人这时来了怎么办?厨师不在,你们谁做菜呀?”   “没事的,现在没人来,他一会就回来的。”白荷满不在乎的说。   正说着,有几个人走进来,“老板,炒几个小菜,再上一瓶白酒。”   “好的,马上来!”白荷殷勤的招呼他们坐下,叶子忙出去看小果回来没有。脖子伸的老长,但也没见着人影,客人已经催开了,急得俩人直冒汗。   方天涯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到厨房去换下衣服穿上围裙,然后亲自炒了几个小菜。她的手艺虽比不上小果,但也勉强说得过去。客人只顾喝酒了,也没尝出有什么不妥。谁知道这一发不可收拾,小果还没回来,客人像邀好似的一个个上门了,小店里顿时热闹起来,客人的埋怨声吆三喝五声行酒令声混成一团。白荷和叶子忙成了陀螺,方天涯也在厨房累的快喘不动气了,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这才是她的生活,她想要的平凡而充实的日子!   “快点快点,”白荷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二号桌要的辣子肉好了没?他最后还要一个拨丝山芋。”   “什么?”方天涯像是掉进贼窝里出不来了,惨叫一声:“该死的小果!他到底是去买白菜还是去跑地里种白菜啦?我可是老板哪,让你们这样折磨!”一边埋怨,一边还是手不停的忙活起来。白荷来不及同情她,端着盘子赶紧溜出去了。   好不容易成功的熬好糖拨出丝,把炸好的山芋放进去,这道麻烦的菜才做好。白荷却不急着催菜了,外面好像安静起来。“小荷,菜做好了!”她吆喝了一声,但还是没人应声,心里不安起来,索性端着盘子到外面,一看之下,不由傻了眼。刚才还像赶大集似的热闹,怎么眨眼功夫人都不见啦?只见白荷和叶子像两根桩子杵在店当中,张大着嘴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见着鬼了?”方天涯见她们好好的,便奇怪的问道,一边向四下里看,当看到外面停的车时不由变了脸色。   白荷终于合上嘴,脸上惊恐未定。“刚才来了两个人,看起来盛气凌人不好惹的样子,一进门就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他们只说了一句话,所有的客人便都跑光了。”   “他们说的什么?”方天涯黑着脸。   “他们说,‘不想死在这里的就马上拿钱滚蛋!’那些客人一听,跟疯了似的拿钱就跑了。”白荷像录音机一样重放了一遍。   方天涯颓然坐下,突然恨恨的一拍桌子,吓了两人一跳。肯定是他!只有他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门口,如雪光下的寒冰琉璃,冰冷却惊艳。   “对不起,我习惯一个人安静的吃饭,所以请那些人都到别处吃去了。不介意吧?”他从容而随意的坐下来,一身的华贵与小店里的环境极不相衬。白荷和叶子看的眼都直了。白荷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杂志上的美男子,让何清清神魂颠倒的那个人,当然,也包括她在内。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们的小店呢?还有,他的眼睛为什么老盯着一身油烟味的方欣看呢?   “你想吃什么?”方天涯不客气的把菜单扔到他的面前。“不过我们这儿只有大白菜!”   “那就那就来一份油淋白菜吧!”他丝毫不以为忤,笑着说。   “你等着。”方天涯赌气似的去拿他面前的菜单,他的手指无意间触到她,那双幽黑的瞳孔像要把她的魂魄吸去一般,她冷冷盯他一眼,转身到厨房去。   做好后,她特意又往菜里加了几大勺盐,然后胡乱搅拌了一下端出去。他极其优雅的夹了块白菜叶放在嘴里,然后有一秒的停顿,最后若无其事的咽了下去。方天涯看着他把一盘菜吃完,惊异之下说不出话来。倒是白荷看他只顾吃菜,忙机灵的端过一杯水。“先生请喝水,我们小店做的菜还合您口味吧?”   他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方天涯,她正满脸戒备的在旁瞅他,像一只小刺猬般竖起浑身的刺防备着他。他当然知道她怕什么,心里暗暗好笑。“菜做的不错,很有味道。”   “你——”方天涯有些惊讶,他不是反悔逼她回去的吗?   “对了,还没有付账呢。”他笑着招进守在外面的两个随从,吩咐道:“你们就留下来顶账吧。”自顾的起身离去。   小饭店的两位老板面面相觑。方天涯瞥一眼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他们只是原初寒派来变相监视她的走狗吧。“你们出去,离这里远远的,不要让我们见到!”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白荷吓了一跳,刚才就是他们凶霸霸的一句话打发掉所有的客人,她怎么敢用这样的口气对这两个凶神说话呀?但那两个凶神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听话的很,乖乖的走出小店,果真看不到人影了。   “咦——”白荷伸出头看他们远去的背影,跺脚道:“真的走了啊?我还想打听一下他们老板的八卦呢!方欣,都怨你不好,干嘛要把他们撵走啊?”   “难不成要留下他们在这儿把客人都吓跑啊?”她全身就像脱了臼一样虚软无力,裂裂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他们不会走的,只是躲在暗处罢了。一种被愚弄后的愤怒涌上来,她不想让白荷看到自己的异样,平静的折身回厨房,把里面剩余的蔬菜用刀乱剁一气,她斗不过他,她也懒得费心机逃走,但他为什么还是这样不放心她?还是他天性多疑?   “哎呀小果你这家伙,你是不是飞到南极去买白菜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啦?我要扣你半个月的工资!”外面传来白荷气急败坏的嚷叫。   方天涯见有人默不作声的将一大包水灵灵的白菜送进厨房,安慰道:“小果,白荷就是这个脾气,你别生气,她生过气去就没事了。”   “小果”仍旧没有作声,利索的把白菜堆在角落,拍拍手上和身上的泥土,他身上穿着肮脏的街头小摊常见的土黄色大袄,看不出颜色的围巾胡乱包住大半张脸,站直了身体后道:“麻烦你老板,白菜一共是五十一块六毛,你只给五十一得了。”   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方天涯脑中轰轰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时光流转,仿佛又回到那年的七月,夹着雨后树叶和花草的清香的风熏熏然吹过,阳光的也是清新灿烂的,那少年略带矜持和高傲的对她说:“田芽,我以后就叫你小鸭子吧,因为你长得真像一只丑小鸭!”   “小鸭子,你还记得我吗?”还是那个清冷悦耳的声音,是他的声音,俞天恒,是你吗?她又喜又悲的望着那个民工模样的人,他摘下围巾,漂亮幽深的双眼,忧郁的嘴唇,既使他穿着叫花子的衣服,他也是永远那么英俊帅气,而岁月的沉淀,在他的身上更增添了成熟男人的味道。他把她揽在怀中,紧紧的,像要把她生生的嵌入自己的身体,她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双臂,还有他身上沾染的白菜的味道,这不是以前他身上经常散发的淡淡清香,但同样让她如痴如狂。   “天恒,是你吗?真的是你?”她痛哭道,浑身禁不住发抖,因为害怕这是梦而颤抖个不停。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念他,可是她不敢,不敢去想,只有硬生生的把他埋在心底。天恒!天恒!他是她最美好的初恋,是她心中唯一的爱恋!   他压抑着他的激动,看着怀里的人儿哭得几乎失声,她的眼泪就是最尖锐的刺把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无处不疼。他负了她,是他把她推进黑暗的深渊,他是这样爱她,但是他却对不起她!   “小鸭子你听着,我现在要带你走,走得远远的,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再也不会分开了!”他低低的安抚着她,手轻触到她的脸庞,掌心便立刻落满了她的眼泪。   她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他心酸的几乎想死去。“我以我的生命发誓:我此生此世绝不会再离开你!”   她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欢欣,但马上又变成恐惧:“不!不行!”啜泣着离开他的怀抱,绝望的望着俊美如昔的他:“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样,但他仍然微笑着问,只是那笑是如此的酸楚凄凉。   她摇头,不住的后退,直到身体抵在厨房冰冷的灶台上。“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的手指轻拂过那柔和曲线的下巴,湿润润的,是泪水流过的地方。“傻孩子,是他用你的亲人来威胁你吗?”   “你知道的,”她捂住脸泣道:“我不能用奶奶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幸福,我已经连累了好多人,每天我都是在罪恶感和内疚中醒过来的,你知道这种日夜被折磨的滋味吗?天恒,我现在剩下的只有奶奶了,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可是,奶奶三天前被我们救出来了,她现在很安全!”   “你说什么?”方天涯挂着满脸泪睁大眼睛,俞天恒一边给她擦泪一边点头道:“他知道你的弱点,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抓走你的奶奶来得逞,但是现在没用了,我和你严师哥三天前把人救出来了,现在她很安全,只等你一到,咱们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脑子差点反应不过来,她只是傻笑着,眼泪却还是一个劲的流,满天的阴霾一扫而光,欢喜,还是欢喜。“快!你带我去,我要见奶奶!”急匆匆的拉着他就往外走。   “别急!”他安抚着兴奋不知所以然的她,道:“要顺利的离开这里,你要听我的安排,好吗?”   “嗯!”她顺从的点头,在他身上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沉稳。“先换上吧。”他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件同样破旧不堪的大袄给她,方天涯毫不犹豫的穿上它。俞天恒听听外面的动静,拉着她的手从后门出去,一辆垃圾车正等在外面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车斗里装着几个大桶,里面正发出一阵阵怪味。   “嫌脏吗?”他温柔的瞧她,她微笑着摇头,道:“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会跟你去!”   俞天恒感动而赞许的亲亲她的鼻尖,然后把她抱到车斗里,方天涯揭开一个未倒满的垃圾桶盖子猫着腰钻了进去,扑鼻而来的馊味和鱼腥味差点让她狂吐不止,但她只有忍住。只听俞天恒的声音传来:“小鸭子你忍耐一下,只要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没事了。”   车开动了,方天涯从桶里的一个小孔往外看去,这是商铺后面的小巷,只有运送货物和盛放垃圾的车过往,前面就是热闹繁华的商业街,只见有两辆黑色小轿车正停在街头出口处,有几个黑衣男子正倚在车上抽着烟,但眼睛不时盯着她们小店的方向。方天涯急忙缩回头,他们不会看到她,但是她还是怕功亏一篑。   蜷缩在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里,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热切的憧憬着将要开始的新生活,幸福的光晕在眼中流转,天恒!天恒!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满心里是甜滋滋的幸福。但是,有一丝阴影如鬼魅般浮现出来,像无处不在的空气,开始在她的心底弥漫开来。   那是一双温柔似水的眼梢,弥漫着淋漓尽致的黑暗,红枫般薄美性感的唇角,带着浅笑间的无情,原初寒!他——会这样放过他们吗?    上一页 回书目 下一页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联系我们】【友情连接】【常见问题】 【网站地图】 版权所有 ? 2005-2006 天津书院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天津书院 > 望小天的会客室 > 方天涯 > 方天涯目录 上卷 风雪迷离 第六章 风雪迷离   垃圾车终于顺利的从那些人眼皮底下开出,然后七拐八拐开进一条小巷,那里还有一辆白色的轿车等在那里。   “天恒,你们换这辆车快走吧!”车里下来一个英姿不凡的女人。   “玉笙姐,你也来啦!”方天涯惊喜的叫道。   张玉笙向自己笑着点头,脱下她身上臭不可闻的大袄,然后坐上垃圾车,向她挤挤眼:“天涯,你赶紧和天恒先走吧,我去扰乱他们一下!”   莽莽的雪原,空旷而荒凉。白色的汽车奔驰在雪茫茫的天地间,像是自由的鸟儿在天空翱翔,无所拘束,尽情的呼吸。她打开车窗,寒冷而新鲜的空气扑了进来。他笑着从她背后伸过手把车窗关上,道:“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要真正的远走高飞了,我可不想让你受风寒!”   方天涯恍在梦中,当看到身边人的笑容时,才有了真实感,刚刚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城中躲躲藏藏,身上衣服上沾染了让人掩鼻的臭味,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在开往另一个城市的路上。这一切都是这样的不可思议,让她如在梦中一般。   “天涯,你会后悔吗?”他突然问道。“因为我已经是个穷光蛋了,跟了我,你可能要一辈子受苦,但是他不同,他的金钱和势力可以轻而易举给你想要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让她感觉好陌生,虽然他还是那个依然俊逸不凡的俞天恒,眼睛也依然清澈清冷让她心醉,可是究竟哪里改变了呢?   “他给我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只要回我亲人和我的自由!”像是在赌气,她生硬的说。   俞天恒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脸色突然阴沉的可怕,然后一个急刹车,掉头向一边的小路驶去。方天涯察觉到他的异样,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事实:七八辆黑色的轿车像幽灵一样远远的咬在了他们的后面。   俞天恒加快了速度,七拐八弯的从小路又驶上大道,甩开了后面的尾巴。方天涯望着后面远远被甩开的车,出了一身冷汗。他肯定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凭他的性格,他是决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的。“玉笙姐不知怎么样了。”她焦虑万分的说。   俞天恒没有说话,却把车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方天涯变了脸色。   一辆宝石蓝的雷克萨斯正静静的横在路中间。   “天恒——”方天涯浑身一颤,紧紧握住他的手。   俞天恒反手握住她的手,她掌心里全是汗,他明白她的惊惧和担忧。“不用害怕,我绝不会让他伤你分毫!”从她手心里慢慢抽出手,他打开了车门。   一阵北风正从雪原上飘过,扬起的雪尘遮住了方天涯前面的挡风玻璃。   从车上下来,风扬起他黑色的大衣的下襟,慷懒的靠在车身上,修长的双腿伸直交错,他是狂野,高傲,冷酷的,但俊美过火的脸上却带着一贯的微笑,阴沉如夜的黑眸比最严寒的冬季还要冷。“俞天恒,想把我的女人带去哪儿?”   对面,同样俊美的男人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寒,我要你放了她!”   他轻笑。“俞天恒,现在你已经一无所有,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式倚在车上,深不可测的黑瞳向对面的车里瞟了一眼。他看到有双拼命睁大的眼睛正紧张的看向他面前的人,关切在脸上流露无遗,但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头马上耷拉下去,她不敢看他,他心中不由对俞天恒恨意更深。   “无情的践踏着别人血淋淋的尸体,凶残的攫取无数人财富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呢?”俞天恒也冷笑道。   原初寒蓦的站直身体,双眸寒意森然。“俞天恒,难道那个女人没有教给你,要成为一个主宰别人命运的强者就要不择手段吗?你些年来,你还是那么懦弱,又凭什么跟我抢女人?”   “因为我爱她,我会给她真正的幸福和快乐!”俞天恒激动的说。   原初寒仰天大笑,狂肆的眼眸如漫卷的风雪扑天盖地。“就凭你?”   这时,后面的黑色轿车也已赶上来,包围了他们。   “其时,我倒有点佩服你了。在我的势力范围中,你还敢闯进来,你确实比以前勇敢多了。”原初寒打个手势,本欲冲上来的随从又退了下去。“可是,”他垂下眼睛,冷冷道:“从此,世界上将不会再有俞天恒这个人!”   “杀了我,她只怕会更恨你吧!”俞天恒淡淡道。   原初寒的眼帘不易察觉的颤动了一下。她,是他心底深处最无力的软弱,他可以毫不顾忌所有人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却总是让他心痛,那有着善良刚强柔弱纯真的目光,那似有情又似无情的眼神——   他的唇边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我怎么会杀死你呢?我母亲的好儿子!我会请你到我的黄金谷去做客,那儿有许多美女可以供你享受!如何?”   俞天恒微变了脸色,痛恨的望着他。“本来以为你漂白钱后已经做起正当生意来,没有想到,你还是继续了你的毒品生意,又创建了另一个地狱!   “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我只希望你在我和天涯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转过身,原初寒眸中闪现着残忍的笑意。“去和她说再见吧,如果你不想毫无尊严死去的话!”   方天涯惊疑不定的看着俞天恒向自己走来,她急忙也下了车。迎面寒风吹来,刮得脸生疼,从头到脚的寒意袭击了她的身体。俞天恒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这让她的安心了几分。   “天涯!”他靠近她的耳边温柔的说:“原谅我,在还没有积聚起足够的力量时便妄想救出你,因为太想见你了,结果还是连累了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她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绝望,抓住他冰冷的手。“天恒,我们走!”拉着他就往车里去。   “涯,你过来!”原初寒冷冷道。薄美的唇角紧抿,身上散发着最黑暗最危险的气息。   她挡在俞天恒面前,无畏的迎着他几乎要噬人的目光。“我不会跟你去,原初寒,我不爱你,你死心吧!”   他阴阴沉沉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但她却感觉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就像是硬生生的把她的灵魂撕裂开来,把赤裸裸的自己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从他平静如水的脸上散发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于是,更深的恐惧和压力在她的心底开始弥漫,沉的要把她压碎,冰冷的空气,稀薄的让人窒息。   “方天涯,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他缓慢的说,一字一字,清晰,有力,不容人抗拒!   “不!”她坚决的回答,俞天恒从后面紧握住她的手,俩人相视一笑,原初寒终于忍受不下去,他已经濒临怒火崩溃的边缘,走近两人,他要把自己的女人从那个该死的男人身边抢过来。   冰冷的枪口突然对准了他。就在咫尺霎那之间。   枪,握在俞天恒的手中。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清澈的眼中布满杀气。   突生的变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原初寒的随从们来不及上前,眼睁睁的看着主人落在他人之手。   “天恒,你——”方天涯心像漏了一拍,突的狂跳起来。   “我说过要和你过幸福平静的生活,”他重又拉住了她的手,汗浸浸的手,如冰般凉,眼睛和枪口紧盯着原初寒。“如果他不死,我们便永远不能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是的,只要杀了我,你们可以远走高飞了!”原初寒面色如常,忽然面向方天涯,低笑道:“涯,如果我死会让你好受一些,那就由你来结束我的生命吧!”   方天涯心口有隐隐的痛在漫延,她希望他死吗?他害死了她的朋友亲人,又用她最亲的奶奶来要胁他,她难道不恨他,不希望他死吗?   她慢慢的抬起头,飘忽的眼神从他脸上浮过,然后视线落在那支乌洞洞的手枪上。咬牙,拿起,枪身似有千钧重,该死!她忘记如何拿枪了吗?颤抖着将枪口对准他,他在笑,温柔的,宠溺的,霸道的。该死!她为什么会有种头昏的感觉?难道他的笑竟是如此蛊惑着她,让她无法下手吗?   一个女人扑倒在他们脚下,青白如死人般的面孔,身上血迹未干,额头上一个伤口正在往外流血。   “玉笙姐——”她惊呼出声。   突然间,是子弹穿入骨肉的闷响,那阵炙热从她耳边擦过,俞天恒的身上鲜血泉涌,直直的往后倒去,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方天涯手中的枪也被打落在地,头顶上被无数支黑洞洞的枪口包围着,死亡的阴影此时又笼罩在他们的头上。   “放肆!”一声轻叱,他不悦的斥退自己的手下。   她半张着嘴,惊惧和绝望使她的脸色惨白如纸,俞天恒的血溅到她的身上,像绽放的血花,淌流在她的脚下,她的眼前,是红红的一片,她的心里,全是空洞洞的惨然,已经忘记了悲痛的感觉。   她说不出话来,眼泪也流不下来,只是无意识的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她发誓她一定是在做恶梦!她怎么会对这个恶魔如此手软,而把俞天恒给害了呢?可是,俞天恒倒下前,那绝望和痛苦的眼神从她脸上飘过,那真切的毫无留恋的绝望,她又怎能把它当成梦?茫茫然抬头,天空正飘着雪花,地下,鲜血还在流淌,是玉笙姐的,是天恒的!   那个美丽出尘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上翘,含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因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她再逃,也逃不出他的天罗地网,逃不掉的!   “不——”她凄厉的叫道,浑身的血液在燃烧,在血管里汹涌着,她像一团愤怒的焰火扑向他,她要与他同归于尽!   手臂传来剧痛,在空中她被他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涯,你就像个孩子一样任性,”淡淡的笑,目光轻扫过那还在流血的人。“难道你不想让他们活着吗?难道你不想见到你的奶奶吗?”   她恶毒仇恨的看他,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他仍旧是淡淡的笑容,自信的,冰冷的,高高在上的。这是一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身子软软的瘫下去,倒在他的怀里,她软弱的像一个布娃娃般,死死的攥住他的衣角,哀哀的哭泣。“求你,救他们,我不要他们死!求你——”眼泪倾泄而下,雪粒子打在她的脸上生生的疼痛,但她已经没有感觉,她抬头看向主宰她命运的那个男人,她的眼神是苦苦的乞求,是对最后一线生机的急切渴盼,用她的尊严,用她以后再没有自由的人生。手指一直哆嗦着,咬着牙用力,把外衣的扣子也揪了下来。寒风立刻袭入她只着一件毛衣的身体,她扑在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冰冷的嘴唇覆上他的。   他没有动,任她妖娆的缠住自己,他的眼里一片黑暗的阴寒和冷酷。痛!痛的没有知觉,他最心爱的女人,从来不愿低头的女人,她竟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出卖自己!她的手笨拙的抚摸上他的脸,他反手捉住,粗暴的把她拉向车里。她是这样下贱,下贱到让他痛恨的地步,那他就要了她!就在这里要她!   第一次,她要主动的取悦他,不知道怎样解开他的腰带的,他半躺在车里的座位上,脸上是嘲讽的笑,像古代将要宠信妃子的居高临下的帝王。   她含着屈辱的泪水,她不能反抗,她只能笑,那笑是凄楚苍凉的,却狠狠打击了他,扯过她的头发,狠狠摁在自己的下部。“你不是想救他们的命吗?那就不要装出可怜的样子!让我满意,俞天恒就不会死!”   她触及的地方在迅速膨胀,带着无法压抑的兴奋,解开他的贴身衣物,露出的是昂奋而火热。闭上眼睛,泪水无声的流下来,一低头,含住了它。   他感受到了那丝冰凉,但更感到的是无法压抑的兴奋和快感,她稚嫩而生硬的吞吐刺激了他内心处的狂热和欲望。“涯,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痛苦的呻吟一声,把她压在了身下。   身体像在火里炙烤,又像在万年的冰窟中,身上某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俞天恒悠悠醒转。漫天雪花飞舞,天地间莽莽一片白,那些黑衣人正面无表情的望向他。   他躺在冰硬的地面上,任雪花落满身体,身体的热气,正一丝丝的从他困难的呼吸中跑掉,他已经看到死神黑色的双翼。血为什么还没流干呢?他为什么还没有死呢?   “天恒——”微不可闻的叫声,是张玉笙,她凄惨的一笑,手艰难的从地上伸向他。   俞天恒握住她的手,愧疚和痛苦把他淹没了。“对不起!”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她的头轻轻摇动,“我没关系!他们没有让我们死,可是,天涯她——”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车门的一侧半开着,他看到后车座上一双赤裸的女孩的腿交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似是春意荡漾又似是痛苦的娇喘像蛇一样钻入他的耳朵里。   “原初寒,我要杀了你——”他血红了双眼,拼命想爬起来。他要杀了那个正玷污着他心爱人的恶魔!   身体被人重重踹了一脚,黑色的皮靴残忍的踩在他的身上,踩在他的伤口上。血,还有泪沿着脸淌了下来,流在嘴角边,是又咸又腥的味道,曾经对那个人的愧疚现在被太深太深的恨意所取代。   上天何等奇妙,安排了这样的一出剧幕。从小,他取代他享受了他应该享受到的幸福生活,而他却在黑暗和血腥中长大,他只因为一时的惊艳和刺激对他的一次侵略,却引来他极尽心机和无情的报复,他的妹妹,他的养母,他的整个家族,还有,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上一页 回书目 下一页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联系我们】【友情连接】【常见问题】 【网站地图】 版权所有 ? 2005-2006 天津书院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天津书院 > 望小天的会客室 > 方天涯 > 方天涯目录 上卷 风雪迷离 第七章 地狱诱惑   一支小小的针管里是淡紫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着幽幽的光芒。   地上一块方形的毛毯上,一个布满抓痕的女人的身体如蛇一般扭动着,妩媚而妖艳,脸上混杂了兴奋与痛苦的如癫如狂,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如发情的母兽。旁边的几个精壮男子不住的一脚一脚踹在女人的胸上,但女人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浪语声声,娇喘连连。   隔着厚厚的玻璃墙,两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好整以暇的观赏着她的“表演”。   “怎么样,这支‘爱情’的效果还不错吧?只用一般毒品的十分之一,就永远戒不掉,但又不像其它的毒品一样发作起来生不如死,她只会让你精神和肉体上无法自抑。而且最妙的是,在注射时只要加一点你的体液,她这辈子就不会再属于别的男人了,因为她体内的毒液会把那个男人害死的!”泰岩嘻嘻道。   英远伦自言自语道。“寒疯了,他让人研制出这种东西是想把它也注射到她的身上吗?”   “阿伦!”泰岩厉声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种话,否则你也会为自己招来麻烦!你要知道,他现在不仅仅是我们的兄弟,他还是掌握我们命运的老板,这才是最重要的。连老爷子现在都怵他几分,为他订下的未婚妻,连我们都惊为天人的若青小姐,他照样毫不留情的让人做掉,一点面子都不给老爷子,这代表什么?现在,暗是他的天下!”   “我知道了!”英远伦低下头,怨毒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亮。   何清清请了事假,白荷也将小饭店暂时歇业,俩人被同时带进那所有梅花飘香的庭院豪宅,晕头转向的过了数不清的长廊和房间后,才见到她们要见的人。从没见过这样憔悴的方天涯,她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床的一角,黑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如果不是事先得到了警告,两人差点吓得抱头大哭起来,这是她们想像中正过着幸福生活的方姐吗?她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吗?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小荷,清清,你们可来了。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处于游离中的方天涯终于认出了她们,向她们绽开笑容。“不过,我恐怕又要牵连你们了。”轻叹了一声。   何清清和白荷忍不住扑上去痛哭起来。“方欣,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方小姐,原先生交待了,如果你还不好起来,何小姐和白荷会很难做的,她们的命运就全掌握在你手里了。”英远伦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道。   方天涯冷冷道:“去告诉他,我会如他所愿!那他答应我的事呢?”   “原先生会保证俞天恒和您那位师姐的安全,您大可放心就是!”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您没有选择,方小姐!”英远伦说。方天涯愤怒的握紧拳头,他装作没有看见,一双凤眼黑暗阴沉,转向白荷和何清清:“两位小姐,在这里你们的任务是照顾好方小姐,让她迅速的恢复起来,其余的,请不要管,也不要多话,否则——”他没有往下说。   方天涯忍不住道:“你马上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是!”他恭敬的弯下身,然后离开。   方天涯掩住脸想痛哭一场,但是看到白荷和何清清惊怕的脸色,只得强颜欢笑,分别拉住她们的手,“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方欣,我们报警吧,不能让他这样害你!”白荷激动的说。   方天涯垂下眼皮,吃吃的笑起来。报警?连警察他都敢杀,他会怕什么?“没人会害我,只是我自己害了自已!”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何清清心中偷偷想:她肯定是疯了,如果有个原初寒这样的男人疯狂的爱着自己,就算让自己死也甘愿了!   她不明白,白荷也不明白,后来,她们才听到了一个故事。一个执行任务的卧底女警察,一个清雅如水的富家少爷,还有一个邪美冷酷的黑道少年。一场美丽苦涩的灰姑娘般的初恋,一次毁灭人生的邂逅,还有那场残酷的追逐。   这只是个故事,她们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故事的主角就曾在自己的身边。   何清清被管家叫进了一个房间里。忐忑不安的进去,深红色丝绒窗帘使这个豪华的房间显得阴暗,猩红色的地毯和沙发。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慵懒的躺在那里,浓密的羽睫半垂,危险黑暗的气息浓浓笼罩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像暗夜里的魔。身后,两个同样黑衣的俊俏少年垂手肃立,面沉如水。房间里,红的如血,黑的如夜,仿佛是罪恶之花绽放在黑夜中,这里的空气也被凝固,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请坐,何小姐。”他懒懒的开口,黑沉沉的眼中氲氤迷离,狂野逼人的气势被很好的收敛起来。何清清早已心慌意乱,胸口剧烈起伏,她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再次与她日思夜想的人见面,但是她又后悔见到他,因为他是如此不真实的存在着,像摇曳在地狱中的魔鬼之花,那邪魅般的诱惑让人无法抵挡。   “您——您找我有事?”她怯怯的开口。在他的面前,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   他微微颔首,身后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少年将一个银制盒子放到她的面前,打开,躺在黑丝绒里的是一枝黄金雕琢的花朵,少年在一片花瓣上轻轻一按,一颗熠熠发光的紫色钻石从花芯的部位露出来,同时,她闻到一种淡淡的甜腥之气,像是花香,但又掺杂了血的味道。但是那气息又马上没有了,只有那颗价值不菲的璀璨紫钻直勾勾的映入她的视线中。   “我要请何小姐帮一个忙,可以吗?”摄人魂魄的眸光淡淡掠过她的脸庞。这个女孩子把自己的贪欲和野心掩饰的很好,这正是他选中她的原因。“当然,我会完成何小姐任何一个心愿。”   何清清眼睛一亮。任何一个心愿?他会帮她完成?   水龙赶到郊外的原初寒的豪宅。   “对不起,方小姐正在病中,不便会客!”有着一张呆板脸的管家冷漠的说。   水龙也公事公办的说道:“我们接到报警说“家常菜饭店”的老板之一方小姐有被人软禁的嫌疑,我们是为调查事情的真相来的。做为赫赫有名的大集团总裁的原初寒先生,我们不希望他被人冤枉,所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管家沉吟片刻客气道:“那请两位稍等,原先生正在会客,我先去通报一下!”   这儿的每条走道都铺着厚厚的纯白的地毯,走在上面静寂无声。浮雕刻画的天花板,掺了金粉的壁灯,显出主人豪富的气势。   “水哥,这个姓原的真有钱,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吧,砸车案刚完结,紧接着又是绑架案,我估计前天那件案子也跟他有关吧,可惜当事人一直没找到,否则我饶不了他。”水龙的同事大刘道。   “说话小心点,他的背景现在我们还没摸清,而且上面拼命把他的案子压下来,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罪,一切要见机行事。”   “两位请,方小姐在里面。”在前面领路的管家在轻轻敲下门后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房间里飘着幽幽的花香的味道,令人心脾沁香而醺醺然。站在落地窗前的女子穿着件红色无袖的皮毛小背心,里面是低领毛衫,窄身蓝色牛仔裤,脚下却是一双长耳朵大白兔的拖鞋。在被人严密监视下水龙竟能笑出声来。“哈哈,丫头你这是什么恶心的打扮?笑死人了。”   方天涯咬牙扑上去给他一脚,水龙躲过,她的鞋却不小心踢飞了,落在后面刚进来的人的怀里。   水龙再也笑不声来。只见那只大白兔鞋滑稽的被抄在那年轻男人的手里,俊美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俯下身去,把拖鞋套进那只光裸的脚上。   “怎么能对客人这样呢?”听不出一点生气的责备,只有浓浓的宠溺。   水龙额头上有汗冒出来,这是那天晚上万众注目下气势非凡的原大总裁吗?这是那个传说中黑势力之首的原初寒吗?   方天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和厌恶,身体木木的站在那儿。只有她明白,这一刻他可以是个完美的情人,下一秒他也会化身为一个恶魔,深沉的心机和手段掩饰在优雅温柔的举止下,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怎么了?”他幽黑的双眸早穿透了她的心,手却轻轻的触上她的面庞,笑道:“一会没来陪你,就发小孩子脾气啦?”   “咳!”水龙有点匪疑所思,忙清清喉咙。“是这样的,原先生——”   “我已经听我的管家说过了,”原初寒似笑非笑着截住他的话,“软禁?这个词有意思。”手指流连在方天涯的唇上,一声轻轻的叹息。“对于一个不知该如何宠爱自己女人的男人来说,就像时时在天堂和地狱间轮回,有时,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吗?”方天涯也似笑非笑道:“他当然不知道!”   房间里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一种充斥着嗳味和紧张的空气在悄悄弥漫。   他锐利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她能感觉到他的危险和冷酷,可她什么也不顾了,反而昂起头迎视着他逼人的眸光。要下地狱,就一起下吧!软弱和退缩,只有胆小者才会有,受到的伤害反而会更深!她宁可鱼死网破!   看到她愤怒的又一次眼睛闪亮,他的黑瞳反而在霎间融化成了一池春水,愉快而轻松的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这样看着我!”忽然靠近她的耳边低低的说,成功的看到她的惊怒交加,心中像是松了一口气。   “原先生!”被视为空气的水龙重重说道:“看样子您可能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不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请随便吧!”原初寒漫不经心道。   水龙刚想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竟是局长的来电。   “你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原先生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吗?就跑到人的家里瞎胡闹!赶快回来,还有紧急任务等你呢,就别管人家的家务事了。”   水龙为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弄得哭笑不得,解释道:“局长大人您先别急好不好?只要我查清了自然会回来,我绝不能让无辜的人再受伤害!”   “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赶快回来吧,我都知道了,人家女孩是原先生的未婚妻,疼都疼不及,还会伤害她吗?不过是小俩口打架罢了,你赶快回来——”   不等局长大人说完,水龙不耐烦的关掉手机。“天涯你说,他是不是软禁了你?”   方天涯看到原初寒的唇边又噙起冷冷的笑,不由心惊肉跳起来。他的笑是恶魔的笑,充满了致命的杀机,她急忙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面朝着水龙冷淡的道:“我没有被他软禁,你不要听人家胡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天涯!”水龙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偏坦他?你该知道他是什么人,跟我走,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我要留在他的身边,因为我爱他!”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她踮起脚尖,轻轻在原初寒的唇上一吻,却被他冷不防搂在怀中,深深的吻了下去,她的身体被他巧妙的压住无法动弹,但在外人的眼里却是亲密无间,仿佛要融为一体,那般火热而沉醉。   方天涯几乎要窒息了,脑中一片空白,只看到他深不可测的眼底涌上来的是迷惘和狂热,他强大的力量把她卷入昏天黑地的漩涡中,他在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她口中的甜美,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她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挣扎也只是徒劳。   水龙再也看不下去,掉头就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然松开了她,刚才还是充满情欲的眸子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刚才的激吻,没有他恨不能把她揉碎到自己生命中的疯狂。   他看向窗外,一缕阳光透过来,照着他有些冰冷的美的惊人的脸。“你的表现很好,明天你就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没有再看她一眼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方天涯颓然滑落在地毯上,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他带走了一般。         『 全文阅读 加入书架书签 推荐本书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返回书页 』 天津书院 > 望小天的会客室 > 方天涯 > 方天涯目录 上卷 风雪迷离 第八章 爱情之毒      方天涯颓然滑落在地毯上,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他带走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屋间里静的只听到钟表滴嗒的声音。她听到汽车引掣发作的声音,他已经出去了。这些天来,他和她几乎很少见面,晚上在她因为恶梦惊醒时,才会闻到一丝很淡的香气,那是属于他的特殊气息,是他来过了吗?可是,当见到他,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一种彻骨的心寒。   他恨她!那为什么干脆不杀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哈哈,真是可笑,她为什么会在乎他对自己的感觉?他是她的仇人,是毁掉她幸福的元凶,她恨他,恨不得抽其皮剥其筋,可是心里为什么会有淡淡的酸楚?   他轻易的放过了张玉笙,至于她会不会以蓄意伤害罪和其他的罪名来控告他,他一点也不在乎。俞天恒,他也放他走了,天恒的母亲,那个高贵温柔的女人亲自接他走的,据说她想见自己,但是原初寒没有答应。   他恨自己,所以想留下她折磨她吧?因为她背叛了他的爱,像他那样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又怎么容忍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   可是,他这是爱她吗?爱就是要伤害吗?   “方欣姐,你还好吧?”何清清悄悄推门进来。   方天涯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摇摇头。鼻端闻到一丝淡淡的似花非花,夹了甜腥的怪味,但转霎又消失了,也许是她的错觉吧,何清清是从来不用这种味道的香水的。   “我听厨房说给你炖了冰糖燕窝,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堂的菜,反正我听那个大厨说都是用来滋补养颜的好东西,这下我和白荷可要托你的福啦!”   “就知道吃!我不是听说你要减肥的吗?当心嫁不出去,你瞧人家白荷多好的身材,连我都眼红呢!”方天涯亲呢的骂她一句。   “我才不管呢。对了,我看原总对你很好的,怎么你们看起来怪怪的?搞不懂耶!”何清清状似无意的说。   方天涯一听提到原初寒,马上沉默不语了,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何清清的脖子上,是一条精美之极的黄金挂件,作为花芯的紫水晶更是璀璨夺目,很特别,很妖艳的项链。“很漂亮吧?是别人送我的。”何清清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是啊,的确很漂亮。”方天涯喃喃说,眼睛被那紫水晶深深吸引住了,那里就像躲藏着一个魔,让她的目光移不开,甚至忘了追问她是谁送她这么漂亮珍贵的项链。   “你仔细瞧瞧,据说这水晶还很有灵性呢!”何清清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展示给她看,方天涯情不自禁的用手去触摸那流光溢彩的晶面,一种微微的刺痛感从手指尖传来,她呀了一声,只见手指刺痛处出现一粒殷红的血珠,只转眼间竟被那紫水晶吸附进去了,紫色的晶体顿时流露出妖魅的异光。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酥麻的,懒洋洋的,刚才她嗅到的那种甜腥的气息更浓烈了,就像是鲜血的味道。对了,那应该是她的血的味道。   “你说的对,这水晶真的有灵性,它还会喝血呢!”方天涯收回自己的手,却见到何清清一张惊惶失措的脸,那上面写满了害怕,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怎么了?谁惹你哭了?”   “我——是它扎伤你了,我怕原总知道了会骂死我!”   方天涯安慰的说:“没事,他不会知道的!”看着何清清如释负重的样子,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什么,但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说,明天就会让她见到奶奶,那么,她所忍受的一切都值了,但愿,从此后再不要有人因为她卑贱的生命而受到伤害。   “我要和朋友出去买东西,麻烦你为我备车好吗?”她礼貌的询问机器人般冰冷的管家。   “小姐,我需要请示一下先生。”管家仍是恭谨万分的回答,五分钟后,她们坐上车出发了   白荷有些忧虑的说:“好几天没回去了,也不知咱们的小店怎么样了,还有一笔贷款要还呢!”   “你真是蠢的可以!”何清清唾了她一口。“那间破店算什么啊?你忘了原总是什么身份吗?只要方欣一句话,一切搞定。”   白荷气的脸色发白:“我当然知道,区区三万块钱在原总眼里算什么,可是,凭他对方姐的伤害,我宁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来还上贷款!”   何清清不吱声了,方天涯勉强笑了笑,突然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涌了上来,她急忙捂住嘴唇。何清清惊叫道:“你怎么了?”白荷也慌了神,忙叫停车,车正好停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方天涯跌跌撞撞跑到路边大吐起来,但吐的全是黄水,车上的司机和原初寒的贴身保镖洪山也下来了,一脸的焦急担心。“方小姐,要不要送您先去医院?”   何清清和白荷想上前扶住她,她只是虚弱的摆摆手,继续干呕着。   “天哪,你不是怀孕了吧?”白荷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何清清恶狠狠瞅她一眼,她心知闯祸,马上乖乖的闭上嘴巴。   怀孕?不可能,她一直有吃偷偷藏起来的避孕药。   孩子!孩子!她绝不会生下他的小孩子!   一辆半新的大巴在靠近他们几米的地方抛锚了,因为车上没大人,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从车上跑出来,在司机的大声吆喝下全部涌到后面推车。   白荷气愤道:“怎么让一群小孩子来干大人的活呢?”说着便想过去帮忙,洪山拦住她,冷冷道:“白小姐,是帮他们重要还是我们未来夫人的身体重要?”看向方天涯,恭声道:“小姐,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您出了什么事,在先生面前我无法交差!”   “我没事,在这里站一会儿就好了。”方天涯虚弱的扶住路边的电线杆。她的目光飘向那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们,说他们推车,倒不如说在嬉戏玩闹好,因为他们根本是没有力气推车的。“洪山,你们过去帮一下忙好吗?这些小孩不行的!”她请求道。   “是,方小姐!”洪山对她的话不敢怠慢。   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跑过来,红红的苹果脸蛋好奇的盯着她。“阿姨,您是不是生病了?”   方天涯勉强对着她微笑:“阿姨没有生病!”   “你骗人,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哟!”小女孩板着脸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的说。   方天涯哑然失笑,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她真的好喜欢!“桃子快走啦!”中巴上的司机在声嚷嚷道。   “阿姨,你看起来明明就是发烧,还要骗我说没生病,如果你将来有小宝宝的话,可不要教会她说谎话啊,要不然她会不乖的!好了,我要走了!”小女孩子郑重的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些孩子真可爱!如果我将来结婚,也要生一个可爱漂亮的宝宝”白荷羡慕的说。   “少臭美了你,连八字都没一撇呢,还生孩子,知不知羞啊?”何清清取笑她。俩人又唇枪舌战起来。   方天涯终于控制不住,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呜呜的哭起来。她受不了,她受不了内心的折磨,那种感觉像是要把她吞噬掉,一点一滴的把她的生命送入坟墓中。她的宝宝,她亲手把自己的宝宝害死了,天知道她有多么矛盾和悔恨。那时,她看不到明天,她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她的出路在何方,于是她选择了那个残忍的方式,因为她害怕,如果将来要面对着他的孩子,她会彻底的心软。但是现在她已经心软了,她已经动摇了,   阳光照在身上是冷的,寒风如刀,一寸一寸切割着她的心。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双手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轻轻的环住了她娇小的身体,把她放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他的身上,是那种熟悉的淡雅而魅惑的气息,是每天晚上拥她入眠的那种她已经习惯了的味道。   一阵更强烈的恶心涌上来,她没来得转头,竟全吐在了他的大衣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又仿佛是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又跌落在陆地,痛,却又不知是哪里痛,四肢一点点的酥软,恶心过后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蔓延开来。   “寒——”对上那双深沉的黑眸,嘴里发出的是一声媚叫,春色含在唇边,“我要死了吗?我好像看到了天堂呢!”   “没有,宝贝,”他含笑说,“这只是爱情的滋味!”   他是把她彻底的毁灭了,这万劫不复地狱的大门,已经向她敞开着。   他兴奋的时候,坚实的小腹上若隐若现出金色妖艳的花朵,情欲的汗水,就从那黄金般的花瓣上滴落在她的身上,妖魅而邪恶。他俯下头,湿润的嘴唇落在她的幽处,她猫一样弓起身子迎合着他,贴近他,她浑身滚烫,而他身上是清凉爽净的,在她体内窜起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快要把她焚毁掉,她的心跳在加速,她所有的毛孔在叫嚣着他的名字 ,可是,他不给她,他只是轻佻的戏弄着她,她每寸的肌肤都被他的亲吻占领亵玩着,他的手像冰一样抚过的地方,凉凉的,好舒服啊,可是,为什么他不给她?她要!她要!   “真的想要吗?那就求我,说‘你爱我’,我马上给你!”他压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指恶作剧的在她幽谷外游离着,惹起她身上更疯狂的火焰。   “我要!我爱你!寒!我爱你!求你给我!”她疯了般的哭叫着,洪水般的情欲要把她淹没了,她快要死了!她的脚,已经踏进地狱的大门!   “涯,我要你生生世世只爱我!”他低低的咆哮着,猛的冲进她的体内。   欢愉!兴奋!   身与身的完美融合,血与血的亲密交融,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里,她忘却了自我。   你们可知道,世上有一种叫做“爱情”的毒,它缠绵着一个人的泪和血,只为了将所爱的人永远留在身边。   那是一种紫色的冰冷,和透明的绝望。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更深。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眼空洞洞的看着天花板,上面雕刻的精美的天使在朝她微笑。“我到底怎么了?”   谁能够回答她?   他呢?他在哪里?   “寒!寒!”她恐惧的喊叫起来,他从浴室里冲出来,看到她满脸泪水的跳下床,直扑入他的怀里,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怎么了?她明明恨他,为什么看不到他竟是如此害怕?为什么急切的渴望着他的怀抱?为什么只有被他抱住才不会有那种可怕的空虚?是她疯了吗?   “宝贝,别怕,我永远不离开你!”他湿润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她在他的身体里是如此契合,这个女人就是上天特意为他而造出的那一半,是他唯一的光明,是他死也要抓住的希望!       上卷 风雪迷离 第九章 生死逃离      今晚是水龙和丁咛的订婚宴会。   水龙的父母皆是普通的退休工人,而丁咛的父母是某国有银行的离休高干,地位相差悬殊,但他们唯一的女儿十分乐意,且水龙正直能干仪表堂堂,也就赞同了这门亲事,于是两方父母共同定了酒店操办了这场热闹的宴会。因两人都是各系统的精英人物,同事朋友们凑了满满一大厅。风华正茂的警局小伙和银行里的淑女们,倒成了一个变相相亲的好机会!   美丽的女主角丁咛穿着一件亮丽的艳红色旗袍,头发被一根璀烂的水钻高高绾起,淡淡的彩妆勾勒出清丽夺目的五官。   “小咛,你不后悔吗?我不是个有钱人,你不怕跟我吃苦?” 水龙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的准新娘。   丁咛嗔了他一眼。“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别说傻话了。”   水龙憨憨的一笑,一向严肃的他难得有这么傻乎乎的时候,丁咛又瞥他一眼:“水龙,我们订婚,你的那位师妹来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水龙眉毛拧成一团。“我不想提起她!”   丁咛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感觉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不过她可能会成为人家原总未来的夫人,地位不是我们可攀得上的。只是听清清说她好像一直在生病——”   水龙一下子紧张起来“你知道她的情况?她怎么了?”   “你不是不关心她吗?”丁咛道。   水龙烦躁的把西服领带给松了松。“说不关心是假的!她从小没有父母,虽然有时脸上凶得很,可心地很软很善良,不管好人坏人,只要看不过眼就去帮人家,”脸上渐渐起了阴云,担心和焦虑代替了订婚的喜悦。   丁咛握住了他的大手。“别担心,据何清清说,她现在已经好了,可能过几天就要和原总走了!”   “他们要到哪儿去?”水龙敏感的问。   丁咛有些不大精神的说:“北方的天气不太适合你的师妹,原总是想让她到一个温度适宜的地方去疗养吧。说实话,有原总那样的人照顾她疼爱她,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水龙脸上忧色更重。“他——”   还没说完,突然冷哼一声,把半截话咽了下去,径自朝酒店的门口看去。丁咛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不由呆住了。   走进来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挺拔的身材,墨色的深眸,性感的唇边含着笑,浑身散发着天然的优雅与高贵。他的手紧紧牵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她包裹在一件火红色华丽的大披肩里,小小的瓜子脸,眼睛乌黑,但带了几丝懒懒的妩媚。   “是原总啊!想不到您竟能大驾光临小女的订婚宴会,真是荣幸之致!”丁咛的父母毕竟经过大场面,早迎了上去热情的寒喧道。水龙的父母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们做梦也没见过这等人物。   如果不是博他的女人一笑,原初寒压根连看都不会看这些人一眼。只是冷淡而不失礼的与他们一一握手,其天生的高贵风度霎间折服了所有的人,把一帮小警察们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自惭形恢。   “这位一定是原总的女朋友了吧!”丁咛的父亲看出他身边这个女子身份不一般,忙殷勤道。   “她是水龙在警校时的师妹方天涯,”原初寒难道心情大好,温柔的看着她,她正向他们露出颇为乖巧的笑脸。   “咦!”心直口快的丁太太笑道:“那她不也是警察吗?”   方天涯脸上一僵,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   “天涯!”水龙正急冲冲的走过来,“你没事吧?”担心的看着她的脸色。   方天涯脸恢复如常,浅浅一笑:“水哥,见到你真高兴!我英明伟大的水哥终于要成人啦!嘿嘿!”   “你这丫头——”水龙的手指差点和平时一样敲上她的脑袋,不过触到原初寒莫测冰冷的眼神,又不能轻举妄动了。虽然看到她如以前一样的笑脸,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只因为她的神色太正常了,反而透出一种诡异来。他不自禁看向原初寒,他只是专宠的看着天涯,眼里根本视众人若无物,心下不由苦笑一下。“原先生,欢迎你和天涯能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   “不用客气,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天涯是来和你告别的。”原初寒淡淡说。   “马上走?”水龙皱着眉头。   “是啊,很可惜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方天涯带着些遗撼的说。   “天涯,”丁咛走到她的面前,温柔的道:“听说你生病了,不过看你现在已经好了吧,水龙一直还在担心你呢。可是,非要急着走吗?”   方天涯眼圈一红,丁咛又拉住她的手对原初寒柔柔说:“原总,能不能让天涯再待会走啊?我有好几个姐妹都想认识她,也让天涯在这儿再交几个朋友好不好?”   “这,有必要吗?”原初寒淡笑道,但看到方天涯投来的哀求似的目光和努起来娇嗔的嘴唇,心中一动。此时,又有几个宾客慕名来搭讪,为了她高兴,他只好微笑着答应了。   方天涯随着丁咛走进人群里,四周投来的皆是羡慕的眼光,但她的心里只是发冷。   “天涯,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学——胡花桔。”   一个长着平凡五官却平地里透出一股子睿智的女人向方天涯伸出手。不知为何,方天涯感觉到她的眼有种超出一般人的锐利和聪明,但又不是咄咄逼人,心中不由生出好感来。   “你好!花桔!”   胡花桔一下子笑了。“天涯,一看你就是个好女孩。我喜欢你!”   丁咛对她笑道:“不要这么坦率好不好?也不管人家能不能接受,好了,我先去招呼几个客人,你们慢慢聊吧。”   胡花桔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衣服,惊叹道:“天涯,你的衣服真漂亮!”然后上前靠近一步,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听说你以前是警察,现在真看不出呢。”   方天涯微笑道:“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不过,我看你倒像是——”   胡花桔嘘了一声,开心的笑道:“首先声明:我绝不是坏人,请相信我!天涯,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可你骨子里仍是个好女孩。我其时是受人所托而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时带你走,囚禁你的人他既使再权势通天,这次也不能阻止我!你信吗?”   方天涯看着她笃定自信的眼神,像是有巨大的魔力般让人信服,她突然脸色一变,道:“对不起,我要马上走了。”   胡花桔敏锐的道:“天涯,你的眼睛怎么了?”   此时,方天涯的瞳孔正异常的收缩了一下,竟发出一种幽幽的淡紫。她的嘴角扯了一下,有些懒懒笑道:“没什么呀?你不是眼花了吧?”   “我没有眼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打了一种毒针?”胡花桔焦急道。   方天涯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更慵懒了。“你怎么知道?你真的是警察吗?”   胡花桔的脸上转霎即逝过痛苦的神色。“不要管我是谁!可我的一位同事,就是被一种查不清什么成份的毒针折磨而死的。至今我们也没有查清它到底含着什么样的成份!不过你的症状竟和他惊人的相似!”   方天涯的身体轻微颤了一下,“不可能的!”   忽然,脸上又露出甜美的笑:“花桔,认识你真高兴。只可惜我马上就要走了。”   胡花桔转过身,身后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胡花桔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最毒的蛇,有最美的纹理,而最毒的花,有最美的风姿。   他斜睨了她一眼,有些疑惑,有些阴戾,但她的脸出现的是一副为他的外表痴迷的模样,成功的换得他的鄙视。   原初寒转身看向方天涯,那笑容却带着脉脉的柔情,握住她的手。“涯,我们走吧!”因为他知道,她发作的时间到了。   支撑着和众人告别后,终于回到了车上,方天涯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后座上大口的喘着气,双手狠命的撕扯着座位上的饰物,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鲜血和眼泪一起流下来。   “终于忍受不住了吗,宝贝?可是,没有人能够救你。‘爱情’,它是没有解药的!”他坐在她的身边,淡淡而调谑的道。   方天涯咬着牙,身上犹如万蚁钻心,这仅仅是第一步,而马上,一个淫荡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天涯,将会彻底的倒下,在他的万般羞辱下曲意承欢——她忽然呜咽出声,一头向车窗玻璃撞去,他急急的抱住了她。   “傻瓜,”他叹息道:“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救赎!”   方天涯抓住他的衣服,已变成淡紫色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原初寒!”   “好美的一双眼睛!”他着迷的凝视着她的紫眸,性感的薄唇缓缓吻了上去。此时,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的进攻,浑身瘫软如泥,媚眼如丝,连骨子里也透出淫欲的风情。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裙摆里,找到了幽谷花穴,那里已是湿润一片。   “想要吗?”他的手指伸进去,逗弄着她火热的私处。   她哭泣着,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狠狠的,差一点就咬住了他的颈动脉,嘴里顿时充满了他的鲜血的腥咸味。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更深入了她。   车窗外的夜景一闪而过,只留下霎间的辉煌飘摇。   “快到了机场了吗?”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嘶哑。   原初寒爱怜的摸着她的脸庞。“快了,再睡会吧。”她现在好乖,像一只小猫蜷缩在他的身边。   “能不能停一下车,我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城市!好吗?”她低低的恳求着,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到前面停车!”原初寒吩咐司机道。   夜色中的灯火一片迷离。她的眼中也是一片迷离。   今夜无风,却有轻雾,若有若无的飘浮在半空中。   她绽开如花的笑靥对着原初寒。“你看,这样美的景色!”   他笑了笑,托起她的脸蛋。“傻瓜!比这儿美的地方有的是。只要你愿意,我会和你一起游遍整个世界,让每一个最美的地方都留下你的脚印!你喜欢吗?”   她嘻嘻笑着离开他的掌握,一边沿着静静的路面向前悠闲的走着,一边道:“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爱上你!”   “涯儿!”他怔怔的叫了一声,已经距离十几米外,她回转身,眼睛弯成新月的笑:“是真的,我真怕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会爱上你这个魔鬼呢!不过,幸亏这天没有来临!”   “你在说什么?”他淡淡道。“你又想离开我吗?”   她突然狂奔起来,朝着那雾色中跑去。她从来没有逃出过他的掌心,而这一次,她试着最后一次垂死的挣扎。   隐隐看到有两盏灯光闪烁着急速的逼近,她欣喜的笑了。   “涯!”原初寒全身冰冷,他已经来不及抓住她,他太自信了,笃定的认为她不会脱离他的掌握,可决没料到她会真的以死来逃离!   雾中车稀路宽,那辆车开得很快,她是急速的奔跑,在相撞的那一刻,身子在半空中成一只凄美的蝴蝶,然后重重的落下。   正好落在他的脚下。   她的口鼻里正往外流出大量的血液,只刹那间,地上淌满了鲜血,她的脸上如雪般的惨白。   “天涯!”他狂怒道:“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这样离开我!你听到没有?”   可她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   她静静的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身上插满了管子,鲜血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可她依毫无生气。   “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医生沉痛的说。“病人右颅顶部硬膜下血肿,脑挫伤并颅底骨折,右肺挫伤,我们虽然成功的实施了开颅手术,她应该是会清醒过来的。但是,一般病人都有与生俱来的求生渴望,但在这位病人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她的脑波一直很紊乱微弱,您要知道,高超的技术再配合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可以能挽救一个人肉体的复活,但是——“   “住口!”他的黑眸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的冷厉和杀气却更重了,像是黑暗的地狱中走出的魔。   “告诉我,现在的她,死了吗?”他的声音在发颤。   这群堪称一流的医生们低下头,他们已经预感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头上,病人求死的意念是那样强烈,连他们集合所有的医学力量也战胜不了她对死亡的渴望。最好的打算,她将会成为一具徒有生命的植物人!   那和死,没有两样!   重症监护室内,她的脸和床单一样白,娇弱而瘦小的身体,像是要随时变成僵硬的,冷冰冰的尸体。   窗外,已经下起了雪,这是今冬的最大的一场雪。   半跪在她的身边,贪婪而疯狂的看着她的面容,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他不要失去她!他不要失去她!他不要失去她!   旋转的黑暗在周围浮动,往事像一股急流混乱的水涌上心头。   躺在地上被一群痞子痛打的少年,已经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淡淡的晨曦中,那头发乱篷篷但朝气蓬勃的少女跑过来怒吼着:“干什么的?我是警察,你们给我住手!”也不知她哪来的威力,竟成功的吓跑了那帮他安排好的小流氓们。   一出“美女救英雄”吗?可惜,她不是美女,而他更不是英雄。当她在微亮的晨光中看清了他的容貌而毫不掩饰的对他流着口水的傻看时,他也看到她那双黑亮如水明亮如星的眸子。这,也许就是她唯一动人的地方吧。   他的死对头俞天恒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吗?除了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她看不出一点美丽的地方,弱小的像一阵风就能刮跑。更好笑的是,她竟对他吹着大牛皮,说她能保护他!她知道他是谁吗?   他在心里冷笑。俞天恒,你眼瞎了吗?会看上这个女孩!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故意的纠缠着她,胡编了一个理由,她却单纯的相信了。为了让“逃学”的他回到父母的身边,她像剜心头肉般的送给他回家的路费,她心疼,他却哭笑不得;火车的车厢里,她无处不在的正义感和温柔的心,磨灭了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狠戾。她的善良,她的真实,在一点点的打动着他。   他,给她布下了一张网,可为什么他却有种落入网中的感觉?   她不知道,在受了方青山夫妻俩的羞辱后她偷偷哭了一夜的晚上,他就站在一轮明月的小院子里,对自己发下了一个誓言: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孩,他要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的无力!   他纵有倾天下之权势与财富,他能够玩弄于任何人于股掌之间,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始终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心,她那颗珍贵的,却属于别人的心!   他不甘心!   他的身上,流着母亲赋予的高贵和父亲赋予的黑暗的血,那是为爱情不顾一切和不惜任何代价的决心。   他不惜一切占有了她,做了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他以为,她会属于他!香车宝马,锦衣华服,他给她奢侈的生活,用最精美的锁链缚住了她的身,却锁不住她的心。透过她日渐沉默而温顺的眼神,他看到一种无言的反抗,他怕她会离开自己。当没人时,又有谁会知道,强悍的他有时害怕得像个小孩子般哭泣呢。   爱,真的会把一个人毁灭,当他爱到最深处,那也是他的致命时。他终于给她注射了‘爱情’——这神秘的毒盅!从此,她将只属于他一人,生生世世!   可是,她选择了死亡!   “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的嘴唇覆在她冰凉的唇上,绝望而悲痛的看着她紧闭的眼睛。   “我是这样的爱着你!爱到连我自己都感到恐惧!”他的泪滴落在她的几乎透明的脸庞上。   水龙和胡花桔仗着特殊的身份,强行冲破原初寒手下的阻拦,闯进了被严密保护起来的病房。   一片死般的静寂。   他们惊呆了!   床边,那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正缓缓站起。“只要你能够活过来,我答应,从此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我放你自由,你可以回到你想过的生活中去!”   “可是,如果你执意想死,这儿所有的人,都要为你陪葬!还有你所有的亲朋好友,我会全部把他们送到你身边陪你!”   “方天涯,你听到了吗?”   他仿佛又成为地狱的化身,冷酷的对着昏迷不醒的她说。   “原—初—寒!”水龙的牙齿在激烈的打战,愤怒的他烧红了双眼。   “不要冲动!”胡花桔急忙拉住了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床上没有知觉的病人。“她——刚才我看到她好像动了一动!”   病房里的空气像是要凝固,整个医院的大楼,只听到雪花落在屋顶上的声音。   “动了,她真的动了!”胡花桔激动的说,踢了水龙一脚。“快去叫医生啊,愣在那里做什么!”   原初寒再也支持不住了,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滑落到地面上,死死的盯住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倾泄而下。   “原来,你也会这样爱着一个人!”胡花桔轻轻说。“可是,为什么还要做伤害她的事呢?”   原初寒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把所有的泪擦干,淋漓的双瞳又闪出逼人的寒冷。   他将履行他的誓言。   从此,他和她,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下雪的那天夜里,是北方最冷的一天,带着哨声的凛冽北风把天地冻了个彻底。   (上卷 完) 番外之一梦醒   我是该叫你方欣,还是叫你天涯呢?原来这四年,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和白荷,你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警察,而且还是一个被迫流亡的警察!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让一个威风凛凛抓捕坏人的执法者,成为一个隐姓埋名流落异乡的可怜人呢?   是的,我一直认为你很可怜!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国,你举目无亲,有家不能归,当每个与亲人团圆的节日,我们尚能回家相聚一番,你却不能,只能缩在这个小小的阁楼里,遥望着家乡的方向。还记得那年年底,因为工作忙,而没有赶上最后一辆回家的车,我沮丧的回到我们租住的小屋,当我推开门,那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冰冷寂寥的空气扑上我的咽喉,没有灯光,黑的让人绝望,唯有窗外焰火绽放,还有爆竹声刺耳的传来——在那片震耳欲聋声中,我竟清楚的听到你痛苦而压抑的哭泣,就在外面小小的阳台上。而在这以前,我只听到过你在你的梦中哭过。在这一刻,我竟不敢惊动你,因为你在我们面前永远是那么坚强,我怕无意间撞到你的秘密而更惹你伤悲,而我,毕竟比你要幸运多了,虽然我出身贫寒,但我毕竟凭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是唯一能改变我命运的机会,我想出人头地,我要让一年到头辛苦奔波却赚不到几个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在银行里,我没有深厚的背景,没有强硬的后台关系,我只能靠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不放过每一个往上爬的机会,来换取我想要的一切。我忍痛把大部分工资投资到昂贵华丽的衣服首饰上,我精心的打扮自己,争取更快的融入到周围自命优越的同事们中间,虽然她们依然有时故作无意的嘲笑着我的胖,我的土气,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们压在脚下,让她们眼中的轻视统统消失!   在那个晚上,银行与大型集团企业的联谊晚会上,我终于看到了我心目中的王子,他有着冷酷优雅的气质,比烟花还要艳丽的容貌,我不自觉的想,世上会有配上他的人吗?在他的身边,是我的顶头上司丁咛,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也痴迷于他,可是,他仿佛谁也不放在眼里,眼睛只是虚无的飘过每个人的脸,那冰冷的,雪水一般的感觉。我杂在人群里,贪婪的流连着他美丽的,若有若无的笑容,我甚至忘记了身边还有你,当我终于记起你时,转身只看到一个你的身影正逃也似的离开大厅。如果有人问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是和你一起来参加这个宴会。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盛大的宴会,根本就是为你而设的,你才是他真正要寻找的主角,而我们所有的人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陪衬,可怜的道具而已!   我知道,如果知道真相后,你是永远不可能原谅我的!因为你对我们的友情看得是那么珍贵,四年来,我们毕竟同甘共苦过。可是,我竟出卖了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只因为,他曾允诺我,他会实现我多年来的一个愿望。他是懂我的,他明白我想抓住的是什么(除却心里连想都不敢想的对他的遥遥无望的爱情)——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坐上丁咛的位子。他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笑着,虽然从我站到他的面前开始,他根本就没有正眼看我    我若春心   常常在想,如果重新选择,是否还会与你相遇,那美丽的瞬间,却已注定我一生的宿命....我无法逃脱,我徒劳的挣扎,我期待着自由的空气,可是你只会让我窒息,直至——死去   我艰难的侧过头,凝视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它把深黑的夜装裹成银色与黑色交织的世界,寒风咆哮声中,这是否就是那九重的地狱?   奶奶!我仿佛又看到奶奶的身影,但是一转眼间,又找不到了.“奶奶!我在这里!”我无声呼唤着我生命中最亲的人,我的目光无助而急切的寻找着奶奶的身影,可是,在这偌大的病房内,在惨白的灯光下,只有我孤零零的影子。      她从梦中醒来,脸上一片湿润,是泪水流过的痕迹。奶奶已经不在了,她永远的离开了她,又一次把她孤单单抛弃在这个世上!   天还没有亮,车窗外灰蒙蒙一片,只有几点星子在高高的夜空闪着光。   她看向对面的女人,她关切怜惜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她掩饰的低下头道:“花桔姐,我们快到了吧?听说西浔很美,真想快点见到它。   “就快到了。可是,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能撑得住吗?”的   “我行的!现在的我比以前还要健康,你瞧,现在的我多么充满活力,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的!”她向胡花桔挥挥拳头,敞开一个自信而阳光的笑容。   “你体内的毒还发作的厉害吗?”   “早没事了,在戒毒中心的那些日子可不是白呆的!”她轻松的说。   胡花桔也回敬她一个笑脸,心底却暗自叹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混杂了坚强与脆弱的善良女子,自己已是历经沧桑般世故,而她所经历的磨难比自己不知要多多少,却依旧保持着一颗赤真之心,仿佛如邻家从未经事的少女,真的很不忍心让她又一次搅入到这潭凶险的混水中,她受命于打击特大犯罪组织的秘密行动小组,曾做为卧底无数次打入犯罪分子内部获得宝贵的情报。而这次,她对她的任务第一次失去信心。与阴险毒辣的犯罪分子她不知打过多少次交道,可是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所有黑暗的心机被包裹在优雅自信的外表下,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却在谈笑间令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管是他肮脏的毒品交易还是表面上的正当买卖,他的不择手段和阴毒令人发指,可是偏偏又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就连警察部门也在他强大的金钱攻势下被慢慢渗透进去了他的势力,所以对他展开调查的每一步,都艰难无比。的46ba9f2a6976570b0353203ec4474217   她不由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方天涯,她想像不出那个男人是如何疯狂的爱着这个女人的,但是她知道,以方天涯为诱饵,他是一定会出现的。   “如果相信我,请让我来帮助你们,好吗?”那天当她又一次和水龙来看她时,她突然对自己恳求着。   鬼差神使般,她竟然没有拒绝!明知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情,可是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那个男人爱她!她是他唯一的软肋   直到如今,她仍旧会想起他那疯狂而绝望的爱!      对面的胡花桔已经熟睡。方天涯换了个舒服的姿态躺回卧铺上,面朝里,眼睛却异常明亮。   奶奶,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请您的在天之灵看着您的孙女,保佑她亲手把那个害死您和师哥的凶手杀死,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心头仿佛被一种尖锐的东西刺了一般,蚀心刺骨的痛慢慢的从四肢弥漫开来,她紧咬着床单不让自己发出颤抖的呻吟,摸索出一个紫色的水滴形小瓶,那里面是他留给她的解药,她的唇角浮现出嘲弄而凄凉的笑容,哆嗦着把小瓶从打开的车窗里扔下。   那个魔鬼!那个留给自己无穷的屈辱与折磨回忆的男人!   她会再见到他!      山光水色,烟雨朦胧,婆娑起舞的竹影,洋溢着江南水乡诗情画意的神韵。但这又不是江南,而是靠近边界线的一个小镇。它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西   古朴精致的小镇,清静悠闲的人们,距离它一百里外的那座终年云雾缭绕的山,是有着神秘面纱,被称为“恶魔之吻”的天琴山。      镇上的小饭馆里,老板娘端上一盘清炒荸荠,清香扑鼻。“两位远来的客人先吃着,饭马上就来。”   看样子饿惨了的两个女人马上狼吞虎咽起来,全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矜持和气质,活像饿死鬼投胎。   “花桔姐,我受够了,还要走下去吗?总编交待的摄影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咱们没必要再往前走了吧?     年轻的女子眨着黑亮的眼睛说,坐在对面的是一位面孔老成却显得生机勃勃的女子,她把最后一片菜夹过嘴里,这才不慌不忙的擦擦嘴,道:“急什么?就差一点了。要把上级交待的任何做的更好才对,要不明年的晋升还有咱俩的份吗?所以,我们一定要去,看看有没有未被人发现的更美的风景!”   “可我好累啊!”年轻女子有些泄气的说。   老板娘凑上来。“两位客人是要去天琴山吗?”   年轻女子无力的点点头。“老板娘,听说那座山被恶称为‘恶魔之吻’,那一定是很可怕的,您快劝劝我的这位同事吧,我可不想为了前程把我的大好青春给送掉!”的192fc044e74dff   “天涯,你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那花桔姐瞪着眼珠子说。年轻的女子有些怕她的低下头,老板娘忙打圆场说:“也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传说而已。据说深山里有些魔鬼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他们专门勾引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当他们的奴隶给他们种一种奇怪的花,传说这些花比黄金还值钱。也不知道这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周围的村里的确有不少女孩子都失踪了,谁知道是死是活,可还是有许多无知的少女赶着去!”老板娘唏嘘道。   俩人都听的入了迷,脸上出现向往的神情。   胡花桔和方天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匆匆洗了把脸后俩人到楼下的小饭馆里吃饭。来小镇旅游的多是时髦且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女,小店里生意不错,几乎坐满了人,老板娘又给她们在角落里安了个座位。前上方安着一台彩电,好像在转播着什么选美活动,吃饭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胡花桔抬眼看去,只见电视上一个个长腿细腰的各色美女们在台上穿梭着。她一向对选美不感兴趣,低下头吃她们的饭。   忽然店里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兴奋的尖叫起来,连饭也不吃,从座位上跳起来。   俩人好奇的抬头看电视,胡花桔姐脸色微微一变,禁不住偷瞧对面的人,她正若无其事低头喝她的鸡丝馄饨,脸上平静异常。   那是一家在国际享有盛名的电视台对名人做的专访节目,据说他们的访谈对象最低身价也要过亿,在政界或商界叱咤风云的精英人物。而此次的访谈对象,竟是一个年轻男人,而且,是一个美的惊心动魄的男人,一身尊贵不凡的PAL ZILERI西装,更显优雅与魅惑,黑而幽深的双眸,嘴角习惯的勾起一抹性感的冷笑。   “天哪,怎么有这样的男人?”一个女孩子喃喃道。6a4   没有人理她,店里很安静,每个人都着迷似的盯着电视里的男人。的   电视里的两位素日笑谈风云的男女主持人好像也失去了平时的妙语连珠和机敏,在那男人无形的气势压迫下,他们仿佛面对的是个帝王,只有唯唯喏喏的份,把在现场的台长等一干高极头脑们急得真跺脚。这可是抢破头且付出最高昂的代价才得到采访这位贵客的机会啊,他们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在看着吗?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了,刻板的提问快过去了,电视里居高临下从容不迫的男人渐渐有了些不耐烦。美丽性感的女主持人镇定了一下,忽然脸微微发红,鼓起勇气道:“原先生,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我想今天所有在观看我们节目的女孩子们也都想问这个很俗但都想知道的问题,可以吗?”她微笑着,眼睛期待的闪亮着。的00ec53c4682d36f5c4359f4ae7bd7ba1   他稍稍一怔,有些讥嘲的笑道:“是关于我私人方面吗?”   台长大人几乎晕了过去,她不要命了吗?大纲上没有这一条啊!没看到他的眼睛在预示着发怒吗?完了,彻底完了,他的台长生涯也要从此结束了!   女主持人大胆的承认了。“像您这样一位传奇性的人物,抛开您的财富先不说,就您独特的个人魅力而言,想必您的感情世界更令人心动吧?”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紧抿着漂亮的薄唇,脸上是淡淡的慵懒的表情,和他在商界的冷酷无情相比,这样的他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电视机前。   “老板娘,麻烦来结一下账!”方天涯轻轻喊了一声,立刻招来周围人杀人的目光。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那个男人无法阻挡的魅力下,连半老徐娘的老板娘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她暗自叹口气,掏出一张十元钱放在桌面上,然后强拉着还没吃完饭的花桔往外走。     “我的感情世界,”勾魂夺魄的俊美脸庞上,深不可测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刻骨痛楚,冷冷道:“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她已经死了。”   这是他面对着摄像镜头说的最后一句话,但就是这句话,据第一时间反馈回的信息证明,节目的收视率火爆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连同一时段的重要新闻和重大赛事被远远踩在脚下。台长受到老板的重重嘉奖,临危不乱的聪明勇敢女主持人也着升三级,成为红得发紫的大红人!     她跨出店外,大口呼吸着清新而略带湿润的空气。爱恨已成往事,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地狱的轮回,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她未完成的任务,为了那些因她死去的人,为了活着的爱她的人。     “多美的地方啊!瞧这水,瞧这青瓦白墙,真像是到了江南啊!”胡花桔在街上一边连连拍照一连感叹着。     是啊,这么古朴的小镇,谁又知道它是地下毒品流通的大本营呢。看这儿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安祥平和的笑容,这儿的房屋也是简陋的,但掩藏在背后又是什么?也许,处于风暴中的人们最感觉不到它的激流动荡与凶险吧。的   天琴山,那座恶魔之山,高耸入云的山顶上冰雪皑皑,如带了一顶极美的王冠,闪耀着王者的光辉。   可是,传说中那是魔鬼居住的地方。   两个女人站在小镇最高的一隅,远远凝视着那座看起来秀美的山峰。      “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她已经死了。”的ca75910166da03ff9d4655a0338e6b09     在电视镜头前,他说。     方天涯弯起嘴角,竟露出和那人一样惊人相似的冷笑.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胡花桔此时的心情格外复杂,对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百感交集。有同情,有惋惜,有喜爱,更有愧疚。因为,现在她和她背后的组织毕竟在利用方天涯,因着她与他们所追查的那个人的特殊关系!   “天涯,你恨我吗?你好不容易摆脱以前的恶梦,可我又把你拖进这个险恶的地方来!”     方天涯微笑着摇头,诚恳的说:“我会感谢你,给了我又一次重返警队的机会!”   “你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胡花桔真诚的说。     方天涯身子一颤,用低若蚊蚁的声音自语道:“我会吗?”       胡花桔雇了一个当地人——一个叫卓七的矮胖子做向导,第三天天一亮就朝天琴山进发了。     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去,只见山峰隐没在云端遥不可及。他们是从一个名叫没日沟的地方进山的。置身于山林间,踩着地上深厚柔软的苔鲜落叶,鼻端是潮湿而芳芬的空气,野林山风松涛鸟语,令人心旷神怡。     卓七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拿着一把山里人常备的砍刀和猎枪,据他说林中常有狼黑熊野狗,还有山鸡等一些野味,正好用来防身兼顺便准备晚上的饭。   三人一路上颇有些沉闷,卓七突然有些莽撞的问道:“你们真是记者吗?”   胡花桔轻松的笑笑反问道。“你看我们不像吗?”   卓七没有回答,瞅了方天涯一眼,闷头道:“山里湿气大,我劝你们到前面的蓝月湖就回走吧,前面就是深山了。”   这时,一只五花斑澜的野鸡扑愣愣的从树丛中飞出来,竟大胆的从他们面前跳过去,又苍皇逃窜到如人高的乱草中。   卓七拿起枪追了上去,只听一声枪响,不多时手里拎着刚才那只野鸡出来了,那只野鸡的身上还往下淌着血,低低的哀鸣垂死的挣扎着。   阳光好不容易透过茂盛的树冠投到地面上,只留下斑驳的光影,如碎金点点。   已是中午了。中午饭就是那只野鸡。卓七竟很利索的用《射雕》中黄蓉的手法弄了一只叫花鸡出来。虽没有荷叶包裹之清香,倒也鲜嫩可口,另外还有一些腊肉和牛肉干。   休息一会儿后,三人又开始出发了。翻越了一座罕见人迹的小山岭后,一个如弯月的小湖展现在面前,澄清湛蓝的湖水,宁静中又呈现出几分神秘,湖畔盛开着金黄色的花,妖艳美丽。   一片奇异的寂静。甚至听不到鸟的鸣叫声和风吹过的声音,空气中流动着盅惑迷醉的香气,是花香。   “这就是蓝月湖!”卓七说。“拍完照,你们必须返回去了。”   胡花桔眯着眼睛望着他,他那灰色的小眼里闪着不可琢磨的光芒。   她轻描淡写的笑笑。“这次有劳卓师傅为我们辛苦带路了,多谢你的关心,欣赏完这儿的风景我们会回去的。”   卓七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神定气闲的道:“两位若是来天琴山游玩拍照的,就到这儿吧,再走下去就很危险了。一般的游人还没有荣幸来到这里呢。”   “这是什么花?”方天涯突然指着湖畔问。的e2a2dcc36a08a345332c751b2f2e476c   卓七愣了一下,然后正色回答道:“这种花因为花瓣如金,所以叫黄金花。”   “黄金花?”方天涯喃喃重复了一遍,径自向蓝月湖走去。胡花桔和卓七同时拦住了她。   “这花有毒。”卓七沉声说。   “是啊,你看周围除了这种花,都没有别的植物生长,而且连飞鸟都看不到,肯定有古怪。”胡花桔劝道。“别过去了,我们远远的在这儿拍张照得了。   “我知道。”方天涯背转过身。“我只是想仔细看看它的模样。”其时在闻到花香时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曾让她如堕地狱。可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再一次不顾一切的向湖边走去。的   死寂的蓝湖。丽日晴天。   妖艳的毒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这就是黄金花?   突然间的意乱情迷,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见过,她真的见过,在他的身上,在他带她攀上高峰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身上出现了这种奇异的花。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沉到无尽的黑暗中去。   “黄金谷,带我到黄金谷去!”转身冷冷的对卓七道     卓七有些结舌起来:“什么——什么黄金谷?我不明白!”   方天涯死死盯着他闪烁的小眼,卓七不敢迎视她逼人的目光,垂着头道:“方小姐,不要逼我,请你们回去吧,否则真是回不了头了!”   “回不了头?为什么回不了头?”她喃喃的问他,又像是对自己自语自语的说。   卓七低下头没有回答。   忽然她们听到湖里面传来声音。   原来,湖里竟然不可思议的冒出一个男人,湿淋淋的爬上岸,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猛的一甩头发,水珠四溅,转过来的那一张脸是坚毅而阴冷的,高大健硕的身材,似乎蕴含着爆发性的无穷的力量   这步步危机的地方怎么出现这样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弯腰从湖畔摘下一朵花,旁若无人的放在鼻端嗅着,然后向方天涯绽开一个莫测的笑脸:“小姐,你不认为这是世上最美丽的花吗?”   方天涯看着他手中的花,没有说话。的   那男人的目光轻扫过卓七的脸,道:“你是这样做导游的吗?客人想上哪儿就去哪儿,你怎么还从中阻拦呢?”   卓七退到一边不作声。     那男人向她们耸耸肩,道:“欢迎各位来黄金谷作客!我是原五。”   “原五?”一丝痛恨从胡花桔的眼中一闪即过,但马上微笑道:“很荣幸能到你的地方去做客。”   “请!”原五做了个请的姿式,忽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涌上来四个一脸冰霜的女子,包围了她们俩个。“不好意思,在进谷前有个规矩:请把各位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笑凝结在他的眼梢,如毒蛇的轻吻般森冷。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谷,但更像一处青峰环抱的世外桃源。三面是高而陡峭的山峰,建的颇为雅致精巧的房屋错落在各处,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着从小村中穿过,流入低陷处一个很大的湖泊中,然后湖水倾泻而下又形成瀑布,蔚为壮观。   如果说它是黄金谷,可为什么不见黄金花盛开的踪影?而且,它不是种植罂粟的地方吗?   “古怪!”方天涯说   “是古怪!”胡花桔附和道。“必须找到证据,我们也算是进入了敌人的老穴了,如果一点收获都没有,还对得起牺牲了的同事吗?”心里一阵痛惜难过,方天涯悄悄握住她的手,对她一宽慰的笑道:“我们会成功的!”   胡花桔叹息道:“天涯,你怪不怪我利用你?如果没有你,他们不会对我这么客气的。”   方天涯把手轻轻从她的手里抽离,道:“你难道忘了,我是自愿的吗?”   “可是——”胡花桔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沉默的转过头去,半天才道:“那个原五不简单,他是暗组的五大头子之一,而且他一手掌握着黄金谷控制着现今市面上约六成的毒品买卖,我们一定要小心。还有,要查到那个人和黄金谷联系的证据,我们只是怀疑他才是背后主使,可是苦无证据,所以这才是最难的。天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天涯默默的点头。      他站在监视器前,屏幕里那个蜷缩在床上熟睡的女子正不老实的踢翻了身上的薄被,山里的夜晚很冷,她果然冻得抱起了双肩,但懒得睁开眼,嘴里不知咕喃了一句什么话。现在的她比以前瘦了也黑了许多,想必是经过了什么特训,所以看起来气色也不错,能坚持到现在。可是,终有她坚持不了的一天,埋在她体内深处的毒犹如沉睡中的火山,不知何时就会喷涌而出。   这个倔强又可恶的小女人,她不仅在折磨自己更是在折磨着他,他的耐性已经快被她消耗尽了。 她费尽心机想要的东西,他会给她,只要让她高兴的话。可是,他要的呢?   黑暗的室内灯光大亮,照出了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有着让人心颤的冰冷。 早有伶俐美貌的女仆端上来一杯红酒侍候着,他接过来,在手里把玩着酒杯,沉吟半响,然后优雅的一饮而尽,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司马小愉从仆人手中接过茶杯,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有着美伦美奂花纹的骨瓷茶杯,极其精致考究的工艺,是范思哲的品牌。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就连一个小小的镀金把手也是精雕细刻而成,精巧绝伦的印着百合花的布艺沙发和挂毯,典雅中又透出一种奢华。仆人和随从们静静的侍立一旁,大厅内听不到一丝声响,只隐约听到外面海浪拍打路基石的声音。这就是他位于海边的一处价值上亿的私人别墅,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据说每晚他的随从们都要拦住很多妄想见他一面的各色美女,包括不少名门淑媛。的   原初寒,有着显赫家世和不可估量财富的钻石男人,风月场中的绝佳情人,众多女人心中的梦,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作为唯一一名采访过他的女主持人和公认的魅力女人,她知道他对她是有几分好感的,当第一次见面时她便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眼中闪过的异样,所以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劲,她便获得了这次等于上天赐给她的采访他的机会。而这次,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来的,要见他一面不知有多难,不知要疏通多少关系才能进来这道门。所以来之前,她精心打扮了一下,换上了最性感的内衣和最能体现她诱人身材的衣服,私心里奢望能和他一起度过一个最美妙的夜晚,那样她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了。可是,她只能偷偷的想,因为她对自己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原先生来了!”仆人通报道,司马小愉忙站起来。只见一个衣着随意的年轻男人正从别墅的电梯上下来,额前的黑发慵懒的垂下来,深不见底的黑眸却透出冰寒,但一张美的过火脸上分明带着微笑。   “原先生,我还以为您不会再见我呢。”面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她有些佩服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了,然后微笑着用一种略带娇嗔的口气说道。清纯坚毅而不失女人味的气质,完美的容貌和魔鬼的身材,再加上落落大方的举止,相信既使是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不会对此无动于衷。   “请坐。”原初寒礼貌的说,这次并没有兴趣对她多看。   司马小愉略有些失望,可她毕竟不是一般女人。“请您原谅,我这次还是带着任务来的,您的助手已经和您说过了吧?”无视他的冷漠,她笑吟吟的道。“我是来听您的回复的!”   原初寒终于正色看了她一眼,她倒是个不同一般的勇敢的女人,而且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是关于国内我的那个惹人争议的投资计划的事吧?”他漫不经心的笑笑,然后道:“这个周末我正要去,如果司马小姐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起去亲眼看一下。”   “我当然有时间!”司马小愉迫不及待的嚷道,突然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低头的一霎间,原初寒有些刹那的恍惚,仿佛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小女人的影子,她们都有一张娇小的面孔和明亮的眼睛。可是,那精心勾勒过的五官又怎么能和那张刻在他心深处的素面朝天的小脸相比呢?还有,那时而倔强时而软弱的眼神,那让他心颤魂移的眼泪和笑脸,那唯一让他心痛如割爱恨交织的女人,终归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的!           迷雾!又是一片迷雾!     她无助而惊惶的奔跑着,到处都是他的眼睛,到处都是他的影子,看不到边际的一张大网向她撒下来,她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幽灵般闪进来,站在床前注视着她,眼中凶光毕露,手中的针管闪着幽幽的绿光。   这个女人,绝不能活在世上!即使她不来,他也会想办法除去她,就算拼了一死也在所不惜,他心中敬若天神的主人,绝不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针管朝着她的身体就要扎下去,忽然间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狠狠一脚朝他踢了过去。他冷哼一声连躲也没躲,径自向认准的目标扎去。   方天涯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看避无可避,这时又从屋外闯进来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死死拦住了他,口中大叫道:“老五,你真的想找死吗?”   “可是她不死,我们全都要完蛋!”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真是疯了!”那人喊道,这时又有一人从后面重重给他一击,他像个麻袋般倒在了地下。   灯光亮了,屋里是高矮两个同样冷戾的男子,阴沉沉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人,那人正是原五。   “老板知道吗?”高个子男人道。   “监视器刚才被作了手脚,老板应该还不知道。”矮的是卓七,他小心翼翼回答道。“可是,还是瞒不过去的,老板如果知道不会放过五爷!”   倚在墙角的方天涯感到冷汗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不由暗骂自己胆小鬼,看着混乱中被丢在地上的针管,里面有液体淌出,竟把水磨砖的地面给腐蚀了一个大洞,可见毒性之强。他真的是要致她于死地呀!他为什么这么恨她?   “方小姐,您没事吧?”一个男子向她道,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从鼻端直直的没到脖子里,但深黑的双眼却露出温和的光芒。   方天涯摇摇头,那男子一挥手,从外面进来两人把昏迷不醒的原五抬了下去。   她打量着他,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新近崛起的暗组中的五大头目之一吧,尽管他的眼神并无恶意,但身上同样散发着冷冷的杀机   “请原谅他的莽撞,方小姐,您可以在这里尽情的玩乐,我们会绝对保证您的安全!”   “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的c9f0f895fb98ab91   那男人眼中露出颇为奇异的光芒,他的脸是那种介于阴柔与阳刚中间,如果没有那种可怖的伤痕,想必也是个颇为帅气的男人,而且,对于他冷峻的眼神竟让她有种莫名的似曾熟悉的感觉。   “小姐,”他向她微弯下腰,恭敬的答道:“他要杀你,是因为你是老板的女人,而我救你,也是因为,你是——他的女人!”   她迷惑不解,他却不再说什么,看着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后,径自离去。   司马小愉敢肯定,他的震怒绝对不是为了她。在坐了一天的飞机后住进FTY集团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在他的房间里,她讨好的使弄出百般手段,就差变成一滩水化在他身上了,,刚有了一丝眉目,结果他的助手之一——那个金发帅哥泰岩便闯进来了,害得她故意松了大半的睡衣来不及掩住一片春光,但两个男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尴尬。   最后是,她被当成个隐形人丢在房间的一隅,幸亏他住的这间房够大,被好奇心所驱,她大着胆子留下来。只看到泰岩紧张的和原初寒说着什么,说完后只静静的站在一边垂着眼不敢抬头。   好像有一股说不清的暗流在房间的上空浮动,紧张的令人窒息。他在生气吗?从他雕塑如完美的侧面看去,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是,这里的气氛明明变了,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不能畅通了。   他终于站起身来。只听到他轻笑道:“泰岩,我是不是对他太纵容了?”   泰岩心中暗自一喜,他早就对原五的受宠看不过去了,这个素日冷傲不可一世的嚣张的家伙,他也不想一想那个女人在原初寒的心中是什么地位就对她下手,真是活腻了。可是,面前这个人的心是最难测的,他不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只得小心而谨慎的道:“是有点纵容他了。否则——”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大胆敢偷听我们讲话了。”肃冷的目光蓦的转向后面的司马小愉,她激凌凌打个冷颤,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倒。   “寒——”看他向自己走近,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他冷酷而性感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弯下腰,伸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像猫捉耗子般玩味的看着她。   “司马小姐,我允许你这样叫我的名字了吗?”他的语气很温柔,却透出让人由心底而生的寒意。   “原——原先生!”楚楚可怜的黑眸里蒙上一层水雾,她全身都在发抖。这个邪魅而可怕的男人,却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以致于她本应害怕的心竟莫名的燥动兴奋起来,这真是一种矛盾而刺激的感觉,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够让女人如此刻骨铭心的又爱又恨,犹如罂粟般让人欲罢不能。   他仿佛一眼看透了她,轻浮的在她耳边笑着说:“想要讨我喜欢的话,要乖一点,懂吗?”  她只感到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一紧,不由有些吃痛起来,眼泪掉了下来,他深黑如夜的眼睛像要把人的灵魂摄进去,在他的注视下她颤粟着无所遁形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在我的面前流泪,你没有资格!”松开手,任她瘫软在床边,却不再看她一眼。   “我明白了。”她轻柔的对自己说道。“只有那个死去的女人才配吧。”   他蓦的转身,她倔强的与他寒冰般的目光对视着,毫无惧意。那如火的——她的眼神,是他所深深迷恋的   方天涯从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竟能睡得如此之香,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日上三竿。阳光照在她睡的小床上,她双眼惺松,然后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优雅的香气,那味道她有些熟悉,在久远的记忆里,曾经一段时间她的身上沾染了这种香气。     他,最爱这种味道!     她恐怖的睁大眼睛,一骨碌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是做梦吗?她是不是在做梦?   胡花桔从外面进来,“什么味这么好闻?”她使劲嗅了嗅。“天涯,我可没记得你用过这种香水。”   方天涯有些恍惚的道:“可能是哪种花的香味吧。花桔,你没事吧?”   胡花桔轻描淡写道:“他们除了暗中监视,别的倒没什么。对了,有一件事还要告诉你:这个黄金谷要开发成旅游景区了。   “什么?”方天涯怀疑自己听错了。     胡花桔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也不相信,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这是真的!由原初寒旗下的一家著名投资公司牵头,投资上亿元来开发天琴山,还获得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现在,电视和报纸上都在狂热的宣传着,这是我通过咱们的外线刚刚得知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方天涯喃喃道   胡花桔叹口气。“在金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只看到了经济效益。况且,我们根本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这里就是毒品的大本营,又有谁会来相信我们?上面都已经快顶不住了!那个人,他真的很可怕,他竟然会把这里变成万众瞩目的焦点,还要开发成人人可以来参观游玩的风景区,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天涯脑中一片混乱,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虽然打乱了她们的计划,可是,她们不会就这样认输的。绝不!   “天涯,”胡花桔看着神魂不属的她冷静的道:“可能,他马上就会来!”   她的脸霎那间变得雪白,就要面对他了吗     茫茫林海群山纵横,不远处碧蓝的湖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云雾缭绕。脚下却是水流潺潺,小溪泉眼遍处可见。这是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也是一个休闲度假的好去处。的b337e84de8   方天涯独自一人坐在高处,看着天空发呆。一只苍鹰从高空滑翔着飞向丛林深处,那傲然睥视的身姿顿时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   脸上是淡淡的悲伤,她苟且活着,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向那个人报复,因为他伤害了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一想到要面对着那个日夜让她做恶梦的人,她又禁不住全身发冷.   “方小姐!”身后有人唤道。   方天涯回转头,竟是那伤疤男子还有原五,俩人皆穿着整洁的白色上衣打着领带,看起来有种绅士的派头,身上的戾气一扫而光。     伤疤男子恭敬的垂下目光道:“原先生来了,他希望能见到您!”   她的心脏犹如被大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原五阴阴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昔日死寂的山谷里,忽然间热闹起来,只要是能开进来的大大小小的车辆(包括几辆采访车),像抢似的把空地占得满满的。人群中赫然混杂着胡花桔安排好的外线,还夹杂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兴奋的拿着相机DV拍个不停,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的确,天琴山风光独特,而这所筹建三年之久的“黄金山庄”也终于揭开它神秘而美丽的面纱,正式对外开放。一派繁华热闹之下,却隐隐透出阴谋的气息。   这绝对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闹剧,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只不过是剧中形形色色的小丑而已,而一手策划它的人,也许正在嘲笑的看着这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男女女。   他到底要干什么?那双莫测而美的黑眸仿佛又浮现在面前,想起那个严寒的冬季,在她清醒后,他最后一次看她的眼神,那带着痛彻心骨的伤痛和凄凉。是的,他说他爱她,可是那经历一次就再也不能忘记的毒魔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她,他,只会让她堕入更加黑暗的深渊!   她恨他!但她最恨的却是自己!只因为她在某个时刻也为他怦然心动过,为他的柔情,为他的宠溺!     那所被记者团团围住的花木扶疏的雅丽小楼,现在是他临时下榻的地方,脸色森冷的彪悍保镖们守在门口,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想获得第一手爆料的记者们只有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想一睹那位做事匪夷所思却每次出手惊人的传奇大亨的风采   感觉到有人靠近,有敏锐的记者端起照相机就是一通猛拍,方天涯措手不及,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原五抢先一步和伤疤男子原三抢在她的前面保护住她。原五阴着脸呵斥道:“滚开!再胡拍的话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他不说倒好,一说之下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了。他本身算是个帅气的男人,还有天生的冷戾阴沉,绝对的酷毙了!而他背后后掩护的女子又是谁?   一片混乱之际,方天涯掉头就走。这算什么?等着被召的妓女吗   “你干什么?”原五从后面追上来,沉郁的眼睛闪着恼怒和忿恨,大手毫不留情的抓上她的肩头。方天涯把肩一沉往后跳开,怒道:“你做什么?”   原五不客气的打量着她,嘲弄的说道:“原来你还会两下子啊。差点忘了你还当过警察呢。不过现在不是你卖弄的时候,老板让我带你见他,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走,否则休怪我不顾老板的面子对你不客气!”   方天涯大笑一声,冷冷道:“真奇怪,腿是我自己的,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你凭什么管我的自由!还有,我当没当过警察也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总拿来刺激我!”     原五瞪视着这个娇小而凶悍的女子,她的脸上已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但他的心里比她更火!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早该死千遍万遍了!只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竟嚣张的来到这里来显摆,你除了会带给别人毁灭你还会做什么?你比一条母狗还下贱!”原五咬牙切齿道。   方天涯气得全身发抖,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恶毒的诅咒和谩骂。她突然哈哈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下贱,而且我还很无耻,你就等着看吧!”   看她一脸决绝的推开记者向那所楼内走去,伤痕男子原三忍不住抱怨道:“老五,你真是疯了吗?老板爱她都快入魔了,你为什么还要惹怒他最爱的女人呢?”   原五哼了一声,淡淡道:“我只想知道在他的心中,究竟是哪个重一些!”   原三道:“这又是何必?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原五黯然道:“三哥,你不懂!”原三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方天涯进入到那所小楼,金发美男子泰岩迎了上来。“方小姐,好久不见了!”   方天涯没有理会他的搭腔,此时的她怒火攻心。“他呢?”   在泰岩的授意下,没有人敢阻拦这个看起来想吃人的女子一脚把还有两个守卫站前面的门粗暴的踹开。   这是个很大的会议厅,里坐着的皆是衣冠楚楚气派不凡的男人女人,他们惊愕的目光全都看向傻愣在门口的方天涯。她登时通红了脸,尴尬的忤在那里。   “对不起诸位,”最前面的那人站了出来,轻笑道:“咱们先谈到这儿吧。”那轻挑的唇角,令人迷醉的眼神,不是他还会有谁?   方天涯只感觉自己如在梦中一般,所有的设想都化成了泡影,她只是呆呆的,愣愣的站在那儿,房间里的人鱼贯从她身边走出去,莫不向她投去怀疑审慎的目光,只是碍于原初寒的面子才不敢发问。   不知是谁轻轻带上了房门。她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雅的香气离自己越来越近,是真切的噩梦,真切的痛和恨!     “爱情”,它是没有解药的!她记得他对自己说过。   她天真的以为,用了一年的时间经历了非人的训练和药的控制,她已经摆脱了“爱情”的折磨,既使见到他不会再受制于毒魔,可是,她不知道这种毒已经深深的侵入了她的身心,她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整个身体都急切的渴求着他的抚爱,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本能,她要他!   不行!她不能!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又一次的堕落!   她突然转身想逃,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涯!”他从背后抱住了她,扳过她的脸,吻上了她颤抖着的嘴唇。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最后一抹胭脂般的晚霞也隐了去,山中天气多变,傍晚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拉开一线窗,潮湿的空气含着微熏欲醉的花香扑进这充满情欲缠绵的屋间里。   躲在窗帘后的她穿着一件男人的白衬衣,下面露出光裸的小腿,松松垮垮的衣服掩不住一个成熟小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云雨过后的脸上红潮尚未褪去,却更为她增添了几份美丽。这是沐浴在爱河中的女人应有的模样,只是,朦胧的黑眸里是淡淡的怅惘。看着楼下如铜像般站立在雨中的那个男人,心中却没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意,只是更加痛恨自己!      原五直挺挺的在雨中立着,全身上下已被淋透。山中寒气逼人,雨也越下越大,还夹杂着小的冰粒,他紧闭的嘴唇已冻得发青,高壮的躯体被风雨无情的鞭打着,但眼睛却更加倔强和阴戾了。   终于有人撑着伞走过来:“五爷,老板叫你进去。”   原五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颈,只听那人笑道:“真不愧是老板看中的人,站在这儿一连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佩服佩服!”   原五知道他是泰岩手下的人,没有理他的冷嘲热讽,径自踩着沉重的皮靴进入到小楼内。   温暖如春的客厅里。所有的人都不敢看他此时的狼狈状,包括他的四个兄弟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小心的看着懒懒坐在前面的他们的老板。   “看起来你的精神还不错嘛。”他瞟了原五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谢谢老板关心,原五还可以多站几天!”原五直直的看着他道。     原初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喜欢这样不服输的人反倒胜于那些总是对他俯首贴耳的人。“老三,把酒递给他暖暖身子。”他淡淡道。   酒是透明的,只是轻轻摇晃一下便隐隐透出淡黄色来,再一动便如一阵轻雾般随即消失。原三端着酒杯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睛垂下没有看他。原五拿过酒杯,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酒里掺了黄金花粉提炼的剧毒,喝下去必死无疑。眼睛的余光瞄到原初寒身边的第一智囊泰岩,他的脸上正带着快意的冷笑   “老板,谢谢您的这杯酒!”他举起酒杯缓缓道。他的命本是他的,再还给他又如何?   “等一下!”一个声音急道。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把男人的衬衫当睡袍的女子光着脚跑下楼梯,结果下到最后一层时不小心踩空了脚,整个身子狼狈的向前趴下去。一声惊呼,她倒在原初寒的怀里,一张小脸由白转红,因为穿的太少不经意间竟春光外泄了。   “都给我转过脸去!”原初寒恼怒的对着因为吃惊而发呆的那帮男人喝道,然后对怀中的女子轻声呵斥道:“这么不小心,摔伤了怎么办?还穿成这样!”   她晕红的脸抵在他的胸前,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穿着的衬衫里被他轻怜蜜爱后留下吻痕的肌肤,别样的风情隐藏在几分狡黠的笑容中,让他禁不住又是一阵神魂荡漾。   “衣服被你弄脏了,我只能穿你的。”她小声的指控道,身子因为在他怀里不舒服而轻轻扭动了一下。的   “你是个小妖精!”原初寒轻轻在她耳边道,强忍着恨不能马上要她的冲动,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穿到她的身上,把她包得严严密密的。如今的她不再是多年前的青涩小女生,也不是那个一味逃避现实的小女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熟而妩媚灵动的小女人,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矛盾和挣扎,而带着一种他盼望已久的爱恋和依赖,只是,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梦   “对了,你不是睡了吗,还下来干嘛?”原初寒这才想起要质问她,只是口吻中温柔更胜于责备。   方天涯盯着原五僵硬的背影道:“我要亲手教训一下这个人!”   原初寒一愣,随又轻笑道:“你想怎么教训他?”他的小女人也会耍一般女人的手段了,还真是让他惊喜呢。   方天涯走到原五面前,他的手里还端着那杯酒,脸色如平常般阴沉,道:“你赢了。”便把酒往嘴里送去。   “罚你站了这么久都没冻死你,你还想喝酒?门都没有!”方天涯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中夺过酒杯扔掉,冷笑道:“你不是骂我贱女人吗?现在我这个贱女人爬上枝头做凤凰了,我要把你给我的侮辱都还回来!”甩开胳膊使尽力气给了原五一个大巴掌,“啪”,他的脸上如愿所偿的出现一个红红的五指山   原五瞪着她愕然不动,只见她得意的笑了,妩媚的倚在原初寒怀里道:“这个原五欺负我,可是让他这样死太便宜他了,我要慢慢折磨他,好不好?”   原五忍不住道:“给我个痛快吧,我原五不是怕死之辈!”   原初寒看他一眼,冷冷道:“死也是你能随便选择的吗?滚出去,再站三个小时!”     天涯把脸贴在他的怀里,他火热的体温让她冰冷的身子有些许暖意,不由心里轻轻一声叹息。这一刻,一种惶惑的幸福在心里慢慢弥漫开来。他珍爱着她,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爱着!.   “还冷吗?”紧紧抱住了她,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去,手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涯,和我在一起吧,不要再逃了!”他低低的说道。     她听出了他的无奈和伤感,心中竟有一种酸涩的味道。这个强势而无情的男人,他在害怕吗?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忽然张口轻咬在他胸前的敏感地带,含糊不清的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现啦!”   “小妖精!”他忍不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在玩火,这次是她主动勾引他的,那他就不妨再辛苦一回吧,只是,最后吃不消的是她吧!     在他强有力的一波波攻击之下,强烈的快感把她推上了高高的云端,是‘爱情’又发作了吗?她怎么会发出如此淫荡的媚叫声呢     沉沦吧,让她彻底沉沦吧,爱情是最甜蜜的毒药,就让她随他一起下地狱吧!   或许,她本在地狱中,却还要把自己伪装成天使的模样,把所有的假面具都撕破,她只不过是一个天下最下贱的女人!   手无意间接触到她的脸庞,却是满脸的泪,他吃了一惊,扳过她的脸,她打掉他的手把头深埋在枕头里,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在无声的啜泣。的   “你不喜欢?”他缓缓自从她身体中抽离,淡淡说道。   冰冷的空虚感填满了她的身体,她渴望的温暖就这样没有了。她抬起了头,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强健而性感的身躯在朦胧的灯光下如夜色中的魅影,给她喘不气来的压迫感和恐惧。她不要这样的他!她要的幸福,不是镜花水月,不是靠欺骗和出卖自尊得来的。她知道,他要的不只是自己的身子,可是,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她的心吗?   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凝视着她,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那轻易勾起他爱怜的她的泪眼,一下子浇灭了他心中冷硬的不满。把她轻轻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冰冷的泪脸贴着自己的胸,用薄被把她的身体盖住。“宝贝,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告诉我,先别哭了好不好?”   “我是个老女人了,不是哭着要糖吃的小孩子,你不要这样哄我!”她啜泣着说。“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天下还有我给不起的东西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可是还是喜欢她在他怀里有些不讲理的模样,她是比他大好多,可是,他宁愿把她当成一个孩子般宠爱和纵容,这是他心爱的人啊!   她的一双泪眼瞪着这个自信又狂妄的男人,一字一字顿道:“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胡花桔在为她安排的屋里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外面风雨正酣,自从天涯被带进去,那所位于湖畔的小楼便以召开紧急会议为名严禁任何人出入,门外都有当地官员亲自安排的警卫站岗,可见其重视程度,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她并不担心原初寒会伤害天涯,他好像早看穿了她会利用天涯来对付他,所以把黄金谷所有的罪证早消灭得无影无踪让他们无所找寻,而且还兴师动众的开展了几个亿的投资计划来混淆他们的注意,把那帮只关心当地经济发展而不问资金来源的官员们乐得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倒是为他大开了方便之门。   她很无奈,她背后的组织虽然获得上级的首肯,可是一个前提是必须有最直接最重要的证据,因为他们面对的不只是几个人或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团伙的问题,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怕对手,复杂而严密的组织结构和强大的金钱支持,还有无所不用其极的毒辣手段,他们的触角伸向了各个领域,包括众多正当的极具影响力的行业,并拥有大部分的控制权,又将一批高级顶尖人才招之麾下为其所用,更是如虎添翼。   胡花桔在研究原初寒资料的时候曾大为怀疑,他这样一个年轻男人怎么有如此大的力量统领一个庞大的集团?可是,面对好不容易搞来的这几份关于他的材料,她根本看不出答案,而唯一能打开缺口的就是方天涯了。想到这里,胡花桔心里既难受又悔恨,把天涯重又推入那不可测的深渊,是对还是错呢?即使她是自愿的,可是靠她的牺牲得到的一切,她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这时,一个鬼魅般的人影用暗号敲开了她的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方天涯霍然惊醒,天已大亮,清新可喜的阳光照到她的脸上,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还有沐浴过的淡雅的香气,和他身上的同样的味道。脸上发着大烧,自己竟不知何时被他抱去洗的澡,而且还换上了睡衣,她怎么会什么也不知道呢?   枕头边赫然露出一把手枪,优雅而高贵的犹如一件艺术品,但闪烁着冷银色光芒的枪身带着隐隐的杀气。   “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他说。最后一次疯狂的要了她,在她昏昏沉沉之际,他的眸子却如黑夜寒星般明亮。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绝不能欺骗我!”        曾经想过,再一次的逃避又能怎样?想远远的走开,却又找不到该去的方向,一次次的迷失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夜总是那样的长,长得让人窒息,午夜醒转,面对的是比泪还冰凉的绝望,仿佛失却了灵魂。   他毁了她如鲜花盛开的青春,和单纯青涩的幻想,属于一个二十二岁女孩的美好世界,因为与他的邂逅而彻底颠覆。他说过不会放过她,那就永远不可能放过,否则也不会有“爱情”的存在,既使是她以死来抗争来换得他亲口允下的自由,但那已渗入到她血液中她的灵魂中的毒却再也无法消除,有解药又如何呢?“爱情”,它无药可解!她明白,他亦明了   是爱?是恨?   昨夜的温存缠绵犹在心头,枕头上还留有他的味道,这一刻,她甚至想让时间停住,就让她拥有这短暂的幸福吧,既使,她和他之间,还是根本对立的双方!既使,她在欺骗他的同时,也在欺骗着自己!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他走了出来,从背后把她环在自己的臂弯里,下巴亲呢的摩挲着她光洁的脖颈,手却不老实的滑进她的睡衣内。他的身上有着刚刚沐浴过的优雅的香气,混杂着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她的身体一哆嗦,枪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床上。他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在她的耳后落下轻轻一吻,低语道:“宝贝,你在发抖!”   她转过身紧紧抱住他的腰,偎在他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和力量,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只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忽然被他抱起到室外的阳台上,眼前顿时一片灿烂清新。  “瞧!多美的景色!”   她顺着他的视线遥遥望去,只见树木葱茏茂盛,远山苍茫高耸的峰峦连绵不绝,轻盈碧澈的流水如漂浮在天边的云彩,色浓似染,如诗如画,树木花香飘然于山间林中,一阵风吹来,更令人心旷神怡。近处山间,银炼般的瀑布闪转腾挪,从几十米高的山崖一跃而下,腾身直泻,水跌下霰雨纷飞,如飘动的白云,一弯彩虹时隐时现,如梦如幻。   “天堂吗?”她的声音很轻柔的问道,来到这儿后被心事所累,从没好好欣赏过这儿的景色,如今竟恍若在梦境般,才发现在如此恍若仙境般的景致。的fa14d4fe2f19414de3ebd9f63d5c     他含笑望着她迷惑的神情,把她轻放于阳台上的一把舒适宽大的躺椅中,抚摸着她的乱发,缓缓道:“你说它是,它就是!”   她不太明白,怔怔的看着他认真的目光,笑道:“如果我说,它是地狱,它也是地狱吗?”   原初寒嘴角往上一挑,淋漓疏冷的目光中有一抹宠溺,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心紧紧握住,道:  “是的,天堂和地狱,就在你的这双手中,你决定着它的命运,宝贝!”   方天涯回避着他使人沉溺的目光,笑道:“我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他微笑着攥紧她的手,柔声道:“可我有这力量!   她顿时无语了,半响方幽幽道:“我只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不想看到罪恶!我为什么而来,你不是很清楚吗?   原初寒笑了笑。“你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儿即将成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综合娱乐场所,怎么,你不相信?”   方天涯满腹狐疑,但不得不承认天琴山的确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因为它不仅是一个天然的森林氧吧,一年四季皆是枝叶掩映,幽静清爽,而且奇峰险境,瀑布飞流,景色更是美不胜收。   他正贪看着她认真沉思的模样,忽的听到不知哪儿传来奇怪的声响。只见方天涯微红了脸,小声道:“我饿了!”   他一怔,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餐很简单,是红枣粳米粥,小笼灌汤包和咸菜。“就吃这些吗?”方天涯惊喜的问,她承认她是个受苦的命,那些珍馐美食从来打不动她,可面对着清粥小菜倒是胃口大开。   原初寒摆手让仆人们退下,亲自为她盛上粥放在她的面前,有些献宝的道:“你先尝尝!”   方天涯看他有些小孩子似的神情,心中一动,便舀了一勺。粥里不仅有红枣,还有桂圆肉和莲子,尝到口中浓香可口,“好吃!”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可是我做的!”他得意的像个小孩子。   “你?”方天涯吃惊的道。这个男人也会做饭?   “我一直想亲手做饭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吃,今天终于如愿所偿了,这粥可是我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熬好的呢!”他有些委屈的说,这小女人她竟然不相信自己!   方天涯垂下头。   “涯!”他柔声唤道,手抬起她的脸,泪珠悄悄从她那双迷朦的眼中滚落。“对不起,我只想好好的爱你!”   “能不能请你,少爱我一些?我不配你这样的爱!”她艰难的说。   他笑着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顺势掀起了她的睡衣,那光滑动人的曲线,那娇挺的双乳,无不显示出女人成熟如水蜜桃般的躯体,他的女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瘦弱,那甜蜜的味道,销魂的感觉,仿佛身上埋藏着妖魔般让他为之疯狂。   “不要!”她感觉到他滚烫的坚硬正顶着她的大腿内侧,她挣扎起来。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从自己的心了   “宝贝,没有人进来的,不要害怕!”她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把她平放到另一边餐桌上,扯下她的内裤,一个挺身深入了她。3   “寒!”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强大让她紧紧抓住了他的肩,忍受着他的激情。   “宝贝,马上会好的!”他恨不能把这引诱他一次次失去自控力的胴体揉进他的体内,她是他的妖!是他的魔!     随着他猛烈的抽送爱抚,一波波的酥软和快感如海潮般袭了上来,她竟然还听到自己流出的淫荡之水与他的肉搏声,更令她羞愧欲死,她是个最下贱不过的女人,她竟这样享受着他的爱,还发出不堪的呻吟,可是,此时大脑中已经没有其他了,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他爱自己,不是吗?爱,有错吗?     洪山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了方敢进去,只见两人正若无其事的吃着早餐,不过两人几乎成了一个人,因为她是坐在他的腿上被他一口一口喂着吃的,她的脸红的像那边山上的枫叶,比平时更添妩媚,只是有些懒懒的。   “什么事?”原初寒给他一个冷厉的眼神。的b73dfe25b4b8714c029b37a6ad3006fa   洪山忙收回心神道:“先生,那些官员和开发商们还等着您开会呢,说好八点半的,现在都快九点了,您看…….”   “让泰岩替我去吧,还有——”低头看了方天涯一眼笑道:“算了,你走吧。”   洪山犹豫了一下,那个司马小愉一大早就来了,不过是吃了她点豆腐便被她像树藤一样缠上了,早知她这么麻烦就不该惹她,如今她要见老板,但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方天涯的面说,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如果出什么事自己不被剥皮抽筋才怪呢。   “还不走?”原初寒不悦道。洪山忙唯唯喏喏而去。   方天涯忽然停下来不吃了。   “怎么了?”原初寒柔声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忽然想起来,我一晚上没回去,花桔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似笑非笑的把她拉回到自己身上,宠溺的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已经让人好好的招呼她,对了,还有后来入谷的她那些伙伴们!   方天涯身体一震。“你想做什么?   “如果他们只是一般的游客,我会给他们贵宾级的待遇!”他淡淡道。   “可是,如果不是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涯,你不应该卷入这一切,你应该躲在我的羽翼下,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利用我的女人对付我,而且这一次,连他们所谓的精英都出动了,谷内谷外都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的双眸如黑潭般深不可测,一抹笑意噙在唇边。“真的有点意思,我好久都没有这样玩玩了!”   方天涯打个颤粟,既然他早就知道了,那么,想必一切都被他安排好了,他们不正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中了吗?   “你想做什么?”她盯着他的眼睛紧张的道     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他那冷酷性感的薄唇却勾勒出动人的微笑。“宝贝,如果他们要杀我,那么我还不应该小小的反抗一下吗?不过,”话锋一转,他又缓缓说道:“我说过,它可以是天堂,也可以变成地狱,这取决于你,明白吗?”   她瞪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此时,他的手正轻抚过她的一头短发,然后慢慢的滑落到她的唇上,她气不过他的阴险和自信,突然张口咬住了他正肆意挑逗的手指,措不及防之下他差点吃痛出声。方天涯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终于解气似的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也跑出来了。老天!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她上辈子是欠了他的吗?为何被他咬得死死的,没有任何还击之力呢?不知笑了多久,当笑声渐渐变成了不甘的呜咽,当察觉到眼泪正任性的淌在脸上时,她已是被他紧拥在怀里了,只听到耳边他喃喃的低语:“涯,我要的是你的心,我只要你的心!”   她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司马小愉费尽心机也没有见到原初寒,自然心有不甘,但她毕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很明白自己能够坐在这个客厅里,已经比其他的同行不知要幸运多少了。当然,她来的目的是为了昨天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辛苦守了一夜的记者们都证实,那个女人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还有人拍到早晨她和原初寒一起在阳台上露面的情景,很可惜的是,那个冒险拍下照片想借此一夜成名的勇敢的小伙子,还没来得及尝到胜利的喜悦,便被突然冒出来的保镖“客气”的请出了山谷,自然,底片和相机一起消失了,这小伙子将来还能不能在新闻界混下去还得看事主高兴不高兴!   她深知触怒原初寒的下场,对那个小伙子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吧!原初寒,那是个谈笑间就会风云变色而令人为之胆寒的男人,残忍的气息却又完美的隐藏在无暇可指的外表之下。   她忽然想起在谷外看到的一种奇异罕见的花——黄金花,很好听的名字,但只要是它生长的地方皆寸草不生,且鸟兽之迹全无,那绝美的风姿眩丽的妖媚,谁又知它其实是剧毒无比呢?   “对不起司马小姐,请你回去吧,原先生今天真的没空。”洪山冷着一张脸说。   这个臭男人!自己还花了心思在他身上,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司马小愉悻悻的想着,但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刚要起身和助手离开,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种满奇花异草的小厅传过来。司马小愉惊奇的向花厅看去,一束阳光正从花厅的玻璃天窗上照下来,花团锦簇中,只见一个红衫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她算不上美丽动人,短短的黑发有些凌乱,眼睛不够大但是晶亮灵活,给人一种纯净明媚的感觉。   “洪山,麻烦你替我找把大剪刀来好吗?”她很客气的对洪山道   “好的小姐,我马上去!”洪山倨傲的脸马上变得诚惶诚恐起来,转身又对她道:“司马小姐,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我不会自讨没趣的。”司马小愉淡淡道。“毕竟他又有了新的猎物,不是吗?”昂然的走过去,向红衫女子伸出手:“这位小姐,你好!想必你就是原总的新宠吧?”她的话让洪山出了一身冷汗,急得暗中直跺脚,可是他总不能硬拉回这个软硬不吃的女人吧。   方天涯握住她的手,含笑道:“司马小姐,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可是现在的你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很高兴认识你!”   司马小愉打量着她真诚的目光,她没看出自己的敌意吗?还这样对着她微笑,难道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根本不在乎他有过多少情人吗   “原总他欺骗了所有的人,他最爱的女人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对大家说死了呢?”她状似无意的用最温柔的口气试探的说道   方天涯微变了脸色,抽出手轻轻道:“司马小姐,我是死过一次,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司马小愉倒吸口气,她尖锐的捕捉到从那女人衣领处露出来的青紫的吻痕,还有满室花香也掩不住的她身上的味道——也是他身上所特有的优雅的香气,那是任何人所没有的!那混杂了黑暗与魅惑的,令她失魂落魄的味道,一夜的欢爱,她已经深深铭记!   “你是——方天涯?”她的语气有些发抖。她难道就是传说中他深爱却得不到的那个女警察?虽然他动用他的权势把她的消息瞒得滴水不漏,但是世上又怎么会有永远不透风的墙?   这一刻,司马小愉都有不敢妒忌了,这个女人才是他所要的那个人,而她们只不过是她的影子而已!   方天涯看着她有些惊惶的神色,笑道:“我长得很可怕吗?还是我的名字很可怕?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不,不用了。”司马小愉忙道。“对了,有样东西忘了交给原总,是按他的要求拍好的为黄金山庄做宣传的带子,请您转交给他,告辞了!”说完匆匆离去。   门口十米之外站满了记者,举着摄像机话筒冲着司马小愉包围过来。到底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公众人物,只见她此时镇静自若,脸上保持着美丽莫测的笑容,不用说一句话却已经让无数人猜测到她与原初寒的暧昧,现场一片混乱中,她在几个助理的保护下离开了这里。     暗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泛着血丝的眼珠已经有些暴突,但是一记记冷硬的拳头还是带着沉闷的声响击在她的小腹上,从下身流出的怵目惊心的血,粘乎乎的沾染在裙子和大腿处,披头散发的女人已经连呻吟也发不出了,像一条濒死的鱼,只剩下喘气的份了。突然她瞪大双眼,那依稀能看出绝色的脸上还存在着仿佛是最后的一丝挣扎和希望,但很快如流星一般逝去了,只有那无限的怨毒和仇恨还残留在无法瞑目的瞳孔里。的   方天涯感到发指的寒意自脊背而生一直透到心里去,这是拍摄山水风景的带子吗?好像是一部真实的恐怖片,是司马小愉拿错了带子吗   不!也许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它在揭示着一个可怕的真相!是她所不知道的!   幽幽的暗香在空气中浮动,几缕阳光透过窗上雅致的湘妃竹帘投出斑驳陆离的碎影。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恶心忽然泛到喉口,她急忙捂住嘴,淡紫的苦水自手指间缓缓流落,无法自抑的淫媚像妖魔般攻进了她的身体。她滚落在地毯上,如烂泥般瘫成一团,体内那种如万蚁钻心的酥痛会马上过去,真正难捱的是情毒发作的不堪。   她趴在床边苦笑起来,这是世上最奇妙的毒蛊,它可以让你享受如在天堂般的疯狂,也可以让你感受堕落地狱的生不如死。在远离他的日子里,她靠着坚强的意志和药物的控制尚能捱过毒发时的痛不欲生,可是又一次进入他的生命,那曾经的意志力却被他的温柔和强势所瓦解消退,“爱情”已经侵入了她的生命,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拯救她,黑暗在一步步的把她吞噬。可是,这是她的选择,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咬着牙拚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不堪的丑态和自残的行为,她不能让他知道如今的她已无法自拔,她要靠自己战胜毒魔的折磨。   有人来了,是他吗?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抬头向那人斜斜的看去。     他看着地下的女人,那紫色的眼眸美的惊人,浑身充斥着淫荡而妩媚的风情,她像妖一般诱惑着他,露出最妖冶的笑容,那娇艳的红唇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寒!”   仿佛是一把最快的尖刀刺入了他的心脏,无声无息的让他坠入无边的绝望,清亮如水的眼眸蒙上暗翳,泪水,如寒冰般凝结在眼底   “我是俞天恒!”      一阵剧痛让她从混混沌沌中清醒,昏暗潮湿的洞壁,不知何处传来轰轰的水流声,原来她竟躺在一个山洞里。低下头,身上正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轻薄柔软的质感还留有某个人的味道,她怔怔的看着它,心头一片纷乱迷惘,轻轻把它脱下,洞内沁冷的寒气立时侵入了她裸露的肌肤。可是比起心中的苦楚,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勉强站起身,向着有光线的地方走去,有人从身后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一呆,身体紧绷了起来。   “天涯,你还好吗?”是胡花桔焦虑关切的声音。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欣喜,她转过身微笑着,用最轻松的口气说:“我很好啊,不过我怎么会到这儿来呢?这里是是基督山伯爵的藏宝洞吗?   胡花桔差点掉下眼泪来,看着她强作坚强的脸庞,痛惜和悔恨齐涌上心头。为了他们的计划而把她再度推进那个男人的怀抱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桩错误,她几乎要毁了她——原来她体内的毒靠着意志和药物的作用还能勉强抑住不发,可是当回到那个给她下蛊人的身边,那毒便无法再受控制,每一次纵情欢爱虽会解除一时的折磨,但只会让体内的毒更深入,而下一次发作时便会变本加厉的生不如死,如此反复除了沦为那个男人的性奴和附属物没有别的路。   这是一条不归路!   她曾经和原初寒有过几次非正面的交锋,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男人拥有的深沉心计和手段几乎无人与之匹敌,否则他的黑暗帝国不会如此强大和横行无忌,可是。她也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深情到极点残酷到极点的男人,因为爱着一个女人而得不到,他宁愿用如此发指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爱情,它会让一个人如此疯狂!   她又想起了原初寒派人传给她的一句话:“不要再对方天涯有任何企图,否则我只有把你们的组织毁灭掉!”他真的会说到做到,现在她已经感觉到他的力量对于她上级决策的影响,先是外围得不到强有力的支持而被迫撤回,如今只有她和里面的同事孤军作战。虽然她也没有再受到亦步亦趋的监视,还可以随心所欲的去任何一个地方,那是因为那个可怕的男人早已操纵好全局,他会看着她一无所获的离开,而他赢得了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但是,不到最后看不到究竟会鹿死谁手,在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中,胜利女神有时也会青睐弱小的一方,何况现今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相助于她,只要她先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但是无论成功或是失败,她决不能再让这个已经受尽折磨的女人作为这场战争的筹码。   “天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们的一位著名医学博士已经攻克出了最新的解毒方法,他一定会治好你的,这次你一定相信我!趁原初寒还没有找到这里我们现在就走,这个山洞的另一个出口有咱们的人在那里接应!”胡花桔热切的道。   方天涯沉默半响,低声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要回到他身边去!”   “天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现在在这里,他表面上做的是正经生意,就算被他发现他也不会对咱们怎样的,你不要害怕,我拚死也会让你平安!”胡花桔急道   方天涯垂下头,声音轻柔而坚定。“花桔,你是否忘了来之前我们的诺言?我们冒着风险来了就不能一无所获的离开,在我没有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前,我不会走。花桔,你不应该把我带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这样我会连累你!”   想起他的阴狠,胡花桔硬生生打个寒战。的430c3626b879b4005d41b8a46172e0c0   “可是,我们不忍心看你这样被他折磨,他为了控制你是不可能为你解毒的………你放心,咱们不可能就这样一次次败在他手下的,我有把握!”她自信的微笑着   方天涯拉起她的手,两个女人的手都是一样冰凉,究竟有几分把握其实谁心中都没有数。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会走,咱们一起努力完成吧!”她把那件外套交到胡花桔的手上,神情复杂而伤感。“如果你见到它的主人,请告诉他:好好保重,忘了那个叫田芽的女孩吧,如今她已经配不上他了!”把差一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又逼回去,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胡花桔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来,眼前浮现出一双清亮而略带忧郁的眸子,还有他说过的话:“她不会离开他的。”      扑面而来的强劲的风带着山间的寒气,暮色沉沉不见五指,方天涯抱住肩头畏缩着。他一定在寻找她,要如何对她解释呢。的48aedb8880cab8c45637abc7493ecddd   突然间眼前灯光大亮犹如白昼,耀眼的光芒把她的眼都刺花了,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只听到一声熟悉的轻笑。的93d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夜风把他的衣角高高扬起,俊挺的身材在众人间显得格外瞩目,绝色的容貌中揉和了优雅与残忍的气息。   “贪玩的女人,你忘记回家的路了吗?”的   方天涯扑进他张开的双臂中,像猫咪般偎进他温暖的大衣里,发出满足的喟叹。他收紧臂膀,用手抚摸着她的乱发笑道:“瞧这该死的山洞把你冻得像冰一样!原五,你马上让人现在就把天琴山所有的洞都给我堵死——”   她打了一个冷战。“寒——”她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唤了一声,抬起了脸。他凝视着这个女人,那张娇小的脸庞上已经没有血色,眸中隐有泪光闪烁,凄凉而哀求的望着他。的afd4836712   涯,你在为谁恳求?是为他吗?      他惩罚性的把她压在身下,不等把衣物除净便狠狠的贯穿了她,她痛极之下别过脸去,紧紧咬住嘴唇隐忍不发,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般粗暴过,她也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柔顺过。   感受到她的异样,他忽然从她的体内迅速的抽离出来,一语不发的看了她一眼,离开了专属于他们的爱巢。她把头蒙在被子里,想哭,却没有眼泪流下来。   夜间山中寒冷,但小楼内柔和的灯光下却照出了一室残留的春色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原初寒似乎漫不经心的命令道,只是唇角露出的一抹杀机泄露了他的心情。   你终于来了吗?很好,这次我会把你从她的心里彻底根除!   “小五,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方小姐要有什么事,你也不必活着回来见我。   “是!”原五垂头应道,颇觉气闷,但又不敢发出来,为什么一定要他来保护那个可恶的女人呢?   原初寒挥手让他退下,心里暗中思忖着,她被他保护的密不透风,怎么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呢。   “寒,据说姓俞的和咱们在缅甸最大的买家金氏家族拉上了关系。”泰岩轻声道。“金家的四个女人皆是绝色:金然,金媚,金姿,金雨,她们的身手决不逊色于原五兄弟,而且和各国政要及黑白两道都有着良好的关系,特别是小女儿金雨,从来没人见过她的模样,不过金家的重大事情都是她在背后指挥,这是金家最厉害的人物,连阿飘阿扬兄弟这俩个最著名的情场浪子都没见过她的真实面貌。”   “是吗?我倒想见见这个引起我好奇心的女人。”原初寒淡淡一笑。   泰岩笑道:“也许她想真正见的是您吧,只可惜,大名鼎鼎的FTY集团总裁已经名花有主啦。对了您还不知道呢,李若青小姐和她是远房姑表亲戚,她们的关系一度很密切。”他装作用最不经意的语气说   原初寒微蹙起眉头。他自然不知道这些,对于父亲强制安排的那个据说出自名门的美艳女子李若青除了感觉几晚新鲜后,便再没关注过她的一切,直到她以怀孕来要挟自己。   “给她发出邀请,我的度假山庄后天开业,而晚上会有一场宴会。”他站起身,脸上却有一丝心神不属。那个女人不知怎么样了,他可以为她放过胡花桔,可是那个男人,他决不能放过,就算被她恨他也不会放过他。   “寒——”泰岩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轻掠过他,没有任何温度,缓缓端起一杯红酒,腥红的液体在光线的照射下透出一种诡异的明澈   泰岩差点没勇气说下去了,曾经做为好友的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如今只剩下如履薄冰的惧怕和忠诚,他是被公认的集团第一智囊和他最信任的伙伴,但只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用任何人来替他谋划什么,他是聪慧的,也是专断而强硬的,在完美优雅的外表下,紧紧包裹的是最毒辣的计谋和冷酷的心,谁都知道他唯一的弱点只有那个爱恋多年的女人,但就是没有人敢去动她,因为他的报复残酷到发指的地步,没人敢去试!   “少爷!”洪山匆匆闯了进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原初寒脸色不由一变。   “你跟洪山要海洛因做什么?”在浴室他找到了她,她正泡在如巨大花瓣的浴缸里,袅袅升腾的热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朦胧中他只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小脸。   “以毒攻毒,免得情毒发作时我会忍不住随便找个男人解火!”她火气很大的冲撞道,游过去背对着他。他脸一寒,但又哑然失笑,她真会异想天开,除了他,哪个男人敢碰她的身体,除非他活腻了。看着她在水中光滑的后背若隐若现,一个小小的火苗从下腹渐渐升起。虽然他见过无数的美女出浴图,虽然他对于她的身体爱抚过无数次,可是他仍然迷恋一如往昔。不行,他刚生完不知名的闷气,他不能露出心软的模样!的   她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把头慢慢沉到水中,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这女人想做什么?可是,她好久也没有把头浮出来,他的心却突然慌了。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她在水中一动不动,黑发散开如缠绵不尽的水草,“涯——”从水里急忙抱起那软软没有生气的身体,心竟有一霎间的窒息,根本没有觉察到她的嘴边一丝得逞的笑意。   “不要吓我,涯,你听到了没有?不准吓我——”他看着她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抱着她的双臂都颤抖起来。   “不要吵,你好烦啊!”她懒懒的睁开眼,懒懒的说。   他瞪视着她,美丽的黑眸渐渐凝聚起不可测的风暴。“不要!”她忽然惊呼一声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你不要想把我扔在地上摔痛我!”   看她如章鱼一样巴住自己不放,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他的怒气只有烟消云散。   她的手轻滑过他优美的唇线和下颌,然后往下,解开了他的每一个衣扣。   “涯——”他的嗓音低哑而性感。“你在勾引我!”而且,她是故意的,可是他的心里为何有甜蜜的感觉   她给他一个狡黠的笑容,从他的怀里滑落下来,无视他火辣辣的视线,只顾低头专心的解着他的衣扣,湿漉漉的胴体不经意的摩擦到他身体的某处,他轻颤了一下,那男人的欲望正迅速的膨胀着。   “啪”的一声,她抽出了他腰间的皮带   浓重的情欲要把他淹没了,他的小妖精在向他发出爱的邀请,他早已经等不及了。他一手抱过她,一手摸向她饱满的胸。她像小鱼一样从他的掌中溜走,迅捷的绕到浴缸的另一边拿起衣服,看着他不满的脸色大笑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谁让你对我发脾气的,我根本没做错什么!”   她在记仇!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惹怒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她不知道吗?   他双手一扯,把被她解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撕扯下来,修长匀称的身体暴露在她的面前,那完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男性的躯体,犹如上帝最精心的杰作,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缺点。   方天涯穿衣的手停住了,脑中突然出现休克:这男人——好美!在他坚实平滑的小腹下隐隐浮现出黄金花撩人的风姿,那是他兴奋的前兆!的352407221afb776e3143e8a1a0577885   “啊!”她惊叫起来,不知何时竟被他扛起扔到卧室的大床上,那穿了一半的衣服也被他无情的撕裂了。“不要——”她有些后悔不迭,但是已经没有用了,最后的一句话被淹在他狂野激烈的吻中。   看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舌头轻舔着她肿胀的唇瓣,她敏感的耳垂,然后,低头含住了那娇艳红梅中的一朵,一根手指灵活的伸进她的小穴,她的身体突然绷紧, “呜”的一声发出细碎的呻吟。   “宝贝,我会让你尝到比毒品还美妙的快乐!”他喘息的低语,抓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到自己身上,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红,却更让他心魂皆荡。   让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些,他的欲望缓缓推了进去,不再和刚才一样粗暴,而且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寒,我……”她的身子扭动着,口中含糊不清。我要当你的祸国妖姬,红颜祸水,她想说,可是身体里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意识混乱一片。   他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把她翻到身下,开始了真正的攻城掠地,猛烈而又柔情,他的女人只有他才能疼惜宠爱,他要她的心灵,她的身体全无保留的给他。   淫靡春色的室内,粗喘声与娇柔的呻吟声交织缠绵着。       菩提,星花木兰,白萼和玫瑰等名贵花草搭配后冲泡后的花茶有一种清甜的香气,方天涯咕噔咕噔眨眼间把刚端到嘴边的花茶喝个精光,喝完后连看都没看一眼给她端茶的人,便又扑到床上大睡起来。   “忘恩负义的坏蛋!”他轻轻笑骂一声,爱怜的亲了亲她睡觉的脸庞,她的嘴角在微笑,她会做个好梦的,因为茶里掺了经过加工后的罂粟花末。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已经身在地狱,有谁能告诉我,我做的是对还是错?我想要那一线的光明,不惜牺牲一个女人的自尊,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无限的沉沦?是性的吸引,还是心的交契?为什么只有在他的怀抱,我才能不受那噩梦的侵袭,才能真正感到令我迷醉的安心?谁能告诉我答案?      原初寒握着方天涯的手,不时向她投来脉脉的注视,甚至听不到一旁陪随的某位重要官员的说话。   “原先生,对于明天的安排您还满意吗?原先生——”他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   方天涯瞪了原初寒一眼,他微微一笑,转头对那人道:“这些事你去和我的助理谈吧,恕我失陪了。”拉着她的手脱开众人向山谷深处走去   “你干什么呀?”方天涯望了一眼被远远甩开的他的保镖们,他们想跟上又不敢靠的很近。  “你可是大人物,不怕有坏人趁机害你吗?”她开玩笑的说。   “我有你保护怕什么?再说我就是最大的坏人啊!”他有些嘻皮笑脸的道,眼中露出一丝顽皮,所有的冷漠成熟全都不见了,他像个可爱的大男孩,在自己心爱人面前撒着娇。   方天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初遇的时候,他一口一个的“姐”“姐”的叫着自己,自己也好想有个这么漂亮的弟弟,谁知道造物主竟如此作弄,她与他如此纠缠不清!   “咱们到那边的山顶上去看看好不好?当然,如果你累的话就不去了。”他偷笑的说。   方天涯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深意,恼羞的捶了他一拳,道:“去就去,我才不累呢!”一抬头,只见那山的顶端隐没在缭绕的白云间,她这才暗暗叫起苦来。      她真佩服自己竟还能活着爬到山顶,她的双腿灌满了铅,腰也直不起来了,如果不是靠原初寒死活硬拉半拖半抱的用尽各种办法,她铁定累死在半山腰。这小鬼一定是疯了,他想死也不能拉她来垫背啊!   在他的怀里她整整三个小时才缓过气来,他安静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现在怀疑你是神仙还是鬼怪啊,把我拉上来,又替我按摩半天腿,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累的样子?”她的眼亮亮的看着他。   他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那里的山比这里还有高,还要陡峭,可是我必须每天清早饿着肚子爬三个来回,否则我就要受到严惩,所以爬这座山自然不在话下!”   方天涯张大嘴。“饿着肚子爬山?你家里人在虐待你吗?”她愤愤道。的b4a528955b   “不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溺爱的看着她气愤的小脸。“这只是做为一个家族继承人必修的基础功课,不仅是让你有好的体质,也是锻炼你在最艰苦的条件下求生自救的能力。”   “可是,你一个小孩子什么都没吃就要爬山,还没爬上去就先饿死了,还锻炼个什么劲啊?”方天涯有些心疼的说。   “傻孩子!山上有野味啊,还有满山的树皮草根呢!”他开玩笑的说,但语气里有些许无奈和苍凉。第一次被父亲逼着爬山就昏死在半山腰,如果不是一场雨把他浇醒,求生的欲望如果不是那么强烈,也许世上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他的童年,就是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和充满血腥的诡计打斗中度过的,他的父亲没有把他看成一个孩子,而是当成一个冷酷的工具来使用,甚至还利用他的美色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血淋淋的残酷的往事——   “寒!”她偎紧了他,他沉思的面孔有着她没有见过的悲哀和仇恨,她不想看到他这样,她的心突然很痛很痛,比起他,她感觉自己幸福多了,起码她有个呵护她关心她的奶奶,虽然奶奶已离她而去。可是他的童年,一定很孤独吧   “其实,我也要感谢那些非人的训练,”凝视着天空,他轻声说。“如果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又怎么能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我也会保护你!”她冲口说,但是心里又飘过一阵阴影和迷惘。她靠什么保护他?不害他就很好了!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攥着,山顶上风大,她的手很凉,他用外衣裹紧了她的身体。   “在山顶上看到的风景是最美的。”他说。   俯瞰下去,只见峰间的云雾扑朔迷离,滚滚的云海汹涌澎湃,弥漫无边无际,微风吹动云朵,它绵绵的舒展飞升,时如苍鹰时如猛兽,一片奇谲瑰丽变化莫测   “你怕不怕?我们爬了五六个钟头,天很快就要黑了,如果我们下山时不小心,就有可能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呢!”他认真的说。   她摇摇头。她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他站起身来,虽然他就在她的身边,但在云雾缭绕之下仿佛又隔得很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是一个野心很大的男人,所以我会很无情的对待我的对手,但是,今生今世我只爱方天涯一个女人!”   她浑身一震   他深深的看着她,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庞,眼中有迷惑,还有她不懂的感情。   “如果我不愿意做你的女人,你会怎么做?”的   “那我们,就一起毁灭!”他淡淡笑道。f   “请放心,一切顺利,他没有怀疑我!”   “你要小心!”   “我明白!”   “我们从国外的秘密渠道得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来自缅甸的一个大毒枭可能会前来与他会面,要确实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话要想办法拿到他们犯罪的证据,顺藤摸瓜能找到他的毒品藏匿地最好了,这可是个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你要努力啊!”   “是….我会的!”      “原先生,在这里出了这种事真是万分抱歉!希望不要影响贵集团与我们之间的合作计划!我们一定会请求上级支援尽快来破案,争取把名誉上的损失降到最低点!”西浔的镇长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后,连看也不敢看面前的人,站在那里只感觉头上乌云压顶,脸上汗水直流。   在他的身后,站的都是级别比他大的官员,但唯独把他这个最小的官推出来当替死鬼,真他妈的倒霉!但这是关系着一个投资金额对他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的计划,也关系着他们的大好前程,如果失去这个大靠山,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出头了。但是一个知名主持人在他们的地盘神秘遇害,恰又在黄金山庄即将正式营业之际,这个责任又该谁来担当呢?于是,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这里的警察局长,只把他吓得本来就高血压的心脏又升高几度。   百坪米大的会客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低气压,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等待着面前那个年轻男人开口。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或者是根本不想说,悠闲的坐在他们面前,唇边含着鄙视的笑容。   “各位,我们集团刚成功收购星文卫视,作为原星文卫视的当家花旦,司马小姐受到董事会的重视,但没想到竟在此遇害,我们感到很遗憾,而且前来的有很多都是记者,经他们一报道后,黄金山庄的旅游开发计划也必将会受此影响,我们只有忍痛放弃前期的投资。”泰岩板着脸道。   又一次遭到恶狠狠的众眼神袭击的警察局长硬着头皮站出来,痛心疾首道:“如果原先生相信我,我愿在三天内破案,并且尽量想办法把那些记者的嘴堵住!”   “好!”那让他心脏差点被冻结的绝美男人终于站起身来,向他微微点头。“那有劳了。还有,今晚的宴会不要再出错,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少爷!   “她睡了吗?”是他低低的问声。   “我在方小姐喝的茶里加大了金罂粟的比重,方小姐一会就睡着了。”   他俯在她的身边,爱怜的凝视着她,手指轻轻滑过她微翘的红唇,她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原谅我!我不想让你介入到黑暗中来,我只要你简单快乐的生活着,就算你将来失去记忆,我只要你,记住我就行了!”   “洪山,你和原五在外面小心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   “是!”洪山惶恐道:“少爷,我记得司马小愉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碰到了方小姐,她还把一样说是送您的东西交给了方小姐。”   原初寒冷笑两声。“不管是什么东西,就凭她在记者们面前的胡说八道也是该死的了!可是,到底是谁敢在这里杀人呢?想嫁祸与我,还太嫩了点!”   两人离开了房间,这里再没有别的声音,她的心却几乎要跳出来。司马小愉死了?被谁杀的呢?听原初寒的口气并不是他做的,而且做案的这个人还想嫁祸与他,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抠着自己的喉咙让刚才喝的水流出来。金罂粟,那据说是一个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罂粟花的变种,它比一般的毒品更让人欲罢不能。来之前,她受过专门的涉及毒品的所有知识,其中最匪夷所思,几乎一吸上便终生难戒掉的各式各样的毒品,皆来自传说中的黄金谷。她知道她现在喝的花茶里面有罂粟花末,因为只有它才能减轻她体内情毒发作时的万般痛楚。为了控制她,他已经不择手段了。   方天涯心头突然袭上一种可怕的感觉。      明亮的月色。   夜露中的黄金花,别有一种娇艳和迷离,晶莹的露珠凝聚在柔嫩的花瓣上,像无助的眼泪,凄婉,却有说不出的诡异。本以为谷内看不到这种毒花,原来在这最不引人的一角,竟有几株盛开着。   “方小姐,在这里站久了会着凉的。现在宴会开始了,少爷请您进去呢。”洪山出现在面前道。   “知道了,我马上来。”她把无奈的目光投向那边的灯火璀璨处,那里正衣香鬓影,一片热闹繁华,但又有谁知繁华背后隐藏的黑暗与肮脏?   她穿着一款斜纹剪裁的红色礼服,貂皮做的袖口和领口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除了绾起头发的那根水晶发卡,身上再没有名贵的饰物,在所有的衣服中这是最不显眼的一件,他说的,她无论什么样子他都会喜欢的。   悄悄的从偏门进去,一眼望见原初寒被群星拱月般围绕着,那眼角稍微上挑,偶尔半眯的黑眸微笑着,只是那笑透着一丝寒意。他穿着手工裁制作工精良黑色西服,举手投足间无法抵挡的耀眼光辉和优雅魅惑的气息,让他理所应当的成为众人的焦点,只是淡然冷峭的眼神和高贵的气质又使人感觉到高不可攀。他把他邪恶黑暗的一面掩饰的天衣无缝,犹如与黑暗溶为一体,却伺机窥探着猎物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的危险的兽类。   这样的男人,无论到哪里绝对是众女子疯狂追求的目标,方天涯好笑的看到已经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如蜜蜂采蜜般扑了上去,害得大厅内其他男士倍感冷落,可是徒呼奈何。   支走洪山,她躲到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打量着今天晚上的来宾。果然不出所料,胡花桔和后来来的同伴都被排除在外,所有的嘉宾都经过严格审查,连记者都要持着警察局长亲自签发的通行证才能进来,还不能进行现场采访,这里内外都布满了他的手下,连不明真相的警察都为他守着门,这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柔曼的音乐响起,嘉宾们纷纷涌下舞池,她看到他拒绝了几个女人的邀请,微笑向自己走过来,她的心忽然跳得厉害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身材的女子拦在了他的面前   舞曲仍在继续,但是跳舞的人像是被什么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那个女子。   “我是您今晚上请来的贵宾,您不认得我吗?”声音是那种性感到让男人心痒难止的柔媚,如玫瑰花瓣绽放的万般风情,一袭金黄色的礼服衬出她完美的身材,如瀑的长发妖娆闪亮。   方天涯看不到她的正面,但只瞧周围男人如痴如狂的目光和——和原初寒眼间绽露的惊艳,便知道来的这个女人美丽非凡,而且是冲着原初寒去的。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人注意到她,连原初寒的目光也一直黏在那个女人身上,心里一酸,黯然低下头。   她在吃醋吗?她在为这个男人吃醋吗?好可笑!她到底在想什么?   手指狠狠掐进肉里,脑中清醒了一些。她抬头看向他们,但此时两人却已不在面前,也不在大厅内,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听到厅内窍窍的私语声伴随着音乐声在脑中回荡。      “小姐,能请你跳个舞吗?”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向伸出手。   方天涯心情黯然本想拒绝,但一想此时那个男人必定是软玉温香在怀,不由心一横,把手交给那绅士般的男子。    “小姐贵姓?在哪里工作啊?”舞池里,那男子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我姓方,无业游民一个。”她自嘲道,这男子虽长得不及原初寒百分之一,但也有几分帅气,且神态温雅自信,颇能引起女人好感。   但那男子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但见面前女子虽并非绝色逼人,却神情慵懒妩媚,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波偶尔闪亮,如盈盈珠光流转,说不出的动人,他不由看得呆了。   “小姐,我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也家资过亿,请小姐开个价吧!”他自信满满的说。   方天涯差点晕倒   “你——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这个男人是要包养她吗?凭原初寒霸道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把这男人五马分尸啊?完了,她的一赌气可能会把一个无辜的人害死呢!方天涯欲哭无泪,忙忙道:“这位先生,我已经有爱人了,真是对不起!”甩开他落荒而逃。   上帝保佑今晚的事不要传到原初寒耳朵里去,也许他新欢在怀不会在意她也说不定!方天涯又窝在角落胡思乱想起来,眼角扫到几个黑衣男子正无声的向还呆呆立在舞池中的温雅男子靠去。   “糟了!”方天涯暗叫不妙,懊恼的冲过去,那男子还浑然不知危险已向他逼来,见她急忽忽向自己奔来,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谁知她冲过来拉着自己就走,力道大得惊人,连发问的机会都没有。   躲在一边的原五粗鲁的往地下“呸”的吐了一口。他奉命保护方天涯心中已极其不爽,又见她向一男人卖弄风骚更是气愤,本想悄悄拖走那男人暗中狂扁一顿,谁知她又冲出来把那男人拉走了,他冷笑一声,这下有好戏看了      “对不起方小姐,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们已远远离开大厅,但见这里林木葱郁,月摇花疏,清风松影,还有若有若无的水流潺潺声,却是一寂静清幽之处。   “对不起,我不小心连累你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方天涯垂头丧气道:“我会把你害死的!我真是一个超级笨蛋傻瓜,谁知道这家伙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臭男人呢!”   “我还是不太明白!”男子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镇定了一下,温言道:“不过一个男人把女人惹哭了总是不对的,我向你道歉,方小姐!”   方天涯惊醒似的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是真诚的,还有一丝怜惜。“不关你的事,我怕会害了你。”她怔怔道。   “好一对浓情蜜意的同命鸳鸯啊!”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只见原五不知打哪里冒出来,阴沉沉的打量着两人,一挥手,身后冒出二人,有些犹豫的望着方天涯   “五爷,真的要把方小姐——”   “你们不要管!老板问起来我兜着,你们又不是瞎了眼,现在老板眼里只有金雨小姐!”他冷戾的道。   那二人不再犹豫,上前就把那男人给反剪起来,那男人怎是这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没反抗几下就晕过去了。   方天涯怒道:“原五,用这么毒辣的手段对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人也太卑鄙了吧?”   原五嘿嘿一笑。“更卑鄙的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向她步步逼去。   “你会后悔的!”方天涯凛然不动。   “你应该后悔当初不该救我。你要知道,我原五这一生除了老板是绝不会欠别人情的!可你却假仁假义的在他的面前救我,我这口气一定要还回来。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到今晚你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你们还一起离开,就算失踪了别人也只会想到那里去。你还没见过他是怎样对待背叛自己女人的下场吧?我的手段要仁慈多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杀了我,可是杀了我后,你这个要对原初寒交待的理由也太假了吧?只有瞎了眼的女人才会舍弃原初寒跟一个才见过面的男人私奔,他会相信你吗?”方天涯嗤笑道。   原五阴暗的眸子露出兽般的笑意,他举起手,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状的东西,轻轻一摁。   “请放心,一切顺利,他没有怀疑我!”   “你要小心!”   “我明白!”   “我们从国外的秘密渠道得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来自缅甸的一个大毒枭可能会前来与他会面,要确实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话要想办法拿到他们犯罪的证据,顺藤摸瓜能找到他的毒品藏匿地最好了,这可是个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你要努力啊!”   “是….我会的!”   “你说,如果我把这段录音放给老板听的话,他会怎样反应?睡在枕边的人原来是一条欲置他于死地的毒蛇,呵呵呵——”原五阴侧侧的笑起来。   可是,他没有见到预料到的大惊失色,她只是嘲笑的看着他,轻蔑道:“那你还罗嗦什么?把我杀了去你的老板面前立功吧!”   “方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想杀你,这个人我也会保证他平安。我只是要你离开老板,永远不要再见他,因为你这种人只会害了他。”说着,从地上一把把那男子揪起来给了两巴掌,男子悠悠醒转过来,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但还是气愤不已的说:“你们黄金山庄的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可是正当的商人,和原先生有正常的业务往来,你们太过份了!方小姐,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他又转头对方天涯关心的问道   原五冷笑不语,方天涯心中一热,摇头道:“没事,咱们走吧。”   “顺着这条小径往前走,有一辆车会直接送你们离开黄金谷。方小姐,再见!”原五转身离去。   果然有一辆车在前面等着他们,跟随监视着的那两人拉开车门,客气的道:“方小姐,从这里到谷外只有一条道,往前一直开就会到达西浔镇,祝您好运!”   方天涯心如死灰,沉默的发动起车子,急风般向前驰去。雪白的车灯从黑暗中挖出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崎岖的道路,她紧闭嘴唇,眼前却浮现出那张俊美逼人,有着寒冷如刃和温柔如水目光的男人,昨日的甜言蜜语犹在耳边回荡,今夜却只有离去的一个冷漠背影。这就是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下场!   “方小姐,你真的有爱人了吗?难道是那个据说是黑帮分子的原五吗?”那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小心的开口道。   方天涯酸涩的笑着摇头。   “我看也不像,方小姐这么纯真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掺合到一块呢?”   方天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心上仿佛裂了个口子,有冷风嗖嗖的灌进来。“先生,因为我而把你无辜牵连进来,我真的很难过,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男子笑道:“方小姐言重了。黄金山庄是FTY集团投巨资开发的产业,我做为商人也是慕名想来分杯羹而已。虽然羹没分到,但我本就一懒散之人,对于金钱并不是看得太重,我的家业足够我白吃白喝几辈子了,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方天涯叹口气,面对这样一个知书达礼的男子,她感觉自己的罪孽更大了。   “能够与佳人深夜私奔,对我来说是一种新鲜刺激的事情,对了,我叫张成占,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吧?”他温柔的说道。   方天涯尴尬无比,刚想说话,车上的电话响了,她吓了一跳,却不敢接起来。刺耳的铃声继续响个不停,大有不接不罢休的地步,她犹豫的接起。   “你在哪里?”冰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冻透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突然害怕起来,啪的一声把话筒放下。   铃声没有再响起,方天涯却紧急刹住车,趴在方向盘上浑身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张成占吓了一跳,想扳过她的肩头,她却打开车门奔了出去。   “方小姐!”张成占追了出去,看到她踉踉跄跄往一条岔路上跑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他忙把她抱起,凄冷的月色下,她披散了头发,面色如纸牙关紧闭,浑身抽搐着,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心里一冷,她的症状是好像是吸毒者的反应,难道这么美好的女子竟是白粉一族吗?他禁不住又看过去,只见她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在幽黑的夜里,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竟发出妖媚的紫色光芒,诡异而凄美。   “你——你怎么了?”他吓得差点放脱了她,可是那双紫色的眼睛像一块强大的磁场吸引着他,魅惑着他,他的目光竟不忍离开了。   她唇边露出妩媚诱惑的笑容,像是在对他做出邀请,他不禁的把她抱紧了,正迷迷糊糊间,忽觉背上剧痛,他急忙推开她,只见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根水晶做的锥形发卡,一滴血正从那尖锐的一端缓缓滴落下来   “你——”他有些回不过味来。   她紫色的眼眸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离开我——赶紧离开!我真的会害死你!快上车,能离多远就多远,不要管我!”   刚才还是风情淫媚,但此时的样子却狰狞可怖,张成占又是害怕又是恐惧,逃也似的回到车上把车发动起来,此时电话铃幽灵般的响起来,他昏头昏脑的拿起话筒,“喂?”   话筒里一阵沉默   “喂,你是谁?”他几乎要抓狂了,真的遇见鬼了吗   “我是原初寒。”话筒里的人一字字顿道。   小天是个乖女孩,从不吸烟,偶尔喝点小红酒~~~~一喝就醉,呵呵     水晶钻卡尖锐的一端深深刺入了大腿中,一股鲜血随之喷溅而出,那身上的伤痛稍微缓解了“爱情”发作时体内万蚁噬心般的不堪,她仰天无声的大笑。终于,她从礼服的暗袋里摸出一个包装严密的小塑料袋,那里面是极品的海洛因,白色的粉状物,却是令人堕落的罪恶之源。她早该死去了,上天让她苟且活着是为了什么?就让她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方天涯抬起头,仰望着苍渺沉重的夜空,她的眸子里映出那无边的黑暗,犹如他漫卷而来的气息。爱她的人,却用世上最可怕的毒来控制了她的身心,给她永生难忘的屈辱,但这就是自己曾感觉到的幸福,曾经的意乱情迷吗?但他在继续用包裹着甜蜜的毒液来侵蚀她心智的同时,却已是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就是他的爱情吗?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可是,她却真真切切的爱着他,爱着这个恶魔   车突然间熄了火。   冷风从半开的车窗吹来,张成占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   有人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像是不堪重负的倚在车前,清冷的星子照着她有些迷惘狂乱的神情,若明若暗的车灯下,显得诡异而凄艳。是她!   “方小姐——”他想要维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可是听到电话里那个人的声音后,心里那股颤粟便如寒冰冻结了他的大脑,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他颤抖着身子从车里钻出来。面前这女子,竟是那人的女人?那个传闻中他的至爱?老天和他开了个多大的玩笑,他竟然想拐走那个权势惊天又心狠手辣的原初寒的女人!他死定了!   她对着他轻轻叹气,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上面,可是此时张成占都感觉不到疼了,他只是懊恼的暗中责骂着自己。   “为什么不走呢?我已经通知了我的朋友,他们会在前面接应你,只有他们能保证你的安全,可是现在全晚了,他马上就要来了!”方天涯对他说道。   几辆黑色的车如黑夜中潜行的野兽,已经无声无息的驰到了他们的身后,一辆车的车门被打开,原初寒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淡淡的星光下,他慵懒俊美的笑容里带着属于黑夜的深不可测,幽黑的瞳孔深深的锁住一身狼狈的方天涯,他修长笔直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无形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强烈的感觉到他的怒意和冷酷。“为了这个男人,你什么都不顾了吗?”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紧抓住张成占的那只胳膊上。   她挺直了腰背直视着他,嘻嘻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本想演一出私奔记给你瞧的,不巧又被你抓住了,你不会把我们这给宰了吧?或者是,再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取悦于你——   原初寒紧抿着薄美的唇,忽然向张成占笑了一笑,只是笑意太冷,是那种轻蔑嘲弄的眼神,张成占忍不住哆嗦一下,低头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方天涯像是有意要激怒他似的,忽然转身抱住一边的张成占,此时张成占的脑子里正轰轰作响,像是有炸药在里面爆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冰凉的唇已紧紧压在他的唇上,他又害怕又恐慌,身体本能的把她推了出去,只觉嘴唇火辣辣的疼,原来竟是被她咬破了。   “这个——方小姐,我不是有意的——”张成占吓得几乎昏厥过去,洪山弹弹手指,手下人一涌而上把张成占凶狠的摁在地上。   原初寒把方天涯从地下扶起来,顺手拿出一条手帕去擦拭她的双唇,动作优雅,却带着狠劲,他要把那个男人的气味从她的身上彻底根除,他的女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   “你弄痛我了!”她不客气的想挥手挡住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拉,她的身体不自主倒在他的怀里。她深吸一口气,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淡雅的体香扑入她的鼻端,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脖颈里,她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和他的亲密接触不知有多少次了,可是每次偎在他的怀里,她的心都会莫名的颤粟,是害怕吗?她看到过他对别人的笑,那根本不是笑,而是一种无言的轻视和冷漠,他身边的每个人几乎都怕他,连狠戾刚强的原五在他的面前也噤若寒蝉般,可是对她,有时他像对个小孩子般毫无理由的宠爱纵容,他喜欢自己小鸟依人般全心的依靠着他,看着她撒娇耍赖,但是有时,他却陌生冷酷的让她害怕!   “他——我只是用他来气你的!”她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   “我知道。”他低头含住她小小的耳垂,极其暖味的让她的整个身体紧贴着自己,轻声道:“求我,我会让他安全!”   “为什么要我求你?”她扁起嘴不悦的道   “因为你总是在挑战我的自尊心,我的宝贝!”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的黑瞳里是清冷的火焰。   “那好吧。”她躲开他的注视,半赌气半撒娇似的道:“求你放掉这个可怜的男人吧!”   “没听见小姐说的话吗?送张先生回山庄,宴会还没有结束呢。张先生,希望将来能和你的公司合作愉快!”   张成占大喜望外,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没想到竟因祸得福,他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了!”身后传来娇柔的嗓音。一个少女从原初寒刚才坐的车里款款走出,一股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开,浓密如扇的睫毛下,明亮媚人的秋波向方天涯盈盈投来,那是意味深长的一瞥,含着些许担忧和自责,“原先生,你的爱人不会是因为吃我的醋才赌气离开的吧?那我的罪过可大了,我们的生意就算做成,我也不会开心的!”   绝色天香!但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似曾相熟的感觉,像隐隐透着黑暗与血腥的妖美的花,可是她只是个豆蔻年华的绝色少女,却带着邪恶的天真与狡诈。方天涯看了原初寒一眼,他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看不到底的黑瞳像是要把她深深吸进去。她忽然明白了,那少女与原初寒是相似的,他们都是黑夜中绽放的毒花,在最眩美的外表下,都有最毒辣残忍的心计。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缅甸金氏家族的金雨吧?”方天涯在站直身子正视着少女,她想必就是在黑白两道艳名赫赫的神秘的金家四小姐,而金家又与黄金谷有着大笔的生意往来,却又是以做慈善事业而获得尊重的缅甸的大家族。   少女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原初寒把方天涯又拉回到自己怀里,感觉她身子绷的紧紧的,   浑身冰凉。他怜惜的抱紧她,不悦的向金雨道:“四小姐,我们的生意以后再谈!”   金雨委屈的道:“我就知道除了我的姐姐们,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我,可是长的太美不是我的过错啊!方姐姐,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但是这批货关系着几十个亿呢,我把我们金氏全部身家都押上了,如果谈不成,我们一家子人只有跳楼了!”   方天涯忍无可忍,从原初寒怀里挣脱出来。她装出一脸假笑向原初寒搔首弄姿,凉凉的问道:“寒,在你心中我和这位金小姐,是不是我最美丽?   原初寒差点笑出声来,但是看到她威胁的目光,只有强忍住不住的点头,宠溺的低头看着她的脸,神色却慢慢的变了。   方天涯回转身,正想学着白雪公主中邪恶的王后得意的大笑三声,忽然眼前一片万紫千红绽放开来,仿佛突然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周围是虚无飘渺的幻境,忽的又变成一片血色的海洋向她涌来,霎间把她淹没。   “涯!”原初寒浑身发冷,她瘫倒在他的怀里,睁大的瞳孔正迅速的涣散开来,一缕紫色的血正从她微笑的嘴角流出。   “原来是真的,只有这种香气才会引发她体内的毒爆发!”金雨自言自语道,然后柔声向原初寒道:“原先生,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你的心上人,如果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可以马上救她,还能够把她身上所有的毒彻底清除!”   原初寒微笑着看向她,可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的笑意。“金家四小姐,你是唯一一个敢正面与我为敌的人,你自信你的力量能与我相抗衡吗?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或者是,让你尝试一下黄金花的滋味再死?”   “你敢!”金雨高傲的抬起头。“你别忘了,只有我才能救你的心上人,你再威胁我也没有用!”   原初寒如野豹般敏捷的上前,狠狠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顿时喘不过气来。“你很聪明,我现在才发现你只是个冒牌货,我佩服你对你主子的忠心,但是我会让她知道,要挟我的后果是什么!”猛的把她胸前的衣服撕裂,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你们流轮给我上这女人,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给我干到她愿意说出实话为止!”他冷笑着把她扔到身后已虎视眈眈的一群男人堆里。   差点断气的‘金雨’眼睛里终于流露出恐惧,没有想到还是被他看穿了她的身份,这个男人比小姐想象中还要可怕。“不——我不是真的金家四小姐!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可怖,连星星都被眼前这悲惨一幕吓得藏了起来。   “马上到暗谷!”他把她抱到车上,冷静的命令道。   “不等这女人开口吗?”洪山问道。   原初寒垂下目光,咬牙道:“真正的金雨不会笨到让一个替死鬼知道解药。天涯体内的毒已经控制不住了,我不能让她死!”一抹蛊惑而阴冷的笑在他唇边绽放。“金家四小姐!我会和你算这笔帐的!”   夜空中最后的一丝星光也暗了下去,一架直升机秘密的从某处起飞,穿越丛丛密林沟壑,向深山飞去。   而同时,有人却在暗处露出冷笑。原初寒,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走向死亡了吗?   这样湛蓝的晴天,纯净的看不到一丝白云。   位于国界线交接处缓冲地带的复杂山脉里,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土地。你见过红色或紫红的樱粟,但是你见过金黄色的樱粟花吗?那妖异的色彩和神秘的花香,在幽谷中绽放着黑暗而诱惑的魅力。   “我已经为方小姐注射了从金樱粟中提炼出的毒液,目前是没有大碍了。”穿白大褂的光头男子对远远坐在上面的男人恭声道。   “青博士,现在请给我一个解释。”高高在上的男人冷冷道   “原先生,我不明白!”青博士惶恐道,他的老板正用鹰隼般阴戾的目光看着他,在这样的注视下,他很难相信有谁敢对着这样一双既美且寒的黑眸撒谎,因为一切仿佛都在他控制之下,那冷嘲的藐视一切的眼神,如帝王般深不可测。   “‘爱情’是你的发明,为什么外人会知道它的致命处,并用它来对付我的女人?”   青博士的脸真如其名般发青,他平息口气,缓缓道:“我没有办法解释。我虽然研制出它,但是我也说过,‘爱情’是无解之毒,更何况方小姐中毒之深已是超出我所预料的,她的再度昏迷绝不是因为那股普通的毒香,这只是一方面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她——”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道:“她在毒发前服用了大量海洛因,如果普通人服用这么多的话早就一命呜乎了,可是因为她体内的特殊的毒质,所以才捱了一段时间才发作,还有,我在为她检查出海洛因时同时还发现了这个———”一片如绿豆粒般大小的晶体静静的躺在青博士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面前的男人不动声色的道。    “我查过资料,这是他们警方研制出来的所谓最新的跟踪仪,把它吞入人体后绝对不会被人察觉,连我们的监测仪也察不出,但它却能迅速定位她所在的地点并自动反馈回去。”   原初寒站起来,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脸上仍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像没有融化的冰雪,眩目却冰冷。没有人看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那是他强自压抑下的绝望和愤怒。他转过身,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金色的花海,在夕阳的照射下绚丽无比。   她是故意的!她欺骗了他!她一直在欺骗他!一直以来,他也是在自已欺骗自己!她主动回到他的身边,她一直对他怀着那么深的恨意,甚至以死来摆脱他的掌握,她会轻易向自己妥协吗?忽然想起原五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这个女人绝对是来毁灭他的,原来她真的只想和他玉石俱焚!   原初寒转过身,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金色的花海,在夕阳的照射下绚丽无比。   “青博士,你对于任何事物天才般的创意和发明是我最器重你的原因之一,我们的毒品只所以能独霸市场,你功不可没。 可是,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为我创造出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来的机器,而不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你明白吗?”   “原先生——”青博士惊恐的声音被满嘴的血沫吞没了,后脑的血洞正往外喷涌着暗红的血液,瘦高的身体倒在正推门进来的泰岩脚下,泰岩匆匆扫过正迅速隐没于另一扇门后的身影,那是他秘密培植的影子杀手,能随时为他解决他想杀的任何人,也包括....他身边对他有一丝不忠的亲信。让人抬出青博士的尸体后,泰岩不发一言,只垂手静静伫立一旁,从眼角处看到原初寒从地下拾起一片小指甲盖般大晶亮的薄片,唇边抿起残忍的笑容。   “阿岩,你知道青博士临死前最后开发出的毒品,叫什么名字吗?”   泰岩摇摇头。的3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它叫‘背叛’。可是,它却不像其它毒品一样让你迅速上瘾,不会让你生不如死,也不会让你丧心病狂   “那它——它还有什么用?”泰岩小心的问。   原初寒没有回答他,他走向里面一个紧闭的房间,拉开门。     她已经醒了,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着脸正对着他,刚动过手术的虚弱的身体轻微的起伏着。此时她的眼波里一片平静,坦然却又异常复杂的注视着他。   他笑了笑,那能够让人轻易迷失的俊美容颜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阴郁,低下头,他贴近她的脸,他看到她如水般的目光里有自己的影子,可是,她的心里是否也有他?有吗?   她往里缩了缩,他的身上除了她闻惯的味道,还有——几乎察觉不出来的淡淡的血腥。   “你爱过我吗?”他柔声问道。   她闭上眼,轻轻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一个早该死去的人!”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轻柔的如三月的春风,可是指尖的颤抖出他真正的心情。“我不会让你死!”他粗暴的把她拖下床,她随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身边的一切仿若在梦中一般,这华美如宫殿般的房屋一片金碧辉煌,但是谁又知道这下面埋藏着多少人的血泪和白骨?   金色的花海一下子耀花了她的眼,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邪恶的魔鬼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就是让人堕落深渊的罪恶根源,这万恶之首!   一阵风轻柔的吹过,姿意绽放在幽谷中的金樱粟在风中摇曳生姿,金色的花瓣被吹拂上夕阳映红的半边天空,天边的红霞仿佛在燃烧,隐隐约约,热烈而彻底的燃烧着,直至隐没在天际。   “你费尽心机不惜自残,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切吗?我如你所愿!”他冰冷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她惊愕的看到,在眼前,在那片耀眼的花海间,阳光下,一些半裸的少女,她们有着大自然赋予的棕色美丽的身体,充满原始的丰润和性感,可是一个个却面无表情,只是机械的在花海中劳作着,像没有感觉的木头人般。美丽性感的少女的身体,阳光下,那充满诱惑的樱粟的香气,很容易让人产生绮丽的幻想,但是如果没有远处高高架起的电网和荷枪实弹军人般男人们的冷酷的眼神,方天涯真的以为自己在梦境中。的   “这就是金樱粟,真正的毒品之王,它所提炼出的生鸦片虽然只有普通樱粟所出的五分之一,可是它的价格却是普通鸦片的百倍之多,它比黄金还贵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只要吸上它,你这辈子是戒不了的,它会吸干净你身上的最后一滴血,直至死去!”他邪恶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   颤粟袭击了她的全身,因为震惊和愤怒,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才是真正的黄金花,它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妖魔的血!涯,你的身上,现在就流淌着它的血,你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   她猛的转向他,他的眼眸如大海风暴般黑暗和肆虐,带着毁灭一切的危险。“原初寒,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你让我厌恶和恐惧!”她伤心而绝望的说。   “是吗?”阴霾如乌云般卷入眼潮,他垂下眼皮。“原来你对我只有厌恶和恐惧,我还以为我曾打动过你的心呢!你所作的一切只是在我面前演戏吗?包括你在我身下像个荡妇般的求欢的叫声,也只是你布下的美人计吗?”   尖锐的痛狠狠的朝着心脏扎了下去,她的脸霎间雪白。   她闭上眼。蓝天丽日下,她感觉到只是无边的黑暗。   “是!是的,这一切全是我在演戏!我根本不爱你,你带给我那么多伤害,你根本恨毒了你!”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梦只是梦,欢爱如云烟,如浮苹,转眼却只是消失无踪。   他突然狂笑起来,射向她的眼神里全是绝望的悲怆和冰冷的恨意。“我真傻!我早该知道了,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呢?我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纵使我再有钱有势又如何?像你这样纯洁而正义的女人,就算我匍匐在你的脚下苦苦哀求,你也不会爱上我的,对吗?   她的唇哆嗦着,泪水被死命的吞咽了下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着,突然间她背心一麻,几乎要冲口而说出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天涯,”他恢复了常态,唇边是那抹鄙视而冷漠的微笑,冷的让人心尖发寒   “天涯,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得到我犯罪的证据吗?我满足你,因为你是我最心痛也最深爱的人,我有什么不能满足你的呢?”望着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方天涯,他慵懒优雅的笑容里掺杂着残酷的冷意。   忽然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入耳际,只见一个高壮的男人举着闪烁森冷寒光的枪铳劈头盖脸朝一个正在花间劳作的少女的头上砸下去,新鲜的血液如花般绽放在四周,那少女凄厉的叫了一声后,便再没有了动静,迅速的过来两个健壮的年长女子把她像死狗般拖走,她的身上头上血淋淋的,大大的眼睛恐怖的睁着,她死不瞑目!只不过数秒的时间,一个年轻的生命便被这样结束了,可是这里的人仿佛司空见惯,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一眼。   方天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可是原初寒却连眼皮也没抬,只是淡淡道:“为了一株小小的金樱粟,任何人都会铤而走险!”   “你们——还是人吗?”方天涯的喉间撕裂般疼痛,她恨不能扑上去把这个疯狂的男人撕成碎片,但是她倒在了地上,她的四肢彻底麻木无法动弹分毫。   “原初寒,我恨你!你这个魔鬼!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半边脸贴着地面上,疯狂般的嘶吼,但是她的喉咙发出的只有“啊啊”声,绝望痛恨的泪水湿润了地上的泥土。   “恨我吗?是不是后悔错过机会没有把我杀死?”他蹲在她的面前,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她的眸子在燃烧着,像地狱的业火仿佛要把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彻底焚烧!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个魔鬼!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步把他杀死!   他是魔鬼!谁是魔鬼?她是魔鬼!   这一刻,如果能够她宁愿让自己千刀万剐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让自己受尽天下所有的痛楚和折磨!   她只想,   她不想,再看到这张俊美如神却邪恶如魔的男人的脸!   他笑了,低下头,轻轻吻上那双喷射着怒火的眸子,紫色的眸子,混杂了无边无际的悲哀和恨意!还有,那无数说不清的感情! 的4b04a686b0ad13dce35fa99fa4161c65   “当爱情在一个人心中深种,她的眸子会变成那毒药的颜色,紫色的爱情,绝望而美丽!”      他抱起她的身体向不远处一架飞机走去,他的身后矗立着他的黄金宫殿,金碧辉煌,但是却已经在熊熊大火中燃烧起来,火焰热烈的燃烧着,犹如乱世般的传奇光景。她惊呆了,可是她的思维已经无法运作,烈火终于弥漫到那漫山的金樱粟花,那灿烂的火焰和着少女们无助的惨叫声冲入她的耳膜,还有被火焰烧焦的皮肤的味道和令人作呕的花香。   天空是一片血色。      “完美的结束!”     纯净无暇的天空,湛青如碧的海面。   海鸟舒展着美丽的翅膀在天空自由的滑翔着,轻风拂面,阳光灿烂而清新。   停泊在海面上的长达四百多英尺的白色豪华游艇上,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正缓缓降落在上面的停机坪上。   “金小姐,请!”迎接客人的金发美男子很绅士的向从飞机上走下的娇柔如花蕊般的少女伸出手。没有想到在背后操纵大笔生意买卖的金四小姐,竟然是一位如此娇滴滴的小姑娘。   “谢谢!”少女浅浅一笑,梨涡生媚,眉目间仿佛有珠光溢彩,有种蛊惑人心的美,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在纤细雪白的无名指上,戴有一枚金色花瓣的戒指,花心镶钻的华贵精美流转出耀眼的光华。   “早就听说原先生身边的四位高级助理都是让女人一见倾心的美男子,果不其然,连我都动心了呢!”她甜蜜柔美的声音像一只小手轻轻的爱抚着泰岩的每根神经,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轻轻扇动,一双如梦如幻的眼眸,如一块透明无暇的水晶,又似深不可测的海洋。看着泰岩有些尴尬失态的样子,她抿唇轻轻一笑,径自向前走去。   这是艘价值数千万美元的豪华游艇,艇内除了有红磨坊式的剧院、美仑美奂的法式餐厅和球场等娱乐和运动设施外,还配备了各种全新的科技设备,电子保安系统和先进武器。身着热辣泳衣的美女侍者整齐的排在甲板上,满是艳羡和妒忌的目光投向这个拥有异国风情和纯净气质的美少女,因为少女即将成为她们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男人的妻子,她们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裂成千万片的声音。   甲板上的游泳池里,一个人正在独自游着,晒成古铜色的背面在水中若隐若现。金雨像主人般微笑着坐在一边的凉椅上,立刻有侍者端上新榨的鲜果汁和各式饮料。   水中的男人人池中站起身,连串的水珠从光泽的铜色皮肤上不住滚落,修长有力的身躯,结实性感的胸膛,和充满力感的长腿,看起来是如此的销魂夺魄,金色的阳光披洒在他俊美之极的脸上,这蛊惑的美丽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美的男人,又拥有无尽的权势和财富,成为他的女人真是何其幸运!而她就是最最幸运的那个人,但是面对着真实的他,金雨忽然有些退缩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派人向她求婚,她更没有想到,她暗算他的女人没成功,本以为会招来他残酷的报复,结果不知为何,那女人却自此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暗中动用她所有的情报网也没有找到那女人的踪迹。难道被这个男人亲手给杀了吗?他会亲手杀掉自己苦恋多年的女人吗?也许,他会!因为他苦心经营的黄金谷——毒品生产基地被毁,与那女人有直接关系,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背叛自己的人手下留情呢?   金雨优雅自信的向他款款走过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妙美,款款动人   他接过身边的随从递过来的白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淋漓慵懒的黑眸与她的眼眸纠缠在一起.   “我未来的新娘,真的很美!”他的声音很动听,但是很冷,冷得人心里发颤。      “宋老板,这些妞可都是刚刚偷渡过来的原装货呢,瞧这身段,再瞧瞧这脸蛋,多俊啊!您放心的挑吧,她们会好好服侍您的!”   乌烟瘴气的昏暗的包房里,戴金边眼镜的瘦高男人满脸堆笑的对陷在沙发里的又老又胖的男人花言巧语的说。胖老男人不耐烦的让他滚到一边,色色的金鱼眼盯着眼前三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舔舔嘴唇道:“还不错!这次老李你没骗我,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老李忙不迭的道:“没得说!您先看这里——”把其中一个异常丰满的女人推出来,下流委琐的手一把捏住她半露在外的胸部。“干嘛啦?真讨厌!”那女人扭着身子娇声骂了一句,向宋老板抛了个媚眼。   “您再看这个!多好看的脸蛋啊,比电影上的明星还漂亮吧?”老李得意的把中间的女子推到宋老板面前,同样是浓妆下的脸,但她要年轻美丽许多,看样子刚做没多久,脸上仍带着羞怩之色。   宋老板颇有兴趣的多瞟了她几眼,就是她了!忽然,他的视线移向一直躲在黑暗角落处的瘦小女子,她一直低着头,穿着红色的超短裙,露出两条光洁大腿。他沉下脸咧嘴骂道:“老李,你是怎么调教的人?这女人也不抬头看我,嫌我长得丑怎么地?来这里卖还装高贵啊!奶奶的,真他妈不爽!”   “对不起对不起!”老李慌忙点头哈腰的陪不是:“是我还没来得及介绍,她叫小甜,也是刚来的,小甜,还不向宋老板陪礼?宋老板可是咱这一带最有名的大老板,开着好几家公司呢!”   宋老板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宋老板,对不起!”那女子抬起头低声道。宋老板像被击了一闷棍般愣住了,晕暗的灯光下,那张巴掌大的瓜子脸惨白如纸,嘴唇却涂得鲜红,而她的眼睛,是一种妖异的紫,这张看起来并不美的脸,因为这紫色的眼眸,所以混合了一种最邪美的魅惑,给这张惨白的脸添了些妖艳的媚。   宋老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当他清醒时,包间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老李带着另两个女人识趣的走了。   “你过来!”他命令道。女子听话的紧挨着他坐下,他竟然闻到一种不像是风尘女身上所应有的淡雅的味道,但恍惚是错觉般,她身上一股强烈甜腻刺鼻的香水味却扑了上来。他把她粗暴的搂在怀里,猪蹄胖手摸上了她暴露的腿。她的皮肤不错!他龌龊的想。“甜心,小宝贝,告诉哥哥,你刚才为什么在低头啊?”他一张嘴,混杂着蒜臭味的口气令人作呕,但她只是轻轻的蹙下眉头,把厌恶深深埋在心里道:“当然不是!我是害羞嘛!”   “你是混血儿吗?怎么你的眼长得和她们不一样?   她娇声娇气的道:“因为我化妆了嘛,人家总得拿出点本事来哄像宋老板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要不我还怎么混啊!”   她紫色的眼睛挑逗的瞟向他,宋老板的脑子一阵发晕,她说什么根本没听见,此时他只想把那妖精似的眼睛拥在怀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肥胖恶心的身子重重的压在那女人瘦小的身子上。      这是一条肮脏混乱的街道,仅有的几盏路灯幽灵般在风中闪烁。街道两边,“美妹发廊”“粉红陷井”“靓妞按摩”等三陪场所的霓虹招牌给黑夜带来淫欲的向往,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鬼般的惨叫声,又迅速被黑夜所吞没。   她高一脚低一脚走在狭窄不平的街头,漂成五颜六色的短发像个鸡窝,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野蛮的撕裂,裸露出的皮肤全是惨不忍睹的紫青交间的掐痕抓印。她机械的走着,她的身心已经麻木不堪。几个瘪三混混从她身边经过,也像是被吓住了,本想招惹一番,但看她的模样比女鬼还可怕,也只有远远躲开了。   “东子,求求你不要再去赌了好不好?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你不能再拿去了!”不远处,一个男人把女人一脚踹在地下,自己扬长而去,只留下女子独自嘤嘤哭泣着,听到有脚步声,她惊喜的抬起头,年轻姣好的脸上又露出失望。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和那个禽兽做完了?他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拿起刚才扯下的男人的外衣走过去,披在她的身上。   女人往后一仰,懒懒的靠在墙边,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烟气缭绕中,她淡紫色的眸子是颓废的迷离。“红霜,为什么不离开这个赌鬼?他把你用身体赚来的钱都用来赌,还嫖别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红霜从她嘴里抢过烟猛吸了一口。“是东子把我从穷的要死的老家带出来的,而且他心狠手辣,又加入了这里的黑帮,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比我惨的女人有的是,何况他对我还可以,能过一天就过一天罢。谁叫咱们是女人呢,必须要有个男人当靠山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行?我能看得出,你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你却这样的折磨自己,专挑那些最变态的男人陪,他们根本就是野兽你知道吗?看你这样,又有几天不能开工了。”   “无所谓!越是这样的人给的钱越多嘛。”女人从胸前摸出一沓钱递给红霜。“替我弄些粉来,我快不行了!”她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   “我们先回家,你再多支撑一会儿!”红霜急忙扶住她。   回到两人租住的低矮破旧的平房,她死命挣脱红霜的手冲进自己的房里紧紧关上门,随之房里一声闷响,是头撞到硬物上的声音,还有强自压抑下的痛苦的呻吟。“田姐,你再忍一会,我马上就去找那些人买粉!”   红霜着急的叮嘱道,然后一头扎进黑暗的夜里。      烈火燃烧的天堂!无休止的燃烧着,染红了半边天空。的98b297950041a42470269d56   金色的樱粟花,和着无数人的鲜血,还有她——悲哀绝望的眼神,一起沉没在这片土地!沉沦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为什么还没有忘却她?为什么还要想起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身下的柔软雪白女性的躯体不安的扭动着,她想要更多——他的爱!他的手正在她的身体上滑动,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犹如婴儿般幼滑娇嫩,少女活色生香的身体发育得是如此动人,圆翘的美臀,纤细柔韧的柳腰,盈盈握在手心的柔软坚挺,她的两条长腿蛇一般缠绵在自己的身上。   他厌烦起来,起身穿上衣服。   “怎么,我的表现不能让原先生满意吗?”少女娇滴滴的道。黑暗里只隐约看到他穿着白色休闲服的轮廓,连身影都是那么英挺俊美。她喜欢,但是绝不像别的女人一样迷恋!   “金小姐,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为了你所爱的那个人,你什么也能够做得出,最初是嫁祸,然后是暗算,现在又是委身,你的确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即聪明又愚蠢。”他的话里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柔和。   只听她干笑了一声,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原先生不也是和我一样又聪明又愚蠢吗?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且不说价值连城的黄金谷,连那些为你种花的无辜的人,都一起毁灭了。”   两人彼此凝视着,忽然极有默契的笑起来。   星星好像都坠落在水中,眼前是一片梦幻的海洋。   原初寒和金雨倚在游轮的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美景。他们都是生长在黑暗中的人,他们的身上拥有着邪恶而妖魅的血液,风一般自由,火一样热烈,冰一样严酷的感情,为了自己的所爱,他们可以牺牲一切,毁灭一切。别人的生死,却全不放在他们心上。   “当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我知道我完了。明知道他帮我只是在利用我,可是我还是甘心为他做一切事情,只要他高兴就好。即使我们在做爱时他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我也可以原谅,但是我无法容忍的是,他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为冒险救那个不值得救的女人,他有一点点把我放在心上吗?所以,我一定要毁了那个女人,我要让他生无可恋,就算是死,也只能和我一起!”她幽幽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只属于我!”他看着平静的大海,一轮明月正从海面升起,照着他完美的冰冷的侧面。   “我知道得罪你的下场,毕竟我们金家的势力还不能够与你想抗衡,所以我才答应做你的未婚妻让你报复啊!”她狡黠的说。   “还有另外的目的吧?你想激起他对我更深的仇恨,你想让他不要在有所顾虑,因为他不想完全的融入到你的世界中来,那对他来说是无法宽恕的堕落。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想要变得和我一样强大,就得不择手段。但他优秀的家庭背景束缚着他,使他无法做到这一点,是吗?”   她赞叹的拍拍手掌。“原先生,怪不得你的帝国可以坚不可摧,即使黄金谷毁灭也没有伤到你的元气。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成为你的对手那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对了,你爱着方天涯,为什么还要娶我?你忍心让她难过吗?”   “金小姐,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他冷哼一声。   “为什么?”金雨不知死活的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即然爱着她,为什么还要残酷的折磨她,伤害她呢?”   他猛然回转身,薄薄的双唇紧闭,勾勒出冷酷的唇形。刹那间,明月仿佛消失了它的光华,那肆虐狂乱的风暴在他的眼中翻腾着,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铭心刻骨的恨,和痛!   “我最后一次告诫你,”她的发被他粗暴的扯起靠近他,他的气息缠绵在她的唇畔,带着血腥的甜蜜,那冷冷的,无形中慑人魂魄的妖冶的黑眸,充满了杀气。“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   永远——不准提起!”      “奶奶,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到那时,奶奶想要什么我就给奶奶买什么,好不好?”绑着两个可爱羊角辫的小丫头扬着红红的可爱脸蛋,向奶奶发表着自己的豪情壮志。   “好啊,那我的小丫头真懂事!丫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啊?”奶奶开心的问。   “这个——”小女孩子闷着头想了半天,脸憋的通红。做什么好呢?“对了,我要开个包子铺,那么奶奶每天都可以有包子吃了!”   奶奶刚喝在嘴里的水噗嗤的喷了出来,溅了小女孩一脸,她噘着小嘴用袖子去擦脸蛋上的水,水——擦到袖子上的水是血一般的红,她惊恐的尖叫起来。   “奶奶——”   “喂!快醒醒,快醒醒!田姐,别睡了!出事了!   她头痛欲裂的眼开眼,清早的阳光难得的照进这间昏暗的小屋来,水红的枕头上有些亮的刺眼。   “怎么了?”她的嗓子因为干燥变得沙哑难听。   “昨晚上你陪的那个宋老板,他今天早上死了。听说本来正和他老婆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就七窍流血,一转眼功夫就断气了,你说邪不邪?警方怀疑是他老婆下的毒,把她抓起来了。”红霜得意的说。宋老板的老婆是这一带有名的悍妇,这也是宋老板就算在外面风流快活但是晚上也不敢不回家的原因。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的没有说话。   “我还听说一件怪事,宋老板肿得全身都发紫,连流出的血都是紫色的呢,就像——就像你的眼睛一样——”红霜忽然说不下去了,她吃惊的看向床上的半裸女人,那紫玉一般的眼睛里,有些失神落魄。不会吧?她畏缩的倒退几步,只听哗啦一声,一个暖水瓶被她不小心的碰倒了,水流了一地。   “我——我不是故意!”红霜张大嘴巴,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妖怪,你别害怕!”她痛苦的捂住这双被罪恶之花浸透变色的眼睛,这双妖魔的紫瞳。她明白了,她明白宋老板为什么死了,为什么他流出的血是紫色的。   因为她的身上流的是妖魔的血,那紫色的妖异,绝望和冰冷的——“爱情”!   她是他永远的禁脔,即使他毁灭了她,即使她化成了灰,她的灵魂也逃不开!     屋外听见路上的小贩叫卖茶叶蛋的声音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饭。”红霜把一个塑料袋放在一张小桌子上,里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茶叶蛋和一张油饼。“钱昨晚上给你买白粉都花光了,别嫌饭不好,你先凑合着吃吧。”   “谢谢你!”她虚弱的向她露出笑意,红霜心慌的别过脸,装作不在意的说:“我知道宋老板的死肯定不关你的事,你只是个弱女子,又能干得了什么?我只是怕,他老婆的弟弟是这里的黑社会老大,如果他们知道是昨晚你陪宋老板的事,我怕他们会迁怒于你。甜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方天涯“唔”了一声,从床上随手抓起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穿在身上,从桌上拿了一个茶叶蛋慢慢的剥开皮吃着。   “要不,你还是跑吧!我这里还有些钱,全都给你,这里真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姐,你逃吧!”红霜真的着急了。   “看把你担心的!我没事的!”方天涯轻柔的给她拭去脸上急出的泪水,感动的看着这个不幸沦落风尘,却心地善良的姑娘。“没有人会把我怎么样,你相信吗?还有你说过,我不是一般人的,我不会让人随便欺负的!”   “是真的吗?”红霜半信半疑,“如果你真的不是一般人,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是因为没钱买粉才不得不做的吗?”   方天涯扭过头看向窗外,在这个城市,四月的天空有些灰暗,像一张布满尖刃的利网铺天盖地向她撒过来,她浑身已是鲜血淋漓。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毫无血色的唇哆嗦了一下,“如果上天让我活着,那我只有苟且的活,如果它要我死,我就死!”她这样活着和死了有区别吗?她已经彻底沦为毒品的奴隶,爱情的毒每夜都在她身体内疯狂的叫嚣发作着,一进入黑夜犹如来到永不超生的地狱,没有光明,没有温暖,只有冰冷的绝望和无止境的堕落,她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她多想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她不要面对这个比地狱还要无情的现实,她感受不到任何人生的希望。如果死了多好!死亡!当这两个字眼出现,她的心里竟荡起突然的渴望,可是,当她闭上眼,总有那邪媚的黑暗的气息笼罩了她,那是操纵她的命运之手,恶魔的手.   可是,这也是她的选择!   心口是尖锐的痛,痛的整个身子都在颤粟,渐渐的麻木起来,她的灵魂仿佛从那具死人般的躯壳里飘出来,飘到虚无飘渺的地方,解脱了,让她解脱吧,她现在真的好累,好累!眼前红霜惊惧的脸孔在扩大,她想伸出手去安抚一下这个好心的妹妹,可是手伸到半空,颓然无力的落下,红色的,紫色的,黑色的,那鬼影幢幢的幻像,带着阴森的戾气一起向她扑来      灰色的天空,铅一样沉重的乌云低低的垂着。   雨水从屋檐上串成水帘滴落,肮脏的窗户被水冲的明净了许多。这只是一间最简陋不过的民房,出门就是一条杂乱不堪的马路,马路边有一个简易厕所,每到晚上,经常会听到醉鬼们的呕吐声和排泄声,因为厕所只和她们居住的平房一壁之隔。   天阴得厉害,屋子里凄凄的昏暗,屋子里没有电,这段平民区因即将被拆迁,故时而停水停电。“当当——”房东留下的老式挂钟发出暗哑的叫声,从半开的窗户扑进来的湿润的空气里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清新。她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一场绮丽而浓华的梦,梦里花开,是一片血腥的美丽。   “知道我是如何对待背叛我的人吗?”他浅笑盈盈的对她说。   在那所世外桃源般的山庄,一无所知的人们还沉浸在山庄隆重开业的狂欢气氛中,白天里那如梦如幻的绚丽景色,晚宴中的美酒佳肴美人,让他们乐而忘返。又有谁知道,在数里之遥的边界处,一场残酷的杀戮刚刚结束,而在热闹非凡的山庄,在一个神秘的地下室里,另一场杀戮正在进行着。而主导者,正是人们交口赞誉的商界大亨——那个有着优雅魅惑笑容的年轻男人,FTY集团的总裁原初寒。   阴森而空荡的地下室,数十盏白炽灯把这里照的犹如白昼。   一株剧毒黄金花顽强的从墙角的泥土中生长出来,贪婪的吮吸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   一张白纸蒙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他的四肢被铁链牢牢的固定在一张椅子上。几个有着强壮肌肉的彪悍男人轮流挥着手中粗硬圆滑的木棒向那男人的下腹击去,听不到一声惨呼,那捂在男人脸上的白纸却迅速的染红了,红色的液体不停的从那张嘴里一口一口的喷出,惨烈的血红,散发着最浓烈的甜腥,   她就在离这场游戏的不远处,坐在那个俊美如神的男人怀里,他的胳膊有力的环着她娇小的身子,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脸上有着最迷人的微笑。但是,她看不到,她感觉不到。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她垂着眼皮,像是睡着了。但是他知道她没有睡,他的善良的爱人正在用一张茧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紧紧的,把自己藏起来,她想逃离这一切,可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场由他主宰的游戏中,他注定是最后的赢家,而她,只能屈服!他不仅要她的身,要她的心,他还要她的整个灵魂都属于他!不止今生,他要她的生生世世!因为他是她的毒药,她更是他的毒药,那爱情的毒,已经让他容不下一丝的背叛和欺骗,人世间的情爱就是世上最可怕的毒,它可以让人疯狂如斯!   “你的朋友,他就要死了,你难道忍心看着他这样活生生的把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吐尽,受尽折磨才死吗?”他邪恶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耳边徘徊撩拔着,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一滴泪就这样从眼角慢慢的流出。如果我求你,你会答应吗?你只会更加百倍的羞辱我,折磨我!而这个人,他会死得更惨!因为你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我如何痛苦!   “好狠心呀,我的宝贝!你真的不最后看他一眼吗?他可是为了保护你才露出马脚来的,本来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的,我差一点就毁在他的手上了。还有你的那些同事们,他们还在深山老林里转呢,那些毒瘴和陷井,还有埋藏在丛林中的雇佣兵杀手,会把他们一个个干掉,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她的睫毛急迅的忽闪了几下,还是没有睁开眼。花桔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被干掉的,他在说谎!   他有些挫败的叹口气,然后,冷冷道:“俞天恒,你不要怪我心狠了!”   “俞——天恒?”是他?她急速的睁开眼睛,他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优美的唇角轻轻的上弯出一个弧度,眼睛却是阴冷的,像那长夜里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孤寒。   “俞——天——恒!他在你的心里还是那么重要,我真是小看了你的专情!”他嘲弄的笑,示意手下人把血纸拿开,一张有着刀痕的脸露了出来,但此时这张脸已毫无人色。   原三!是他!   他不是原三,他是俞天恒的表哥,在警界也是颇有名气的大侦探陈风,多年前神秘失踪,原来是整容后混到了黄金谷费尽心机搜集暗组的罪证,只可惜功亏一溃,如果不是俞天恒和胡花桔想冒险带你出去的那次,我也不会发现他的异常。知道吗?我对他倒是有几分佩服,因为在暗组想要获得我的信任,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但是他几乎做到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为俞天恒卖命呢?真是可惜呀,他马上就会为自己愚蠢的选择后悔的   她看向那个被她害的男人,没有血色的脸如腊般灰白颓败,嘴唇紧紧闭着,唇边尚挂着一丝血迹,突然间他睁开眼,那眼睛里仿佛带着笑意,惨淡而诡异的笑,喉结艰难的蠕动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角落里的黄金花被地上淌过来的鲜血浇灌,花瓣更加舒展开,混合着芬芳的甜腥的香气弥漫着。      梦醒了。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的地方。充满了肮脏和各种罪恶的街道,灯红酒绿靡烂淫秽的城市。   他说,我恨你!恨你可笑的理想和责任,还有所谓的正义与公理!这个世界,它本来就是黑色的,你却不明白!   你的光明,只能属于我!   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咣当”一声,是瓶子打碎的声音,空气中马上充斥着强烈的劣质香水味,然后响起一声恨恨的咒骂:“该死的野猫!我刚买的香水完蛋了!”   方天涯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幽绿发光的眼睛先瞟了她一眼,结果发现这个女人不象外面那个野丫头一样凶悍,没什么威胁力,所以大摇大摆的跳上她床头上的小桌,顺便显示了一下它优美的体形,然后叼着她的油饼从半开的窗口逃脱而去。她的眼睛无意识的随着它的身影飘出窗外,小院子里有一棵树,茂盛的树枝低垂了下来,靠近她的窗口,湛绿的树叶上,雨珠一滴滴的往下坠落。   好像是听奶奶开玩笑的说过,当有人要死的时候,他的灵魂将会被猫收走,要不猫为什么会有九条命呢?而这只黑猫,就是来收她的命的吧?   有几只苍蝇嗡嗡的从眼前飞快,落在小桌上的茶叶蛋上。黑猫只叼走了油饼,它对茶叶蛋不感兴趣,那只吃了一半的蛋裸露着黄白的颜色。她捂住嘴,一阵恶心泛了上来,她想起了昨晚那个肥胖变态的男人,她都不知是如何捱过来的,因为当他扑过来的时候,她也许是体虚,也许是心理上的惧怕,也许是另外的原因,她竟晕了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只有落在酸痛到几乎麻木的身上的钞票。   她已经是个妓女了,她现在已经是个生活在最底层最下贱的妓女了!   一抬头,看到镜子中模糊的自己,那是自己是在大笑吗?那张看不清的面孔,是人,还是鬼?抑或也只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   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哭丧着脸找猫算帐的红霜也伸进头来,看到她的笑容吓了一大跳。   “我还没死,你别害怕!”她笑的很轻松很快乐。   “你终于醒啦?刚才差点把我吓死,我劝你还是把毒给戒了吧,你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吸毒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红霜长舒了一口气,一边唠叨着一边去拿暖水瓶。   “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一般吗?”方天涯自嘲道   “呸!就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还生龙活虎呢!” 红霜没好气的顶她一句,然后找到一个破杯子倒上水。这时,有一股甜而清冽的香气从水中冒出来,那香气竟掩盖住了从红霜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水面上飘着一朵金色的花瓣,经水泡制后更是鲜妍夺目。“老李刚才来过了,他留下这些花茶让你泡着喝,也不知他发什么神经这么好心,不过这茶好香啊,也不知是里面泡的是什么花,我先尝尝——”   方天涯一把夺过水杯,她的双手颤抖的厉害。“你不能喝!”   “什么好东西啊,这么宝贝!算了,我不喝就是了。”红霜大方的一笑。“对了,那个原初  寒是什么人啊?你刚才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叫着这个名字呢!   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突然一道闪电像毒蛇的信子在窗外游离而过,一个惊雷劈了下来。   杯子从手中跌落,摔的粉碎。   “田姐,你没事吧——”红霜呆呆的看着她。   她有些茫然的摇头,机械的下床,赤着脚去收拾地下的玻璃碎片。   “哎呀你不要动,你的手和脚会扎破的!”红霜急忙喊道。   她停了下来。   举起一根手指,它已经被玻璃扎破了,有种微微的痛,血,缓慢的滴了下来。她把手指伸进口里,吮吸着,静静的闭上眼,享受着这血的味道。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她深红的唇,尖瘦苍白的瓜子脸,蒙上一层淡淡的妖邪。   “听说,是你玩死了宋老板?”坐台小姐们等待客人的房间里,充斥着脂粉味和香水味,一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到坐在角落里的方天涯面前,房间里本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没有了,所有的目光看向她这一边。财大气粗的宋老板是小姐们都想得到的财神爷,因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虽然有些暴虐变态,但是出手极其大方,是别的客人的十几倍,何况他在那方面根本不行,不就是多吃点皮肉之苦嘛,但是能赚这么多钱也值了。   坐在方天涯身边的红霜认得她是这里最红的小姐飘飘,她特别出名的是挺翘的美臀,几欲长到腰上,有幸被这里的黑老大志哥看中上了几次,故而盛气凌人肆意排挤别的小姐,可是毕竟没人敢惹她。   “飘飘姐,宋老板之死不关田姐事的,您可不要听人胡说呀!”她鼓起勇气为方天涯辩白道。   “啪”一个耳光甩在红霜的脸上,飘飘收回手,猩红的嘴唇里喷出一口香烟,道:“我是和你说话吗?别他妈在这里多嘴!不可不管什么东子西子的给你撑腰,他算老几呀?我在问这个女人话,明白吗?”   红霜委屈的捂着腮帮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是不敢流下来。   “你是在问我话吗?”方天涯站起身来,她不起眼的个子只及飘飘的肩膀。   “对,就是问你!”飘飘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她,素白如纸的瓜子脸,妖艳的红唇,紫色的美眸,身材娇小但是曲线分明凹凸有致,虽不是个美人,但是越看越有一种妩媚诱人的风情透出来,让人妒忌的要死,特别是她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眸子,美的魅惑,美的惊心动魄,真让人恨不能用尖尖的手指把这双眼睛给抓瞎!   “可是,你算老几!”方天涯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敬了她一个大耳光,飘飘根本没想到她会反击,一下子被打懵了,五秒钟后才醒过神来,尖叫一声差点穿透屋顶,染成蛋青色的指甲恶狠狠的向她抓过去。方天涯不等她近身,又是一脚踢了出去,飘飘可爱的俏臀结结实实的亲吻到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红霜兴奋的跳起来,拍手嚷道:“田姐你好厉害呀!”周围的小姐们也是个个花容失色,没想到看起来新来的这个娇娇弱弱的女人竟然把身高马大的飘飘给打趴下了。   方天涯抚着胸口,强自平抑着刚才泛上来的强烈的恶心,刚才那几下已经用尽她全力,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干呕着。   “混蛋!竟敢打我!”飘飘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呻吟着,挣扎着想爬起来。   外面酒店的保安等人听到房间里一片混乱,急忙推门进来。   “阿生,你赶快给我找志哥来,这个女人要把我打死了!”飘飘好不容易爬起来,哭的犹如花枝乱颤逮住一个男人就扮柔弱。   “是谁敢这么大胆?”那阿生英雄般豪气千云的环顾左右。   “是——”飘飘眨眨眼,咦,那臭女人哪去啦?      红霜拉着方天涯趁乱逃出了酒店,细雨中的灯火,迷离了双眼,车来车往的马路,哪一条通往天堂?哪一条又通往地狱?   一辆白色丰田车吱一声停在她们面前。“快走!要不让志哥的人追上来就完了!”车窗下老李的脸有些气急败坏。   车拉着她们驰向郊外的一个别墅区。“李哥,瞧不出你还是个大款啊!有车有别墅,要不我干脆给你当二奶得了,我不嫌你丑的!”红霜兴奋的坐在车里道。   老李专心的开着车,嘴巴一裂算是笑了笑。“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只要她一句话,你想要什么不可以?”   红霜张大嘴巴,忽的噗嗤一笑:“你开什么玩笑?她有钱的话就不去当三陪了。”   方天涯蜷在后座上,冷冷的眼神飘向车窗外面。忽然她低低的呻吟一声,终于翻江倒海般的呕吐出来。   “方小姐,您怀孕了吧?”老李头也不回的问道。   车里一片沉寂,方天涯捂住嘴,疲惫的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胃有些不舒服。”   “您不用否认!在您昏睡的时候,我已经检查过了,应该恭喜您和原先生了。啊对了,忘了告诉您,我可是医学院毕业的博士生啊,绝对不会看错的!”   方天涯感到背上爬过阴险的气息,皮肤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红霜哇的叫起来,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诧,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车已经滑进了一栋别墅内,黑色的大铁门正缓缓关闭。   “你到底是谁?”凭直觉,他绝对不只是暗组的人那么简单。   他回过头,笑着摘下金丝眼镜,本来猥锁到让人瞧不起的一张脸,却多了些嗜血的凶残和阴险。“我想方小姐还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段录相吧,那个被人活生生打掉孩子的可怜女人!”   方天涯浑身一震,那一幕可怕的场面又浮现出来,那被殴打至死的绝色女人,满地的鲜血,那临死前无限怨毒和仇恨的女人的眼睛——   她捂住嘴差点又吐出来,红霜慌忙抱住她。院子里围上来几十人手持武器的男人,野兽般的睛睛在黑夜里闪光。的8f7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也是奉命行事,方小姐请您到九泉之下也不要怨恨我!要怨就怨原初寒吧,谁让他爱的人是你呢!” 他阴森森的笑起来,可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他一定不会想到,他最爱的女人也会得到同样的报应!”      谢谢看我文的妹妹们,羞愧~~   还有偶的第三部不是他们俩啦,他们的故事就在这部结束~~也不是他们的女儿,可怜的小女孩下章就结束了,也不是天恒和金雨,先不和你们说~   LILI,这个毒真是是受GGMM的刺激才有的,嘿嘿,因为不够虐嘛,硬着头皮上了,还有叫偶天天小天都可以啦,最近看到有个同名的天天的马甲~~汗~~   玉石皆焚,这结局。。。汗~~~      这是死水一样的寂静,吞噬一切的黑暗,任再强的阳光也穿不透的寒冷,一只只恶魔的利爪,带着从牙缝间挤出的狞笑,仿佛从四面八方扑向她。被捆绑着手脚的她蜷缩在墙角,手心里全是冷汗,有一声尖叫堵在嗓子眼里,可是恐惧让它没有喊出来,就化为全身的战粟。   寒冷和黑暗,她害怕,她怕黑夜里那个可怕的噩梦,她怕失去奶奶后的孤独和凄凉,她怕寒冷侵袭上她身体的感觉,虽然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掩饰着,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脆弱。可是,他知道,他的眼睛有看透人的魔力,她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无所遁形。他总爱静静的看着她,把她拥在身边,周围是山花烂漫,小溪潺潺,像他的手一样轻柔的风徐徐吹来,就像是天荒地老,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每个夜晚,他喜欢她小猫般窝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体温,激情过后的她总是很快昏然入睡,房间里,有一盏灯亮着,柔和的光线,像云彩半掩下月亮朦胧的光辉,安静而温馨。她的身边全是他炙热的气息,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连原先的噩梦也换成他温柔霸道的情意,如果,这就是一生一世,她宁愿不再醒来!   从没有如此的爱一个人,也从没有如此的深恨一个人,从没有如此的迷恋一个人的怀抱,也没有如此的害怕和恐惧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没有,从来没有过——   天琴山,黄金谷!她喜欢那里的山山水水,如诗如画的地方,还有温暖如春的气温让她的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她甚至想忘掉自己是为何而来,如果能在这里和他白头偕老该是多好,没有人世间的烦恼忧愁,没有那些罪恶和丑陋,可是,她怎么能够忘记?也许,他比自己更期待自己能够忘记,所以才不惜重金在她面前粉饰出一个盛世繁华的太平。美梦,终究是梦,该来的,总会来到!华美的大厦下掩盖不住金樱粟罪恶的气息,他就是一株最毒的黄金花,嗜血的残忍和冷酷让他视法律正义为无物,而死去的人命如尽可践踏的草芥蒲柳,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是,他却无可救药的爱着她,因为深爱,所以更怕伤害,因为害怕,却总是把两个人伤害到鲜血淋淋,至死方休!   啪”一声响,死沉沉的室内只开了一盏鬼火似的落地台灯,照着一个男人毒蛇一般的眼睛和冷森森的牙齿。   “红霜呢?”   “她嘛,你不用担心,有一大群男人伺候着她!”他呲牙笑道,金丝眼镜边闪烁着一点寒光。   “混蛋!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被捆绑着半悬在暧气管道上,双臂已经麻木,但她没有知觉,她只是痛恨自己又连累了一个无辜!   模糊的灯影下,他扭曲的笑有些可怖的下流。“对一个妓女来说,被一个男人玩也是玩,让许多男人玩也是玩,这没什么,我只是学着你那位情人的做法而已,他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总会交给自己的手下人轮奸,慢慢的玩死她们,或者是用最原始的方法,活活的把她们打死,甚至连怀孕的女人也不放过,我这算得了什么?”   方天涯半边身子都发凉,身体里的血液却像是要爆裂开来。   “方小姐,马上就轮到你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你要报复的人是我,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她痛苦的喊道。   “无辜的人?谁是无辜?谁又是罪有应得?你吗?还是我?你不要以为,他没有让你的手溅上血,你就是干净的,你和他一样,你们都是罪恶累累的刽子手,你们的灵魂一样的肮脏!只为成全你们的幸福,所有人的性命连一只狗都不如!你看着你自己,你的手上,你的身上,那上面全是血,是因你而惨死的人的鲜血,你看到了吗?是你杀了他们!是你!”无情的话像一支支淬满毒汁的箭,把她射的体无完肤,那毒汁浸透了心脾,撕碎了五脏六腑,每一寸血管,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火里扭曲焚烧爆裂,但那灵魂却浸在刺骨冰寒的深水中,从她身边缓缓淌过的每一缕水流,都变成尖锐锋利的刀刃割着她的血肉,她绝望而痛苦的喘息着,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无辜的鬼魂们,他们正朝她扑来,把她扑向那无边的看不到光明的地狱——   “不!”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眼张惶如受惊的小兽,她拼命的摇着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他大步走过来,逼近着她,他黑色的身影让她无法呼吸,他幽灵般的目光让她看到死亡的阴影。      是谁?是谁发出的一声微微的叹息,仿佛就在她的耳边,那一声道不尽的无限怨毒和哀叹,让她的背上的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她畏缩的抬起头,脸上已满是泪痕。对面本是黑漆漆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影子,那女人的脸渐渐清晰起来,是一张变形的受尽折磨的女人的脸,血,她的眼睛在流血,她的身上全是血,她的下体也在流血,她白色的衣裙上全是粘稠的暗红的血!   “害怕了吗?”他伸过手,把她的尖叫堵在他的手心里,她挣扎着,绝望的挣扎着,他的另一只手扯起她的头发,狠狠把她拉向自己。他嘲笑道:“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据说你还是警察的卧底,可是一个卧底最基本的胆量和机智呢?很可惜,我没有看到,是他改变了你吧,他把你变成了一个娇弱的女人,一只经不起风雨的金丝雀,你瞧,那个女人只是我让人放映出的一个影子,你就吓成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就是那个怀孕的女人,你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男人一拳一拳的用力打在你的肚子上,你,还有你肚子里未成形的胎儿,你能体会到他们临死前的痛苦吗?你想试试吗?”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她颤粟着,哆嗦着,紧咬的牙关不自禁的打战,他的手像是要刺入她的腹腔,在那里,在她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他野兽的眼睛却带着兴奋的,噬血的光芒,他要把那胚胎活活的剥离出来,带着淋淋的鲜血,撕裂,嚼碎!   “哗啦”一声,夹着冰块的凉水从头顶砸泼而下,那刺骨的寒冷把昏昏沉沉几乎陷入疯狂中的她激醒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绽开着,那绵绵的针扎似的痛楚从毛孔里钻进去,蛇一样游走在每一处,下巴被火钳似的一只大手狠劲抓住,她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想装死吗?你给我睁开眼,我还没有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呢,我也要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耳边是他阴冷的笑声。房间里一盏水晶灯亮着,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的密不透风。   她睁开眼,幽幽的紫眸里是冷冷的笑,扯扯嘴角,“呸”的一声唾到他那张阴险丑陋的脸上。他大怒,但高高举起的手掌却无法落下去,灯光照着这张娇小的苍白的脸,尖瘦的下巴,樱唇上的一点血迹,还有那不屈的燃烧的紫眸,构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冰水,顺着脸颊淌下,单薄的衣裙已经完全湿透,勾勒出了她身上的每一条曲线,像妖娆的蛇,像带刺的花。他重重的喘着气,艰难的别过头,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是妖精,她是上天派来毁灭他们的妖精!终于他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痴迷于她,甚至不惜为她毁灭一切,因为她就是一个妖精!她并不漂亮,可是身体里那脆弱却不屈的灵魂,如泉水般纯真又似毒花妩媚的风情,只要你一旦陷入她的眸光,你将永远也无法挣脱!那是一种软弱的力不从心的感觉,无法抗拒,不能抗拒的魔力!   “李哥!”手下人见他失魂落魄一般,忙唤了一声。   他中邪了吗?他有妖魔附身了吗?该死的他差一点竟被她迷住!他死命的扇自己两记耳光,猛的转身咬牙道:“外面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通往这里的路上已经安排好了几十名狙击手,外面的弟兄们已经埋好炸药,他们的人只要踏进这里一步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万无一失!”   “好!”他满意的道:“把镜头对准方小姐,好戏就要开演了。他派来监视保护你的人早被我除了个干净,就算他亲自现在赶来也救不了你。阿生,现在该接通我们的原先生了,他现在心情郁闷,也许还在地中海和一位漂亮高贵的小姐度蜜月呢,就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女人是如何惨死的吧,他会悔恨痛苦一辈子的,哈哈哈!”他狂笑起来。   “我的孩子,他很健康吧?”她轻声道   他怔了怔。   “你不是说你是个医学博士吗?那你一定知道的,他在我肚子里还好吗?”她恳求的看着他,然后,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腹,柔声道:“孩子,你还好吗?可怜妈妈又要对不起你了,待会儿你可千万不要喊疼啊,否则妈妈会先疼死的,知道吗?我可怜的孩子,要乖一点啊!”   “你——你疯了吗?”不知为什么,听着她的爱声怜语,他竟毛骨悚然起来,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慈爱和温柔,她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甜蜜的——让人害怕!      “李哥,接通了。”不知为什么,阿生的声音有些发抖。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修长而冷峻,面沉如水,他的身后,是黑漆漆的大海,还有,黯淡的夜空。   “原初寒,你看清楚了,你的女人现在可在我手里,而且她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老李色厉内茬的道,但他的心里情不自禁的发虚,这个人是黑暗帝国的主宰,他的眼线势力遍及到每个角落,是可以轻易操控众人生死人从惧怕的魔鬼,素日他连看一眼这个尊贵如帝王的男人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现在他竟敢面对着他,只因为他的手里有一张王牌,那是原初寒生平最爱的女人,是唯一会令这个冷酷的男人发疯的女人。虽然原初寒表面上抛弃了她,并把她送至这个下流肮脏的地方来,但是任何一个敢惹指于她的男人最后只有惨死的下场,他是要她受尽折磨,但是却绝不允许动她的男人活过明天,因为她始终是他的人,是他这一生也不会放弃的人   一个再无情的男人,当他有了情,也就是他的末日!   屏幕里的他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瞧着自己。   “你看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方寸有些乱了,对着屏幕前的邪魅男人大吼道。   他薄美的唇角浮起一个轻蔑的冷笑。“对于一个将要死的人,我有必要知道他是谁吗?”   老李硬生生的打个冷颤,原初寒那冰冷残忍的笑像漫延的黑色密密的笼罩着这里的每一寸空间,没有人能躲得过那让人心里彻底发寒的杀气。他突然后悔起听从那人的话,来冒这个天大的危险,那个在他心中如天神一样完美的恩人,他是绝对及不上眼前这人一根头发的,可是现在他别无退路,只有孤注一掷!只要原初寒一死,黑暗帝国的主宰就会是他的恩人,那他也会平步青云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云首领了!   “你——你不要太嚣张,别忘了,你的女人还在我手上呢!”他的牙齿却开始不自主的打战。   “我的女人?”他轻轻的笑,自始至终没有向方天涯投去一眼,这时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衣曼妙的佳人,亲密的依偎在他身边。   “她才是我的女人,我未来的妻子,你明白吗?”他悠悠说道,揽住白衣佳人的肩膀,微笑。   老李不敢让手下人看到他绝望的眼光,他恨恨的道:“我不信,这女人有了你的孩子,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她?”   “想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他轻蔑的目光看向方天涯,她的眼睛,也正在怔怔的望向他。他的心忽然揪紧了,痛到不能呼吸。但他不能,不敢露出一点感情,不能让对手有可趁之机,只要捱过这几分钟,他的人就会包围住这里,可是这几分钟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她的唇边突然浮现出叹息般的微笑,不再看着他,转头对老李蔑视的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我真是很可怜你。你这样没胆气,甚至不敢正眼看他,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只不过是个没用的懦夫而已!   “住嘴!”老李歇斯底里的叫道。   “我为什么要住嘴?我虽已是他不要的女人,可是你也不敢杀死我,你这只配给人当替死鬼的懦夫,你敢对我动手吗?!”她继续说道。   “闭嘴——别逼我!”老李扭曲的脸狰狞的面向方天涯,他重重的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他不想看到她饱含轻视的眼睛,他不要看到她的嘲笑,不要!   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狂喷而出,飞溅到监控器的荧光屏上,泛着幽光的屏幕上,绽放着一朵诡丽的花,渐渐模糊了他黑色的身影,黑色的眸子,讥诮的薄唇,还有,他身边那个白色俏丽的影子——   “我的宝贝——你——你不要害怕,妈妈来陪你了——”她低低的道   “涯——”她听到他绝望的叫声,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幽幽的望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下腹又传来重重的一击,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流了出来,热热的,水流一样——   她微微撅了撅嘴,就像是素日常向他撒娇一样,然后漾出妩媚的调皮的笑容,“寒——”她的嘴唇动了动,血液却不住的从嘴角流了出来,那个声音一下子淹没在血腥的空间里。      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明如白昼的光亮霎时照亮了半边天空,一团烟云托着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整个地面都开始震动着,密室的窗台墙壁所和有的一切都在爆炸声中瑟瑟发抖。   “哗啦啦”玻璃碎了一地,强劲的风夹着爆炸的冲击波扑了进来。的cbcb58ac2e4962   “怎么回事?”老李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恐惧,和一干手下狗一样趴在地上颤抖个不停。这爆炸声......他们埋藏的炸药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给毁灭一样的威力,而囚禁她的这间密室更是坚固无比,外面隔了无数道厚厚的墙,而几秒间竟然灰飞烟灭,还有守候在外面的杀手们,怎的听不到一点动静?他浑身被这轰然的巨响震的一点力气全无,哆嗦着手去掏枪,只听得又是一声轰响,房间的门被重重踹开,全副武装的数十名黑衣人端着重型武器冲了进来,黑洞森然的枪口对准了他们每个人的脑袋,这闪电般的速度,超级的身手,冷酷的眼睛和威力无比的武器代表着他们可怕的身份。   “我早想到的——”老李惨笑着,忽然猛虎般一跃而起,企图做最后的反击。为首的毫不留情的给他的下身一梭子,他惨叫着像一根甘蔗从中间截断倒在地上,黑衣人沉重的皮靴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迅速的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上前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凄厉如鬼般的哀号着,而其他的人早被吓瘫了。   “田姐——”红霜披头散发的冲进来,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满地的鲜血,浓烈的让人作呕的血腥的味道,黑暗中的杀机,与黑夜一样可怕冷酷的黑衣人。她瘫软在地上,大脑中一片空白。   一支冰冷的枪管顶在她的脑袋上,她张着嘴,惊愕和恐惧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放开她!”她听到一声微弱的叫声,是田姐!她还没有死!再也顾不得死神就在身边,她连滚带爬的扑到她的身边,只见她的一张脸孱弱的像风中的残烛,浑身都是血。   “方小姐,我们必须马上送您去医院!”为道的一个黑衣人急促的道。看她的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她死了,他们所有的人也不能活,这是老板下的死命令!   她苍白如雪的瓜子脸露出诡异的微笑,轻声说:“如果你们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马上自尽?”   “方小姐——”黑衣人几乎要给她跪下了,从没见过这样倔强不怕死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流血吗?她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吗?她到底要干什么?   “田姐,快去医院吧,要不你肚子里的胎儿会保不住了啊!”红霜急的要跳楼。   “我不会走,我要等他来!”茫然迷乱的目光穿过她,穿过面前一切阻挡她的东西,看向虚无的远方。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她的生命在一点点的萎缩。天际边一抹血红的残阳,那是今天最后的辉煌。红霜快要昏过去了,她再也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这时,她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靴,踏着玻璃碎渣快步走来。没来由的,她感到身上袭来一股比最严酷的冬季还冷的寒意和沉重的压迫,仿佛所有的天光云影都沦为铺天盖地的黑暗,她强迫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抬头   那是个一身黑色的年轻男人,他的侧面有着绝美的轮廓,是让人看一眼就无法拒绝的沉沦,他紧抿着唇,冷酷性感的嘴角有着血腥的美丽,所有的人向他恭敬的弯下腰,他视若无睹,径自上前,从地上,把那满身是血的女人轻轻的抱在怀里。也许是她的幻觉,也许是满地鲜血的反衬,她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泪——他的眼泪如血一样的红,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那个美丽的男人,他充满了强悍与力量的身体,却像她一样无助的颤抖着,痛苦和悲哀如一阵巨大的暗流,让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跟着他哭泣。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当她的血溅上屏幕的那霎间,他整个人犹如死去一般,只感到眼前天翻地覆的绝望。有人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最渴望的就是光明,虽然它身上的黑暗总会把所有的光线吞没。而她,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唯一的暖,她的寂寞,她的痛苦,她的欢乐,她的笑声,她人生所有的爱恨悲喜,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是他疯狂的执着,是他丑恶灵魂的救赎。   他唯有紧紧抱住躺在他怀里的女人,他不敢放手,生怕放手就会失去她,此时没有人敢提醒他,因为他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就像失去了所有的世界   她的身体还有余温,艳丽如血的唇边仍旧绽放着最后那抹媚人的微笑。她的唇微微的张着,“寒——”他听到她轻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在他的耳边,她温柔忧伤的气息与他厮磨着,缠绵着。   一声沉闷的枪声。   “你说过,我可以杀了你,但是绝不能欺骗你。”她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犹如天边最亮的星星,她的手上染满了他的鲜血,是从他胸口流出来的。   “是的,我说过。我的命,是属于你的!”他如红枫般的薄唇弯起,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动人心魄。   她叹息着凝视着他,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深情和绝决。“寒,我爱你!但我还是要杀了你!”她微笑着,眼泪和血一起流落在他的心口。   就让他和她一起坠落地狱吧,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段传奇般的爱恨情仇,从此终止!   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我闭上眼,虔诚的双手合什,对着它许下我的愿望。他从身后抱住我的腰,将他的唇贴在我的脖颈后低低的笑:“在做什么?看你这么认真的模样!”   “许愿!”我说,他迷乱的气息弄的我有些心魂不宁,我嗔怪的推开他。   他有些不悦的拉下脸,因为他喜欢我腻在他怀里的感觉,而不是这样拒绝他的亲近。我没有理他,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有时任性的像个小孩。他在我背后不死心的道:“知道吗,你向老天许愿的话,还不如对着我许呢!”   我瞪他一眼。“你是老天吗?”   “当然不是!可是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它能吗?它只会给你一个虚无飘渺的幻想而已。”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脸,我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确能给我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我动动小手指--甚至连手指都不必动,一切垂手可得。可是,可是--他拉下我的手,把我圈在他的怀里,亲呢的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又犯傻劲了,别想了好吗?我只想你快乐的享受生活,享受我给你的一切。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老老实实的说。其实我是害怕知道。沉默许久,他认命的叹口气道:“你是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驼鸟,只要你抬起头,这个世界就是你的!”   我不语,眼睛里映上星子的光辉,有些迷茫,有些挣扎。我乞求上天能给我勇气,让我对他说出那一句话。一句话,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却是我将要选择的一生!      黄昏,看着天际那抹夕阳残红,看着远处粼遴披金的湖面,青春就这样从手指间一点点流逝。尽管,在我的脸上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有的只是日渐一日的娇美,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美丽。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女人焕发出的光彩,爱情呵,那种叫“爱情”的紫色冰冷的毒液,我不知它是如何进入了我的身体中成为制我的毒蛊,可我知道,自从第一次尝到它的滋味,我就已经活在地狱中,所有的挣扎都是绝望,所有的光明都沦为黑暗下的影子,在他的世界,无限的沉沦,沉沦--直至曾经黑亮的双眸变成紫水晶般的眩美,妖异的,冷冷的紫色,那是“爱情”之毒最后的侵蚀。   而我,是要跟随他沉沦,还是挣扎着做我自己?   我要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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