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下TXT书网www.wxia.net更多免费电子书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果觉得本书不错,请尽量购买正版书籍,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爱无伤》 第一章 九月的天很蓝,白云朵朵,凉风习习,是个适合干活的好天气。 我抹了一把汗,直起身子,捶捶因为长久的弯腰动作而有点僵硬的腰。唉,年纪大了就是有点不中用了! “涵哥哥,你不要又露出那副小老头的神情,没看到莫爷爷早到前面去了么!”小右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指了指右边前面飞快的用镰刀收割着稻谷的老人。 “小右啊,你要知道,你涵哥哥我可是受到过非人折磨的人啊,在心境上面已经很老了!”我指指自己胸口,一脸的哀戚。 小右直直的看了我半晌,把头一扭: “你这个借口用了很多遍了,今天不把这边半块田割好就不准吃饭!” 啊?啊啊啊啊…… 垂泪啊! 我抬头看了看自己前面连绵老长老长的稻穗,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只得认命! 弯腰,左手抓一把稻秆根部,右手将镰刀送过去,在手掌下将稻秆齐根割断,只余下那么一两寸。 割稻其实还不怎么累,只是长时间的弯腰动作叫人有点吃不消。 叹了一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要在晚饭前割好自己这半边的田,还是得加快动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快下山左右,身边多了个人闷不作声的帮我割着稻谷。 我笑,小右这个家伙,牙尖嘴利心口软! 很明显的,他比我速度快多了,给我划了一半后一下子就割到前面去了。等到最后,我就发现小右已经把他那边的稻穗割完,然后再从我前面割过来了…… ………… 虽然说割到最后已经不多了…… 但还是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小右倒是没什么其他反应直起身子对着我笑了笑:“回去吧,天都晚了!” 也是,太阳就剩半个挂在天边了,临近夜晚的风吹来已经带上了凉气,要再不快点赶回去,怕是都要打热水才能擦澡了! 于是老老实实的收了镰刀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地扭扭腰来缓解酸痛。 “哟,右小子啊,回去了啊!”长相憨实的汉子隔着老远冲着这边喊。 “哎,是啊,怎么,今天是黄二哥你守穗啊?”小右提着声音跟着对喊。 “是啊,还有赵家的两个小子……不说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你娘他们等!”被称为黄二哥的汉子挥了挥手,径自走进田园中间一个茅草搭筑的简易小棚里。 “知道了!”小右伸过手来,接过我手中的镰刀和自己那把并靠那在手里,另一只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真是个好孩子!我继续感叹,沿着田间小路向村西走去。 小右的家在村西,也就三近泥房,配上他一家三口人,倒也是正好。只是加了我这一号人后,便显得拥挤了些! 李家大哥大嫂倒也好客,本想把小右那间房间给了我住,让他和他们挤同一间房。只是我本就是被他们好意收留,怎好再如此叨扰!于是经过我的力争之后在柴房给我收拾了半间屋子,搭了个榻,就这么住下了! 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便回了柴房,拿了个铜盆往屋后的小溪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山的缘故,入夜之后还是有点冷的,风吹在身上都凉咻咻的,更别提溪水了。除下衣服只剩一条裤子的走进齐膝的溪水中,忍着冰凉的刺痛感往身上浇水。 “哗啦”一声,那个是“冰冰凉,透心凉”啊!简直比冬天吃西瓜,夏天吃火锅还爽,不信,你来试试? 头发在滴水,我顺着视线往下,看见粼粼波光中一张破碎的脸…… 月亮很大,映照在水面上的脸在波纹平息后显得十分清晰,宛如在照镜子一般! 撩开遮挡住右边脸蛋的头发,我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左边半张脸由上往下拉着三条伤痕,分布均匀,长短适中,刚刚好将原本一张面容姣好的脸破坏得犹如恶鬼。最长的是中间那条,由额头划过眼皮,再划过整个脸蛋。伤痕不深,入肉半分而已,但却奇怪的呈现出黑色。这三条垂直的伤痕,远看过来,就是卡通漫画里面的黑线啊……呃,就是位置偏差大了点!另一边,那半边完好的脸庞却是犹如上等白玉一般,若只看这边的脸,只会让人想到“颜如玉”三个字。 如此差别巨大的一张脸,却是我亲手所为…… 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傻站在水里发呆,急忙用铜盆舀水倒在身上淋了几遍。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水里搓了搓,用铜盆盛了,带回去…… 寻了替换的衣服,擦干身上和头上的水迹,擦到右手就看见了缠在小臂上的那圈布条,湿嗒嗒的,随手就拆了下来。 布条一圈圈的拆掉,显露出来的是一片焦黑的烧烙过的痕迹,结着黑黑的痂,但中间裂着几道血红的口子,流着半透明的血水。 还好,没有蹭去外面的痂! 我擦了擦流出来的液体,找了条干净的布带将小臂缠了起来,只是到了最后,一只手不好打结,用嘴巴咬着才歪歪扭扭的打了个。 拿起衣服刚换上,就见小右拿了些什么东西过来了。 “手伸出来!” “啊?” “啊什么啊,伤口裂开了是不是!” 小右扯开我刚套上去的上衣,说不上温柔的扒下右手边的袖子,然后把我刚刚好不容易绑好的布带都给拆了下来…… “你……伤口裂了就不知道跟我说下,拿点药的么?”小右看着我那流着血水的伤疤青了脸,扭过头来就对着我的耳朵大吼。 “我以为你知道……”我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而且,原先我都说自己受到非人的待遇了…… “我,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你手上的伤可能还没好!” 小右红了脸,在我伤口上倒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均匀的抹开,然后缠上布条。 “你,明天不要跟我去了,留在家里看房子吧!” “吓?不是还要脱穗么?”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你还嫌伤口裂得不够大吧?” “……我知道了!”所以,小右你可不可以把都快凑得挨到我的脸移开啊? “知道就好,明天你就跟我娘留在家里!” 小右满意的笑笑,然后将带来的东西一包,提在手里,然后把我放在桌子上的铜盆也顺便端在了手里。 “哎,这个……”我指了指小右手里的衣服。 “帮你洗,等伤好了你再自己洗吧!” 说完,他把盆在腰侧一夹,腾出一只手来带上了门。 我看了眼包扎整齐的绷带,坐在床上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来到这个边境小村子已经半个月了,要说融入这里倒也说不上,只是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也算是接纳了我这个“外乡人”。而且,对于我身上和脸上的伤,他们也都闭口不谈,没有刨根问底。 要知道,在这个几国蠢蠢欲动的时候,收留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已经很客气了! 小右的爹是村子里的私塾先生,学问很高,故而我那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也只有他们能听得完全。说来也好笑,在自己那边的普通话,到了这里就变成了邻国“伍”的官语! 而这边“蜀”国的语言,多少都有点相似,故而半个月后,我基本上能够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只是自己说起来发音怪异罢了! 我想我的心理素质是很强的,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不仅如此,还挺“英明”的泯灭了证据…… 泯灭什么证据? 真是,当然是掩藏这个身躯的真实身份了! 我记得当我第一次还魂醒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遍这个身体!当我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的时候,我抓起身边的匕首对着脸“唰唰唰”就是三刀,然后用边上篝火堆里还有余热的草灰止了血。而后,将右边头发放下来,遮住完好的半边脸。 割得不深,所以很快就止住了血。不过想想也是,我最擅长的就是削各种水果的皮,大小薄厚,我全都能不伤果肉,只把皮去掉。左菲菲那小丫头就喜欢找我来削皮,还一个劲的可惜我没去学医…… 左菲菲啊…… 不知道她会不会为我伤心呢! 大概,不会吧——要难过也是少了我这么一个“人工削皮机”…… 毕竟,左家的人一向都是被称为冷血无情的啊! 还有左非凌…… 我的死,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希望他不要以为我是故意帮他挡那颗子弹的才好…… 真的,我只是想抢先坐到那辆计程车里面,谁知道他干嘛帮我叫车,也哪知道他们会选在那个时候狙击左非凌啊! 就那么一个错步,本该射到他胸口的子弹就这么穿过了我的喉咙(那时候我因为要进车子身体微蹲),让我连想说说遗言都办不到…… 不过现在多想也无益,还是早点睡吧,免得浪费了灯油! 吹灭了油灯,我和衣躺下…… 第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刚刚冒出个头,我就起来了。 不是不想睡,实在是村子里面的鸡太敬业,天刚蒙蒙亮就起来打鸣。先是村东王家的公鸡叫了第一声,紧跟着张家、卓家、黄家、何家、胡家……到村西小右的李家,依次排下来打鸣,简直就跟报数一般! 接着就是第二声…… 嘿,这可壮观了,百家争鸣啊! 每家矮墙、篱笆、草垛上站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挺胸抬头,一起叫:“咯咯咯咯哒”……错了,应该是“喔喔喔喔——”最后一个拖长音…… 那架势,颇有现代交响乐团的风范! 第三遍,则是和第一声首尾呼应,继续从村东传到村西! 在这三遍鸡鸣下,你要还睡得着,那算我服了你! 爬起来跑去溪边漱口洗脸,因为脸盆昨天被小右拿去了,只好将毛巾往肩上一甩,带了盐包过去。 将那细盐细细的在牙上抹了,然后左搓搓右搓搓,没两遍我就受不了的用清水漱口了。用惯了“黑人”“佳洁士”“高露洁”,对于这么古老的刷牙方法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再用水漱了三四遍,确定嘴巴里面不再那么咸苦了,才将毛巾浸水,拧干了擦脸。 左脸上的伤好得很快,即便是用粗糙的粗棉布擦上去也已经不痛了,之所以呈现出黑色,我估计是那把草灰的缘故! 将右脸用头发仔细的遮好,这个发型可是我经过无数次论证决定的,刚刚好遮住完好的右脸,而且随便怎么摇都不会把脸暴露出来——除非狂风、人为! 之所以没有把这半边脸也给毁了,为的还是遥远的将来啊!到时候遮住毁掉的左脸,我就可以拿另外半张去骗老婆了…… 啊哈哈哈哈! 曝光问题么,只要是在骗上手后再被知道,一切就都成定局了,还怕什么? 反正古代的女性不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一切收拾就绪,回到百步开外的柴房,把盐包放了毛巾挂了,就见小右拿来脸盆,并招呼吃早餐。 感谢小右家是村西靠山最后一家,和其他人家又有一点距离,免去了被人看到脸的烦恼。而且溪水从山上流下来最是干净,淘米什么的也不用担心前边有人洗脚之类……至于上面山中什么飞禽走兽玩水拉屎,就不在我考虑之内——眼不见为净! 消除了心中喝人家洗脚水得顾虑,我对于早餐的白粥可是很期待的! 不像现代家里用剩饭煮的粥,也不像那些匆忙用锅子烧就的粥,这些用铁锅加柴火熬好的粥粒颗颗晶莹,粘稠的粥汤也是入口余香,比饭店里面什么星级厨师做的都不逊色!再配上农家自己腌制的爽口小菜,要是在现代的什么什么路上开家早餐店铁定火爆! 绿色无污染啊! 光就这一点,就能够打响招牌了! 于是,我乐颠颠的跟着小右跑去他们主屋吃早饭! 房子里面一切照旧,李家大嫂已经盛好了粥等着我和小右,李大哥因为担着临近几个村子的教学,基本上是三天才回一次家,前天走的,现在自然还不在。 走进去,首先看见的便是一套楠木桌椅,平时吃饭或者是纳鞋底什么的就是坐在这里,小右做功课也是在这张桌子上。饭间有扇小门,连着厨房,说是厨房,里面却也分成好几单间。一个是灶头,这个自是不必说,再进去,是个粮仓,放着陈米陈谷以及土豆番薯芋艿腌菜之类的东西。主屋再往后,用竹帘隔开的是里间,亦即是李大哥李大嫂的睡房。睡房里边也有扇小门,跟粮仓相连,但又拿墙隔开,做了一个小单间,那是小右睡觉的地方……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死都不肯抢他房间而宁愿去睡柴房了吧? 就算他们不在意,我也觉得尴尬,毕竟李大哥常常三天两头不在家,我走进走出也不方便啊! 吃了早饭,小右出去帮忙脱穗,而我就被要求呆在家里帮忙。 稻穗昨天都已经割好了,今天起要做的就是把谷子打出来,称作脱穗。昨天那什么黄大哥的“守穗”便是看管割好的稻子,一来防止有人偷,二来就是避免田鼠之类的糟踏。 每家的谷子分别打好后会被送回来,而那些孤儿寡母的家庭则会有村人帮忙做一些农活。另外最特殊的就是小右家,因为李大哥的原因,地里的活计常有村人抢着帮忙,还有额外的束修收入。 帮着李大嫂收拾了桌子,然后她坐在桌子前缝衣服,我则去喂了后院的几只鸡,然后瞧了瞧厨房里面的水缸。见只有大半缸了,就跟她打了个招呼,打算去挑水。 刚回柴房准备拿水桶,手伸在半空中还没够到桶边,就看见那桶沿居然趴着老大的一只蜘蛛。手比脑子转得快,回手抽出头上绾头发的筷子就直射过去…… 只听见“噗吱”一声,筷子穿过蜘蛛的腹部把它钉落在桶底。 小心翼翼的上前,确定它已经断气了,我才拿着筷子的一头把它拿了出来。 肥嘟嘟毛茸茸的,从腹部还在往外流着绿色的液体,但很奇怪的,我居然不觉得它恶心。刚刚那下意识的举动过后,我竟然觉得后悔,心里一抽一抽的,好像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我“哧”了一声,怎么可能,居然为杀了只蜘蛛而后悔?我可不是连蚂蚁都不敢杀的妇人…… 随手把蜘蛛连筷子往角落里一扔,拿着木桶就这样散着头发去了溪边。仔细的用水将木桶洗了好几遍,免得那蜘蛛流出来的汁液有毒,就算没毒,想想也难受啊!为了前一个担心,我还小心的将洗过的水都倒到了远离溪水的大树底下。 来回了几趟将厨房水缸都挑满了,然后就被李大嫂招呼去试衣服了。 本以为是替李大哥缝制的蓝色长袍居然是给我做的,当即道了谢,去隔间换了衣服出来。结果李大嫂拉我转了两圈后,说我腰太细,衣服做得大了…… 当场郁闷,我那体型明明跟李大哥差不多,甚至因为他是读书人的关系,看上去比我瘦,怎么就腰比他还细呢? 本想说不用改了,就这么穿算了,结果李大嫂不让,说这是准备放着过年用的,怎么能穿不合身的衣服过春节。只好脱下来,让她修改。 穿回原本的衣服,又在院子里逛了一下,浇了几盆花草,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了饭后自告奋勇的给小右送了午饭,又在那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村里。 窝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突然觉得自己挺犯贱,干活的时候叫累,想方设法的偷懒,等到真的空闲下来,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起身沿着溪水往山上去转了下,担心会在山里迷路就没有走远,在溪边灌木丛里采了小半篮的浆果。一颗颗小小的红红的,吃在嘴里甜滋滋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核,而且还挺大! 带着战利品回了小右家,被李大嫂派去村东王大娘家送了趟东西,结果被她拉住问有没有意中人,要不要她帮忙介绍个。忙用自己半张脸已毁来推托,说自己怕吓到人家姑娘家,哪敢找,结果她说是可以帮我找个贤良勤劳而且不计较我长相的。 胡乱的找了些个理由推辞,王家大娘见我实在没有那个意思,只好放了我说等什么时候想成家了就来找她,包管给我找个满意的。还一脸可惜的说邻村文家二姑娘长得不错,心也实在,年纪也刚刚好,正托她说媒来的…… 被她这样一闹,回到李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右刚回来。我立马像蚂蚁见了糖一样粘了过去,不顾他身上的汗臭就抱住他的腰就说明天要跟他一起去干活也好过在家里面闷死。 小右自然是没有理我,反倒把我骂了一顿,因为我刚刚那一抱,衣服上全是他的汗渍,又得给我洗一次衣服了…… 乖乖的回去把衣服脱下来放到铜盆里交给小右,换上最后一套衣服,被他再三教导明日再不可这样干。等吃好饭,小右洗完澡回来,到我柴房还铜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被他看见了角落里面的那只蜘蛛。 “这个……是什么?” 小右颤悠悠的指着那只硕大的蜘蛛。 “哦,上午的时候看见的,就把它戳死了,我,我这就去扔……”早知道就不该偷懒,应该把它扔出去的啊! 我捏了筷子想要把它提出去,却被小右把它夺了过去。 “这个哪来的?” 小右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在木桶边上看到的。” 我垂着头招供,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你……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嗯?” 我睁眼仔细打量了下,突然惊奇的发现那只蜘蛛居然,居然有十三只脚啊啊啊啊……跟自己右手臂上的刺青一样。 幻,幻影旅团? 傻眼,菲菲啊,我见到真实版的旅团蜘蛛了…… 而且还貌似我是其中成员啊…… 第三章 经过小右的一番解说,我终于明白了此蜘蛛非彼蜘蛛,乃是伍国之圣物,同时也是他们的象征。你说怪不怪?什么东西不好信奉,偏偏信奉蜘蛛…… 我严重怀疑邻国把蜘蛛尊奉为圣物,也作为皇室标志的开国皇帝是白痴,要不就是有怪癖! 看看人家的图腾多好,苍麒、百龙、黑鹰,偏就他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歹毒,硬是绣了只硕大的蜘蛛在上面…… 不过,这样或许也有好处,要知道蜘蛛可是毒物,而且听说伍国的国师还能控制蜘蛛,这么一来,其他国家要想打伍国的主意,也得有点顾忌半夜冷不丁的被窝里爬进来一只蜘蛛…… 后知后觉下,突然想起既然这十三只脚的蜘蛛是皇室的标志,那我手臂上刺的不就证明这具身体大有来头? 想到这里我不由暗自欣喜——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在来这村子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刺青后就咬牙拿烧着的柴火将它毁了去——这就是我右手烧伤的由来! 我一向怕麻烦,所以在现世里面一直很安静,并且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唯一的缺憾就是被左菲菲这个小丫头摸到了我在左家那可媲美“冷宫”的院子,以至于引来了左非凌这前世讨债的冤家!要不是碰上了这个家伙,我会被那不长眼的子弹射进喉咙么? 而后,小右的话更是让我坚定了自己伟大的先见之明。 他说,伍国圣蛛一向通灵,历代国师皆有异能,故而在如今七国纷争渐起的时候还能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动手。然,伍国国君年迈,膝下数子尽数损伤殆尽,如今竟只有原本因为出身不好被派去庆国作质子的四皇子可以继位。于是,伍国去书要求放四皇子回国,庆应了,并亲自护送其一行人出了国境。但迎接皇子的队伍却在归国途中失去了踪影,半月后又有原本队伍中之人带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去见伍国国君,说是沿途遭遇了他国的伏击,四皇子不幸身死…… 国君震怒之下一病不起,王位继承问题众说纷纭,最后落在安南王世子跟平西王世子身上。本就竞争激烈,又有说法传出,说是那四皇子并没有死…… 一时间伍国纷乱,幸有伍国国师出面,暂时稳定了内乱,说是会去一访传言的究竟…… 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断定自己附身的就是那个倒霉的四皇子了,而且,他极有可能并不是那什么他国下手,而是就是那两个世子动的手脚…… 想想,只要四皇子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在,膝下无子的老国君除了将皇位传给这两人还能给谁?想来他也知道,不然不会也不过问是何国下手……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拉住小右问: “小右啊,这个蜘蛛有没有毒啊?” 我刚刚虽说有用水洗,还把洗过的水都倒在岸上,但要是这什么圣蛛的毒厉害,还有剩余,那我岂不是害了下游的人还有小右家? “圣蛛是没有毒的,只会召集毒虫!” 小右翻了个白眼,看我的眼神中满是鄙视。 “哦,还好还好!” 这下放心了,没害死人! “好了,我去把这个处理下,你也不要给我宣扬出去,不然有得你瞧的——居然杀人家的圣物,还好这里不是伍国!” 小右提着那根筷子出去了,留下我坐在榻沿看着他的背影…… 小右啊小右,早知道李大哥不简单,但怎么也想不到连小小年纪的你都知道这么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不觉又是一日,经历过昨天极度无聊的一天,我自然不肯再留在家里,拼着宁愿伤口再裂开也要跟小右走的气势站到了他面前……结果,小右一句“今天爹爹回来,你留下来帮忙”就把我给堵了回去…… 差不多重复着昨天的动作,喂鸡、打水——水缸差不多是满的,不过反正无聊……就挑挑满吧! 弄好这些,将视线转到昨天拿去采浆果的篮子上。昨天最耗时间的就是这个了,今天照旧去采吧!反正昨天李大嫂也说了,浆果可以用来做果酱,索性多去采点好了! 于是拿了篮子,跟李大嫂去说了声,拿了厨房的两块饼就沿着溪边小道去了昨日摘浆果的地方。灌木沿着溪边小路生长,左一丛右一丛的,枝干上长着小小的刺,所以采的时候也得注意,里边刺多地方的果子还是不要采的好,免得扎到手。 因为昨天来采过,路边好采的果子已经不多,只好沿着溪水继续往上走。 现在的时候刚刚好,采了浆果拿回去去核,然后加水熬制,等它凝结成膏状就可以放到过年吃了。不过里面到底要加什么东西才能做成果酱,我没去弄清楚,反正有得吃就行了,管它那么多…… 昨天采的那小半篮子浆果,李大嫂说,分量不够,熬起来也就一碗,所以后来等小右回来干脆洗洗直接吃了。今天特意就带了点干粮准备采个一天,拿个一篮回去。亏得现在是农忙季节,大一点的孩子都下田帮忙,小点的又不放心让他们出来,不然这路边的浆果早叫人采完了! 一路走走停停,手酸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看看四周的风景,乐得逍遥自在。 没受到过化学粉尘污染的地方就是好啊,以前看《卧虎藏龙》还在想那里边的风景不错,有时间去外景地看看,现在跑到这么个不可考证的地方,才知道山外有山…… 这里的颜色都是最纯粹的,不含一点杂质。水,是清的,清得可以看见底下石子细沙,看见泛着磷光的小鱼在石间悠然游动;天,是蓝的,蓝得不含一丝瑕疵,带着透透的光,澄净得如同这里的人心;树,是绿的,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我复习下小学的造句……)…… 不管怎么说,吃东西就是放心! 其他什么冬天没暖气,夏天没冷气,连电扇都没有……这个我们暂时不提! 总之,我是奉行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在这里安心住下了,也铁了心的要融入这里了,所以,身份是绝对要隐藏起来的…… 要不,什么时候把另外半边也划了? 我仔细的考虑着这个可能性,脚下不停…… 等到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离了溪水,拐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山里就是这点不好,没有明确的道路,偶尔有些小径被人用脚踩出来,但都不是常走,或者都没有明确的定向东一条西一道的,根本叫人辨别不出方向来。这不,一偏离溪水,我就迷路了…… 顺着自己不怎么可靠的记忆乱走,隐约觉得是向下的方向,也不敢走树林,就沿着中间显然是砍柴留下来的小径走走看看,拐了不知道几个弯,终于听到边上有水声传来。 心下大喜,急忙又听了一下,确定是从右手边传来,乐颠乐颠的跑了过去。 …… ………… 这是哪? 虽说我路痴,但这边很明显的跟我沿着上来的不是同一条! 溪水有相近的,但溪边的树不可能上去和下来不是同一种吧? 而且…… 我皱着眉头看着溪水上游飘下的细微血色…… 都已经被水稀释得差不多了,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闻到空气中的甜腥味,我只怕是要忽略掉它。 上游有人,受了伤,还伤得不轻! 要不要去救,这是个问题!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深山密林里受重伤呢? 没听说附近的山里有狼或虎之类的啊,而且村子里忙着收割脱穗也没人上山打柴,这么想来,不管是什么人,那人绝对是个麻烦!本来我就是个被李大哥他们好心收留的“外乡人”,再闹出什么来,就过意不去了! 但要不救,良心上又有点不安,好歹我也是个现代人,平时也就是在左家装装傻,躲躲明刀暗箭,提防下有人给自己下套,将自己藏得尽量不引人注目。阴谋什么的看得是多了,但大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也没将自己绕进去过,没动手害过什么人,最多就是冷眼旁观他们残杀而已…… 现在放着这么个事件,是不是考验我啊? 咬了咬牙,还是向上游跑了去——管它那么多,先看看人死了没!要是死了就不要怪我埋都不埋,毕竟以后不小心被人挖开看见会以为我谋财害命的,要是活着呢,我就救! 呃,只要不是来抓我这个躯体的就行! 你问我要是真是冲着“我”来的怎么办? 一个字,瞒! 瞒不过?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可没卖自己的习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可是我左家一惯的家训。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清理干净痕迹的(毁尸灭迹),虽然麻烦了点,但要让个人消失,这点我这个最不成器的左家子孙还是做得到的! 第四章 第四章 沿溪而上,在山腰弯弯扭扭的走着,这边的山不是很高,坡度很小,但很大,而且群山相连,一个弄不好,在山里弄混了方向,可是会迷失在里面的。除了溪边留有的一些空隙能看得到日光外,这边树林子里基本上都被叶子遮挡得严严实实,数百年生长的树木,将这儿变成了另一个“大兴安岭”。 可想而知,为什么小右一直不让我走远一点了! 估计这边是小山的另一边,我无意之中走错方向沿着山腰小道走到后山来了!不然,这西边怎么这么多半人高的荒草啊? 随手拨开一丛,刚想踩过去,又险险顿住了脚步…… 我说怎么走了这么长还没看到人呢,原来是躲这里来了! 赶紧上前将那边趴着的人影给扶起来,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不过应该差不多了!流了这么多血,又半个人都趴在水里,要还能活着,我猜他上辈子肯定是鱼,生出来带个腮的!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将他翻了个个…… 啧啧,真可怜,不知道跟人结了什么仇,一刀横劈啊! 从左胸到右腹,老长的一个血口,两边的皮肉都往外翻了,而且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在水里,都微微泛白。血已经止住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流完了? 呃,该不会是我来的路上他给我断气了,所以血不流了吧? 满头黑线,这下可好,回去前还得清除掉自己这一路上拔草丛走动的痕迹…… 只听得一声轻喘,像是强忍着巨大的痛楚一样。我低头看去,忙收回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在那道伤口上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兄弟对不住,一时失手,一时……” 还活着? 沿着伤口往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有些许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映衬得他更是面无血色,嘴唇大约是因为长时间的泡水,已经泡得都有点发胀了…… 此时此刻,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菲菲,快出来看鱼人啊!〉0〈 想到自己原本定的“活的就救”,我只好将人背在身上,也不管他因为碰到伤口而无意思的呻吟。 对不住,本大爷手臂有伤,不敢抱着你走!要是伤口再破了,还不定被小右说成什么样,至于你痛不痛,就不是我的事了,想你泡这么久都死不了,命一定够硬,那这点痛也能忍受是不? 把人背背好,尽量小心不要摩擦到他的伤口(貌似这个是不可能的),然后腾出一只手将篮子从地上捡起,握着篮子用手背托住那人。 我尽量放缓了步子稳稳的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原先也就是弄错了方向,所以不多时便看到了下山的路。 一路将人背回去,后背上湿嗒嗒的很不好受。早知道就把他那身湿衣服给扒下来再背了,累得我又要洗澡洗衣服,还不定小右会怎么说我呢,呜呜呜…… 看见我背了个人回来,李大嫂惊呼了下,急忙跑来协助我把人放在我那张睡榻上。 等到放下人来,我这才发现身上湿嗒嗒的一部分是他身上的水,另一部分却是伤口裂开后留下的血迹。 我先是一惊,继而拉下了脸——完了,血迹洗不掉的话我还不被小右打死…… 忙对大嫂说了一声我先去换衣服就直奔小溪去了。 赶紧趁现在血迹还没干去洗,这地方又没肥皂又没洗衣粉的,血渍油渍都是一大难题。到了这里我真是分外怀念汰渍、立白、奥妙和雕牌啊…… 还好前两天洗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然我还真没有衣服可以替换了。 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我就拿着搓衣板在那边洗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擦干,也顾不上换绷带,就蹲在溪边使劲地搓搓搓。一阵冷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想自己的处境怎么有点受虐小媳妇的样子啊? 看看太阳都西斜了,加快动作。 幸亏洗得早,血迹一点都看不出来了,我也就放下了这个心。 回到李家晾了衣服一看,小右和李大哥都在家了,还都在我那件柴房里。 “涵哥哥,你回来啦!” 小右笑盈盈的走过来。 “是,是啊!” 吞了口口水,我将铜盆收在身后。 “你手里的是什么啊?” “这个,我刚洗澡回来……” “我不是说了衣服我来洗么你怎么还自己去洗洗了头发还不擦你知不知道会着凉啊带个人回来居然就这样把人一放就走了还有怎么会让他把伤口裂成这样的……” 河,河东狮吼啊—— 被小右这么一番吼下来我是头昏脑涨,藏在身后的铜盆也“哐当”一声落地。 “右儿,没看到这边还有病人么!” 还是李大哥给解了围,小右嘟着嘴“哦”了一声,将我拉到凳子上坐好,然后捡了铜盆放好。 “非涵,你是在哪里看见他的?” 李大哥平时看去文文弱弱的一个书生,现在这样严肃起来倒也挺有气势的。 “山后,我今天去采浆果走错了路,跑到另一边去就看见他倒在小溪里。” 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怎么遇到他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我留神的看着李大哥的表情。 “这样啊……” 李大哥皱了皱眉头。 “怎么,会给这里带来麻烦么?” 我倒是忘记他身后可能有追兵了,不过在带他向下来前我有检查过周围,连点血迹都没有,更别说奔走的痕迹了,简直好像人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 “那倒不至于,只是,以后就麻烦非涵你照顾他了!毕竟人是你救回来的,这也是当然的吧?” 李大哥笑眯眯的说完,看得我不好意思反驳。 呃,我好像给自己找了副担子来挑啊,好大一个累赘…… “是……” 有气无力的说完,在旁边偷笑的小右拍了拍我的肩,说: “涵哥哥,放心,我会帮你的!” “……” 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右还是你好啊…… “熬药换药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我会把步骤都说清楚的……” …… ………… 恶魔! 小右你的良心呢? “我已经帮他敷了药,就是今晚不知道会不会发热,非涵你看着点吧!” 李大哥起身丢下这么一句,然后招呼我们用饭。 “知道了。” “小右你今天也留在这吧,有什么不对劲就来告诉我。” “知道了,爹!” 小右正了正神色,转过头来跟我说: “涵哥哥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把东西什么的都准备齐,今天晚上可能不好过呢!” “好!” 应了一声,我跟在小右身后,出去前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脸色依然不好看,只是没有了那粘在脸上的头发的遮掩,可以看出那五官还是很秀丽的。 我皱了皱眉,怎么看起来还很小啊?大约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早知道就用抱的了,也不至于让他多吃苦头了…… 反省了下自己“欺负弱小”的行径,我又立马把愧疚抛在脑后。 反正背都背了,怎么说我都救了他,也该知足了!又不能重新选择背一次还是抱一次,我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吃饭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右说晚上可能不好过了,这,这简直是难熬啊! 先是他发烧说胡话,给他擦身擦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热度降下来了,接着,就发现在帮他擦身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血液都渗出绷带了。 好,给他换! 可他又极度不合作,在那边又挥手又蹬脚的,连帮他擦身的时候反应都没有这么大过…… 为了防止小右被他踢到打到,我就叫他退远一点,一个人来…… 可这样一个人动手,却是顾了上头顾不了下头,到最后我都被他踹了三脚,打了两拳,肿了一只眼…… 吐血,绝对的吐血! 你爷爷的,等他日后伤好了,我非还他个十拳八脚不可! 现在么,我忍! 谁叫他是病号,还是我一手捡回来的。 所谓经验都算是从教训中得来的,我决定了,日后不管有什么人倒在我前面,只要不是我认识的,我都要见死不救! 我咬着牙给他绑好最后一圈,打了个结,然后盖上薄被。 折腾了大半夜的,这家伙总算安静下来了,我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身受重伤。光看那几脚,还真是想不到他身上那道长长的伤口。 小右半途跑厨房去了,也不知道在干吗。 我靠在床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摸上被打得黑青的眼眶,一按,不由得“嘶”的抽了一口气。 “别动!” 小右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鸡蛋。 “哟,宵夜啊?” 我乐,正好肚子有点饿了。 “给你消眼圈的!” 小右白了我一眼,剥了一个鸡蛋就往我脸上擦。 “哦!” 我伸手接过,在眼眶上擦了好一会儿,然后一伸手,将鸡蛋塞进了嘴巴。 “就知道!” 小右连白眼都懒得给我了,直接剥了一个再给我。 最后,三个鸡蛋全入了我的口,嘿嘿…… 第五章 从那之后已经三天过去了,榻上的人还是没有醒来。 可怜我睡榻被人抢了只好打地铺不说,还得没日没夜地照顾这个打了我两拳,踢了我三脚的家伙…… 大约是因为农忙,其他村大些的孩子要帮忙没时间习字,李大哥这次会留在村里半个月,等忙完再走。这几天,我除了三不五十的跑去给那人喂下药,擦下身,换个衣服外,就跟着李大哥习字了。 虽说这说话没什么大碍,小右他们这蜀国语言我就当是地方方言,但那些字么……偏差就大了! 弯弯扭扭的,实在看得我头大。 隐约间想起在现世时学的那几门外语,也是这般叫人头痛不已,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学下去,都因为左菲菲那小丫头…… 真是,她自己要学印度语、韩语、阿拉伯语就自己学么,做什么为了“不仅会看更要会说”拉着我一起去啊? 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常常抱怨她拿自己当万能工具,跑腿的,这样的记忆却是我在那二十五年岁月中最温暖的画面了。 “……涵,非涵!” “什么?” 猛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上课,对面正坐着李夫子…… “啊,我失神了,李大哥说到哪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大哥笑得儒雅,轻挥了一下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我们接着学!” “好!” 我坐直身子,全身关注的跟着他分辨那一个个蚯蚓字块…… 末了,李大哥起身,将那本讲过的本子往我身前桌子上一放,说: “非涵啊,里面的内容都记住了吧?” “嗯,记住了!” 不就是类似三字经的小学基础教育读本么,经过李大哥的解释,以及我的勤劳提问,终于把“翻译本”给弄出来了…… 我生怕自己会弄错,故而基本上每学一个字就问明白是哪个字,是篱笆的篱,还是离别的离…… “那为了你更好的记清楚学过的内容,今天回去后把这本子抄个五遍吧!” 李大哥一派斯文的看着我,脸上的神情非常的温柔,温柔到我说不出一个“不”字。 呜呜呜呜呜,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么? 就知道李大哥面上清雅骨子里奸诈得要命,偏偏我还在他教学的时候开小差…… 认命的拿回本子,然后要了砚台、毛笔、墨和纸张拿到柴房里那张上,无视榻上那双晶亮的眼睛坐下来准备抄那三百五十个字。 一遍三百五十个字,五遍就是一千七百五……再加上我还得对照那本“译本”,以及得用毛笔写字…… 啊啊啊,想起来就烦啊! 早已经过了小学时候罚写单词的年纪了,为什么到头来要重来一遍? 我恨恨地咬着笔杆,像看仇人一般盯着桌子上的纸张。 “你……” 有什么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嘶哑而低暗。 “别吵,没见大爷正烦着么!” 没好气地一挥手,倒水磨墨。 等等,这谁跟我说话啊,怎么好像是没听过的声音? 转过头去,后知后觉的想起从自己进来开始就有看到榻上的人已经醒转,就是没怎么在意。 “醒了啊?” 朝着他露出自己洁白整齐的牙齿,标榜牙好胃口好。 “……是你,救……” 看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说话的样子,赶紧上前倒了一杯水给他。 “是我捡的你,就在后山的溪水边,衣服是我换的,伤口是我包的,在附近检查过没什么追兵的样子,药是我们村李夫子开的配的,这里是蜀国和伍国交界的无名小山村,人口若干……还有什么想问的?” 一口气将他可能会问的问题都先说了出来,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 显然这位仁兄被我这一大片的话给愕住了,睁着那双水汪汪(我怎么觉得这么怪呢?)的大眼睛好久都没有回话。 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得让我嘴角抽搐了两下,顶着满头的黑线问:“你该不是想问我这里是什么朝代,你是谁吧?” 还好,还好,他摇了摇头,不然真碰上同穿的,还真叫我晕倒了。 “我是想问,阁下有看到一只十三只脚的蜘蛛么?” 经过了茶水的滋润,不再是暗哑的声音了,虽还是带着点嘶音,已能听出原本清亮的声调了。 “哦,十三只脚的蜘蛛啊……” 嗯? 十,十三只脚的蜘蛛? 我惊吓,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柴房角落的水桶上溜了一圈——不会那么巧吧? “那个,请问你跟那只蜘蛛有什么关系啊?” 小心翼翼地询问,还要防备他看出我脸上的心虚。 “通过那只蜘蛛可以找到我想找的人!” 猎、猎人? 这话怎么说得那么像酷拉皮卡追踪幻影旅团的情景啊? “还有一个问题,阁下生气愤怒和情绪激动的时候眼睛会不会变成红色啊?” 将堵在心上的这个问题给问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受左菲菲的影响之深——原本只是她贪图我那边偏僻,放着套组合音响就可以制造出立体影院的音效效果,从而三天两头的跑来放那些个什么《猎人》、《海贼王》、《犬夜叉》、《火影忍者》、《烈火之炎》……那时也实在是无聊,跟着菲菲看了整整半年的DVD,倒是学会了几句日语…… 眼神不由得飘远,没想到自己竟对那里还有几分的眷念。 左家是所谓的名门世家,家世流传已久,家中那座仿唐式祖宅要是拿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吸引几十个拍摄组来拍戏。 正因为是这样的家族,家规族教很是严格,像我这种私生子,虽然败坏了家族风气,但也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就给安排了个小院…… 任由我自生自灭! 也该庆幸,我被带回左家“认祖归宗”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自己照顾自己也已经能够做到了。反正三餐不用自己操心,每天规规矩矩的照他们安排的上下学就好了。想来也可笑,我这样一个私生子居然也有车子接送上下学,只是不允许乱跑乱走参加任何活动而已。 算是变相的软禁吧,连后来考上了那所不高不低的大学也一样,不允许离开他们的视线…… 本来考大学就是为了脱离他们的掌控,结果却依旧是那样,于是上了一个学期后干脆休了学,专心一致的呆在自己那个院子里面等发霉。 却也正是这时候,居然被左菲菲摸到了我那里,从此二话不说进驻我的地盘,抢我的零食,抢我的电视,抢我的电脑,顺带逼迫我当她的专用奴仆…… 真真好笑,偏偏在我已经失望,只想安稳度日的时候才给我送来生命中的变数…… “不会!” “嗯?”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躺在榻上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的人。 “我说我生气眼睛不会变红!”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茫然的回神,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问的问题。 这么说来还好,我还真怕自己穿到猎人的世界里。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见到的都还只是很“中国”很“古代”的事物…… “哦,知道了!” 我点点头,然后拖着凳子坐到离他大约三十公分的地方——没办法,榻太小,睡人还可以,但要再坐一个人到榻沿就挤了点。更何况,那人身上还受伤。 “好了,刚刚我说的你也明白了,那现在来自我介绍下!我是左非涵,你可以跟小右一样叫我涵哥哥,或者直接叫我非涵!至于你,来历身份你不说没关系,但好歹给个名字或称号吧!” 我扯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看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造型样貌实在是称不上和蔼…… “我叫无殇,伍国国师,现在正在寻找我国四皇子!” 真是单纯的孩子,一下子就把底给抖出来了,果然是被保护得太好,什么心思都不会动啊…… 听说这边世界的国师就相当于我们那边的教皇,简直就是跟国王分庭抗争都可以了!但每任的国师挑选也是极为的严格,据说都是由上一任国师亲自去民间挑选还不记事的孩子然后带回去抚养,并且从小就被和外界隔开,直到被认为足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取代上任国师。 由此便可知晓,这些个孩子有多么的不解世事了! 哦,似乎国师是连女色都不近的…… 唔唔,果然是有利就有弊啊,获得那样崇高的地位,代价就是被抹消自己的情感思想,只一心为国为民啊! 我为他抹一把同情泪! 唉,好拐是一回事,我也不是说这样就套出话来不好啦,但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更郁闷的是从他的眼神来看,完全没有隐瞒我的样子…… 好歹给我装下么,弄个什么九句真的带一句假,你总也是大国师,不要这么单纯好不好啊? 不过,“无殇”…… 忍耐不住,我“噗哧”一下笑出声后就再也止不住地捧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滚了。 无殇,无殇,怎么这么像“没有衣裳”呢? 想到他发烧时候我把他脱光了擦身,不由笑得更欢。 不管怎么样,那个为他取名字的前任国师我喜欢,呵呵…… 第六章 “涵哥哥……” “好好好,等下,等下我就去吃……” 我挥挥手,依旧咬着只毛笔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 在纸上用碳条勾下最后一笔,一个简易的犁的图纸就画好了。 我“呸”的一下吐掉嘴里的毛笔,然后扔下手里的碳条,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洗手。 对着水面一看,自己脸上都是一道道的黑印。 赶紧先把手洗了,然后舀水洗脸,末了,用袖子将脸上残余的水一擦,就向饭间跑去。 “小涵来吃饭了啊,快坐下来吧!” 李大嫂笑眯眯的指了指桌上放好的饭菜。 “哦,好!” 应了一声,我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来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的问小右哪里去了。 “右儿啊,刚去你那里给小无送饭了,怎么,你没碰到他么?” “促……过了吧……” 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饭,我含糊不清的说。 估计是我去洗手的时候跟他错开了,不过——小无…… 噗,还真是大嫂的风格! 两三下扒完碗里的饭,我端着空碗往厨房走去: “我去洗碗……” “放着吧,我来洗……右儿还没有把空碗拿回来呢!” “哦,那我去帮小右喂食……” 非常乐意的将碗筷往灶台上一放,既然都说了不用我洗,自然乐得清闲啊! 顺手摘了根穗杆叼在嘴里,没烟吸,叼个东西过过干瘾也好。 一摇二晃的往自己的小柴房走去,原先忙着画那什么单人犁,倒是忘记了还要给那没穿衣裳的送饭…… 不过,那也是他自己不好,为什么明明就在边上,却偏偏说都不说一声? 真是…… 肚子饿就要说的啊,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肚子饿? 所以说,错不在我! 就是这样…… 跨进柴房,没等看清楚里面的动静我就先打招呼: “小右啊,需不需要我来接手?” 呃,他好像没有在喂人啊,而是站在我原先画图的桌子前脸色铁青…… “涵、哥、哥……” 他咬牙切齿的叫。 “在!” 举手回应,然后不由得泪流满面——这都是习惯啊习惯……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右一手指着狼藉的桌面,挑眉问我。 “这个,这个……” 我支支吾吾的看着桌子上面随手乱扔的毛笔、碳条,还有洒在外面的几点墨汁。 “这个是什么?” 我一看,是自己用毛笔画不好后去弄的简易碳条,忙堆上笑脸掐媚: “你说这个啊,是我用从灶洞拿的没烧完全的木条加水做的,用来画画不错哦!” “那这个呢?” 再指指那张画好的犁的图纸。 “哦,上次我不是问你们春耕的时候怎么翻地么!你们自己说是用耙翻得,我才想帮你们画个犁出来省点力气么……” “那是什么?” “唔,简单来说就是方便耕种的道具,用了这个,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翻田了!不过我只知道那个犁是什么形状,高度重量什么的全都要你们自己去摸索,而且,架到牛背上的横杠也要你们自己研究……” 前两天无意之中知道了这边上还没有犁,有牛却只用来拉车,不由得起了雄心壮志,决心把未来的“高科技”知识给运用到这里! 正好以前无聊对着中央台的时候看到过一个节目,说的就是古时候的几种犁的形状。虽是看过就算,也没记住它的长宽高,但只是把横面图、纵面图画出来还是做得到的! “这种能用吗?” 小右显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倒是将那张图拿在了手上。 “试试呗,不是要去山外的镇上卖米么,找家铁铺打个出来看看!” “哦……” 小右若有所思地捏着图纸,对着它久久不作声。 我刚想去收拾桌子上胡乱放着的东西,就察觉到一道热切的视线射在自己背上。 转头,躺在睡塌上的国师大人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虽是半撑着身子,但怎么看都是一幅虚弱相。 我再转头——桌子上小右端来的饭菜还原封不动的放着。 不由得咳了一声,先将他扶起来半靠在墙上,然后将碗端过去,一边喂他,一边碎碎念: “真是的,饿了就要说啊,不要一副自闭儿的样子,还有,虽然上次说了在伤好之前你不要下地,不过觉得躺着不舒服可以自己坐起来,反正你伤口已经差不多收口了……来,张嘴!” “嗯!” 乖巧的点头,然后张嘴。 …… 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在照顾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这个“没衣裳”也是,非得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不过,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 现世那会儿自己没跟小孩子相处过,不消说左家里面的弟弟子侄辈,在外面也是一样,因为没有要好的朋友,自然也不可能帮忙照看小孩子。 来了这里,小右又是比我都强悍的人,跟他呆一块,感觉上我才是那个备受照料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 所以说,现在有这么个“孩子”让自己照料,还真有种“为人父”的感觉啊! 我傻笑着把碗里的饭菜都喂给他,然后才注意到小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当然,桌子上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先去厨房将碗放了,被还在整理东西的李大嫂赶了出来,想了想,突然意识到救了人回来后好像就一直放任他自己呆着,也没有找点什么东西给他消遣,最多就是隔段时间问下他要不要小解上茅厕之类的…… 唔,难怪那伤口好得慢,这样闷着,不闷出病来已经算好的了! 决定了,抽点时间跟他聊聊天,顺便打探一下这边世界的情形,反正他人好拐,随便问问什么都会抖出来…… 回了柴房,就见得无殇正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准备上前叫他,却被他猛然抬起来露出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神情啊…… 无波无动,看什么都像没有入眼的一样,看什么都像是死物一样…… 我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刚认识左非凌的时候,所看到的他的神情。那种眼神,不单单只是人上人,更是将人命当蝼蚁之人才能够拥有的。 只是,后来,后来是什么时候他会用那种充满戏谑的眼神看过来?会找着些法子捉弄我?而不再那样冷冷的视我为无物? 忘记了,只知道,危险! 有着这样的眼神的人,太过危险! 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却听见无殇“咦”了一声,说: “你回来了啊!” “啊——,是啊!” 那神情只是一晃而过,但我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只是,面对着现在的无殇那双明澈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眼睛,却又不禁疑惑。 为何会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 如果是伪装…… 那也太能装了! 不是说么,人最难以掩饰的就是自己的眼神,不管其他装得再好,还是可以从眼睛里面看出破绽来…… 也罢,就看他想怎么样好了! 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只是我看错,抑或是有两种人格,戒心已下。 所以,端看他何时露出破绽吧! “对了,无殇啊,你想不想看书?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吧!” 我笑咪咪的看着他,这样问。 第七章(完) 上次多嘴问了无殇要不要看书的后遗症就是李大哥把我的“课业教导”都安排给了他…… 命苦啊! 要知道这个国师大人一向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李大哥硬性布置了每天的作业后,他就坚定不移的执行着,直让我叫苦连天。 每天教导一定的字数…… 这个不用说了,李大哥原本说的是每天教我5至10页的文字,让我知道了解这些文字的意思、发音、写法,然后抄上个五遍。无殇这个木鱼脑袋,就认定了每天教我10页,然后抄写五遍。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这里的文字是用毛笔撰写,每页至多也就二十几个字……不然,要像现世那边的课本一样每页几百个字,那还不整死我! 不过,无殇虽不懂变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个好老师。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耐心,只要一个字不懂,他可以反反复复的给你讲上几十遍!但也太有耐心了点啊…… 想要偷个懒都不行! 曾经有一次实在是闷得慌,借口上茅厕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结果从此之后他就连我上厕所都跟着了…… 哦,忘记说了,无殇的伤口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寻常的走走已经不碍事了! 前几天李大哥来的时候就把我画的那个图纸带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将小右也一起给打包走,而且至今没有回来。 无奈,没有小右带着我,自然找不到地方帮忙去,最多帮李大嫂跑跑腿,其它剩余的时间自然就是跟着无殇学习文字了! 苦恼的是,学了这边蜀国的,才知道几个国家的文字略有不同,幸好李大哥教我的那个是几国通用的,所以只要学了在大中城市就大致上可以随意走了。 抓狂,怎么借个尸还个魂都这么麻烦! 你看看人家秦始皇,唯几伟大的贡献之一就是统一了文字,偏偏这里…… 唉,连语言都不同的地方,我还能说什么? 无殇还说我应该是伍国他的子民,因为我说的都是那边的官语。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这官方语言还分每个国家一种啊? 不过后来想想也是,就我以前那现世来说,中国五十六个民族,用的官方语言是中文,而在国际上,通用的却是英语。 于是作罢,专心的学习这边的通用语。 过了半个月,小右终于回来了。 说实话,我这时才觉得李大嫂不愧是李家人,原来她才是最不容人小瞧的人啊! 暌违大半个月的儿子回来,居然只是点点头,说了声“你回来了”就自顾自的喂鸡去了…… 果然是彪悍不需要理由! 我看到小右跟李大哥后是不由得泪流满面,当即张开了双手向小右跑去,想要效仿电影场景来个热情相拥。 想必结局你们也知道,我“啊呀”一声蹲下来,然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丫子抱怨: “小右,你真是越来越狠了,居然这么大力的一脚踩下去!” “谁叫你撞过来的!” 小右扫了我一眼,头一撇,不看我。 “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见到不声不响就跑了大半个月才回来的人,想上去打个招呼还被人嫌弃……” 晃着头一边哀嚎,一边用眼光偷瞄他。 “真的很疼么?” 小右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心软的过来问我。 “还好啦,不过,你们去哪了啊?” 收脚,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呶,不就是你画的那个什么犁不犁的,害我跟着爹爹折腾了大半个月,总算是弄出个像样的了!” “呀,弄好了?我要看看……” 我急忙四下打量,还没看见过真实的犁呢! “在马车上!” 小右抬起下巴向院子外停着的马车点了点,我正想过去看,一转头,便见无殇站在柴房门口定定的看着我们。 “来来来,一起去看!” 我招了招手,见他眼神一亮,颠颠的跑过来,有种看到家养犬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被他的眼神晃花了眼的同时,我暗叫不好——该不会,我有恋童癖吧? 黑线,但一想又不太可能! 要真有恋童癖,那我应该会喜欢小右! 怎么说,人家都是十四五的正宗小孩子,不像这位国师,已经十八九岁的样子了…… 无殇跑了过来,也不急着去看马车上的犁,只是站在我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手牵起一个,拉着两个人过去。 “他、他,他……” 小右一脸的惊恐,用空着的手指着无殇。 “这个,呵呵……其实你跟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就是这样的!” 傻笑,不知道该说无殇太单纯还是怎么的……总之,把他当孩子看,当宠物看都没有关系,还很好养。 车厢太小,三个人上去围着看有点拥挤。 想了下,跳上马车把那个犁拖了下来,放在地上。 有点沉,跟图样上画的略有不同,不由得看向小右。 “打出来后试了一下,在这底下加上个横杠比较能抓地,耕得也深!” 小右摸了摸那个犁。 “动作真快!” 我感叹了下,然后想起一件事: “这么说,怎么搭上牛背你们也知道了?” “是啊,这个方便,找了木匠就把搭架做出来了!” …… 是用木头将它搭起来的么? 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些事情还真是一知半解。 算了,反正他们自己都试过,随便怎么弄吧! 无殇好奇的蹲在地上,用手戳着铁犁,我蹲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于是直起身来。 “非涵!” “嗯?” 听得有人叫我,回头看去,见李大哥从屋子里出来。 “你给的这个叫做犁的,还真是个好东西!看来以后,耕地什么的要省事多了!” “啊,这个图样也是我无意之中看到的,说实话,这实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想起画这个犁也是一时兴起,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想想自己也真是很不负责任啊! “你呀……真是,都不知道你这样是好是坏!” 李大哥别有意味的说了这样一番话,眼光扫过依旧蹲在地上戳着犁玩的无殇。 “是好是坏,看看不就行了!” 痞痞的笑笑,当初就这样画了个图样出来的确是我的不是,但既然你们都敢当着伍国国师的面将成品弄来了,那我还怕什么? 也是自己疏忽了,不应该显露自己的! 现在想想也知道,这个“犁”的面世,铁定会给我带来一个冲击!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到头来,肯定会找到我头上…… “非涵,除了这个你可还看到过其它的?” 李大哥状似无意的开口问我。 “管你们信不信,老子就看到过这么个!” 耙了耙头发,无限懊恼中。 “是么!” 没有接着问我,只是那个声调听起来颇有点意味深长。 得,就知道不会有人信我。 啊啊,果然还是不应该头脑发热画那张图啊…… 安稳的日子,看来就要一去不复还了! 不过,管他! 只要现在还没人抖出来,我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好了! [关于十三只脚的蜘蛛] 咳,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为什么左非涵会把十三只脚的蜘蛛当作是旅团蜘蛛吧! 原先设定这个的时候,说到了幻影旅团蜘蛛是十二只脚,一个头,合起来就是十三个编号。但是,当时跟室友恶搞,说起了这么一个笑话:话说,伍国圣物蜘蛛,虽然脚多了点是十二只脚,但是,还是和其他的蜘蛛一样,脚都是成双的!可某一天,这小蜘蛛出门晃荡,碰到了一只大公鸡啊!由于蜘蛛个头太大,而且那壳还挺硬的,让大公鸡不好下手!于是,公鸡就朝它最后的那只脚啄了下去……后来,在蜘蛛的奋力反抗下,它终于得以逃脱了!但最后那只脚已经是连着一丝拖在身后了。蜘蛛大哭不止,这时候国师登场,说有办法可以让它再长出一只来,蜘蛛这才止住了哭声……然后,它请求国师说,要想把那还没断的脚也留着,这样,下次再有公鸡对它下手,他就可以像壁虎一样,把多余的那只脚扔下然后逃走了…… 这,就是蜘蛛十三只脚的由来啊……(远目中~) 其实,压根就是左非涵跟着左菲菲看动画的时候心不在焉,只听见她老是说旅团十三只蜘蛛就以为它是十三只脚…… 至于,为什么会有多余的那一只脚,以后文中会说到的!确切来说,那根本不是脚啊~~~ >>>>>>>>>>>>>>>>>>>>> 第八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就算只有半章我也会每天更新滴~~~ 等把手上的作业解决了~就每天更一章~~~ 抱抱kumk,小滴,疯鱼,和清柳~~~—— 文里面"看不大清"并不是看不太清的错误用词哦~是地方语~ 另外,昨天果然通宵了==||| 作业~我恨作业~5~ 不过明天起应该会空一点~我争取每天一章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谷中气候偏暖,但已近年关,怎么的都要换上夹袄了。 我身上穿的,是李大哥的衣服,本来就我一个人的话,那穿李大哥的衣服是够了,但由于多了个无殇,只好再做…… 可怜我那件李大嫂做给我过年穿的袍子,因为要应急,就这么给了他。 说来也巧,无殇穿我那件袍子刚刚好,他只比我矮了那么一咪咪,也就三四厘米的样子,其他的腰身、肩宽什么的都正好。 近年关了,每家每户都忙起来了,李大哥也留在家里没有四处跑了。 这些天,村子里都在磨米粉,准备做年糕用的。 选的是今年新收的糯米,磨成细白的粉末,等到每家每户的都磨好了,就可以打年糕了。 村子里的石磨只有一个,所以每户人家都要磨好二十斤糯米的话,还是需要好几天时间的。 趁着这几天的空闲,跟着小右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一下。 柴房被我跟无殇占了,搬出来的柴跟收下来的稻秆麦秸没地方放,还是多亏了村人合伙在院子里搭了个草棚子放进去的。 小右嫌弃我打扫起来笨手笨脚的,于是拖了无殇去,留我在院子里面劈柴。 由于不是第一次劈了,做起来倒也是颇为轻松的——不就是体力活么! 脱了外面的袍子,卷着袖子在那边劈,气温虽然低了点,但运动量大,隐隐的居然出汗了。 小右跟无殇两个人来来去去的将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都给搬了出来,连平时打水的水缸都被他们两个给抬了出来。 李大嫂李大哥两个人拿了个大大的陶盆,打了水在院子口洗碗筷什么的。 斧子落下去准确的砍在木柴中线上,深深的陷了下去,然后连着它一起举高,狠狠地往下砸,这样来个一两次,柴就劈开了。 整块的木材可以这样劈,小一点的,想用斧子,或者换柴刀都可以。只要注意了下去的角度,劈柴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就我个人来说,更喜欢柴刀一点。 因为好拿,一只手就够了,而且还可以坐在凳子上劈。 再次证实自己是个懒人! 粗粗的将身边一叠木块都分成“四等分”,我拉过一边上的木凳坐下来拿柴刀砍。 手臂上的伤口早好了,痂也褪了,只是留下了凹凸的痕迹,红红白白的有点狰狞,往上提的时候,皮肤有点绷紧,这也是我不喜欢用斧头劈的原因。 “爹爹,厨房里面的都搬出来了,还要整理不?” 小右把一个坛子捧出来后问着李大哥。 “唔,那你们把里面都扫扫擦擦,顶上的蜘蛛网也别忘了!” “好!” 小右蹦蹦跳跳的去柴房拿扫帚,无殇跟在他身后。 我不由得笑了笑,果然,要过年了他还是很开心的,平时少见的孩子心性都冒出来了。 等他们再次从我眼前经过,我“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想必是因为怕掸蜘蛛网还有顶上灰尘的时候有东西掉下来,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双双在头上扎了块头巾…… 真是笑死我了! 我也就看过村子里面的老太婆扎过,三角形的头巾扎在头上,底下那个角拖在脖子根的地方,软软的布料下束发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如此,看上去凹凸不平的更觉好笑。 小右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去装作专心劈柴,他也没多理会我,拉着无殇去了厨房。 几间屋子,从里到外全部洗刷了个遍,当然,重点是厨房那一块。 忙碌了一天下来,爬到床上的时候,我已经是双手抖得都不成样子了。 没办法,惹小右生气了,被他罚着劈了一天的柴。 伸出手来看了看,起了薄茧的手都有血泡了,让我不由得再唾弃了一番这个皮囊。 果然是娇生惯养,刚来那会儿不用说,但到现在都做了这么久的体力活了,稍微多磨两下还这样。 早先胡乱的擦了擦身,虽说用了热水,但怎么来说还是抖凉了衣服里的热气,赶紧钻进了被窝。 床铺是睡塌被无殇抢去后搭的,其实也就是拿了三条长凳,架了两块木板上去。 累得过了头,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只迷迷糊糊的记得有人从被窝里面拉出我的手,不知道擦了什么东西上去。 呼呼大睡,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半夜里居然突然惊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正对面的睡塌上没人。抓抓头,嘟囔一声这个死小无,上个茅房居然把我吵醒了,还门都不关…… 转过身想要继续睡,可这门开着,冷风倒灌进来“呼呼呼”的,那里还睡得着! 伸出手往外面挥了挥,“咻”地一下,热气就没了…… 当下便打消了起来关门的念头,往被子里面缩缩,宁可等无殇回来。 却不料,这一等就是好久。 具体时间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从一只羊、两只羊一直数到一千只羊,然后再数了回来。等到了自己都觉得膀胱那边有点涨…… 大汗,冒出了一个绝对震撼的念头——莫不是摸黑掉进茅坑里边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便决定先解决自己的内急问题,顺便看看有没有人在底下…… 躲在被子里面把衣服穿好,然后摸下床,接触到空气,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摸摸自己的鼻子,把衣服裹裹紧,我缩手缩脚的往茅房那边摸去。 说来也巧合,在现世那个名叫“左非涵”的身囊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夜盲症,入夜之后,关了灯就看不大清东西,到了这边上,占了人家的身体后居然还是看不清! 真是不知道是机缘巧合呢,还是借尸还魂的后遗症! 在现世的时候还好些,晚上也没机会出去夜游,最多就是爬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懒得开灯会撞到东西,在这边……问题就大了点! 没电灯,也没手电筒什么的,总不可能随身带个火折子,拿盏油灯吧? 幸好外面天色比较亮,还是很顺利的走到了茅厕,也没有摔跤什么的——磕磕碰碰的不算! “无殇,在不?” 叫了两声,没听到下面有声音传上来,放了一下心。 疏通完毕,看了一下双手,再听听外面冷风吹过缝隙发出的“呜呜”声,遂放弃了打水洗手的想法。 等回到柴房门口一看,人居然还不在……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一下。 先看了厨房,因为担心他是没吃饱半夜跑去偷吃,结果——没人! 然后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柴堆里也去看过,怕他就睡里头了,可,依旧没人! 忍不住出了院子,在附近转转看…… 终于,在离院子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到了无殇的人影,他蹲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要不是那身白袍在星光下亮眼了点,我还真看不清楚有人蹲在那。 不过……白袍? 这小孩最近几天不是都穿着本来给我的蓝袍么,难不成是今天打扫的时候弄脏了? 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吸吸鼻子,笑问道: “怎么,梦游……呐?” 最后一个字已经是半含在喉咙里面了,手也不由自主地缩回,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殇幽幽的回过头来,被风吹得发白泛青的脸正对上我的眼睛,而我,竟不知道自己可以在晚上无灯的情况下将一个人的脸看得这般的清晰…… “无殇”缓缓地站起身来,我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看到他手里拿着个木条一般的东西,上面不知道还戳着什么,巴掌大小的一块。 猛然记起自己曾经用筷子刺穿过一只硕大的蜘蛛,还是十三条腿的“伍国圣物”,暗自叫糟。 “初次见面,”无殇扯出一个很是惨淡的,叫我浑身鸡皮疙瘩高喊“一二三”齐刷刷起立的笑容,说,“左、非、涵?” 重要补充>>>>>>>>>>>>>>>>>>> 第九章 他说,初次见面,左非涵…… 从这一句,我就知道他不是无殇,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无殇”!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搓了搓手臂,按下心中毛骨悚然的感觉,堆着笑问他。 “无桑,我叫无桑!” 他微微的笑着,看过来的眼神视我为死物一般,不带半点情绪。 “啊,你好你好!” 我挥了挥手,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就差没有上前握手或者学习小日本行90度鞠躬,说请多指教了。 “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无桑这么说着,说着有意思,话语中也满是兴味,脸上却丝毫没有感兴趣的样子,就好像说话的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过奖,过……阿嚏……” 刚得意的想要拱拱手,一阵冷风吹过,鼻子一痒,便破功了! 吸吸鼻子,转身回去: “既然你没有掉进茅厕,那我回去睡了……记得下次出去把门带上啊!” 好像有点冻到了,赶紧回去捂一捂,免得明天感冒了! 这边上又没有什么感冒速效胶囊,我还不想喝那难闻得要死的中药! “既然,我‘醒’了,你还能回去么!” 随着身后之人这幽幽的话语,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这种情形,不由让我想到一个词…… “点穴?” 我低呼出声,热泪盈眶。 天啊,地啊,请容许我分心一下! 要知道,我可是被点穴了啊! 以往武侠电视剧、小说看了不少,那什么“某某大侠一指,就见那人定在当场”,或者“掷出的石子就点在某某某的什么什么穴道上,让他不由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每次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就在想,敢情这个“点穴”还是那定时播放按钮,或者麻醉剂?居然还能够定上几个时辰都知道…… 不是说我不相信世上有“点穴”这回事,中国古代那些穴位还是颇能治疗各类病症的。而且,的确击打某些穴位可以给人酥麻酸痒等的感触! 只是觉得,那小说里面说得太夸张,有点不切实际,所以对现在自己能够“亲身体验”倍感兴奋! “点穴?那是什么?” 无桑慢悠悠的从我身后绕到前面来,这短短的期间,让我不由自主地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觉得一团冷气绕了自己半圈。 说实话,看着他这张跟“无殇”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还脸色发青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不是点穴?” 我讶然,不是点穴,那我怎么不能动了? “你不知道么,国师一职向来由身居异能者担任!” 哦,敢情我是穿越到玄幻世界了,还有异能者出现,那下次我什么时候看见个穿着红内裤的家伙在天上飞也不用惊讶了! “这么说,我就是被你的异能弄得不能动了?” 乖宝宝提问第一课。 “你不怕?” 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无桑挑了挑眉,只是眼神依旧没有变化。 “不是你说是异能的么,我要怕什么?” “呵呵,果然,你这个人真是特别!寻常人听到异能者可是避若蛇蝎的唷……” “吓,那你们还能当国师?” “嘘——,这个可是秘密呢!” 无桑突然凑过头来,将手指点在我的嘴唇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鼻对鼻,让我心脏跳得险些从胸腔里面蹦出来。 暧昧? 见鬼的暧昧! 我那是被吓的! 点在嘴唇上面的手因为长时间的吹冷风冰冰凉的,没有一点热度,像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死人的手。而那双凑得很近的眼睛,倒映出来我那张显然深受惊吓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 我顿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患有夜盲症,竟能看得如此清楚…… “你说,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我要将你怎么办是好呢?” 瞪大了眼睛——贼喊捉贼啊! 看看,看看,明明是他自己要说给我听的,到头来居然推到我头上了! “你不是本来就没打算放我么!” 翻了个白眼,我决定鄙视他。 “说得也是,先别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单就你画的那个‘犁’,就不能让你留在他国呢!” 收回手指,无桑侧着头看着我,这个动作要是换无殇来做,我肯定大叫好可爱……可是他? 呃,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是要把我打包带走喽!” 平静的说着,已经不是疑问句了。 “是啊,你那个什么‘犁’的,也已经经过试验了,发现效果不错!幸而你只画了农具给他们,还构不成什么大影响,要是换作其它……怕是收拾起这相关人员来,就是个大工程了!” “这么说来,你们是不会对小右一家下手了?” “嗯,看你并不意外的样子,怎么,早料到这个结果了么!” “啊,想到一点而已!” 大大方方的承认,本来救了他之后就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安稳下去了,那干脆不如自己先露点底…… 画那个“犁”一方面是一时冲动想秀秀自己,另一方面却是回报一下李大哥他们收留我的恩情……还有顺便让某些有心人知道我不是那么没有用处,想要我小命,还要考虑一下能不能再从我这边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真是深藏不露啊,那么你……的,自己再不会……图样也是有所……” 再吸吸鼻子,他后面说的我没怎么听进去,因为鼻子实在太痒,人又不能动,也没办法去揉,只好忍着…… “阿嚏——” 鼻水带着唾沫星子一并向着身前还在问话的人袭去,只见他一个错步将身子闪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喷到。 估计是中招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黑了黑。 “你……” “别激动别激动,这边风大,难免着凉打喷嚏……你看,是不是把我‘松开’,不然鼻水……嘶,就流下来了!” 我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讨好的看着他。 无桑的脸色变了又变,连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都闪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一挥,松开了我的束缚。 我则嘿嘿一笑,背地里做了个手势:V 扳回一城! >>>>>>>>>>>>>>>>>>>>>>>> 第十章 揉揉肩膀捶捶腰跳跳脚,我活动了一下半僵的身体。吹冷风吹得久了,这刺骨的寒气就往衣服里面钻! 无桑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发颠一般的原地高抬腿跑步,估计他也不会明白! 说起运动量最大,最能快速发热出汗的就是跑步了,但其中高抬腿原地快速跑,被我认为是最能够驱寒的! 这不,才跑了几百下,就喘得不成样子了,唔,也有这个身体本身比我以前的身子弱的原因在! “不要想将人惊醒,若是不怕害了他们的话……” 大概是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无桑面无表情的告诫了我一声。 “你以为我是想将李大哥他们吵醒,好制住你脱身?” 我哭笑不得,这怕冷才做的动作居然被认为是求救?这也差太多了吧? “不是么?” 无桑手一动,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 “我还没有笨到不用喊的,而用肢体语言来给睡在屋子里面的人报信。” 翻了个白眼,管他理不理解我说的话里面的那些个“新时代词语”,将头不屑的撇向一边。 “……” 隔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我皱皱眉,感觉原先运动了一下后带来的一点热量又在冷风的肆虐下消散完了。 惨了,鼻水好像真的要流出来了…… 死命的吸着,突听无桑在那边冷笑: “到现在还不出来,真是好耐心啊!” 跟谁说话呢? 我疑惑的四处打量,但是很可惜! 发生在无桑身上的“夜盲症患者的奇迹”并没有同样作用在四周的景物上,照旧还是阴暗、模糊不清,扭曲变形的……总之在我看来,都像是张抽象的黑白画一般,只见得了浓郁的黑色,还有暧昧的灰色。 “国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一个耳熟的声音从院落的方向传来,那片暧昧不明的灰色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走了出来。 “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劳烦相国大人蹲院角了!” 听出那是李大哥的声音,但那平常清润的嗓音在这暗夜的浸漫之下,竟生生多了股子邪肆。 “哦,不烦不烦,客人都要走了,自然要来送送!” “是么,不知道相国大人要送的是一个还是两个呢!” 无桑嘴边扯着一点的弧度,像是冷笑,又像是抿唇。 相国啊…… 好像是个蛮大的官呢! 知道李大哥一家身份不简单,却不想竟是朝廷官员。 不过,流落,或者说隐居在这里,也是有什么故事在其中吧! “不敢当,相国这个称呼,早在李某辞官之时便已经弃了的!” 唔,果然! 啊呀呀,我最喜欢听那什么宫廷恩怨,官场阴暗的事情了,早知道以前就拐着小右说出来了,呜…… “是吗!” “当然,李某现在已经不是相国了,所以客人要走一个还是两个对李某来说并无不同!何况,这里处于伍、蜀交界,伍国一日没有选出储君,这边也就可以安宁一日了!” “那就好!” 无桑听完便走过来,手一伸,似乎想要揽住我的肩膀。 我一抖,想要挣扎,奈何身体不受控制…… “且慢!” 李大哥那声音犹如天籁一般救我于水火之中——那冰冰凉的冷气团啊,我实在是怕挨到就要变成冰棍啊! “你要拦我?” 无桑的声音幽幽的,很是轻柔,但其中却透出浓浓的妖异。 “不,国师大人要带人走,李某当然不敢阻拦,只是犬子跟非涵素来交好,怎么的都要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小右? 听见这个名字,我“咯噔”一下,随即向着院子方向张望。 “涵哥哥……” 小右那还未变声前的少年那清亮的嗓音响起,让我不由眼前一亮,拼了命的睁大了眼看着那模糊的黑灰间色。 “小右……” 兴奋的对着自认为是他的那个身影挥着手,挥了两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而脚……依旧迈不开步子。 哀怨的瞪了一下无桑,放都不放彻底一点!这样半三不四的,还不如让我不能动的好! 我还在这边埋怨无桑,就听见那边小右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涵、哥、哥!” “什么?” 我眼神发亮的看着那边,准备上演个“离别之真情放送”。 “我站在爹爹的左边,你对着右边我娘抛什么媚眼!!!” “……” 无言中,脸丢大了啊…… (其实早丢净了!) “这个,依次告别么,我也会对你抛的!” 尴尬的挤出一个理由,我抓了抓自己有些烫的脸蛋。 “不用了!” 少年生硬的回答,好像多说一个字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一般,反倒是李大哥出来圆场: “怎么了,右儿,不是说有些事要跟他说么?” “……,算了,跟他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说,简直是浪费自己时间!” 听起来气鼓鼓的,我不由苦笑了一下——事情好像被我搞砸了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无桑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我僵了一下,却发现他靠过来后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寒气刺骨,竟是带着温热,连风吹都感受不到了!就好像有人带着个玻璃罩子,然后将我罩在了里面。自然,崇尚舒服享乐至上的我立马放松下来,甚至得寸进尺的抬起手来拉住了无桑的袖子。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将手收回去。 我自然不肯,扯着袖子跟他僵持在那里。 “不知道无桑要怎么带我‘回去’伍国啊,莫不是派了人在村外接吧?” 对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我先败下阵来,每次一看到就浑身发寒啊! 若是夏天,我绝对乐意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的对着他的那张脸,消暑降温,说不定还能把水放在边上做刨冰…… 但现在? 谢了! 就算在他身边就像有个玻璃罩子罩着,我还是觉得冷! 那种冷,还是不受控制的从心脏里面泛起来的。 “不,那样太不保险!不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无桑说完,空闲下来的一只手飞快地做了几个手势,紧接着,就见白色的光芒亮起,照亮周围的同时,也让我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意识都在扭曲…… 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李大哥惊讶的声音在叫“缩地成尺”,还有小右的大喊: “涵哥哥,以后自己小……” …… 缩地成尺,得,道术都出来了! 还有小右…… 对不起,外加…… 谢谢! >>>>>>>>>>>>>>>> 第十一章 等到睁眼,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间偌大的石室里。说是石室,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某个“山洞”里! 因为,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侧着看到高高的洞顶上方那个口子里流泻下来的光线。 唔,感觉是在一座不是很高的石山里,把山腹挖空后弄成的。 边上的石壁上不知道是天然还是人工雕凿的,凹凸不平的纹理,颇为的抽象。看着上面好像被人打磨过的光滑表层,我有种想要上前摸一下的冲动。 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个“火炬”,铁制的框里几块黑黑的不知道是木炭还是石头的东西在熊熊燃烧,将石洞照亮。这种样式,让我想起了以前玩的游戏里面的地下迷宫。我只能肯定那不是煤这类我认识的东西,因为它燃烧起来没有烟味不说,还奇特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放置在石洞内的摆设都很简单,一个石案,一个石凳,上面凌乱地放着几本书籍,其中一本被摊开,像是有人看了一半后丢弃在石案上。 再过去一点是张床,同样是石头做的,青白色的石床上铺着看上去就知道很松软的垫子。 至于为什么说是看上去,那是因为我躺是躺着,可却是躺在地上,离那床还有一段距离,身子底下的石面冷冰冰硬邦邦的,硌得我难受,还没办法动弹…… 多简单,简单到我想膜拜的地步——这种地方,要是能住人,或者说有人能长久的住下来,那我还真是崇拜他了! 不过…… 将视线转到另一端,我叹了口气——可能真的有人愿意在这里住下去吧! 那一边蓄着一汪池水,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能够看到几节台阶渐渐没入池水深处。我躺的地方算是池水边上,因为这边地面比那放床和石案那边高,有着大约2到3米长,30度左右的坡度。而我,就“斜”躺在这个陡坡上!还真是斜躺,右边身子高,左边身子低,让人很不舒服。 池子里面的水并不是清澈得可以见底的那种,微绿的池水轻轻的晃动着,在顶上光线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有种诱人下去的魅惑。 有着池水的那一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放上照明的“火炬”,使得池水的一端笼罩在一片幽暗中。 看着看着,心里莫名的抽紧,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潜伏着一般,倒不是害怕,只是微微的牵挂,所以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继续打量着周围,除了自己头顶方向看不到之外,其它三个方向我都已经观察过了,只能说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少,连让我观赏观赏打发下时间都不能! 没有看到门,我估计是在自己顶上。 使劲的向上翻白眼,想要这样借着瞳孔的转动看清楚唯一看不见的方向上的景物,努力了半天却终究是不行。倒是把眼睛弄得生疼,险些以为将它翻到背面了…… 紧闭了下眼镜,眼睛发酸之后这样一个动作,眼泪就流了出来,也没办法伸手去擦。 我念叨了一下: “可别以为我在哭就好……” 看看顶上透下来的光线,就可知道我已经至少失去意识半天了。再怎么说,伍国跟蜀国不可能一个还是半夜,另一个就白天吧? 又不是东西半球……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我也没指望有人能够给我送吃的来。 光看那边有张床,我却被扔在地上就可以知道,无桑那家伙“完、全”——没有照顾我的意思! 不然怎么会连“顺手”将我放到床上都不肯? 傻愣愣的看着顶上可见的一点天空,我无聊的等着白云、麻雀什么的东西飞过。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别说小鸟,我连一朵云都没有见到,还真是怀疑顶上那偏蓝蓝的天空是真是假了! 看着天空慢慢转暗,长时间的不能动弹,竟让睡意袭了上来。 原来以前看小说说的又冷又累又饿之下,人还能睡着是真的啊…… 也或许,这个是身体想要本能将饥饿调到最低消耗状态下而做出的反应。 再次醒来,已经是月明星稀。 头顶那个缺口,可以看到天空柔柔地挂着几点繁星。和白天那明亮的光线不同,晚上的时候,那光线是柔柔的,投射下来照在池面上,泛着银光。 试着转了一下头,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忙挪了一下酸麻的身子。 整个身体都快麻木了,翻了老半天才爬了起来。 等到起身,我立马看向自己原先看不到的那个方向,准备出去。 好歹,先找人喂饱了肚子再说啊! 可是…… 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这石洞连个出口也没有???? 等等!出口有一个…… 我惊恐的看向头顶那个可以看见天空的“出口”,该不会是要我从上面爬出去吧? 晕眩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这情景,怎么那么像《神雕侠侣》里面被困在谷底的裘XX呢…… 不死心的沿着周围走了一圈,细细的看过去,还用手不时地敲击石壁,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等摸到池子那一端时,我停下了! 池子是靠着石壁,若想过去,势必要下水。 现在这个天气? 我打了个哆嗦,决定放弃,然后等着看什么时候无桑想起来,会带我出去,或者是给我扔点吃的下来。 头一低,想要喝点水来解渴,却是将自己吓了一跳。 那水里,水里居然有个人! 白色的衣服,披散的长发,在水底微微的飘荡着。那缕缕发丝,像是网子一般,好像随时都会将人绑住拖下去…… 我险些惊叫出声,这无桑也太缺德,居然把我跟个死人关在一起…… 再一看,终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手忙脚乱的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扑通”一声就跳下水去摸那人。 你爷爷的,现在哪还管水冷不冷,我只知道不把底下的这个人给捞上来,我就等着饿死在这里吧! 第十二章 水池里面的水很凉,但不刺骨。 许是因为是地下水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在山腹里面。 扎进水底,抓住他的衣襟,然后踩着水用狗刨式往台阶游。 虽然有水的浮力,但抓着个百来斤的东西游泳,还是有点吃力。也许该庆幸无桑他换上的是刚见到他的时候那一身衣裳,不然若穿的是夹袄,吸水后还不重死我! 费了好大的劲,将人给拖上了台阶。顾不得刚刚喝了好几口水现在还在咳嗽,去扒无桑身上的衣服。 衣服渗水后粘在身上,因为冷,双手又在不停的发抖,所以光是脱去那些衣服都费了好一番工夫。 石洞里面一直很“通风”,原先我还在欣喜这里不会造成二氧化碳堆积,氧气供应不足而死人,现在却是痛恨不已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微微抚过水面的凉风吹过身上,带走水气的同时也带走了身上仅余的热量。 “咔咔咔咔咔”,一阵上下牙齿打战的声音,我蹲下身子,将已经被我脱光衣服,擦干身体的无桑半搂半抱的弄到床上。 因为床上没有被子,又回去把原先自己脱下来的衣服都拿了过来。 身上还好说,湿漉漉的头发倒是个问题。 拿了件无桑的衣服拧干,把两个人的头发胡乱擦拭了下,然后用自己那件干的亵衣将头发裹好,剩余的衣服都盖在了身上。 僵着身体将他抱住,反正两个人的身体一样冰,也不怕什么热量传导不传导。 身体缩啊缩的,基本上都窝进了无桑怀里,下巴靠在他肩膀处,谁说高的人就要搂住矮的那个,我这样才更暖和啊! 无桑的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呼吸很微弱,但还是有的。 一开始把他拉上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已经挂了,手掌贴在他左胸不住地发抖,根本查不出有没有起伏,后来还是将耳朵贴在他胸口才听到小小微不可闻的心跳声,不过——没呼吸! 而现在,无桑的心跳已经趋向正常的速度,呼吸虽弱但也有了。 这个认识,让我不由再次想到最初见到他时的怀疑。 真的是“鱼人”啊! 这样泡在水里好几个时辰都死不了,那到了我那二十一世纪还不是人才啊人才! 找个什么什么地方潜下水里挖珊瑚,采珍珠,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不济,表演一下“水中一小时不换气”也足够带来大笔收入了…… 思考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带无桑回现世去“卖艺”的概率,最后只能无奈的下定论——绝对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不说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单就要他去当众表演……以无桑的性子来说就绝无可能! 除非…… 换无殇出来! 唉,说起来我还真是怀念那个纯纯的,宠物一般的无殇小同学。 多乖巧的孩子啊,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不知道要换无殇出来得用什么契机哦! 紧了紧自己的手,抱好无桑,我思考着无桑跟无殇两个人交换的条件。 以我的眼光看来,这“两个人”绝对是同一人的不同人格,也即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一般来说,会这样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不好事情导致的,尤其是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若发生什么事情,为逃避或者其他,会自主的分裂出另外一个性格不同的“人”来。 这双重、多重人格之间,一般是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但知道有对方的也不在少数。 但之前我都不知道还有个无桑的存在,无殇也没有提起过,故而我也分辨不出来到底这两个人格是互通的呢,还是只有无桑知道有无殇。 就我看来,伍国真正的国师应该是无桑。 因为要说无殇是国师,我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他能够在官场上安稳的呆下去而不被人利用的——除非,他是傀儡! 但李大哥之前说过,伍国国师执掌大权,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这样的人能被谁控制?而一代国师继位,都是上一任国师辞世之时,也就排除了前任国师掌控的可能。 要知道,在伍国,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全都是信徒,对那什么圣物崇敬得很。 这么看来,无殇德双重人格基本确定是小时候形成的。 也是,哪一国背后没有点内幕的。 身为一国国师,自然不可能是个单纯到极点之人! 就无殇自称为是国师,可以知道伍国国师是“无殇”,哪怕实际上面对众人的是无桑…… 也许是饿过头,也许是因为太冷,反倒对腹中空空没有什么感觉了! 抱着无桑一边发抖,一边胡思乱想了一堆,感觉到身体慢慢的变热了起来,但不知怎的,也……太热了吧? 头脑很清醒,非常的清醒,能够很轻易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好像上面挂了几斤重的东西。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想来是醒过来了。 挣扎着睁眼,含糊的对他说: “抱歉啊,身子动不了,你自己从我怀里爬出去吧……” 浑身没有什么力气,想把缠在他身上的手拿开都提不起劲。但为了怕他误会,还是语言不清的解释: “我不是,吃你豆腐,只是……看你沉在水里把你捞上来……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感冒,才脱的……” 声音渐渐的低落,觉得有点累。 我想自己定是吹风之后又在地上躺了半天,还下水一趟弄得发烧了。 这下可糟了,简直是祸不单行啊! 只能期望无桑看在我“救”他一命的份上,带我去看医生,不,看大夫了! “涵,非涵哥哥?” …… 这个,会叫我“非涵哥哥”的,向来只有无殇啊! 莫不是长时间泡在水里就是他们人格交换的契机吧?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 果然,那双清澄的眼睛…… “无殇啊……带我,看大夫吧!” 朝他笑笑,昏睡过去。 >>>>>>>>>>>>>>>>>>>>>>>>>>> 第十三章 好像碰到无桑后,老是昏过去,我严重怀疑我们两个人犯冲! 这不,换成无殇出来后,我的待遇提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房间没换,依然是那个石洞,那张石床,不过多了两床被子,能够睡人了。 吃的用的什么都是无殇带进来的,呃,还有夜壶…… 所幸饿了两天,没想上大号,不然还真麻烦了——就我现在这瘫软的身体,会不会翻进粪坑都很难说。 总算是找到门了,做得太偏太隐蔽,居然要在那火炬下面按一下,才能够打开。 不过,现在我也不想动了,等热度退下去吧! 无殇没有带我去看医生,他说他自己就能够帮我治病了,不需要出去。 我有点不太相信他的医术,但又没办法,只能心惊胆战的让他治。 不过,吃的药也不像我想象中的是黑乎乎的味道难闻的中药,反而是绿油油的什么植物的汁。 一样的苦,苦到我舌头都麻痹了! 但若要我在中药跟这种草汁之间选择,我还是会选后者,好歹没那么难闻不是! 药倒也灵验,现在烧也退了,只是大病初愈,浑身没力而已。 闲来无事,还好有个无殇在身边陪我,无聊的时候就找他聊聊天。只,每天依旧被他逼着学字,差点就崩溃了。 无殇什么都好,就是固执的这一点,叫人无语。 还说什么我现在生病,练字就不用了…… 好像天大的恩赐一般! 天哪,为什么对上无殇我就没辙? 明明面对那个无桑我都可以占优势的啊…… 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好像,是有点这么个意思! “无殇啊,我好闷啊!” 实在是看不进书,我随手将无殇拿来的通用语书籍一扔,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叫唤。 “哦!” 无殇听见了,乖乖的把手里的不知是信件还是密报的东西放在石案上,然后走到床边,脱下鞋子揭开被子躺了进来。 我伸手将他一搂,下巴满意的在他头顶上蹭了蹭,软绵绵热乎乎的大抱枕啊! “无殇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逛逛啊?” “病好了,就出去。” 今天还是第一次提起想要出石洞的意思。 “那,外面是什么地方啊?” “嗯,国师府,大圣殿!” 吓,不是山区啊? 圣殿……一听就好伟大的样子! “那,圣殿里面可以乱逛吗?就是,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以去的!” 先问清楚哪些地方不可以去,免得到时候不小心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送掉自己的一条小命! “锁起来了,你进不去!有我带着,不怕!” 好可爱的语气,好可爱的回答哦…… 简直有点像小孩子学大人口气一般,叫人不由得想要掐他脸蛋一下。 “呜……” 等到无殇低“呜”了一声,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动手掐了,那只狼爪还放在他的脸上没来得及收回来。 “抱歉抱歉!” 没什么诚意的道了一下歉,我收回手前不忘再在他脸上揩了一把油。 年纪小,皮肤就是好,滑嫩嫩的,不像我…… 毁掉的那半张脸就不用说了,上面三条伤痕牢牢的盘踞在脸上,虽然因为用的草灰止血,导致伤痕呈黑色长久不褪,看起来颇为狰狞,实则根本没有伤到脸部神经。 想想也是,依照我玩刀(削水果皮)的技术,自然不会将自己弄成面瘫! 毁,也要毁得有水平么! 另外那半边? 还算光滑有弹性吧! 反正我是不会去看的…… 对了,找无殇要个面具,把那半边的脸遮起来。 这次算我运气好,无桑把我扔在了这么一个石洞里,也没有侍女什么的来,不然依照我前面两次昏迷,被人看到另外半边的脸,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 一来我肯定了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被放在别国当质子的皇子,既然这个身躯是皇子,虽然那什么蜘蛛印记已经给我毁了,但相貌什么的可能会被认出来。 二来,就算“我”是基因突变,长得不像爹娘中任何一个,这里的人也都认不出“我”的相貌,但被人知道我那半张脸完好,却一直露着毁掉的脸孔,不是更好奇么! So,我坚决要将任何危险泯灭在冒出之时…… “无殇,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面具来?最好就是遮住上半张脸,但露出嘴巴的!” “做什么用?” 无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嗯,这个,你也看到了,我脸上的伤啊,很可怕,会吓到别人的!所以呢,要用什么东西把它遮起来,就这样!” 胡乱想了个借口,没想到,无殇当真的对着我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冒出一句: “我没吓到啊!” 小小的感动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他: “你没吓到不代表别人看了也不害怕,到时候我就会被别人说了啊!” “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你!” 呃,这个宝宝一头钻进牛角尖里面了,赶紧把他拉出来! “我知道他们当着我的面不敢说,但背后就不一定了!” “谁敢!我放毒蛛咬死他!” 这么说着的无殇,眼睛里面有一抹杀气飘过,同时那冰冷的视线就像是无桑出现了一样。 “等等,我是自己不想被他们看到脸啦!” 捧住他的脸,仔细地打量,防止什么时候无殇变成无桑了我还不知道。 要是对着无桑吃豆腐,我还不被他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然后下油锅啊? “咦,为什么?” 无殇一脸的疑惑。 我很自恋的侧脸: “当然是本大爷的‘美貌’,容不得外人眼光的污秽了!” “哦,那我去帮你找一个来!” 无殇安静了下来,在我身上拱了拱,然后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下巴掉地上,我这样说他都信? 简直是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那个……” 无殇闷在被子里面小声的发问。 “什么?” “非、非涵不在我面前遮脸是不把我当‘外人’?” 奇怪,这孩子怎么不叫我“非涵哥哥”了? “唔,嗯!” 敷衍的应了下,却见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晃得我觉得自己脑袋又有点晕了。 然后,无殇在被子里动了动,伸手搂住我的腰,说: “暖暖的,真好!” …… 废话,我还没死,当然是暖的! 嗨,你说,这孩子在发什么神经? 第十四章 肚子隐隐约约的有点不舒服,仔细想想,已经是进来这里后的第四天了。 就算前两天没吃东西,现在也差不多是要如厕的时候了。 不过无殇给我找面具去了,没办法喊他带我去,只好自己起床穿好外衣扶着墙壁走。 走到石案过去第三个火炬下面,我摸索了一下,发现下面有一个凸起来的小点,想来就是无殇按的那个开门的地方了。 果然,按下那个点后,边上一块石壁“咯啦”一声先是往内凹进,然后整个往左边推移。 稀奇! 刚刚看的时候那边整个是一块连着的,连条缝都没有,怎么都发现不了有暗门!现在呢,事实告诉我,这个漏着风的通道并不是我在做梦! 做的机关真精巧啊! 我感叹了一下“古人”的智慧便走了出去。 这暗门没有一下子就通到外面,而是七拐八拐的拐了好几个弯后才看见了出口。 我一阵欣喜,朝着光线“啪哒啪哒”的跑了过去,睡僵了有点无力的身体跌跌撞撞的,不得已停了下来,慢慢的走。 也幸亏如此,才让我发现了外面并不是料想中的花园、平地,而是半山腰的崖上。 无言的望着跟底下高低落差约为二十米,角度约为80度的“陡坡”,我盘算着用什么方法下去。 二十米啊,大概是六层楼高,这样的高度叫我这么一个普通人掉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斜度,但80度…… 还是忽略吧! 连想像坐滑梯一样滑下去都不能啊! 最终,我还是决定放弃自己下去的打算,一个万一,就不只是憋死能比的了。 顺着原路回去,惊讶的发现无殇居然就站在床前,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殇……” 我一个激动,赶紧一颠一颠的小跑上前,伸手就要去抱,也没在意自己从出口那边压根没碰到他,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 “你来得正好,带我……”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头晕目眩,整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扯,从他背后被带到了身前,然后压制在了床上,整个人都被按进了被子里。 “左、非、涵!” 等到听到“无殇”的话,我就知道那个幼绵绵的小狗一般的无殇不见了,换来大魔王无桑了…… 没来得及伤心,喉咙就被他掐住了。 “好你个左非涵,居然做多余的事情!” “咳咳,什么……多余的事情?” 喉咙被卡得难受,可又扳不开它,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谁让你把我捞起来的,坏我好事!浪费了我三天的时间……” 无桑眼神阴沉的盯着我,那眼中冷然的光芒让我毫不怀疑他下一瞬间就会把我给掐死在床上。 好像又看到他眼神里面不只是死寂了,我该佩服一下自己三番两次让无桑“破功”么?只是,这两次的情形好像都不怎么妙啊! “怎么,我……那不是,救你么!” 艰难的为自己辩解,胡乱扳着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几条抓痕,于是,下一刻,我连手都不能动了——又是那什么见鬼的异能! 等等,我好像抓到什么线索了! “呵、呵,莫不是……你那异能使用……过度,要靠泡在水里静养,吧?还有,无殇能出来……” 扣在喉咙上的手加大了力度,卡得我眼前一阵发黑,连呼吸都要被掐断一般。无桑的眼睛里寒光更甚,那叫人冷彻入骨的就是“杀气”么? 我倒是笑了,事实证明,我猜对了!然后,继续不怕死的开口: “你,身体……衰弱,的时候,是无殇……出来、吧!” 不是疑问句,我已能笃定。 “你还真不怕死,不过,这样一来我更留你不得!” “你,不会!” 没有讨饶,我直勾勾的看着他。 喉咙上的力度一点一点地加大,像是在戏耍一般,一点一点地增加,想要加重承受者的恐惧感。 喉咙里似乎传来“喀喀”的声音,我盯着无桑的眼睛,看到自己脸涨得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一般,隐隐的还有紫色。 放缓了自己的表情,用无限柔和的声音叫了一声: “无、殇……” “无桑”一阵的恍惚,扣在我喉咙上的手渐渐的没了力道。 我依旧不能呼吸,头胀得发痛,血液想要从额头上的那突突跳动的血管里挤出去一般。 “非、涵……” “无桑”恍恍惚惚的叫了一下我的名字,我知道现在是“无殇”的意识占上风了。 “你怎么了?” 他急切的问我,原本放在我喉间的手拍打了两下我的脸。 身上一轻,身体又能动了。 我伸手护住喉咙,另一只手在胸口死命的敲击了两下。 “咳,咳咳咳咳……” 终于能够呼吸了,我张大了口拼命的吸着空气中的氧气,也不管喉咙那火烧一般的疼痛。 “非涵,你怎么了啦……” 无殇见我没有理他,语带哭音,眼泪汪汪的围着我团团转。 我现在这个情形也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一只手抓住他给与安慰,然后等待自己好转一点。 咳了好半天,差点没将肺都咳出来,我总算能够开口了: “没事,呛到了!”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他”掐得差点死掉吧? “那,那你现在好点了没?” 无殇不疑有他,继续泪汪汪的看着我。 “没事了……无殇,你,还记得进来,洞里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沙哑着喉咙,每吐一个字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嗯,我找了面具回来,结果,结果你不见了……” 无殇想是说到了伤心处,一阵呜咽。 “还有呢?” 我放下护在喉咙的手,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再说下去。 “我,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就很伤心……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哪了?” “我去,透了下气……” 看来,以后无殇这边也要小心一点,不然他的情绪一波动,那家伙就出来了…… “你不可以离开我哦!” 无殇抓住我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我的眼睛说。 “好!” 你在的时候我不离开,不过,换那大魔王……我铁定逃都来不及! 听到我的允诺,无殇笑了开来,那纯净的笑容让我怎么都不能把他跟刚刚要置我于死地的家伙联系起来,不过,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嘛! “咦,非涵你的喉咙怎么了?” 想来是看到我把手放下后喉间被掐的指痕了。 “咳嗽,自己掐的……” “哦,那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你看,都有痕迹了!” …… 无语了,还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吗? 无殇伸手在我喉咙那里摸了一下,说: “我去给你找药!” 我刚想点头,腹中传来一阵痛楚,忙拉住想要出去的无殇: “等等,带我去……茅厕!” >>>>>>>>>>>>>>>>>>>>> 第十五章(补了~) 解决完内急问题,我顺便让无殇带我在“圣殿”里面逛了一下。 圣殿…… 真是让人恶寒的名字! 老实说,什么神佛什么上帝我是一概不信的,自然对于那什么“圣殿”这个名字没有好感了。 宗教在我看来,他丫的就是一个洗脑的玩艺,当然,古代那“君权神授”思想也一样! 幸好这个“圣殿”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然,我怕自己会呕死! 原先想象中的有两种,一种是像古希腊那种巴洛克风格的石体建筑,另外一种……咳,像大雄宝殿那样的庙宇…… 不过,有谁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庭院里面会有山的么? 四处打量了一下,是平原没错啊! 那怎么就这里莫名其妙的有座山? 其他的地方,还是颇具古典特色的! 差不多就是像电视剧中中国古代建筑那样,亭台楼阁,九曲回廊,挺漂亮的,用上了障景法,使得走上几步就可以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象。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些有的没有都一样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唔,说到吃饭,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清出去了,就有点饿了。 果然,人生就是吃、喝、拉、撒! 接过无殇手里那块面具,不要怀疑,是“块”! “无殇,这个‘面具’怎么用?” 我很是疑惑的问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我的认知有问题呢,还是无殇他撞坏脑袋了…… “这个还不是面具啦!” 呃,看得出来! 这么四四方方的一块,就算我的脸是嵌入式按钮也“戴”不上去。 “那要怎么样才能变成面具?” “看我的!” 无殇拿起那块有点柔软,泛着银光的金属块,平行的对着我的脸。说来也奇怪,那块金属像是吸附在他掌心一般,不曾掉落,又像是水银一般,起了波动。 银块在无殇的掌心和我的脸之间慢慢变幻,拉长伸展弯曲变化,直至最后形成一个面具的形状。 “好了!” 无殇微喘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我伸手接过,细细打量了起来。 先比划了一下,很贴合我的脸型,贴肉的是很顺滑的光滑面,外面那层银色的表面上有着别致的花纹,有点像藤蔓,又有点像看古画中神仙脚下的祥云形状。 嘿,怎么到这里后老是看到抽象图形? 莫非这里还是什么印象画起源地? 面具从额头覆盖到鼻尖左右的脸颊上,不过鼻梁的下半部分是露出来的,所以戴上这个面具对我来说就跟戴副太阳眼镜差不多。 小心的将面具扣在脸上,低头试验了一下,不会掉下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贴在脸上竟然凉凉的,柔柔的,没有一点金属的感觉,就好像只是在脸上贴了一层皮。 小心的把因为戴面具而撩开的头发拨回原处,遮住右边,有了个面具我就多了一层保障啊!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也没办法去水边看看自己戴上后的效果如何,只好退而求此的盯着无殇的眼睛看,顺便问话: “无殇,你们这里的面具都是这样自己变化的吗?” “不是,无殇做的!” 睁着一双微微湿润的眼睛,他现在的表情就好象家里养的杜宾犬在你下班的时候叼来拖鞋然后蹲在地上看着你等候夸奖。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我伸出手,在他头上拍了拍,夸道: “无殇好厉害!” ==|||黑线,最近跟他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宠物跟伺主了! 无殇很是满意的一笑,抓住我的胳膊挽上。 忽略掉他那宠物般的样子,其实,这样挽着手,或是拍他的头对我来说都是挺别扭的事情,怎么说他都只比我矮了那么三四公分,还是个大男人。 不过,还能接受啦! 只要不是那个大魔王无桑就好! 视线转到抱着我手臂的无殇脸上,他正好转过头来对着我傻傻的笑,自动将无桑那就算有表情也是假的眼中死气沉沉的脸“替换”上去…… 寒毛“唰”的一声就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虽然脸是一样的,但…… 还是不想的好! 趁着无殇心情好,继续拖着他闲逛。 并且,以自己那灵敏的嗅觉(狗?)还有神奇的第六感(……),我推算出厨房大致是在哪个方向,一路摸了过去。 转过一个拐角,刚刚还在纳闷这“大圣殿”,国师府怎么都不见一个侍者护卫的,眨眼间便碰到,不,该说撞到了人。 因为正好是在转弯的地方,无殇在我身边,但还没有拐出来,撞到的那人也就没有看到他。 是个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小姑娘,一双眼睛颇为讨喜,看上去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不大。 我急忙道歉,用空着的一只手想要去扶她,一边道歉: “抱歉抱歉,你没伤着吧?” “你……” 她很是惊讶的看着我,或者说是看着我脸上的那个面具,坐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抖啊抖啊的指着我。 “我怎么了?” 眨了眨眼,用手指轻抚上脸上那个遮住了上半张脸的不知名金属化成的面具。 这该不会是什么宝物来着吧? 不过,有宝物是四四方方的一块的么? 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国家是把金属当宝贝的呀! 又不是在魔法世界,有什么魔晶…… “来、来人哪……抓贼!” 那个小侍女猛然一声尖叫,差点震破了我的耳膜,无殇挽着我的手都抖了一下。 绝对的女高音,比我被左菲菲附庸风雅听的那歌剧女声还赞! 放现代,一准培养个世界第一第二来! 不过,被她这样一叫,我的第一反应是……逃! 人家都喊“抓贼”了,我还不跑? 等着被警察……不,是侍卫抓啊? 于是赶紧一手拉起无殇往来时的路上跑。 跑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要跑? 这不是无殇的地盘么,我居然还带着他一起逃跑? 简直就是脑抽啊! 于是停下来,再回去。 那小侍女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身边多了两个侍卫,她在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什么。我估计,是在说我的长相特征还有逃逸方向什么的…… 看到我回来,她睁大了眼睛,不过下一瞬间更是诧异到了极点的看着我身边的无殇。 “我不是贼……” 刚说了四个字便被她打断,一声更惊人的尖叫破口而出: “他是刺客!居然劫持了大人……” 呃? 第十六章 我是刺客? 还是劫持了他们大人的刺客? 真是他XX的瞎了眼,没看到是无殇挂在我身上么! 我呸! 刺客也要有点能耐的啊,像我这样连个“六层楼”都下不来的人跑来当刺客?不是摆明了送死么! 那小侍女还在指着我尖叫: “贼人,我告诉你,你赶紧把大人放下!不然,等国师大人回来了有你好瞧的!” 咦? 这话什么意思? “无殇,你们国家有两个国师吗?” 我偏头悄悄地问他,无殇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捏了捏我的胳膊,说: “等下再告诉你!” 倒是那两个侍卫看出了什么,站在那边没有过来。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请示道: “大人,这位是?” “客人,下去!” 没看到过无殇这样“威严”的说话,若不依旧“挂”我身上效果应该会更好。 两个侍卫听话的退了下去,只剩下那个小侍女还在不依不饶的瞪着我。 我无言,抓了抓头,问无殇: “我有那么像来偷东西的吗?” 无殇摇摇头,小侍女接口: “哪不像了?大白天的带着个面具……” 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的往我这边蹭来。 目标是无殇吧…… 我哭笑不得,开口解释: “你也知道现在是白天啊?见过哪个贼,哪个刺客笨到大白天的跑来人家家里偷东西、行刺的?” 她没有说话,不过那手直勾勾的指过来,表明——你!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放弃跟她沟通,那思想简直是跟我处在完全不同次元的空间啊! 我急转回身,将无殇带着半个圈子,大步离开。要是再不走,不是她疯,就是我抓狂……目前来说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她跟了上来,无殇没有说什么,我也不好意思叫她不要跟来。 “谁叫你大白天也带面具啊……” 还在嘀嘀咕咕。 又一个急转回身,无殇跌跌撞撞的绕了半圈: “小姐,麻烦你看清楚!我这露在外面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嗯?” 她睁大眼睛看了一下,想是现在才看清楚,吓得叫了出来: “你脸怎么了?” “毁了呗……” 挥挥手: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戴面具了吧?” “嗯!是环玲不好……不过,你不能叫奴婢小姐!奴婢是服侍大人的侍女,不能和那些养在深闺之中的千金相提并论!” 稚气的脸上很是坚持,这个叫环玲的小丫头还挺有个性的! 看似有点迷糊,不分尊卑,但却对自己的“职位”很坚持。 我并不是说自己有什么尊卑观念,好歹是在新世纪长大的,人权在社会上虽然一直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但也是从小听到大入了心的,不至于看低了别人。我欣赏的是她对自己的“职称”的“职业道德”! 在我看来,侍女,那只是一个职位而已。 身在其位必然行其职,就好像一个小小的打字员要听上面的安排每天处理文书,而一个大公司的总裁要负责公司底下上千人的薪资一样! 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好感,刚刚那几欲抓狂的事例已被我抛诸脑后。 “好的,环玲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他‘大人’啊?” 敲边鼓。 “因为大人是国师大人的弟弟么,自然要叫做大人了!” 环玲用“这你都不知道”的眼神狠狠地鄙视了我一番。 我,我忍! “那你知道你家大人的名讳么?” “无桑大人啊!怎么,不会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环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咔咔咔”一阵响,我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真想揪着无殇回去问个清楚,可是面对着环玲疑惑中带着戒备的眼神,只好强行按压下那个冲动。 “那么,‘无殇’国师不在吗?” “不知道,国师大人常常突然离开好几天的……十天半个月不回府也是常事!不过,大人也一样就是了!” “那么,你可有看到过国师大人跟你家‘无桑’大人同时出现的情景?” 无殇扯扯我的袖子,我理也不理,自顾自的问着。 “咦,好像……没有耶!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内院圣殿这里国师大人不让奴婢来的缘故……” “你是说,这里是不准别人踏进来的?” “是啊,奴婢也是因为要伺候大人才被允许进来的!不过,大人都躲在圣殿那边,环玲常常见都见不到……” 难怪,那两个侍卫原先见我的时候一副想要冲过来,却又忌讳着什么裹足不前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那环玲一定知道内院有什么空余房间可以住人的吧?” “嗯!” “可以给我一个房间吗?” 顿了顿,我再补上一句: “是这样的,我是被你们国师大人带回来的,跟‘无桑’大人也认识!但是,国师他扔下我就走了,也没给我安排房间,我总不能和你家大人住在一起……所以呢,要麻烦环玲给我找一个可以睡人的地方了……当然,要在内院里!” “好的,既然是国师大人带来的,自然要好好招待!奴婢这就给这位大人准备房间!” 大人…… 这个称呼还真让人不习惯! “不要,叫我非涵或者非涵哥哥就好……” “那奴婢就叫非涵公子好了,原先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笑脸盈盈,却是不容人推却的坚决,让我都无从拒绝。突然觉得这个侍女,其实也不简单! “随便吧……” 没有再要求,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方式和坚持,我不可能改变别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拉从刚才起就一直低着头的无殇,我跟在环玲的身后去了“客房”。 其实那只是一个书房而已,有一张榻——我怎么跟这个这么有缘啊? 环玲向我行了个礼,说: “内院除了国师大人偶尔会住一晚的寝房外,就这里有榻可以住人了!劳烦公子在这里安歇几天,平时这里奴婢也常常整理,若是被褥不够,环玲且去再取两床!” “不,不用了!” 我婉拒,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迟疑着开口: “环玲啊,现在是晌午吧?” “是!” “那个,我肚子饿了,你可以去准备几样饭菜么?” “啊!” 环玲低呼一声,慌忙作鞠: “奴婢忘记了,这就去为大人和公子准备午膳!” 然后便提起裙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看得我哑然。 不过,下一瞬我立马就回神,将无殇拉到榻边坐下,磨了磨牙开口: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了吧?无殇!” >>>>>>>>> 第十七章 “嗯,这是……” 无殇迟疑了一会儿,左顾右看就是不敢看我,两只手绞着外袍。 “嗯哼?” 交叉着双手,我抖着腿等他的说明。 无殇半垂着头,那双明澈的眼睛半敛,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上扬的眼线合着翘挺的睫毛,竟透着点微微的风情。 “咯噔”一声…… 恩? “咯噔”? 我诧异的提起手摸上自己胸口,刚刚那一声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奇怪,难道是听错了? 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咯噔”一声,我干脆将其搁在一边。要是真是心脏有个什么万一……依照这里的情况,我也不可能去做个胸透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在左家大院里,我唯一学到的东西是怎么挥霍自己的生命,让其不显得那么漫长而苍白。 “是桑不让我说的……非涵你不会生气吧?” 那边无殇经过一番艰苦的内心斗争后,下定了决心对我摊牌。 “哦,那‘无桑弟弟’是怎么回事呢?”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 还有,不要咬嘴唇了,看看,都发白了! 看着无殇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我看不过去的出手——一弹! “呜”的一声,无殇护住自己的嘴巴睁大了眼睛神色不定的看我。 这架势…… 怎么有点我非礼良家妇女的感觉啊? 我保持面无表情,无殇在看到我不为所动的样子后湿润了眼,放下手要哭不哭的继续解释: “无桑说,他身体虚弱的时候我就跑出来了,担心我会被人欺负,虽然我是‘无殇’,但别人不知道,而且平时都是他在做事,就编了个‘无桑’是国师弟弟的故事……” 他会担心无殇被人欺负? 我看是怕“自己的身体”被无殇这个小笨蛋给伤了吧! “那,这里是内院,圣殿又是指哪里?” 没搞懂…… “非涵原先呆的那座山就是……”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一座山被叫做“圣殿”…… 这个世界啊,果然不能够用我以前知道的“常识”来判断! “再来,这边内院只有那个环玲在负责吗?” “嗯,无桑说我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跟我接触的只有环玲。” 有点怪怪的,我脑子里面闪过个念头,急忙继续问: “那,你有没有出过国师府跟外面的人认识一下?” “有!” 听到我这样问,原先还是低头含泪的无殇居然面露喜悦之色抬起来看着我点头。 “什么时候?” “就是在蜀国啊,我跟非涵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一肚子气全消了,我真是对他彻底无言无力了! “我是说,那次除外,你有没有自己出去在伍国城里啊,什么的地方逛逛?” 无殇摇了摇头,说: “出去的时候无桑都有事情做的,就算受伤什么的也会坚持回到圣殿……我只有在他支持不住地时候才会出来。而且,在圣殿的池子里面泡泡,无桑很快就会恢复了!我也不喜欢出来,所以……” 皱眉,怎么听起来像是存心想要抹杀他一样? 我看向无殇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竟被吓到了——无殇的眼神里面有着近似于无桑的漠然。乍一看去,我还以为是无桑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了,但那眼神又让我看出不对来。 无桑的眼神是将一切都视为死物,将一切都无视不放在心上,什么都没有映进去,而无殇……是空洞! 像是了无生趣一般,让我觉得自己是在照镜子——无数次的,我曾在现世浴室的镜子里面看到过同样的神情…… 心中微微的泛酸,忍不住伸手搂住他,轻声安慰: “不要放弃自己,还有自己可以爱,还有自己可以保护,还有自己可以陪伴……” 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跟遥远的过去中的自己对话…… 我们…… 有自己! 也,只有自己…… 我突然隐约明白了无殇两个人格出现的缘由,或者说契机。就算有环境的胁迫,有另外一个自己出现,是因为“寂寞”吧! 被禁锢在左家的时候,我挣扎过,彻斯底理过……到后来化为了等待时间的流逝,再到最后学会一个人享受寂寞——只可惜那份寂寞,却被左菲菲给毁了。 不由得对无桑同情起来,想到他的脸,也不再是寒毛直竖了,也不觉得可怕了。 下次的时候,跟他打个招呼吧!毕竟,我们曾“同是天涯沦落人”。 只要他不是一见面就杀我…… “大人,午膳……” 环玲端着食盒进来,却在看到我跟无殇拥抱的身影后呆愣在地。好一会儿才像是恍然大悟的看了我们一眼,把食盒在案上放下,然后行了个礼跑出去,还远远的丢来一句: “环玲会支持两位大人的……” 支持什么? 想了半天还是听不懂环玲在说什么,我把视线转回食盒上。 菜肴浓郁的香气从盒子缝里逸出,勾得我肚子里面的馋虫一动一动的。 “无殇,我们吃饭吧!” 放开抱着他的手,我朝他笑了笑。 无殇木木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展颜: “好!” 死寂消去,还是我那可爱的迷你小杜宾……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无殇。 我笑脸盈盈的拉起他,去解决人生四大事之首。 其实,左非涵是个IQ还可以,但EQ超低的感情白痴啊~看这里>>>>>>>>>>>>> 第十八章 “国师不在的这些天,朝廷里面可是弄得风波四起……最得意的就是安南王跟平西王了,不过,皇上似乎没有放弃啊……” 隔壁桌子上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声音,我忙放下筷子支起耳朵专心的听着,无殇坐在边上捧着碗乖乖吃饭。 昨天刚问了,知道他没有出来国师府过,今天我就带着无殇出来见识世面了! 咳,互相见识! 虽然看多了连续剧,不至于出现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场面,但还是颇有好奇的。 幸亏两个人都是大男人,就算对路边小摊上的东西再好奇再垂涎,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买的。 不然,两个人手里捧着些乱七八糟的玩艺能看么? 这一逛,就逛了大半个上午。 走得乏了,肚子也饿了,就随意的找了个酒楼坐下。 这酒楼茶楼历来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还真是被说对了。古代嘛,没有电视电脑收音机广播报纸,那些消息全靠嘴碎四处传达的。这里平常时候的消遣也少,弄得一个两个,连三大五粗的汉子也成了八卦婆子。 闲来磕磕牙么,在酒楼茶楼休息吃饭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我选座位的时候还特地挑了中间位置,别有用心的靠近一桌看起来像是“跑江湖”的。 要听小道消息,那要选择好目标! 客商是不行的,这些商人因为要四处跑,最怕的就是祸从口出,故而对国事是一概不予置评的。不过这些人呢,对于各地风俗行情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另外,市井小民也不行!街坊邻居的八卦,还有些杂碎的传言,这些人是知道,而且乐于四处宣扬。但说出来的事情往往和事实相差甚远,想要在其中摸清一点东西往往要绕上十几个弯。 要听朝廷江湖事,就要像我这样,找“江湖上混的”! 一般来说,这些人不会太顾忌朝廷什么的,所以聊得也多,但也常常因为口无遮拦,一言不合就动手…… 就这点来说,好像是跟我看到过的小说电视里面讲的差不多呢! 只听得那边桌子上有人问: “那四皇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皇帝非要他来继承皇位?” “那有什么来头不来头的问题,还不就是皇帝老子不想让不是自己儿子的家伙坐上那个位置么!” “这倒也是,别人家的儿子再好,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 “嗯,这四皇子出身其实并不好,只是个宫女生的儿子,所以才会小小年纪就被送去庆国当了质子!要不是现在皇帝其他儿子都死绝了,怕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噢?不是说四皇子已经死了么……” “不,不,不,恐怕这是个阴谋!国师放话说会将人带回来,那就肯定是知道人没死!就算是死了,也能把他从地府里面拖回来!” 我顿时冷汗,这什么跟什么?盲目崇拜也不是这样来的吧? “哦,这倒是,还没听说过有伍国国师办不到的事情!” 我不由转头看了正努力扒饭的无殇一眼,他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没事,继续吃!” 也许,就某种角度来说,还真是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我这“半个”四皇子不就被他带来了么! “可国师不是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 “是啊,所以平西王跟安南王才得意啊!不过,在国师再次现身之前事情都还不一定。当然,那四皇子就算没死,来了之后那皇位能不能到手也是个问题!嘿嘿……” 这笑声有些…… “怎么说?” “嘿,别看那四皇子出身不怎么样,不过在庆国混得倒也是风生水起!尤其是跟那边的二皇子啊——” 说到这里那人拉长了声音,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两人交好,可以说是相交甚深,甚至有同寝同食的事例……” 说完,那人暧昧的眨眨眼,示意背后另有深意。 “哦————” 旁人也是了然的拖长了调子。 我正好在喝水,听到这么一句话后原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那几人的态度,才猜到那背后的“深意”。当下一口水就这么“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X的,老子借的这具身体身份居然是个兔儿爷…… 别怪我说粗话,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 不是我看不起同的,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个不认识的人压在底下过(莫非这是在说认识的就可以?作者爬……)……我就想尖叫啊! 想想就知道,这四皇子要依附别人自然不可能将那人压下去了,虽然说要是设身处地,我也能够理解…… 但还是觉得奇怪! 另外,这么说来,我更加不能够被人发现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了!不然要是跟我这个身体有过几次“露水恩情”的家伙跳出来……我还不抓狂? 对! 下次就算无桑出来,我也坚决不能暴露!死不承认就是了! 好在这张脸已经被我给毁了,手臂上的刺青也被烧掉了! 我再次感慨起自己的英明来,顺便考虑要不要将完好的另外半张脸也一并给划了! “非涵,你没事吧?” 无殇很乖巧的为我拍着背,我缓了一下气息,然后摇了摇手表示没事了。 拍了拍胸膛,我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刚刚偷听的那一桌人全部齐刷刷的看着我,眼睛都瞪得跟铜铃大。 “呃,诸位兄台有事么?” 我一脸无辜的看过去。 “你小子!还说什么有事没事?也不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那边一个青衣的汉子怒目对着我,一手指着身边一人的背后。 我定了定神看去——蓝色的袍子上有着深色的痕迹,间或星星点点,间或连绵一片,间或扭曲成奇异的图形…… 好漂亮的一幅抽象山水画啊! 还没有来得及再深入思考,我突然惊醒——这莫不是我刚刚喷出去的那一口水形成的? 再看看那几个脸色显然不好看的大汉,眼睛瞄瞄他们放在桌子上,靠在凳子上的兵器,最后决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抱歉抱歉,小弟不小心被水呛到了,无意间冒犯,还请诸位见谅!为了表示歉意,这顿就让在下做东吧!” “好说好说!” 那几人都是豪爽的性子,见到我赔礼,还把帐划了过去,当场就和我把酒言欢了。 我拉着无殇和他们拼了桌,又叫小二重新上了点酒菜,便打探起消息来: “刚才听到几位大哥说到那四皇子跟庆国有什么什么,这对皇室来说不是耻辱么!怎么还会要他回来?” 一听到我有兴致,他们便谈开了。 “兄弟,一方面就是我说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另一方面么,就是国师他表明了自己支持那个四皇子!有国师的表态,那就相当于六成的胜算啊!” “哦,这么说来,只要那四皇子出现,局势会大变喽?” “嗯,不过国师迟迟不出现,万一没赶上……就算将四皇子带来,怕也是无济于事了啊!” “皇帝的状况不好?” 没赶上的当然是皇帝挂掉了,这么说来,只要我拖到那个时候,我就不用怕身份再被揭晓了!反正都无济于事…… “是啊,怕是熬不了多久……” “大胆!” 随着一声娇喝,一把小刀直射而来,说话的大汉侧身躲过。小刀钉入汤碗,将其打碎,飞溅的汤汁倒是有大半都浇在了我身上脸上头发上。 “居然胆敢咒骂圣上!” 那女声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我是怒上心头,站起来狠狠地朝那方向看去。 只一眼,眼神不由得放柔,喃喃开口: “菲,菲菲?” >>>>>>>>>>>>>> 第十九章 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明媚的大眼饱含怒气,微抿的嘴角有着高傲的弧线,柳叶眉倒竖,却不显得凶悍,反倒是为她添加了一点娇嗔之意…… 这张脸,这时常对着我发火的模样,不是左菲菲那个疯丫头还会是谁? “菲菲啊——” 我张开手,拉长了调子高叫一声就想要扑过去表演个红军大会师。 结果,那个貌似左菲菲的小丫头一脸嫌弃的闪身躲开,顺带一鞭子抽了过来: “谁叫你碰我的!” 扭腰闪过,尽管动作不怎么好看,可终归是没被抽到。 我饱受惊吓的看着那张在她鞭子下被抽得四分五裂的凳子,冷汗凛凛。安抚了下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肝后怒上心头,指着她就教训起来: “你这孩子,这么久没有见到哥哥也不能这样欢迎啊!还有,随便打坏别人东西更不对!打到人还可以看病医治好,你把人家的桌子椅子打坏了怎么还原……” “你谁啊?” “小珂,你有哥哥怎么没听你提过?” 同一时间两个声音先后响起,跟“左菲菲”那气急败坏的声音相对应的是一个温良,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响起左家那些狐狸的男声。 “公子,小珂根本不认识他!” “左菲菲”一脸委屈的看着被她叫做公子的家伙,我这才猛然发现,原来那边除了左菲菲还有个人在啊!忙仔细的打量了他一圈。 那身衣服就不说了,跟电视里面那些世家子弟一样,挺臭屁的选了白袍,锦带银线绣花,手里还拿着管青玉箫——还好不是扇子——一副骚包样。我当即对他的好感就呈直线下降趋势…… 在看到那张脸,厌恶感更甚! 桃花眼,唇不语上扬,挺直的鼻子,略带蜜色的肌肤虽给他添了一点男子的英气,但还是不能从根本上驳回他是一个小白脸的事实! SO,我决定跟他没什么话好说的! 扭头继续问这边的“左菲菲”: “呃,你真不是叫左菲菲?” “不是!” 斩钉截铁的回答,坚决得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真的?” “真的!” “呃,你有没有在几个月前,或者更早以前有过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之前的记忆都不见了的?比如撞到头,砍到肩,落了水,发了高烧之类的?” 不死心的追问。 “没有没有都没有!你这个人还真是欠抽,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了还想怎么样!” 失望了…… “果然,我就说嘛!我家菲菲怎么可能是这么暴力的……” 消沉中,身后有人拉拉我的衣袖。 “怎么了?” 我问。 “吃好了!” 无殇捧着扒干净饭粒的饭碗给我看,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只是嘴边粘了好几颗米饭粒。 险些笑出来,拉着袖口给他把饭粒擦掉,然后牵起他的手问: “吃饱了?” “嗯!” 无殇点点头。 “那我们这就走吧……小二,结账!” 没忘记自己请了那三个人,也不知道这边的礼节怎么样就学武侠小说里面拱了拱手: “小弟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 看他们三人回的也是这个礼,暗叹了一声运气真不错…… “等等!” 桃花男、小白脸就在我转身要走之时派“小珂”把我给拦下了。 “兄台,有事?”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身,对上他饶有兴致打量着我的视线。 “刚刚你们几位可是在说当今圣上的‘坏话’哦!就不怕我报官来抓你们?这诅咒皇上,怎么也得挨个几十大板吧!” “操,你爷爷还怕了不成!” 身后三人里面那个青衣汉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梗得脖子通红。 “你是衙门里面的人?” 我抢在那人发火前开口。 你丫的,我看你压根就不是想把我们抓起来见官,只是耍人玩吧! “不是!” “那你属狗?” “嗯?怎么说?” 他显然是有点奇怪,我自然不会误会是这里没有生肖。事实上,无殇跟我说过这里也有十二生肖,天支地支…… “不是衙役你凑什么热闹?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冷笑一声,满意地看到小珂脸色一变又要一鞭抽来,而那被叫做公子的人脸上不再是稳操胜券的从容。 “住手!” 让我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是朝我发怒,反倒喝止了小珂。 “可是,公子,他侮辱……”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不冷不热的语气,却让小珂白了脸…… 唔,看来这家伙不好惹呢! 怎么办? 要不要赔礼道歉,不去跟他斗了,免得引火上身啊?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太危险太尴尬了! 一个不小心,到时候会尸骨无存的啊! 正在考虑当中,眼睛瞄到小珂那面无血色的脸,不由得“气”壮起来——你爷爷的,居然欺负跟我家菲菲长得一模没两样的人,就冲这点,我就是憋死也不能低头!更不能装傻混过去! “手下失言,望兄台见谅!” “哪里,我还怕自己乡野小民,惹怒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见怪才好!” 字面上听起来是低头赔礼,实则阴阳怪气的发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呵,你果然有趣!” 小白脸的反应很变态,那兴致更甚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抓了老鼠的老猫…… 心下一紧,糟,这个情形不是跟当年和左非凌扛上的时候一样么! 后来被他耍了个透顶! 我怎么总是不吸取教训,老栽在一时冲动这四个字上啊? 后悔来不及,只好故作镇定的开口问: “既然你不打算找我茬,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等他回答,我一拉无殇便绕过小珂要走。 “咦,这位是……” 刚刚还一直端坐不动的小白脸在看清楚无殇后,突然身子一晃就拦在了我和无殇前面。 “咯噔”一下,莫不是被他认出无殇来了? 我将无殇护在身后,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应该不至于吧? 出来前我还特地和他换上平常百姓的衣服,顺便给无殇放下了些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怎么,公子找我弟弟有事?” 警戒的盯着他,指尖悄悄的夹了片薄薄的“刀片”,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拼死也要护住无殇。 >>>>>>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上了~ 赶紧发~手上那片“刀片”的材质,跟我脸上的面具是同一个材料,是昨天无聊的时候拉着无殇硬要他给我做的。 本来么,我擅长的就是玩刀! 不管是一尺多长的西瓜刀还是两面开刃的刀片,我都是得心应手,以前还被左菲菲缠着表演了一个遍…… 后果是吃了整整一天的水果==。 无聊么,自然要找点事情来做! 在现世看那些小流氓斗殴拿刀互砍的影片时,我还不止一次的感叹为什么自己不在其中……要不然混个小头目当当肯定不成问题。 其实本来想让无殇给我做把瑞士军刀来的,只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而且想想自己拿把再怎么削铁如泥的宝刀也斗不过这儿身怀“武艺”的大虾们,还是找样不起眼的小玩意防身好了! 刀片虽薄,但胜在便于携带隐藏,夹在指缝之间也不起眼。而只要割得好,照样可以拿人性命! 比如说,割在颈动脉上…… 不过,这种需要一击必中,而且时机是最重要的! 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眼神专注的盯着小白脸,神经绷得紧紧的。 “呵,可能是我看错了!” 面对着我的警备,他向后退了一步。 “是么!” 没有放松下来,分了三分注意力给一旁的小珂。 “恩,在下没有恶意,只是看这位小兄弟像在下一位朋友,所以才……唐突了,还望兄台见谅!” “没关系,我这弟弟自小怕生,既然阁下是认错了人,那不会再拦我们了吧?” “这是当然!作为赔礼,阁下和那边几位的帐就算在下身上了!” 冤大头! 小白脸身上被我再次打上一个印记。 既然他都自己说要算他身上了,那我还争啥?我又不是钱多到没地方花…… 欣喜之下,看他那张一直不顺眼的桃花脸都和善了起来。 “那就谢谢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台,有缘再见啊!” 拱拱手,一溜烟的拉着无殇跑路。 名字? 啐,我躲都来不及还会问他名字? 有缘再会的意思是——我们注定无缘,所以不用期待再次见面了! 一路小跑,踏出酒楼一步后,身后传来那位仁兄不温不火的声音: “有机会代我向国师大人问好,在下秦铭!” 脚下一滑,险些跌倒,你爷爷的,他这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显然已经“认出”我身边这位是国师的弟弟“无桑”了! 幸好他现在没有怀疑我就是被国师带回来的四皇子,不然十有八九是要血溅当场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位自称“秦铭”的家伙,是平西王的二世子,同样具有争夺皇储的权利…… 跟“我”拥有相等的皇位争夺权的有三人,平西王的两个世子,还有安南王世子。不过,听说这个平西王二世子一早就表明了自己不会参与进去……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为了拉拢人支持那位大世子的缘故。 反正平西王只要有一个儿子成皇储就OK了不是? 不然的话,两个儿子先窝里斗可就有好戏看了! 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个家伙还是很危险的! 无殇跟我说过,知道国师有个弟弟名叫“无桑”的府里面只有寥寥几人。而国师府里,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以外出的!因为一旦进入国师府,就代表着终生伺候圣殿,已经脱离了王朝。 国师府中所有物质都是外面送进来的,一举一动都在府内侍卫的监视下,而且那些衣膳间也是被隔开在外院的。想要知道,并且传递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要能够从这样严密的环境中,知道国师还有一个“弟弟”……那么这个二世子的能力,就值得人推敲推敲了! 不过也多亏了他本领超群,知道“国师还有个弟弟”,不然,无殇被认出来是国师本人的话,我还没那么容易脱身! 看来,有的时候,知道的事情少一点,反而正确啊! 简直想要撒花了! 无桑,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跑着跑着,突然住脚,既然没被认出来,那我还跑什么? 回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个,这是哪儿来着? 刚刚光顾着躲闪,于是一路上找巷子钻,找小路走,现在想沿着原路返回都不可能了! 看了下无殇那“纯良”的眼神,我知道问他这是哪里的念头是不应该有的…… 只好继续错就错的走,继续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方向感对我来说,一向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就算现在过了中午,已经可以依靠太阳挂着的方向辨别出东南西北了,但我连国师府是在那边,大门朝向哪里都不记得的,知道方向有用么? 还好,就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看到边上有扇小门微掩着。 一路上看多了紧闭着的后门、边门、角门、腰门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天给与的机会啊! 于是拖着无殇上前,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问: “请问,有人在吗?我们问个路!” 没有人回答,不甘心的推开了门,先是探头看了看,然后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面是个小院子,虽然围墙起的高高的,但里面的的确确是个住家,而不是我设想的人家的后院…… “有人在吗?” 一边问着,一边前进。 走到院落中央的时候,我突然捂住了鼻子——什么东西这么臭? 好像什么东西在大热天的时候放了好几天腐烂变质的味道…… 示意无殇去门口等我,我轻轻的推开一样虚掩着的房门,一看,不由得尖叫出声: “死人了——” 第二十一章 阴森森的地方,我呆的这个“房间”除了两边是石板外,另外两面都是木头做的栏栅。房间的一角铺着一些稻草,不是那种自然的金黄色,而是不知道沾上什么东西染成的黑色,在火把的映照下亮亮的反射着光。 松油燃烧的味道混着什么东西的腐臭还有臊臭味,说不出的让人恶心。 牢房啊…… 还真是没见识过! 不过,这次见识到了,我也不会说“荣幸”的! 忍住张口欲呕的冲动,我用袖子捂住鼻子,从布料的间隙中呼吸着空气。在自己还没有嗅觉疲惫之前,我还是能让自己少受一点罪就少受一点罪! 幸好无殇没有一起被抓进来…… 不然,我还真怕他会受不了。 说来也郁闷,原先怎么都见不到人,我那一嗓子,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出来了!呼啦啦一圈就将我给围堵了起来,都跟他们说自己是无意间误闯近来的,而且那人看起来死了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天了……但他们还是扭着我不放手! 怎么就……这么“挫”呢? 一片兵荒马乱下,我扭着头想要看看无殇有没有被波及,会不会在这冲突中被撞倒在什么角落里面抱着腿哭…… 结果不知道是幸或不幸,居然没有看到他的人! 到现在,我只希望是无桑“回来了”,不然的话,还真不放心无殇一个人在外面! 如果是魔王无桑,压根不用我操心,只要小心他趁机报复让我多吃几块板子就可以。另外一个,不用我说你们都应该知道他在外面是很容易被骗被拐被卖的…… So,我宁可相信是无桑出现了! 而且还坏心眼的看着我被抓,被关…… 再来么,我还不至于觉得这便皇城的官员会是非不分到随便抓到一个人就说他是凶手! 呃,不过也难说哦…… 万一,他嫌麻烦,就说我是“人赃并获”,凶杀现场被擒…… 那还不比窦娥还冤? 难说,难说! 我绕着圈子“哚哚哚”的走。 “小子,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声懒洋洋中含着细微怒气的声音,居然是从那堆让我敬而远之的黑亮亮的稻草堆中传出来的。 膜拜啊膜拜,这种地方都能躺下去!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我伸了个懒腰,现在已经对这种臭味闻不出来了,自然也就大大咧咧了起来。 “嘿,小子,你还有理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对待前辈自然要有礼貌!” 故意把他的意思扭曲,我一脸的虚心听教。 “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我喜欢!” 稻草堆里坐起一个人来,满头的乱发跟胡子和稻草纠结在一起,满是尘土污迹的脸上看不清楚五官——依照我那严重到白天在暗点的地方就看不清东西的“夜盲症”,还能分清楚他的脸在哪里已经算不错了…… “好说好说,不过就算前辈对在下一见钟情,在下也不能以身相许啊,唉……” 万般无聊,只好耍耍嘴皮子。 那人也不介意,反而出口一句将我吓得跳了起来: “那换我以身相许也可以啊!” 我无言的看了他半晌,冒出一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程度…… 关在大牢里面两天而没有被提审后,我就知道自己性命没有什么威胁了,至少,是不会有人望我身上打主意了。 要想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一早就干了,还会留着我在地牢里面长蘑菇? 几天过去,我跟牢里面那个老大哥倒成了忘年交。 只可惜他怎么都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害得我只能老大哥死老头的称呼他。 这大牢么,除了通风条件差了点,卫生措施简陋了点,住宿条件恶劣了点,吃的饭偏向猪食了点点……外,其实,还是可以忍受的! 原因就来自于我的牢友啊! 看见人家武侠小说里面主角被抓关牢房都有人传授绝世武功不?我这情形跟那个差不多,只是学得不是武功,而是赌术! “开了,开了啊……” 老大哥用他那黑得发亮的手抓着那只破碗,然后一揭: “四五六,大!” “耍诈啊!” 我怪叫一声,靠着火把的光亮看清楚地上的确是一个六点一个五点一个四点。 “死老头,你不是说你那法子能够听出来大小么!怎么我听到的是一个三,一个四,一个一啊?” 老头“咻咻”的怪笑了两声,说: “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最后的一个千术!刚刚我把碗拿起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我的手指在碗上面蹭了一下?” 呃,没…… 我能够看到你那碗在哪里,然后分辨出色子点数已经算不错了,还怎么会注意到你背后小动作? 不过说当然不能这样说,于是我硬着头皮回答: “看到一点……” 老大哥翻了个白眼,然后细细的跟我讲述这里面的玄机! 说白了,还是要手巧! 施着在碗盅上面的力道,还有拿起碗盅时候所使的暗劲…… 总之,全都是出老千! 真合我胃口啊! 再次感叹一句,我埋首研究起来。 这老头也说了,我的天份是十年难得一见的!虽然比不上他…… 不过做他的徒弟也算勉强合格了! 我是管他怎么吹,只问了一句“那你怎么进来的”就把他给问住了! 丢人啊! 号称赌王的家伙被个毛头小伙子破了千术,然后还被衙役抓到牢房里面关了两年…… 要不是我无聊,还懒得跟他学呢! 所以,坚决不认他做师父! “小子,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啊!” 老头突然这样冒出一句来,我摇着色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哦,老头你有地方去么?” “有,怎么没有!怎么,你小子想以后出来投靠我?” “切,我是怕你等不及我出去,饿死在街道上!” 言不由衷的跟他斗嘴,只是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小子,以后小心一点,不要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不然,怕是不会像这次那么好过了……” 老头像是在提示些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教我的没有?” 挥挥手,看似不耐,实则把这个暗记在心里了。 “没了!基本上就是这些,其他的你也来不及学,自己摸索吧!反正你已经能听出个七七八八,自己练习就好了!” 老头抓抓头,往后倒去,躺在稻草堆里。 我挪开两步,对那堆稻草敬谢不敏——还以为自己对牢里面的恶臭已经够习惯了,没想到还是抵抗不了稻草里面的气味…… 送走了老头后,一个人摸着他留下来的三颗色子又过了两天,差不多真的快要长蘑菇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哟,国师大人真是屈尊下访啊!” 我半是讥讽的看着他一身雪白的祭袍站在我面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好像也没有闻到牢里面的臭气一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 第二十二章 面对着我的挑衅,无桑只是用他波澜不惊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简短的说了一个字: “走!” 然后手一挥就让人把我拎着回去了。 一路上坐着马车,我是不在意,只从帘缝中看见周围行人纷纷捂着鼻子躲避,就知道自己受牢房里面的臭味的“影响”有多深…… 连拖我的两位仁兄在把我送上马车前都是一手捂住鼻子一脸欲呕的样子,也就无桑跟那个车夫没什么反应了。 于是,我跟无桑提议,应该把牢房里面的环境改善一下了,至少把通风口弄大一点……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回了我一句“我知道了”! == 我幻听么? 后来经过仔细思索,我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听色子而出现讯号接收不良,便将无桑这种反常行为推到间隙性抽风上去了。 虽然怀念无殇,但我也知道,靠无殇是没办法把我从牢里面弄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我这在地牢的十几天日子,是拜谁所赐了! 马车停在国师府外面没有进去,迎接的守卫在我跟无桑进去后就将大门给关上了。看来无殇跟我说的国师府与外界隔绝的事情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无桑这个国师平时怎么跟其他官员交际的啊? 没有到内院,被一个侍女领到了“客房”,里面放着两个浴桶,齐腰深的水还冒着烟雾般的热气。 地狱跟天堂的差别啊! 冬天不怎么容易脏,但毕竟在牢里面待了一段时间,身上的臭味不洗澡是消不下去的! 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先跳进一个浴桶里面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 桶边放着几样东西,固体的液体的都有,我估计就跟现在的肥皂沐浴露差不多。不知道用途,干脆就全放了一点,又洗了下,然后爬到另外一只浴桶里面。 泡在水里的感觉真是舒爽,原本对臭味没了感觉的鼻子又能闻到从衣服上传来的恶心味道了。 我懊恼,怎么不一开始就把衣服给扔远点啊? 伸手抓过几样精油还是什么的东西都扔到了水里,那慢慢冒出来的香味缓解了周围的气味。 “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我背对着门挥了挥手,说: “哪位,麻烦你帮我把地上的衣服给扔了,谢谢!” 等了好久都没见来的人有动静,于是回过头去,却见无桑盯着我背后看得正出神。 “……” 我是该大叫非礼躲在桶里还是干脆站起来让他看个够顺便质问为何偷窥我这纯洁无瑕的身子啊? 想了下,前面那个太娘,我又不是女的,于是很干脆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子跟他对视。 “你……” 无桑的眼神闪了闪,在我脸上逗留了很久,像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个人一样。 脸上的面具在洗澡前就摘下了,但我也不认为他是被我脸上的伤痕给吓到,于是挑了挑眉,问: “我脸上长蘑菇了?” 无桑突然大步上前,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反按在桶边背对着他。 “你干什么!” 我咬牙,挣扎了一下。 木桶的边沿顶在肋骨上,顶得我生痛,偏生无桑还用另外一只手在我背上游移着。 他的手很冰,接触到的肌肤在冷热交替的刺激下传来一阵战粟,让我不由得想要颤抖。 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我怎么挣都挣不开。 一时火起,我朝他破口大骂: “X的,你找死啊!老子背上有什么好摸的!” 无桑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行了个礼: “无殇见过四皇子!” 我顾不上揉自己胸前那道红印子,傻呆呆的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 “四皇子!” 无桑微微的笑,眼睛里面却没有笑意。 “那你自称什么?” “无殇!世人都知道伍国国师是‘无殇’,我现在自然是无殇!” 你爷爷的,这简直是在考验我脑袋转弯的程度! “你为什么说我是四皇子,有什么证据?” 心脏在“嗵嗵”的急速跳动后平稳下来,我整个人也清醒到不行。 “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又何必说明白呢,四皇子!” 无桑眯着眼睛,像是在指责我自欺欺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真的找到什么证据了? 不,不可能! 我把脸毁了,而且想来无桑也并不知道那个“四皇子”的长相,不然不会到了今天才来指认我!身上我也检查过,并没有什么痕迹,唯一有着刺青的手臂也被我用火把给烧掉了表皮…… “国师怕是找人找疯了吧,路上遇到一个就硬拉着人家当皇子,怎么,你们伍国的血脉就沦落到随便一个乡野小民也是的程度上了?” 我冷笑,抵死不承认。 “呵,你以为毁了容貌,把手臂上面的刺青烫掉我就认不出来了?原本没联想到而已……只是四皇子莫不是忘记了伍国直系血脉背上隐藏的圣物印记会在体温上升的时候浮现出来吧?” 当下把口水呛进气管,XX的,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悔啊! 我悔不当初啊! 早知道就将身上的皮都烫一遍啊(那还能活么?)…… “你想怎么着?” 咳了好一会儿,我绝望的,明知故问的向他开口询问。 “呵,本来因为他的缘故我也没办法对你下手了……现在倒更好,四皇子不用担心,微臣自会辅导皇子登上帝王宝座!” 你,你这不是比一刀杀了我还阴险么! 跟着其他那些什么什么人抢皇帝位置? 我有九条命都要栽在上面! 我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半晌才哑着喉咙任命的问他: “那我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把身上的伤养好就可以了!四皇子放心,你是帝上正统血脉,微臣会全力辅佐的!” 无桑眼睛里面闪过什么,我看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有这种预感! 第二十三章 一天敷三次脸,三天换一次药,每天泡一次澡…… 我总觉得这些天来做的“护理”比我那一辈子弄得还要多,又不是娘们,手上的疤也早就结了,做什么还要重新上药啊? 真是…… 别说,无桑搞鼓的东西还真有点效用,原来凹凸不平坚硬得像那翻垦的田地一般的皮肤,居然有软化的迹象。 皮肤能够软化,我自然高兴,这样一来也不会因为蹭到衣服而发痛了! 不过,最让我得意的是,脸上那三条疤啊! 无桑用了那号称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去疤无痕接骨续肉的XX牌白玉生肌膏…… 还是消不去啊消不去! 我那引以为豪的割肉技术,我那标志性的三条黑线啊! 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消去,那我岂不是辜负自己那磨练N久的玩刀技术和人体血管脉络研究? 更何况我特地用的草木灰止血,就是看中那里头的“黑色素”啊——估摸着没有个一年两年是消不下去的! 只可惜自己当时找不到酱油,不然用那个往脸上一浇,除非你把我脸皮移植了,不然就看我挂着三条黑线一辈子吧! 原先无桑给我脸上涂药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只在那三条黑线上面涂,生怕就浪费一点儿。刚开始还真有点效用,我就看到那三条疤淡了那么一咪咪,收拢了那么一点点,于是琢磨着要不要补上几刀去。结果呢,那次之后不管无桑再怎么涂,它就是不变了!乐得我每天咧开了嘴笑,也使得无桑抓狂般的跟我耗上了! 那什么什么药啊,像是不要钱一般的往我脸上抹,一涂就是半张脸,除了伤痕,边上的皮肤是嫩得要滴出水来…… 这样一来,却是让那伤疤更明显了! 我有日抽空照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脸左半边跟右半边颜色都有点不对称了,大惊。 右边脸因为长时间用头发遮掩,显得有点苍白,修眉长目,微抿的唇角上似乎挂着若有若无的淡薄微笑,收眉敛目之时,也是淡泊到失却颜色的。 左边脸上三条由额头拉至下颚的浅黑色弧线牢牢的盘踞在脸上,将原本好好的五官打乱、分崩离析,像是把本来完整的拼图上下左右错置了……明明是跟右边一模一样的轮廓,却怎么也找不到相同的感觉。只看那局部的皮肤,却是柔嫩异常,清晰得肌肤下面的毛细血管的淡青色都微微浮现出来,但又看不太分明。 赶紧趁无桑给我抹完药走人的时间把左边脸上的药膏给抹平到右边,力求不至于变成“阴阳脸”。 两三天下来,两边脸色终于勉强达到了平衡,肌肤水嫩柔滑,这白玉生肌膏比大宝SOD蜜还好用啊…… 我感叹——果然是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日子闲暇下来,自然就杂七杂八的乱想。 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明明没有那么眷恋着的,却一个劲地在脑中翻腾! 在被无桑发现我是“四皇子”后,就从客房又回到了内院,还是原先那间书房。 环玲开始还“畏惧”了下我的“身份”,后来混得熟了,又不拘小节了起来。 某次拿了一盘糖年糕来给我,这才让我想起来居然连新年都错过了! 苦啊,大年三十是生病发烧躺在山洞里面过的,然后初三好不容易出趟门就受了牢狱之灾,等出来到现在,已经正月过去了…… 在现世那会儿,虽不是每家每户都会有什么年祭的习俗,但左家却是每年都要吃上一桌团圆饭的。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左家有身份没身份的人,在那一天都被“恩赐”能够和左家太上皇太子爷坐在“同一个屋檐”下,吃上那么一顿“团圆饭”! 可笑一场兄恭弟敬子孝长慈的闹剧! 无桑前几天是来去匆匆,给我抹了药就走,现在更是好几天没见踪影,药澡抹药一干事情全交给了环玲,他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没有问环玲,反正问了她也定不会知道。 我只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会转变得那么快? 没再要我的命不说,偶尔几次我泡药澡的时候扭头,就看到他望着我出神。对着我的时候,也不再看我像是死物一般,虽然还是没什么波动,但让我感觉他已经“像个人”了! 因为我是他要找的“四皇子”? 不,或许是有这样的原因在,但并不是最主要的! 总觉得,有的时候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无殇…… 这是为何? 深夜躺在床上久不成眠,一方面是手臂上的疤痕处涂了药后搔痒难忍,一方面却是白天睡得太多…… 睁着眼睛望着边上出神,浓的墨色,浅的灰色,看不出远近距离,高低事物。 我低笑一声,捂住了自己晚上基本看不清东西的眼睛,心想都省得合眼了。 一阵脚步声从屋子外面的走廊传来,急促的,慌忙的,还有熟悉的…… 来人推开书房的门扉,像是有淡淡的光泽从他脸上散发出来,叫我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一双略大的良善的眼,尚透着些微稚气的脸蛋上挂着些许的慌乱,眉叶弯弯却又不失英气,竟是我以为暂时见不到的无殇。 “非、非涵!” 他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身子瑟瑟发抖。 “怎么了?” 我疑惑不解,有什么让他吓成这样? “我,我不要消失……无桑,无桑想将我融合掉……” 无殇看着我哀求,眼睛一眨,眼泪扑索索一下就直往下掉。 “什、么!” 第二十四章 融合? 两个人格之间的融合,那样就注定了其中一个的消逝! 好一点的状况,是其中一个人格消失,但是另外一个人格保留了消失人格的情感记忆,受到其的影响…… 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最近无桑对我的态度会有那么细微的改变了? 虽然这样一来无桑对我不再是那样要打要杀了,我也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再像上次掐着我的脖子要掐死我了,但如果是要无殇的消失来作为代价…… 那我不要! 乖巧的无殇,喜欢粘着我的无殇,爱用那双澄明的眼睛看着我的无殇,那个已经被我视作亲人的无殇…… 我不想要失去! “不怕,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我低声安慰着无殇,其实心里也没底。 “非涵,非涵,呜……” 无殇扯着我的衣服哭,贴身的亵衣被他这样拉扯着松了大半,又不能去系,只好由着他把泪湿的脸贴在我身上。 “无殇,你能详细的跟我说下是怎么回事吗?” 先问个明白,这样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能想想办法阻止他们两个的融合。 “嗯,是这样的!那次非涵你不是被他们围住了么,我很着急,可是又挤不进去……然后我就叫了无桑,想让他出来帮忙……” “你说你‘叫’了无桑?你们可以联系的么?” “嗯,不过好像只有我可以叫醒他,无桑他不会来叫醒我!” 切,想想就明白了! 无桑的话,巴不得无殇不出来,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控制着这个身体了! “那你叫了无桑之后怎么了吗?” “我叫了很多遍,可是无桑好像一直醒不过来,我就生气了!于是我就硬是把无桑给拖了出来,想让他救你!可是,无桑好像是在养伤,我这样一拖,他到了身体里面就开始吐血……然后无桑回到了国师府里面,交代了一个人,要他去说不要为难你,关着就好……” …… 不要为难我,还关着就好? 我XXOO的他! 这不摆明了是整我么! 我顿时脸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照镜子也知道肯定是发青发白发红的在变脸色! “非涵,你怎么了?” 无殇睁着他那哭得通红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你继续说!” 磨了磨牙,我安抚了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接下去几天无桑就在圣殿养伤,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跟无桑居然能够相互沟通,我吵着要去救你,无桑嫌我啰嗦,威胁我说要把我融合了!我不信,结果,结果……” 无殇说着说着抖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找到融合的方法了?” 我猜测着。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后来就意识不清,总是迷迷糊糊的,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可是跟以前无桑出来的时候不同!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东西,但都像是蒙着一层纱一样……后来就越来越想睡觉,还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听……非涵,我是不是要消失掉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催眠术一样? 不过要是只是要让他睡下去的话,又不太可能融合啊?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安慰一下他。 “别瞎想,你这不是在我面前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我害怕,非涵……” “不怕不怕,有我在!无殇相信我吗?” “嗯!信!” “那就乖乖的,有我在就好了,让我去帮你,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紧紧地搂着他,我笨拙的拍着他的后背,结果证实我这样哄小孩子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因为无殇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我又不敢去掰,怕吵醒他,只好让他就这样抓着自己睡。 调整了一个姿势,让他和自己能够一起躺在床上。 我一边想着要怎么制止无殇跟无桑的融合,一边继续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没有一点的头绪啊! 因为无殇说的这种情况出现得很突然,简直是没有任何征兆就出现了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无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那,叫我怎么想办法出来? 头大如斗的想了半宿,敌不过涌上来的睡意,最后搂着无殇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无殇已经不在怀里了。 我无奈的看了看自己那件已经被糟蹋得再不能穿的亵衣,起身从书房里面新添的柜子里拿了一件,但身上粘糊糊的,也不好直接套上去。 幸好环玲好像来过,架子上脸盆里面水都准备好了,拿毛巾擦了擦,换上衣服。 穿戴整齐,我就准备去找无殇…… 不,应该是无桑了才对! 如果是无殇的话,他可不会早晨的时候突然就从我身边消失掉! 我顺着走廊一路出去,决定先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爬到那个山洞里面的! 路上碰到环玲,于是要她帮我找了根长长的绳子,一把匕首,然后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那座平地而起的小山下。 目测了一下距离,我沉思着到底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攀登…… “你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往旁边一跳,踩在石子上一个不稳就往边上倒去。 “小心一点。” 有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让我失去了跟大地亲密接触的一次机会,一个“谢”字在我看到来的人是谁的时候埂在了喉咙里,等到能够脱口而出的时候,变成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是你……” >>>>>>>>>>>>>> 第二十五章 “怎么就不能是我?” 那个自称秦铭的桃花男居然就站在我身边。 “这国师府、圣殿,不是不让人进来的么?” 连侍卫侍女都不让出去的,他怎么就进来了? “呵呵,谁说的?国师府只是不能带侍卫随从进来,而这内院只有皇室血统可进……不过不能去圣殿就是了!” 秦铭说完指了指那座小山,还骚包的向我眨了眨眼。 “……” 转身,走人。 “别急着走嘛,我们聊聊,增进增进感情如何?” “我跟你有话题么?” “当然有,毕竟你我也算是堂兄弟……不是么,四皇子殿下!” “咯嚓”一声,行走的动作硬生生地被定住,保持着迈大步的姿势。 我斜着眼瞄过来: “无殇已经说了?还是你自己查到的?” “都不是……是刚刚看到你居然在这个只有皇室血脉才能进的内院才想到的!”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侍从呢?” 不是还有环玲这样不是皇室血统也在内院的么! “很简单,一来,国师曾亲自去大牢迎接,还在你刚被抓进去的时候交代了不要为难你!二来,你要是不靠近圣殿我还真有可能以为你是侍从,只是……你没发现这边的结界么?” 结界? 得,又出现奇幻小说内容了…… “哪个?” 我四处查看,想要看看那个什么“结界”到底是啥玩艺。 “在这!” 秦铭走到边上一个类似石栏的地方伸出手在上面轻轻的晃了一下,顿时,一道类似水纹的波动顺着他的手指从石柱上方蔓延开来,将整个小山都笼罩在其中的结界就这么华丽丽的出现在我眼前,然后一晃而逝。 我当场傻了,果然够漫画,可我怎么着就是弄不出来涅? 一把拉开秦铭,我死命的在石栏上方挥着手,想再看看那个鸡蛋状的半透明不明物体,怎么说咱都是新新人类,要本着一颗好奇心探索世界奥秘的不是? 但不管我怎么挥,那个半透的结界就是不出来! 火起,抬脚想要踹过去,突然想到身边还有个外人,赶忙收腿,假惺惺的回过去询问: “敢问,怎么它现在显现不出来了?” 秦铭没有回答我的话,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闪着充满兴趣的光芒: “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好…… 我反射性的一摸脸,暗叫一声,无限的懊恼。 最近因为都呆在内院晒太阳,为了防止脸真的变成“阴阳脸”就把面具给摘了,头发也撩开露出那半张完好的脸庞。结果…… 人果然是不能够松懈! 因为没有提防,就这样在暴露在秦铭面前了,被看到脸没什么,反正我的“身份”迟早要揭晓,但我居然浑然不觉的没注意到! 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忘记了自己处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安全…… 抑或是,因为无桑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危险”,所以让我在他这边卸下防备了? 糟,要糟! 明明面对小右他们都还没有放下防备的,怎么却对无殇和无桑如此“特别”? “怎么,被脸上的伤痕吓到了么,二世子?” 故作轻松的放下手,脸上是平和的笑容。 “不,只是可惜!” 秦铭向我眨眨眼,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那眼睛里面的意思是……挑逗? 你爷爷的,别以为我跟男人……不,是“我这个身体”跟男人有过什么什么,你就可以把老子当娘们! “如果二世子没事的话,就恕我不能奉陪了!毕竟,在下不像某些人,闲得没事情做,跑到这里来跟人谈论脸蛋问题……” 仰首挺胸向后转,爷爷我不奉陪了! “等等等等,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碰触到会显现结界,而你没有吗?” 秦铭拦在我面前,还好没有伸手拉我,不然早一拳头砸过去了。 “不就是你是‘旁系’我是正统的差别么……” 哼,猜猜都猜得出来! “不不不,这边这个结界,除了历代的国师,无论是谁碰到都会让它显现出来……只是,只有皇室血统才能够越过!至于四皇子殿下的情形,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这不由得让我很好奇呢……难不成四皇子居然是下任的国师?不知道国师大人能不能解释一下呢?” 秦铭越过我看向我身后。 我转头,便看见无桑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拢着手,长发飘飘,一副仙人之姿。 于是,我就越发的郁闷了…… 你说说,这孩子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的热闹了,也不知道出来打个招呼!还在那边摆什么“破死”…… 不学好啊不学好! “世子来访,无殇失礼了!” 无桑淡淡的开口,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常,但脸上的神情,却比昨天看到的还要“人性化”! 我抓抓头,看不出来无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无殇说的融合呢,还是他在其他人面前一直是这样的…… “国师大人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啊!” 秦铭适时地解决了我的疑惑。 “出去了那么久,自然会有变化,倒是世子依旧不打算竞选么?” 无桑向他点了点头,很是客套的说话,但并不走上前来,远远地保持着距离。 不过…… 竞选? 怎么跟M国选总统一样了? “是啊!我这人懒散惯了,又有自知之明,有大哥忙乎就好了!更何况,现在国师大人找回了四皇子,我就更不可能掺合进去了!” 秦铭说得很是轻巧,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这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着也不能把眼光变成X射线,透视过去吧? 所以,该装傻的时候要装傻,该退场的时候要退场! “既然你们两个有事情聊,那我下去吃早饭了啊!” 挥了挥手,沿着来的方向往回走……这几天也不是白混的,好歹把内院的路线记了个大半,总算不至于迷路了! “好……” 无桑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我耳朵,与之一同的还有秦铭的抽气声…… 我嘴角抽搐了下,无桑果然不正常了! 看,这反应都让人起疑心了! 不过,现下除了赶紧离开之外,我也没别的办法了,等下再打探打探无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希望他能够“老实”的回答,虽然期待值不大……—— 这个分数系统 真是不公平啊~~~~~我选的是要扣分的~5~人家是专属作品的话分数翻倍~可是不能发别的地方~ 算了扣就扣吧~也不指望它怎么着了! 以后可能更新要慢点,因为六月份学校组织采风去云南,这些天就忙着赶作业了~ 第二十六章 无桑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啃鸡腿。倒不是我早上就吃这么油腻腻的东西,实在是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见他回来,我努了努嘴,说了声一起吃吧。原以为无桑不会理睬我,但他眼神闪了闪,说了声好就坐下了。 环玲在边上伺候,见他一起坐下了,忙送上碗筷,浅浅的舀了半碗米饭。 吃得…… 还真少! 还是无殇的时候,吃得还要多不少啊! 当然,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我给他夹菜啦。 看着无桑小口小口的嚼着白饭,也不夹菜,不知怎么的,有点微微的心痛。夹了两筷叫什么鱼柳、银带还是银丝的菜到他碗里,无桑愣了下,默默地吃起来。 本来想在饭桌上就问无桑最近的异状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但是一看到他这般模样,嗓子里就像堵了什么怎么也开不了口了,只好跟着闷闷的扒饭。 这次算是我吃饭吃得最沉闷的一次了,等到环玲把东西都撤了下去,我围着转了两圈,决定出去逛逛,怎么说都比坐在屋子里看无桑喝茶好。 “等等!”无桑叫住正想跨出房门的我,“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真要我问?” 我回来坐下,不解的看过去,果然他今天很怪! “是啊,你不是早上找我么!想问什么就问好了,不用假惺惺的招呼我用膳还夹东西给我!” 略带愤世嫉俗的冷冽语调,这时候的无桑,倒是有点我所知道的“无桑”的样子了。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无殇跟我说的‘融合’是怎么回事?” 没有解释自己只是那一瞬间对他起了怜悯才夹的菜,要是说出来,这个高傲的国师怕是会受不了的一拳把我打飞掉吧! 还有,早上他果然是看我的热闹,不然怎么知道我找他? “呵呵,不就是和他说的一样,让我们两个其中之一消失啊!” 无桑低低的笑,笑得饱含恶意。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以来处得很好么!” “处得很好?是没错,不过那是在你出现之前!为了你,无殇那个笨蛋居然强行把我‘拉出来’,这次还算好,及时让我回到了圣殿疗伤,要是有下一次呢?想害死我么?” “怎……么说?” 隐约猜到一点,但我还是皱着眉头问了。 “也不知道你是对他下了什么蛊,居然让他将你放在自己的安危之上!强让我出来害得我俩的身体受伤受伤不说,更是在我占据身体的时候没有进入沉眠状态,一个劲地吵着要出来见你……原本的规则已经被打破了,再下去,保不定他就会为了跟你呆在一起而想方设法的将我的意识给挤出去……还是说,你没发现无殇对你的心思?” “什么心思?” 我皱了皱眉,觉得无桑接下去说的话会对我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呵,哈哈哈……”无桑笑得让人心惊,他突然凑过来将头搁在我耳边喷着温热的气息说,“爱恋啊!” 我一惊,险些跳了起来: “别胡说!” 无殇对我来说,是像弟弟一样的存在,爱恋…… 这不是说我乱伦么! 不,不对,我没抱那个心思,所以还称不上乱伦! “你真的没发现么?真的没有察觉到无殇对你的亲近?还是说,你一直把他当作宠物来养,只是一种对宠物的眷养感?” 我不得不承认,无桑虽然恶毒了点,但说的话却是句句击在你的软肋上! 要否认么? 说我没把无殇当作宠物,当作物品? 但他并没有说错,面对无殇的时候,我更多的是一种眷养感,看到他对自己的全副心思的信任,有种沾沾自喜,高高在上的归属感。 就好像一个孩子,非要在自己拥有的玩具上打上标记一样,我对无殇使用的,是“情感”! 对他好,哄着他,陪着他,然后从他的依赖中寻找宽慰…… 哈,什么时候我居然卑劣到这种程度了?只因为对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就从别人的信赖上汲取么? 不…… 不对…… 我定了定神,压下心底对自己的嘲讽,再次确定无桑所说的话具有对别人类似催眠引导的作用! 明明不是那样想的,明明是将无殇当作弟弟一般宠爱的…… 之前之所以说了他好几次像狗狗,不是跟你在路边看到一个小孩子,眼睛圆圆的,皮肤白白的,嘴巴嘟嘟的……然后大叫好可爱一样么! 无桑他,似乎是故意将我的思路引岔掉,故意要将我的思考方向引错的一样…… “你在怕什么?” 我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看到无桑身子一抖,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有瞬间的慌乱。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所以才这样急急的跟我挑明了说!”发现自己猜到了,我接下去说的话里满是把握,“你一直把我的思路往边上引,就是想要我不去注意一开始的问题——也就是你跟无殇的融合!你一个劲的说无殇如何,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影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无殇的感情影响到你了吧?所以你才接受了我的邀请一起吃饭,面对我的时候也不在那么冷冽!更甚至……连秦铭都看出来你身上的改变!” “住口!” 无桑一拍桌子,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一般向后直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胸口一阵的气闷,喉咙一甜,我很荣幸的体验了一次口吐鲜血的经历。 “说中了,呵呵!” 我倒在地上冲着无桑呵呵直笑,然后火上浇油: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个融合现在已经不受你的控制了吧?没办法叫停,而且无殇对你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大……或者,一开始,这个融合的过程就不是你自己要进行的,只是阻止不了?” 看着无桑铁青的脸,我知道自己猜、中、了! >>>>>>>>>>>>>> 第二十七章(明补) 咧着嘴笑,我看着无桑的脸色慢慢平复下来,略有迟疑的看着我沾血的唇,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最终还是愤愤地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真是,开始融合之后慢慢变得像个孩子了呢! 我微笑,吐出一口血后,胸口的气闷已经好了很多,但不可避免的,全身上下的疼痛就明显了起来。 那一摔,还真他妈的痛! 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摸索着爬上软榻,一头栽倒后就没再爬起来…… 如果…… 我是说如果后来环玲没有过来看看我有什么需要的话,可能会就这样挂了! 因为那个白胡子的大夫摸了摸他的胡子,说我五脏移位,气血不顺,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说我忧思过虑,抑郁缠身,需要静心休养等等等等! 还忧思过虑,抑郁缠身? == 蒙古大夫! 除了无殇跟无桑融合这件事让我烦了一个晚上外,我有烦恼过么? 哦,对了,忘记说了! 我之所以能够看大夫,是因为我现在不在国师府了! 听闻,被环玲发现我嘴角带血的倒在书房软榻上之后,她跑去找了国师大人,结果无桑那小子眼神一闪,说了句“把他送到二世子府上”就把我扔了出去…… 没天良啊! 这臭小子,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居然把我丢给了对手丢给了白方丢给了敌对势力…… 也不想想要是他小子看到我这么个他哥的“竞争对手”自己送上门来,不立马“卡嚓”了我已经算好的了,再不然就干脆不给我请大夫就这样看着我伤重不治不是更省力? 偏生不知道桃花男发什么神经,一见我那“锉”样,吼着叫人请御医不说,还小心翼翼的公主抱把我从马车里面一路抱进了他那个什么什么宅子…… 我吐血! 居然是公主抱……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丢脸过! 我管你这个姿势是最不会刺激到伤口的,想当初无殇胸前被人开了一刀,我都是直接用背的(==),现在轮到我居然被人用了公主抱…… 晚节不保啊! 想那左菲菲以前一直在我眼前一脸憧憬的说,以后要叫自己的老公天天公主抱,那有多浪漫多浪漫……什么满天的玫瑰花瓣,什么红地毯,什么白色洋裙…… 听得我是鸡皮疙瘩一阵接着一阵,连带着对这三个词反感起来。 所以,秦铭你给我记住了! 这次的耻辱老子下次一定找回场子来! 哼哼哼,别以为我怕了你,等养好伤,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哼哼归哼哼,我还是在秦铭那边趴了整整一个月…… 后来下了一场雪,我趴在窗口看了整一天,看着那细小的柳絮一般的飞雪变得指甲大小,将远近的景物都裹上了银装,盖上了白袄。 我现在身上披的是秦铭送的狐裘,里面穿的却是从国师府带出来的衣服。 我一向怕冷,刚来伍国的时候跟无殇说了,他就去找了一件什么雪绢织成的中衣,说是可以保暖的。我在那石洞里面的时候起就穿着那件衣服,效果堪比南极棉,于是大喜之后更是将它当成第二层皮肤,除了那次从大牢出来因为身上发臭而洗过一次外没脱下来过!在大牢里面能够忍耐着寒气没有跟着一头扎到那黑亮亮的稻草里面也是托了这件衣服的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就像大夫说的,受了严重的内伤体虚,竟觉得有点冷而不得不将秦铭送来的狐裘披上了。 想起无桑那将我打飞的“异能”我真是恨得牙痒痒! 只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被雷打过一次或者被蜘蛛咬一下……当然,自己是那什么XX星人,爸妈非地球人咱就不指望了! 你说,我要是被他一掌打飞的,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自己技不如人么!可问题是他当时朝向的是桌子打的,桌子还没碎,我人先飞了…… 这不是摆明了伤我自尊么! “你爷爷的,我也想学那XX的异能啊!” 抱怨出声,趴在窗子前面闷闷不乐。 “可以啊!” 秦铭在背后出声。 我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习惯了! 任谁三天两头就被人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搭话都会像我一样,从受惊到习惯,从习惯到漠然。 “怎么说?” 这异能还有后天培养的不成? “伍国祭台上有一把剑,传说能够拔出那把剑的,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区区异能自然不在话下!” “切!” 我哧了一声,带上个“传说”字眼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既然是在他们那什么祭台上,那就是说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去找的,这样到现在还没有人拔出来……不是底下压根就被人焊死的,就是另外装了机关的! “你不信?” 秦铭看出我语气中的不屑,想了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然!” “你……算了,当下次你亲眼看见那里是什么情形就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以来谁都拔不出来了!” 秦铭放弃了跟我详细诉说的打算,笑得很是神秘。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要说他是来找我纯聊天的我可不会相信,这一个月里面他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边跑,还不就是想打听清楚我的底细——比如我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身份选择隐瞒啦,为什么被人说是死在半路上啦,怎么碰到国师被他带回来的啦…… 要不是我现在是伤患不能喝酒,保不准他就拖着我灌酒,要我“酒后吐真言”了,我会相信他压根不知道“我”怎么会被人说是死在半路上才有鬼! 问这么清楚还不是打着想让我指责另外一方谋害我,然后渔翁得利么! 再不济,制造一点“证据”也好! “皇上已经知道真(原四皇子名讳——秦真)你在我府上养伤了,要我明天午后带你去御书房面圣啊!” 秦铭笑眯眯的抖了条惊天大消息出来,看他那样子就好像明天要我出去赏花一样…… 说惊天,倒不是我对要面圣这件事看得有多重大,而是我一直唯恐避之不及的权势斗争离我近在咫尺了。 面圣之后是什么? “恢复”皇子身份? 卷入派系斗争? 别说我这个四皇子娘家压根没什么人,唯一能够倚靠的“国师大人”还是亲手把我打伤了丢出来的…… 看来,以后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就难了! >>>>>>>>>>>>>>>> 第二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98099: 咳,对着非涵喊一声:儿啊,你的痛苦,就是为娘快乐的来源~ 不然,我家小无不是白被拐了么! 醉某人。: 政治斗争其实是我很讨厌写的内容啊啊啊啊~ 第二日,早早的被人叫醒了。 被拉起来梳头洗漱更衣,迷迷糊糊的去了饭厅,看到秦铭一脸的贱笑,才清醒过来。 不是说午后么,干嘛一大早就把我给挖起来? 我用这样的眼神怒视着秦铭,换来的却是他故作不解的问话: “真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终于发现我的魅力而抛媚眼么?” 恶…… 对着面前精致的早点,我一下子没了胃口。 “到底怎么回事?” 我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不耐烦地轻叩。 “真不知道么?凡是被皇上提前传召,一律要在早朝前就恭候在殿外……” “午后的也要?”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要!” 秦铭斩钉截铁地回答,神色坚毅得好像我一说不要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腾”地一下,一股闷气浮上来,现在真的是吃不下了。 望了望外边还黑压压的天色,我眼睛瞄到秦铭嘴角带着一抹奸奸的笑。 “真是吃不下了吧?那我们就直接动身吧!” 秦铭作势要起来出去。 “等等!” 我叫停,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几样糕点: “把这几样给我打包了,然后准备一水囊清水!” 秦铭的动作卡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称赞我说: “真想得真是周到!” 切,夸奖我想得周到干嘛要苦着个脸?摆明是想让我饿着肚子等上半天然后看我笑话么! “好说好说!” 我甩甩头,见有人上来把东西准备好便一把抢过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带头向外面走。 走了一半见没人跟上来,我只好回过头去,一瞪眼: “蘑菇什么,不上朝了?” 秦铭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一挑眉,抛了个媚眼过来,说: “来啦!” 那一声娇喝,像极了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妓院里面那些桃红啊柳绿啊的招呼客人的情景——老鸨一声喝“姑娘们,来伺候这位大爷!”,那边莺莺燕燕就接口“来啦~”…… 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忙伸手拉了个小厮说: “带路!” 秦铭点了点头,那个小厮才领着我向府门口的马车走去。 无暇理会他们的小动作,我抱着一包糕点,一个水囊爬上马车后就窝在角落里面沉沉入睡。 这秦铭倒也乖觉,没有吵醒我,就让我睡到自己醒来。 马车里面就算铺着厚厚的兽皮褥子,也还是不怎么舒适——空间太小,更何况因为秦铭也要坐上来,我只能弯成虾米状。这种手脚伸不直的姿势下来,自然是腰酸背疼,所以醒来的时候秦铭他们早朝还没有结束。 拿出打包的糕点跟水坐在马车里面就吃起来,万一等下秦铭一回来就把我拉去等在殿门外就吃不成了! 正啃着,就听见外面喧哗起来,偷偷的撩开一点帘子从缝隙里面向外面看去,好像是散朝了吧。 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或结伴而行,或独自走来,然后告别之后分散开回到自己的马车里面。秦铭拱手作别之后向我这边走来,对上我露在缝隙中的眼睛后眨了眨眼,满脸笑容的迎过来…… “二弟,听说陛下午时找你有事啊!” 一个男子横插出来,秦铭脸上的笑容没有褪掉,但是里面的意义差别大了! 刚刚看见我的时候是那种带着戏谑的奸邪笑容,而那个叫他二弟的家伙出现后,那种笑容就很表面了,像是面具一样! “大哥!” “二弟好手段,听说你还跟国师有来往啊?” 那人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看他那身华丽的衣袍,就知道又是一个风骚男! “只是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正好碰上国师,就把人送来了!” 恭敬的口气,秦铭微低着头。 “哼,那还真巧……” 那人突然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秦铭的脸色不变,但笑容显然已经有点僵掉了。 说了这句话后那人又寒喧了两句,就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两人兄恭弟敬地作别,然后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泥鸽(你哥)?” 口齿不清的含着糕点问。 “是啊!” 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秦铭难得一见的露出疲态。 “不是同一个娘吧?” 吞下糕点再灌了一口水,总算自己也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了。 “嗯!” “难怪!” 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话。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秦铭是单独住在外面的了,还有,为什么他自己放弃皇储候选位置了…… 敢情你还是个小白菜啊! 我用诧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决定放弃对他的怜悯——因为秦铭在我打量他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然后挺着胸膛用“来同情我吧”的眼神看着我了。 对他同情? 浪费我感情! 没有等到我的同情的眼光,秦铭眼看是坐不住了,横了我一眼,嘀咕一句“你这人还真奇怪”就来跟我抢糕点。 我一手护着袋子,一手撑在他胸前将他往边上推,只可惜这人死不要脸,居然用嘴巴来咬我的手…… “你狗啊!” 被他抢去袋子,我看自己也差不多有个八成饱了,也就没有再跟他去抢回来,看着秦铭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面塞着点心,我冒了一句出来: “想要那个位子的话我可以帮你!” 秦铭停下了动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拔出水囊上面的塞子,然后把水囊递给他: “我是说真的,所以,信任我了后跟我说下吧!” “为什么?” 秦铭看着我眼神幽深。 “因为我不想要,但不要又保不住自己的小命!所以,如果换你来坐,我存活的几率还大一点……” 我勾着嘴唇笑。 >>>>>>>>>>>>>>> 第二十九章 “圣上有旨,宣平南王二世子——” 一个宦官细声细气的出来宣召,我略微活动了下有点僵直的腰背,跟在秦铭身后进了御书房。 这老头,说是午时召见还真让我跟桃花男两个人等到了近午时! XX的,我可是在殿外站了整整一个时辰啊! 秦铭这混帐说了,不能傻呆呆得留在马车里,要恭候在殿门外,这样什么时候皇上宣召我们才能够直接进去!于是,拖着我站在殿外两小时啊! 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天气? 昨天刚下过雪! 虽然他说了,这3月的雪是最后一场,雪融之后就是大地回暖的时候,但这回暖前是最冷的时候啊! 太阳是有的,雪也在融化,但雪融化成水,成水汽的过程就是吸收暖气的时候,站在风中,那个北风一吹…… 简直好像能够吹进衣服里面,吹透身子一般! 我是还好,有无殇给我找来的雪绢衣,再加上秦铭准备的狐裘,最多也就是打个哆嗦,秦铭就遭殃了点! 原因很简单啊很简单,谁叫他要站在我身侧帮我挡风呢? 而且,早朝穿的衣服又骚包,看上去是华贵了,可是很单薄! 至少跟我比起来很单薄! 我一边是柱子,一边是秦铭,两边都不怎么吹到风,也就面具遮不住的鼻子尖有点红,嘴巴被自己咬得留了个牙齿印——因为站着无聊没事做,下巴有点冷而已。 秦铭呢,大概是因为他“习武”,也或许因为他面具带多了,弄得脸皮厚到冷风侵袭不入,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我刚刚顺手摸了下他垂在身侧的手…… 那个冷啊! 不过,可恶的是我想抽回手时他居然不放,爷爷的,我那暖烘烘的手啊,就这样被他当成暖炉了! 热量对流以下,我(手上)的暖气就被吸跑了! 这个不说,更要命的是后来出来宣召的那个太监,居然看到了我被秦铭拖着手,“护”在身侧的样子,读诏书的声音都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满脸八卦色彩的看了我俩“紧密相连”部位好一会儿…… 进了殿门,就看到一老头满脸菜色的坐在高高的木案后面,身着黄袍,下方不远处一人雪衣傲立,却是好久不见,将我扔了一走了之,不闻不问的国师——“无殇”大人! 现在这个情形下,我也不好上去打招呼,顺便质问下他丢弃我的罪恶行径。跟着秦铭上前去向那个满脸菜色,久病未愈,因此看上去没有多少“真龙之气”的老人问好。 “臣秦铭叩见皇上!” 秦铭双膝着地,两手平举曲在身前,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头颈下垂将眉与手齐平。看这样式,跟汉代的礼节有点相像! 我也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只是没有开口,然后也没有抬头,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生怕自己多做一个动作就会惹来麻烦。 感觉到从前方直射而来的炙热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视,等了好一会儿,才从上面传来一声“平身吧!” “谢皇上!” 秦铭站了起来,我也跟着起身的时候,身子一僵——双腿发麻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边上栽去…… “小心!” 两个声音,两双手同时扶住了我。 其中一个声音和一双手是秦铭的,他就在我身边么!另外一双手,居然是无桑的……不过他很快就缩回了手。 而那个声音,更是让我吃惊! 因为那是从前方传来的,苍老中带着显然易觉的虚弱的男子声音。 我惊讶的看着木案后面的老人站着身子,双手撑在木案上,脸上有着些微的激动。 “皇上,四皇子在殿外等候一个时辰了,故而身体有些僵硬,殿前失仪……还请皇上见谅!” 秦铭再次下跪行礼,我本想跟着跪下,却被皇帝给阻止了: “免了,来人哪,设座!” 很快有几个小太监搬来几个座位,让我们在下面坐下。等到坐好,皇帝却又一脸责怪的看向秦铭: “朕不是说了午时再来么,真儿的身体不是还病着?你怎么就带着他站外面!” “皇上!四皇子昨天知道圣上召见,久不成眠,到了子时才睡去!早上又早早醒来,拦住微臣硬要跟来,微臣劝阻了好几次都不听……大约是儒慕心切,所以……” 秦铭大约是跪上瘾了,又在行礼。 还有,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久不成眠? 你跟我睡的还是怎么的?居然连我几时才睡着的都知道? 还早上早早醒来硬要跟着一起来? 切,不知道是谁把我从热被窝里面挖起来的哦! 根本是颠倒黑白! 我估计他不让我吃饭,还想让我在皇帝面前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然后加上一句“四皇子面圣心切,连早膳都等不及用”…… 这死奸诈的家伙,我算是看清楚他狐狸的本质了! “皇儿……” 老皇帝颤悠悠的一声叫唤,里面那饱含的柔情,听得我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对上他有点水汪汪的眼睛,变幻出一脸的哀戚,叫道: “父皇啊~~~” 连用三个音调,再加上一点点咏叹调,我这三个字叫得可比他们那些戏剧里面有感情多了!证据就是我那个便宜皇帝老爸“唰”的一下从上面直跨下两个台阶奔了过来,颤抖着手托着我的脸。 “皇儿!” 老皇帝轻颤着手脱下了我的面具,然后看着我脸上那三道伤痕心疼地说: “皇儿放心,父皇一定帮你查清楚到底是谁想害你!” “父皇……” “皇儿!” “父皇,儿臣的事情无关紧要,儿臣只希望能够随侍在父皇身边,一享天伦……如今,儿臣不是好好的来到父皇面前了么!其它的就不用去管他了!父皇切莫为了儿臣的事情愁坏了身子!” ==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恶心的台词,而且还跟脸上的神色配合得如此之好! 如果能够穿回去,我绝对要跑去毛遂自荐当演员去! “皇儿……你,你这叫朕情以何堪啊!放心好了,伤了你的人,父皇一个都不会放过!以后,父皇会让国师保护你的!” 啊? 我转头看了看无桑面无表情的脸,只见他双手举起搭在身前,说了声: “是!” 不是吧? 老爹啊,我这还没好的“病”可是被你这位国师打出来的啊! >>>>>>>>>>>>>>>>>看这边>>>>>>>>>>>>>>> 第三十章 君无戏言,皇帝老子都说出口了,自然不会让我有抗议的余地! 于是乎,在告别无桑一个月零两天后,我又再次“投入”了他的“怀抱”…… 出乎我意料的,这第一天,并没有让我跟着无桑回国师府,而是留在了皇宫里面。 据我那便宜皇帝老爹话里的意思是我好不容易跟他见面,先留在皇宫里面活络活络感情,休息个两天,等我跟朝中大臣都打过照面后再跟着国师回去——昭示我背后有国师挺着…… 我能说什么? 自然是行礼说好,然后恭敬的退下,跟着啥啥啥公公去了给我安排的XX宫了! 演戏啊! 一切都是在演戏! 我、秦铭,还有皇帝老头子…… 或许刚刚那一幕中,唯一没有在“演戏”的就是无桑了! 不过也是,就他那只说一个字就过场的情况,想演,也没有那个时间那个条件吧? 秦铭是出于自身考量,在我身上压注,所以在明知道皇帝其实看不起我的地状况下演戏;我是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的就死在别人的算计下,所以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演戏;皇帝大约是不想让自己血脉以外的人坐上皇位,所以掩盖住对我的蔑视演戏…… 看,这么一来,皆大欢喜不是? 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我们这一出“落难皇子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与生父相逢”的人生伦理剧是圆满落幕了! 也至少等候在御书房外面伺候的太监宫女侍卫是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到了明天,皇城里面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幕“御书房认亲,四皇子归来”的戏码,就不在我考虑之内了! 别的不敢保证,举凡朝上那些主要势力背后的大人物,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最起码,我那两个对手今天会睡不着觉! 另外,秦铭的大哥绝对会诅咒他断子绝孙——呃,祖宗十八代是不会遭殃了…… 跟着“莫公公”来到了一座宫殿里,抬头看去,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未央宫三个字。 因为伍国的“传统”字体很像中国古代的繁体隶书,所以学起来很容易上手,就算写起来还有点勉强,但看跟读已经不成问题了! 所以,我也就很荣幸的在学会了基本上的官方通用语,又学了一点“传统语言”后摆脱了“文盲”的身份! 在未央宫里背着手大模大样地转了一圈,装作欣赏四周的摆设和家具,将门窗和外围的环境都摸了个遍…… 和我原本想的不同,这边并没有什么围墙阻隔,只是顺着卵石路走来便到了,跟御书房距离相隔也不远,远远一望就能看到那边的楼阁飞脊。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未央宫就是所谓的东宫,太子殿! 暗地里苦笑一声——便宜老爹啊,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当靶子啊? 午饭是一个人吃的,原因是皇帝还在处理政务,说是晚膳会跟我一起用。挺想遣人去回一句“甭了,您呐”,可是又不敢! 一个人吃多好,看我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抓着个鸡腿啃都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最多就是让我从他们低垂的眉眼间发现到一丝飞速掠过的不屑而已…… 慢悠悠的用完午饭,想着酒足饭饱,正好可以憩息一下,不曾想皇帝老子不知又在发什么疯,接二连三的派人送来了各色珍宝,绫罗绸缎,正装配饰…… 等到将所有的东西放下,那一室的珠光宝气是映得我眼前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我当下口水嘀嗒嘀嗒流了一地,扑上去一样一样揣在怀里仔细擦拭打量过去。也别怪我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这边的珍宝要是拿到现代,随便一件就能够收入国宝档案,放到大英博物馆,卢浮宫参展! 比如说那套青窑白玉杯,色泽润滑剔透,倒入清水后杯底会浮现层层叠叠的绿色不停变换,碧意盈人,像是清水浮萍,又如碧潭起波,让人爱不释手。 再比如说,那盘龙香炉,青铜铸造,金龙扶云缭绕炉身,须发鳞片俱是栩栩如生,只在爪子处或用祥云遮掩,或是铸得隐约,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几只爪。放入熏香燃烧,香气不以顶上冒出,而是从炉上两只盘龙鼻间嘴内喷出,在炉身四周形成云带状烟雾,端的是瑞气呈祥。然,在炉身盘龙上细细查找,鼻间嘴巴俱无孔洞…… 全是宝啊! 如此这般细细打量下来,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被押着去沐浴更衣准备跟皇帝“共进烛光晚餐”的最后一秒,我还是对着这些宝贝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那顿晚饭吃得我是心不在焉,浑浑浊浊不知道在干嘛,对着皇帝那些亲情大访问是嗯嗯啊啊是是是的胡乱应承着! 皇帝也不生气,只叫人把我送回去好生伺候着。 亏我还对他感激了一下,也对自己突然大失水准引以为戒了下…… 不想,等到半夜三更,我就知道这里面的含义是大有问题啊! 首先,是我一回去被他们搀扶着除去外衣后粘到床铺就昏沉起来。然后,睡了不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只想跳起来跑去洗个冷水澡,可身上又没有力气!接着,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探到了我怀里…… X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那二十多年就白活了! 我说呢,怎么自己会这么失常! 十成十是被下了药…… 而且,那应该是那个盘龙香炉的缘故。 我这不对劲就是在下午闻了那香炉的香气候发生的,而现在,那个香炉就放在我的卧室……或者说寝殿内! 终于知道皇帝老头打什么鬼主意了——原来是要等我的下一代啊! 也是,有什么比既能舍弃我这么一个名声尽毁又不懂礼仪的皇子,但又能留下皇室正统血脉更好的方法来着? 去云南黑了一整圈回来~ 另外,爆料一下:我们班男生去参加抢亲,揭盖头揭出一个"如花"来~ 那个满脸的胡子哟~还有红彤彤猴子屁股一样的脸,以及那惨不忍睹的血盆大口~~~ 把我那位秀气的同学吓得一声惨叫拔腿就跑啊~八过,谁叫真正的新娘只有一位涅! 可怜的孩子~啊哈哈哈哈~ 第三十一章 那双手,一只手在我耳后轻轻的摩擦,然后慢慢的划往喉结那里,一路轻点,另一只手从我腿上往上拿捏…… 唔,是个调情的好手! 我不可否认她这么做让我感觉很舒服,身上的炎热感也有小腿之意,甚至自己这个身体都有向着其妥协的趋向…… 我挥手“啪”的一下打掉那只从脖子来到胸前的手,嘀咕了一句“有虫子”就装作睡得迷迷糊糊的,将腿一蹬,然后翻身向内,把被子整个抱在怀里不算,再翻一下将被子压在身下。 鼻子埋在锦被间,我知道自己这样来隔绝吸入更多的香气没什么大的效用,但好歹可以增加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大殿里面不知道用的什么保暖设备,空气半温,害得我想利用被子外面的冷空气降降温都没办法。 许是我这个架势来人没料想到,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我努力的拉长自己的呼吸频率,想要缓和下身体内的悸动。美女——我猜测,毕竟皇帝老头应该不会找个丑八怪来生育他的皇孙——投怀送抱我自然欢迎,毕竟在现世那会儿没破了自己的童子身就一命呜呼使我心中永远的痛…… 但这也要我跟美人两厢看对眼,暗许终身后啊! 我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是诱奸,对她来说是强奸——被权势所迫的“强奸”…… …… 我有这样坐怀不乱? 不,其实,说白了,我对这“性爱”也没有多坚持,只是,讨厌这样不受自己控制! 换成我睡到半夜,有美女上来叩门,说“长夜漫漫,公子可需要奴家相陪”,我保不准就扑上去化身为狼了! 但是,偏生我这是在中了药的状况下,到这里以前装疯卖傻为的是什么?我找秦铭协议帮他争位为的又是什么? 不外乎“自主”两个字! 我想要的,我想做的,我都要自己来,自己做!忘记以前谁跟我说过,人活在世上,是没有绝对的自由的,会被人强迫着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或是在形势下低头,但不能就这样顺势而走,不能毫无反抗…… 指甲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深深陷入手掌心,原本应该尖锐的疼痛因为药物使人的昏沉而变成了钝钝的痛! 静默了一会儿,那女子不依不饶的再次对我动手动脚,伸出的手在背部上下游走,隔着一层单衣挑逗。 该庆幸的是我对背部的挑逗没什么感觉……呃,大腿后根? 我反射性的一伸脚,将人一脚踹开,听得一个女子呼痛,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 尖声尖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有人推开大门发出“吱嘎”声,接着,是鞋子跟地面接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个声音,不就是白天带我来的莫公公么! “公,公公,他……” 女子略带委屈的声音控诉着我那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 “他什么他,你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莫公公恼怒的斥责,换来女子低声敛气的“是”,还有那双继续爬上我身体的柔荑。 没有听见莫公公离去的脚步声,看来是怕有万一,准备“全程监督”了! ==||| 我满脸黑线,最终在那双手的骚扰下下了一个决定—— 抬腿再次将人踢飞了出去,很不耐烦,又带着浓浓困意,顺便带上一份撒娇意味的训斥: “无殇,你下次再在我睡觉的时候缠我,我就阉了你……” …… ………… ………………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然后是两声大大的抽气声。 嘿嘿嘿,吓到了吧,吓到了吧? 你们这个跟邻国皇子有一腿的“四皇子”回国后还勾搭上了令人崇敬的国师大人…… 看来这下子,皇帝老子得要重新考虑一下对我的处置了! “公……公,这怎么办?” 女子颤颤悠悠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显得格外的慌乱不知所措。 “你,你先在这里看着……等我去禀告皇上,再作处理!” 莫公公强作镇定,只是声音有着些微的颤抖。 “是,是……” 慌乱的应承之后,一个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趴在被子上等了一会儿,装作被热醒的样子大叫: “来人哪!” “奴婢在!” 等候在一旁的女子慌忙上前,在床前的鹤嘴烛灯上拨弄了两下,一点烛光幽幽的亮了起来。 我睁大了眼睛,朝她看去,想要分辨出这个险些跟自己春宵一度的女子的长相。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在晚上的视力,那绝对顶级的夜盲症让我只能分清楚眼前大致的人形,明白头在哪手在哪脚在哪…… “扶我去浴池,我要洗澡,热死了!” 我将手一伸,站起来让她为我披上外衣狐裘,然后引领着往白天那个水池走去。 “殿下,需要奴婢服侍么?”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 挥退带我来的女子跟池边的侍从,我伸手碰了下池子的水面。水温温的,虽不像温泉般滚烫,但怕是解不了我身上的燥热啊! 除下衣物下水,往深处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这个池子的结构比较微妙,池水一边过去越热,一边过去越凉。等到细看分明,原来是两段各有一个龙头喷水,那热的一边热气腾腾,向来温度极高,另一边则水花四溅,估计就是冷水。 心下大喜,这不就是我要的么! 急忙往冷的一边渡过去几步,让凉凉的池水消解身上的热度。 第三十二章 许是因为用的薰香,药效并不强,泡了一会儿,那股燥热就退了下去。 我也不忙着起来,往中间暖和的地方过去几步,慢悠悠的洗了个澡。 早先时候因为神志有点不大清楚而由着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伺候沐浴更衣,现在想起来,真是,真是…… 要哀悼一下我的清白啊! 再往水热的地方过去,将整个背部浸泡在水里,我准备好好的观看一下自己背上那个“泡了热水发了热”就能够浮现出来的“蜘蛛圣印”! 因为水池里面的水都是一直在流动着的,水面波光粼粼,还不停冒着热气,我也没办法像第一次检查自己身体一样,从水面里扭头看到自己的背部。 幸亏,这浴室够大,够亮,东西也够齐全,举目望去,池边小榻、茶水、几案、屏风、等身铜镜一应俱全! 尤其是那两面铜镜,与我身高等长,且呈120度角度放置正好可以让我站在前面看清楚身后那只张牙舞爪的蜘蛛刺青!感谢这边灯火分明,而且由于水面的反射,使得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我那严重的夜盲症在这边也有好转的迹象。 和预想的不同,这只蜘蛛并没有盘踞满我整个背部,只是在左边后心处浮现着淡淡的痕迹。身体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那十三只脚,却很是嚣张的向着四周伸展开来,顶上那细细的脚肢向上延伸到近肩膀处,让我能够看到这痕迹呈现的是淡淡的红色。 随着热量的流失,我感到寒冷的同时,背部那蜘蛛的刺青也渐渐的消退了下去。 换上竹榻上早已备好的亵衣,将头发擦干,披上狐裘,然后叫来侍女带我回寝殿。 等候在外面的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勾引”我的宫女了,遗憾原先到浴池的时候不适应光线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不过,算了! 反正我还记得她的声音,以后有机会碰面的话还是能够认出来的!没有机会…… 那更好! 回去寝殿,进屋前我先用袖子掩住口鼻,这才踏了进去。 那个盘龙香炉已经熄灭了,只是隔着袖子闻屋子里面还是有种淡淡的香气,一时半会儿没散去吧! 推开了窗,让外面的冷风将残香带走,深深地吸两口确定在没有那股子叫人心生悸动的气味了,才把窗户给合上了。 翻身上床,这次再没有人打扰了……只是,又是早早的便被人给叫醒服侍着更衣,说是皇上要带我这个四皇子上朝,跟众人打个照面! 天,从昨天到今天,我都换了几套衣服了? 那几套衣服里面,就数这次这套最夸张!那个华丽程度堪比我昨天不屑一顾的秦铭那位大哥的穿戴…… 幸好的是不像中国古代皇帝皇子王爷把五爪龙四爪龙绣在衣服一样把伍国的“圣物”也绣上。想想看,我走出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衣服上却趴着老大的一只蜘蛛,近看一下,哗,连蜘蛛腿上的毛也绣得清清楚楚…… 咳,别人怎么想我不管,至少我自己是不能接受这样一只“吉祥物”绣在衣服上让我招摇过市的! 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暗红色的外裳最后穿上,袖口衣襟边是金黄色的线绣,居然跟衣袍上暗红的花样格外协调,这点叫我不得不惊叹!因为那衣服上用同色红线绣的是大朵大朵的……花啊! ==无言的由他们最后再给我束上发冠,银色的面具依然好好的罩住上半张脸,一直以来不离身的狐裘这回不能一并带上了。 被领着进大殿的时候,里面瞬间悄无声音,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我看过来…… 唯一无动于衷的,也就是无桑他了。 缓着步子走到龙椅下首,规规矩矩的行礼: “孩儿见过父皇!” “吾儿免礼!” 老皇帝急忙抬手,久病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个可说是慈爱的笑容,对着诸位大臣说: “承蒙圣物保佑,皇儿大难不死,日前被国师带回了朕的身边!天可怜见,全了朕一个心愿……” “恭喜皇上!” 无桑首先表态,跟着剩下的人都转过去面向着“父皇”躬身行礼,齐声道: “吾皇洪福齐天,圣物庇佑,恭贺四皇子平安归朝!” 不管是不是真心,看来这形式上的一套,人人都会做。 眼珠子一转,我瞄到无桑身边有个空位,让他跟其他人都隔开了不少的距离,估计是安排给我的,于是在他们行好礼后跨过去几步,跟着他站在一块儿。 出乎我意料的是其他人看见我的这个举动居然有志一同的睁大了眼睛——看来,是我搞错了,这边并不是我应该待的位置。 不过无桑却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算是默认了,我也就懒得再管其他,悠然自得的站在他身边。 这下子,下面显然安静不住了,三三两两的接头交耳起来细声低语着。 请原谅我耳朵太尖,以及对皇宫是不是一个广播站的怀疑——因为,我听到了如下字句: “看来,那个消息是真的喽……四皇子跟国师大人……” “……不是说是四皇子和平南王二世子么?” “有违…啊……”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昨天半夜才发生的,今天凌晨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而且,底下大臣乱成一团,这皇帝还装作没看见,居然放任!看来,这消息还是他放出去的也不一定…… “皇上!” 正想着,就有人突然站了出来,绝对是冲着我来的! “承儿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皇帝这才睁开眼,和善的看着堂下站着的青年……或者说少年。 唔,长得不错,跟秦铭有得一拼,虽然幼齿了点,是我那另外一个“对手”吧?! “承儿在小时候曾跟四皇子哥哥在一起玩耍过,这次皇子哥哥能够平安回来承儿很是高兴!但不知道皇子哥哥为何要戴这个面罩呢?” 年级小就是好啊,一脸天真的问着敏感问题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切,不就是怀疑我不是真正的四皇子么……不过,你们认得? 据我所知,“我”还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出去了,到现在也有十年之久,你也才六七岁吧?光凭小时候的印象,还能认出来么你? 哦,看来这个问题可能是他自作主张问的,没看到他身边那个中年大叔在对他使眼色么…… 这么说来,我这个身体可能以前真的认识他呢! 啊,麻烦了麻烦了! “这个,皇儿……” 皇帝显然对他还是很纵容的,皱着眉头将问题推给了我。 我上前一步,出列,先是对上面作礼,然后故意冷哼一声,摘下自己的面具: “真大难不死得以重回父皇身边已是万幸,真不敢强求其他了。戴这个面具也是为防止惊吓到各位大人,不想……现在诸位可满意了?” 第三十三章 你爷爷的! 我脱下身上那件暗红色外袍,往地上一甩,一口怒气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 胸肺之间那一股来回游转的热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几乎要将身体里面充满气体,然后膨胀…… 早知道皇帝老子带我去上朝不会好过,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受气…… 原先那个秦承怀疑我的身分,没关系,我忍! 在我摘下那个面具后,那小子还装模作样的道歉,说什么“皇子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是怕你是假的,所以才……”!居然还一脸的无辜委屈眼泪汪汪…… 说实话,我真的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尽管,在任何人眼里看来,他是担心众人被人所骗才置疑我!可以这么说,算第六感也好,当作是我在左家呆久了,见多了那些肚子里藏刀的左家狐狸也好,反正,怎么看我都觉得他很假仙! 哪有我家那狗狗性格的无殇可爱……连小右都比不上! 可恶的是皇帝老头子居然还帮他说话,说什么我会体谅的,也是一片好心嘛…… 摆明了要我自己一个人搞定! 然后,那什么左司马,右丞相,中书令,少府监,全瞄上来跟我搭话的搭话,提问的提问。 去他XX的,鬼才知道什么朝天祭三礼送什么好,庆国来使派谁接待好,天台修缮需要什么请哪个工匠? 好不容易左推右托,全部把问题打太极给推了回去,一看无桑跟秦铭两个人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脚底下的一块地置身事外…… 当场一股气就冒了出来,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皇帝老头那边定是因为我那一句话,害他顾忌到跟国师之间的关系,不能明目张胆的把我当傀儡用了,所以放任我在朝廷势力里面挣扎——简单来说就是我不让你当种马了,但你给我自己爬上位子,如果“计”不如人那就只好怪你自己命薄了! 无桑跟秦铭不帮我,也是正理,至少是要让朝中大臣知道我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糊不上墙的烂泥…… 但看到他们那两个朝我看都不看一眼的样子,还是没来由的生气! 奇怪啊奇怪,我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 搔了搔下巴,刚还堵在肚子里面的气又一下消了,跟它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 没找到原因,我只好把它当作间隙性抽风抓狂后遗症,纯粹是压力过大的结果! 不过照皇帝老头的反应来看,我今天的表现还是差强人意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干脆的就让我回了国师府。 无桑那死人把我带回来后就又跑得人都没了,也就环玲跟我笑咪咪的打招呼说欢迎回来。 又是一个对比——秦承对无殇无殇赢,小珂对环玲环玲获胜…… 感叹一下,女孩子就是要温柔贤淑一点才好啊! 一个月没见,无桑那间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的书房都格外亲切,连带着那小小的睡榻都格外的可爱。 走上前去,上面的被褥都是新的。 也是,上次那套沾了我的血迹,怕是洗不干净换下去了。 坐在榻上发了会儿呆,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想想再呆在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于是伸手取过原先进来的时候随手搭在椅背上的狐裘,往身上一披就出去了。踩过那件暗红绣花的袍子,不忘在上面蹭了蹭脚,哼了一声,然后昂首阔步得像斗胜了的公鸡…… 果然,人一旦无聊,智商就会呈现直线下降的趋势! 依循着原本还残留的印象,我东绕西绕的找到了国师府里面的圣山——那什么障景法,简直就是用来造迷宫的,害我险些迷路! 走到那所谓圣山结界的地方,伸出手去摸了两下那个石栏一样的东西。上次秦铭说话说了一半结果被无桑打断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呢! 挥了又挥,那个半透明的鸡蛋壳还是没有出现,但却招来了大牌人物一个。 “哟,国师回来啦!” 抬头对着他露出自己的一排亮晶晶的牙齿,我友好的打招呼。 “……,你……” 无桑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像是不知所措,好像很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我无聊,所以出来逛逛!” 不理他,继续打量这根光秃秃的,不知道包含了什么玄机的石柱。 “……,我会帮你把皇位拿到手的。” 身后幽幽的冒出这么一句,险些让我一个不稳向前栽去来个“血鉴石柱奥秘”。 “可别!” 我赶紧喝止他这极度不正确的念头。 “我死命想甩掉的东西,你帮我夺过来干什么?想补偿你打我的那下,也不是这么来的……” “为…什么?” 显然我对于皇位不屑一顾的态度让无桑很震惊。 算了,原谅你! 我就知道对于“古人”来说,君临天下是什么都比不上的诱惑,好像当了皇帝就是人生最顶级的目标…… 呃,求道想长生,甚至成仙的不算! “无情最是帝王家,我可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在深宫高墙里面!皇帝有什么好?被人一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就真的能够寿与天齐?整天坐在里面听着众人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还不如自己亲自踏遍万里河山来的逍遥自在!” 嗤笑一声,转回头去继续研究: “无桑,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和我一起把秦铭推上去吧!” 赶论文中 明天补~TT居然要我们28号交齐,我哭我哭我哭哭哭~还有速写什么的,我要疯了啊啊啊~ 云南?是很漂亮,尤其是石林那边~ 不过嘿嘿嘿,我跟你们说吧~那边吃饭叫"干饭",苹果叫"屁股",于是吃苹果成了 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了吧?^+++^偷笑着爬走~ 第三十四章 我说,无桑,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和我一起把秦铭推上去吧! 无桑脸上本有的些微表情一下子褪了下去,冷冷的对着我说: “不可能!” “吓?” 我傻眼,这个发展怎么跟我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应该是无桑应允我,然后在日后的时间里面和我两人用尽各种手段,进行三强争霸赛……最后将秦铭推上卫冕宝座么?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不会帮他的。” 恢复了一脸高深莫测的无桑,用眼底的冷光告诉我,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我依然要寻个说法: “为什么?” “他不是你。” 丢下这么一句,无桑闭紧了嘴巴,任我再怎么打探,再怎么纠缠,就是不说一个字。 他不是我,所以不让他登上皇位? 这到底是无桑对前几次险些害我丧命做出的赔偿呢,还是说是因为我身上流传的“正统血脉”? 根据秦铭的意有所指,以及我接触结界的异样,我怀疑…… 是后者! 此次谈话无疾而终,更是“冷战”的开始。 每天跟着无桑上下朝,同乘一辆车,但没有交谈…… 或者说,是无桑压根不跟我说话! 郁闷! 非常的郁闷! 想想看,每天就我一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那位仁兄千篇一律的冷眼,这种日子,还能让人过么? 所幸这几天来,跟朝中大臣也算认识了,尽管还是场面上的一套,但秦铭那边已经是明确的表示倒向我了。 只是,那几个所谓的同盟,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我到不觉得,依照秦铭的本事,就只有这么几个跟他是同一党!怕是那些大头,都隐在幕后——朝中中立一派,抑或是另外两个皇位候选人那边吧! 不是么,秦铭的大哥,虽然身为平南王嫡子,但那个人的个性啊……啧啧啧,我只能说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之所以能够还和安西王一党互争长短还不是因为自己老爹牛逼,老谋深算啊! 至于那个秦承么,吃亏在年纪小,才十五岁,不过,占便宜的也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老头对他很宠溺,而他也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依照原本的状况来看,除掉朝中还在观望一派,已经是安西王一方的实力占了上风。右丞相,刑部尚书,吏部尚书都是他们一伙的了。好像……就是在无桑寻找“四皇子”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面,吏部尚书很识时务的走出了中间党的位置! 现在嘛,朝中四方势力对立,部分原先跟着无桑在中立势力的老臣说着什么伍国正统靠了过来,这样一来,按照无桑的国师身份,倒也跟他们打了个平手(秦铭那一帮人可有可无)! 大概对于他们来说,秦铭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他结交的也是对大局没有影响的人物。所以,在秦铭公开的跟我来往的时候,除了第一次下朝后我曾看到他大哥甩了他一个巴掌,骂了句“吃里扒外的东西”外,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至少明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摸了摸身上的钱袋,里面装着我跟无桑死缠烂打要来的几两银子,大摇大摆的叫人领着路走出了国师府。 真是自由,都没人出来阻拦一下! 跟秦铭约好的是在望江楼三楼的方雅阁会面,说是什么赏春会,也就是一般电视小说里面附庸风雅的诗会! 我哪知道什么五言七言绝句,出了学校,学的东西早就扔回去给老师教授们了,何况我又不是文科!打定主意等下去那边就喝酒聊天海侃,逼得急了,顶多给你们背一首春眠不觉晓,或者鹅鹅鹅…… 还好这个望江楼不难找,我也就问了三个婆婆,两个婶婶,一个伯伯就找到了跟国师府隔着一条街的酒楼。 刚踏进去,早有小二等候在门口,问了一句: “客官可是去方雅阁的?” 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知一定是秦铭吩咐好了的,于是抬抬手,跟着店小二上了三楼。 “客官,就是这!” 小二顶着一张笑脸,将我带到三楼一间房间门口,然后就退下了,让我想要打赏他一下都来不及! 推门进去,不是预想中“各大才子排排坐”的场景,里面是个小隔间,还有两扇门。 再进去,才是秦铭他们,只是这个场面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我,我看见什么啦? 为什么那些本该坐着高谈阔论,喝酒吟诗的人居然是在划酒拳? “你来啦!” 秦铭倒是很高兴的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介绍给他们: “这位是四皇子秦真,这位是李辽然李兄,这位是周梓海周兄,这位是……!” “久仰久仰……” 想了半天,我只能冒出这么一句来。那几人吃吃哈哈的笑起来,还有一人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既然是子域兄带来的,自然是自己人,别烦那些个虚礼!” “就是,我们这挂着诗会的名号,还不就是来讹子域的好酒,作诗还在其次!” 又一人开口,长得很清秀文静,却是刚刚挽着袖子划酒拳的之一。 大喜,料想他们口中的子域就是秦铭这家伙,于是扑上前去抓住一个杯子,说: “你们不早说……叫我非涵好了!” 那几人间我这样,一愣之后又是一笑,早先那个拍我肩膀的李兄对着秦铭道: “果然是你带来的人,合我们口味!” 秦铭笑笑,过来我身边坐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非涵’?我还真没听你说过自己这个字……” 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我一顿,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敢情这小子以为这“非涵”是我的字啊! 翻了个白眼,本想骗他说这个是自己隐姓埋名的时候用的名字,但一想自己跟他也没有多亲近,为什么要解释?也就作罢! 横了他一眼,拉住一脸文静的周梓海就说: “来,我们来玩个特别一点的划拳方式!” “是什么?” 他满脸的好奇。 “嘿嘿,”我奸笑一声,神秘兮兮的说,“这个啊,叫做‘小、蜜、蜂、’!” 第三十五章 雅间里面东倒西歪的或趴或躺了一堆人,只留下中央桌子上一人一脚踩在桌上一脚蹬在凳上作狂妄状,手中还提着个酒坛子笑得很是放肆: “灭哈哈哈哈,跟我拼酒?你们还嫩了点……” 然后“嗝”的一声打了个酒嗝,便一头栽了下来,摔在一锦衣青年身上,将人砸得幽幽醒转过来。 “非涵,你也醉了啊……” 看了看趴在他身上动也不想动的我,秦铭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 “吵死了!” 我“啪”的拍了他一下,转身滚了一圈,摊在地上。 一开始教他们玩“小蜜蜂”的时候,这些家伙还推三阻四的,也就秦铭这怪胎,居然一脸兴奋的拉着我说要玩。 输的人除了要“捱巴掌”外,还得罚酒一杯。 然后,见我跟秦铭甩巴掌甩得颇快乐的样子,也就跟着划起来了。就是平手时候的“MUAMUA”……用了大眼瞪小眼来替代,最后,更是想了个办法,两个人共罚一杯! 我“切”了一声,本来还以为这里的人还会更开放一点,起码……咳,不要学左非凌在菲菲的怂恿下抓起别人的衣领嘴对嘴亲下去就可以了! 其它是要亲脸蛋亲额头,我都不会介意的! 男人嘛,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一时间就听得满场都是“嗡嗡嗡”的声音,伴随着不时而来的“啪啪”“啊啊”声,真是叫人好笑不已。 闹到最后,也不划拳了,逮到谁就灌谁酒。 杯子不用,改用碗,到后来更是直接抱着坛喝。秦铭那一批人自然是被我一一放倒,然后就有了最开头那一句嚣张到极点的话:“跟我拼酒,你们还嫩了点……” 想当初失恋,在左家喝酒喝了整整两天喝到差点胃穿孔,我的神志都还是清醒着的,从那一次起我就知道,自己想要喝醉,怕是难了! “菲菲……” 低低的叫出了这个名字,难得一次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 真的是孤寂了好久,所以,在左菲菲出现,将我从那绝望中带出来后,便在心中映上了她的身影。就算后来左非凌揪着我的领子问我为什么他就不能,我也只看到了她。 菲菲菲菲菲菲…… 当我是溺水抓的救命稻草也好,当我是没接触过其他女生误会了也好,这个名字,是不同的! “菲菲?是那个跟小珂长得很像的人吗?” 秦铭突然冒出一句,声音清醒得像是压根没有喝过一点酒。 “不是像啊,是根本长得一模一样!” 我低笑了声,真是让人想不到,居然有这样长得一样得像是照镜子一般的人存在! 比双胞胎还像……除了个性上面有一点不同外,连那静下来的时候喜欢用指头蹭掌心的习惯都一样! 只是左菲菲这人是高傲的,任性的,不会被任何权势压倒的!她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是不受任何人左右的女王……所以,那么决绝的在自己的婚礼上逃离了牢笼般的左家,再没有音讯! “要不要我让小珂来你身边?” 秦铭淡淡的说着,那种语气让我怀疑要不是我言语中对“菲菲”很是重视的样子,他说的会是“我把小珂送你好了”! “不用,她们是不同的!” 不同的,左菲菲这人绝对不会任人主宰——不自由,吾宁死! 这个是她留在那套雪白无暇的婚纱上面的最后告别词。 左家倾尽全力,最终还是没能够找到这个在自己婚礼上失踪的落跑新娘,其中左非凌出了多少力我是不知道!但,绝对有插一脚! 事情闹到最后,老爷子发了怒,说是从今以后将左菲菲剔除出左家子孙名单……这才渐渐平息了越闹越大的逃婚风波。 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是该感叹自己虽然失恋,但也没让“情敌”抱得新娘归呢?还是羡慕她从此脱出牢笼…… 只记得,那之后,左非凌看过来的眼光就变了样! 原先还以为是因为左菲菲走了,他少了一个“玩伴”,所以备感寂寞,常常找他喝酒聊天外加开导教育…… 结果呢,险些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吓得我从此以后装疯卖傻,再没了个正经相。 …… “秦铭,你想要那个位子,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再故意制造跟我之间的暧昧!不管你听到过‘我’在庆国那段时间什么样的传闻,那也不代表我喜欢的是男人!” 我睁着眼望着顶上的楼板,没有转头去看他的表情。 良久,良久,传来秦铭冷冷的一声: “你发现了啊!” “是啊!” 我挑着嘴角笑,天下哪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秦铭故意那样在众人面前跟我表现得亲密,一方面是拿我当挡箭牌好掩藏自己,让别人当他是个性好男色的无用之徒;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我能够为他所利用——若能爱上他,是再好不过,方便他拿我当踏脚石夺位——只是他没有想到我居然自己送上门去,说要帮助他登上皇位! “呵呵,那正好……也免了我假扮做戏的精力!不过,心知肚明就好,表面上的,还是照旧吧!我,还需要你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呢!” 依旧是带了三分嬉笑的口气,只是听起来却叫人心里发寒。 “啊,好啊!” 很干脆的答应了,然后再加了一句: “对了,记得把我送回国师府啊!我答应了环玲早点回去的!” 突然很想回去那里,虽然无桑是那样子,还时不时地爆发一下,害我三番两次的吐血啊生病啊受伤啊…… 但至少,他面对我的时候,都是真实的! 5~~~~~~~~~~~~~~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然後找了份实习的工作~ 想在房间里面拉网线 结果阿姨一家去了云南旅游~到昨天才回来~ 断网都10天了 每天早上8点30上班~下午5点下班~ 还没有工钱~~~~我就看能不能让我学到一点东西了~ 不然,我就辞职~ 第三十六章 在国师府门口被放了下来,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敲大门。这国师府就是这点不好,守门口的侍卫都在里面的,回去还得自己敲门,也没有人狗腿的迎上来说“爷,您回来了”…… 虽然喝不醉,但酒灌多了,身体还是会有点不受控制,更何况这边美酒的度数着实不低! 大门“吱嘎”一声开启,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勉强站直了身姿,一手撑着身体搭在门上,一手举在身前,准备等下做元首阅兵状挥手。 结果,那门一开,我手再没能挥下去…… 无桑那张面无表情,但眼中蕴含着怒气的脸就在大门正后方。 “嗨!” 我傻笑着挥挥手,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去,然后漠视了他的冷脸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搭在他肩膀上: “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吧!” 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轻轻的颤了一下,然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 “累了?好,我送你!” 然后“唰”的一下,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乘云霄飞车一般,被拎着越过大半个国师府,“扑通”一声,栽到了池子里。 “咳,咳咳……” 没有提防,池水从嘴巴鼻子里面灌了进去,引得我手忙脚乱的胡乱划着撑着身体浮在水面上死命咳嗽。 “做什么呢你!” 虽说现在已经是四月底,快要五月份了,但是,这池水还是很凉的啊! 想让我感冒吗? 哦,忘记说了,这个池子还就是我曾经下去过一次,把无桑捞起来,结果自己发烧烧到差点变弱智的那个!也就是那什么圣山山洞里的那个! “做什么?你不是累了让我送你么!” 无桑阴恻恻的看着我笑。 “咳,有你这样把喝醉酒的人往池子里面送的吗?” 我扑腾到池子边扒着,却没有力气把自己再弄上岸去。 “你也知道自己喝醉了啊?居然跟着人出去喝成这样回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在那个山村里面,身边都是良善的村民吗?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可是让不少人暗中算计着的——” 这个,无桑是来“那个”吗?火气这么大…… 是不是需要点四物汤来补补? “啊,只是跟秦铭出去认识了几个人,你不是说要我培养些自己的人脉么!” 我颇不在乎的撇撇嘴,向他伸出一只手。 “培养人脉?呵,我看你是给他机会安插奸细吧!” 无桑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提上来一点……然后再次松手! “你,你,你吃错药了?” 这次有了一点防范,没把水呛到气管里,但是鼻子酸了一下。 “给你个教训而已,看你下次再没有一点防备!” 无桑冷着脸顺手把我“捞”起来,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将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了随意的一抛,扔在了那张巨大的石床上。 == 我应该感谢自己上次来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让无殇拿的被子还在,使得我免于遭受“洗澡”后赤身裸体躺床上而得感冒的处境吗? 顾不上头发没干就一头扎进了被褥里,只是小心的将长发留在了枕头上。 困意席卷而来,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四处找衣服…… 天杀的,别说换洗的,就连我昨天被无桑那臭小子扒下的湿衣服都不见踪影! 裹着被子赶紧去按那个以前找到的暗钮,一下,两下,三下,一点防应都没有,我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着了无桑的道了! 跑过去暗门那边仔细一看,果然,上面刻着细细的一行字: 好好反省! 爷爷的,居然给我玩这么一招! 回头一看,石案上什么都没有,看来是要饿我两顿了。 怪了,你说这个小子那么生气干嘛? 我又不是他的谁,犯得着为了我没通知他跑出去喝醉那么一次而教训我么? 哦,对了! 差点忘记上次我对无桑说想让他帮我把秦铭推上去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的脸色很难看,说的话也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莫不是为了这个吧? 好像,无桑这家伙是对“伍国正统血脉”这几个字代表的含义挺在意的! 好……守旧啊! 我很黑线的裹着被子仔细察看起周围的石壁来。 总觉得这里面不会只有通往外面洞口的暗门这么简单,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找到其它不对劲的地方! 那三块石壁就不用说了,我上次是一寸一寸的摸索过去的,除了够不到的地方,还有池子对面那面墙壁,我就不知道另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了! 这可是被称作“圣山”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秘密! 琢磨了半晌,我咬着牙看了看池子暗处的墙壁,然后伸手去试了试池水的温度。 还好,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池子是在山肚里面,水温居然还是温温的,至少比起昨晚来暖和多了! 把被子往池子边一扔,我光溜溜的跳下水。 不下不知道,一下才知道,这用手测温度跟自己下水还是有那么点差异的! 手脚并用的飞快往里边游,按到石壁上就到处乱摸起来。 别说,还真让我发现了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不管白天黑夜池子里面始终都是暗幽幽的地方居然画着一只蜘蛛! 不过,不是十三只脚,而是很“正常”的十二只脚…… 我轻轻的在上面抚摸了一下,碰触到一个微微突起的地方,是在蜘蛛的背部上。没打定主意要不要按下去,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摸着。 突然,腿上一痛,好像是因为在水里面泡太久了,脚抽筋。一慌忙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扒着石壁的不规则处借力浮在水面上,好不容易熬过了腿脚抽筋,再没有那个心思研究为什么蜘蛛图案按下去没反应了…… 游回岸边,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拧了拧长发,胡乱的披上被子往石床走去。 昨天…… 无桑有把我的头发弄干吧! 不然,今天醒来被褥枕头上不会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有点暗爽,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 一屁股坐下去,身子猛然往下一陷…… 我重温了一次现代乘坐滑梯跟云霄飞车的感受,而且还是头冲下的! 我掉下去的时候只想骂一句——天杀的,谁出的主意,按钮在水池对面,密道设在床上,而且还不影响上面的被铺整齐度的??? ……………… 紧紧扯着被子,防止在急速下滑的过程中发生某些意外导致本人非自愿性裸奔现象的产生…… 幸好滑道里面没有什么凹凸不平的地方,不会一个不慎把我的被子给勾了,也不会将人蹭破点什么地方。 高速滑下,只觉得是过了很久,应该是到了底下很深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滑得晕头转向,一直倒着的姿势又使得大脑都充血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将自己那四脚朝天的元宝姿态恢复到正常的——坐起! 什,什么地方啊? 我疑惑不已的看着周围。 原谅我有这个疑问,实在是这边的情形太让人惊悚——直让我怀疑自己是来到了蜘蛛精的老巢! 天啊,地啊,我满眼睛看到的都是乱爬的蜘蛛啊啊啊啊啊…… 这是个高台上,暗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石头,除了我落脚地方这一丈宽的高台,其他地方望过去,满目黑乎乎的都是在爬动的生物! 明显是在地底下,但光线却并不阴暗,虽不像外面那样明堂堂的,但也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周围的事物。那一只只手掌大小爬动着的昆虫,层层叠加在一起,蠕动间像是黑色的波浪一般,只是那四处挥动的手脚,却让人毛骨悚然! 十丈见方的洞穴内密密麻麻的全是这些“小东西”,从地面到岩壁,从岩壁到穴顶…… 很想呕一个,顺带抱怨自己的夜盲症为什么不彻底到到了暗一点的地方就看不见!并不是我跟小女生一样怕蜘蛛,没有亲眼看见这翻涌着的蜘蛛浪潮……是不会知道我现在的感受的! 尤其是我现在看清楚了蜘蛛一直蠕动的原因——竟是在互相厮杀! 以前曾在电视或者小说里面看到过苗疆做蛊的方法,将蜈蚣、蝎子、毒蛇一类的毒虫毒物放进一个容器内,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到最后剩下的那只毒性最强的毒物就是炼成的蛊。 我现在看到的,便是同样的场景! 那些蜘蛛以身子压制住弱小的同伴,张开了蛛牙向它们体内注射入毒液,中了毒液而渐渐失去抵抗力的蜘蛛很快就被翻涌的蜘蛛浪潮席卷,淹没在底下。那获胜的蜘蛛则陷入另一轮厮杀争斗中…… 如果,如果只是这样“不见血”的争斗还不至于让我觉得恶心!只是除了刚刚我所描述的,还有更加那什么什么的! “噗”的一下,就在我前面不远处,一只蜘蛛爆了,浓腻的绿色汁液四散,沾到这种液体的地方都伴着白烟发出“滋滋”的响声。 那效用,堪比硫酸啊!沾到哪只蜘蛛上,就只有化为液体的份!自然,那一处也就空下来了,在那片蜘蛛海里面呈现出奇怪的绿稠空白。 初时还只有一处,后来就“嘭嘭嘭”的放鞭炮一般四处开花。 如果忽略掉这“烟花”的组成部分和背景,其实……也挺,嗯,“赏心悦目”的! 我挂着黑线自我安慰着。 “奇怪,小右不是说这伍国的圣物没毒么!怎么炸一下跟个硫酸、化尸水似的……” 还是说,其实我看到的并不是那十三只脚的蜘蛛圣物? 可是不可能啊! 我在的地方明明就是在“圣山”底下,而且那些蜘蛛望过去虽然数不清楚到底有几只脚,但绝对超过8只! “是没毒,因为在化形的时候将毒素都激发完了!” 一股冷气吹在我脖子上,凉咻咻的,要不是我听出来那是无桑的声音,八成会大叫着“有鬼”跳起来! “你,你怎么下来的?” 我疑惑的转身,身后除了那个我倒着滑下来的通道,并没有其他的暗门了,不要告诉我,又是瞬移! “我本来就在这里!” 无桑瞥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高台一处被弯折的石壁阴影遮挡的地方。 “做……什么?” “呵,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派遣过去的圣蛛用筷子给射死的?” 无桑瞪了我一眼,走到高台前手一挥,点点磷光飘落,那翻腾的蜘蛛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 那几十处绿稠液体接触到磷光,却是泛起几个泡泡,像是在沼泽里面泛气泡一般,噗的一下破裂后,爬出来的是只泛着绿色光泽的蜘蛛,每处一只,纷纷向着我们所在的高台爬来,所到之处,那些其他黑色的蜘蛛让开一条道…… 这个场景叫我哑口无言,简直就好像那皇帝出行的时候卫兵开道么! 这些“土皇帝”爬到无桑面前后一字排开,这回无桑没有再放磷火,而是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掌心,然后将自己手掌中的血液往下倾倒,在身前的石面上留下小小的一滩后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我又见了一次“炼蛊”的近距离情景! 那几十只蜘蛛互相撕咬,争夺着那一滩小小的血液。这次的显然比起前边看的血腥多了,这些蜘蛛会把对方整个撕裂开来。 我这次是真的觉得有点反胃了,空荡荡的胃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酸水却不住涌上来…… 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无桑突然说了一声“好了”。 再回头,面前只剩下两只蜘蛛,正乖巧的趴伏在无桑伸开的手上……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 55555~~~~~~~~~~脸肿了三天了~ 第三十八章 我皱眉,再皱眉,对着他手上那两只巴掌大的蜘蛛三皱眉。 经过刚刚那一番景象,再要我说看了这两只蜘蛛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是不可能的,但光看着这两只蜘蛛只要不回想也不至于反胃恶心! 那两只还在冒着隐隐红芒的大蜘蛛懒洋洋的趴在无桑的手上,一动不动,一眼看过去像是玩具般。也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有厌恶它! 再将视线投到无桑放血的地方,那边没有预想中的绿液残肢,剩下的只是一片血红,而且正渐渐的被底下的红色岩石所吸收融入…… 总算是让我知道为什么我站的这块石头是红色的,为什么蜘蛛不敢上来了,敢情这块石头是被历代的国师用血跟蜘蛛“反应”后染红的啊! “无桑,这个……” 我指了指他手掌上的蜘蛛说: “原来这‘圣物’是这么来的,全然不是外面说得那么神圣啊!” “没错,百姓崇拜的‘圣物’就是我们历代国师用鲜血饲养炼化而来的,不然,你认为为什么皇帝会这么礼让我们这些原本该被处于火刑的‘异人’?” 礼让?“异人”? 确实,虽然无桑在朝廷上不怎么发表意见,但一旦有什么跟他人意见相驳的时候,很大程度上皇帝得从他那边考虑入手。 而且,以前无桑在我面前展示过他那“超能力”,说那是异能。还说,这有异能的人在外面民众间是会被排斥的。 当时我以为他能够当上国师里面定会有一番比电视剧还精彩的故事,还为了他不肯透露出来而惋惜了好久…… 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历代国师都是他这般的异人? “你是说,皇帝也知道里边的真相,但为了自己的江山安稳,又不得不依仗你们!所以,奉你们为上宾,尊为国师,对外又大力推崇你们的地位,让人把这种炼化而来的蜘蛛视为护国圣物?” “呵,没错!从伍国建国以来,历代的国师都是‘异人’,所谓国师挑选继承人,其实就是搜罗各地身怀异能并稍有显现的孩童进行培养!到最后,能够承受蜘蛛血噬的人,便是下一任国师!而皇帝之所以顾虑我们,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饲养的可驱毒物的血蛛,另一方面便是我们异人帮其先祖打下江山的这个秘密!” 无桑在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在因为融合变得奇奇怪怪后露出笑容。以前无殇是笑得小狗一般讨人喜欢,无桑要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基本上是光声音没笑意,就算脸上稍有表情,那也只能说是硬扯出来的像面具一般根本不能算! 所以说,在无桑跟无殇两个性格“融合”后(其实是正在进行时),居然可以在无桑脸上看到“笑”的表情,真是比天上下红雨还要让人稀奇!呃,这种讽刺的,饱含讥嘲鄙夷的笑容好歹也是笑了啊,所以就不要计较了! 他这笑容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不怀好意,于是接下来的问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很简单啊,以前我说过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有异能……,更何况,现在本国师要辅佐你登位,自然是要把国师跟皇朝的关系告诉你了!本来不是那么急着说的,谁叫你自己要下来正好撞见呢!” 原来,搞了半天还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 同志们,我这经验教训就是在告诫你们做人千万不能有好奇心啊! 想那蓝胡子的故事里面新娘都是怎么死的?都是被好奇心整的啊…… 我一脸吞了大便样的蹲在一旁郁闷中,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在爬,转眼看去,惊得跳将起来: “这干嘛放我身上!” 无桑手中那两只蜘蛛中的其中一只现在正趴在我身上,还一路沿着被子往我胸口爬。 刚看过那蜘蛛爆炸的汁液将周围融解的场面,我是说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尽管无桑和小右都说,那十三只脚的蜘蛛是没有毒的,谁知道它有没有真的把毒排干净啊! “呵呵呵呵……” 这次无桑的笑就是名副其实的笑容了,尽管还有点奸诈。 “啊!” 那只死蜘蛛居然爬到我脖子根处咬了我一口,那十二条腿还扒拉了一下,在我身上留下十二条红痕…… 我手一甩,将它扫到地上,也没顾得滑落下去的被子,先检查起自己的伤口来。 就是它咬的那处破皮流血了,但没有什么酸痛发痒发麻之类中毒的症状,连肿都没肿,倒是其他那几条看起来可怕的红痕有点发麻! 推测了一下无桑应该不会给我放毒,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刚刚没注意到的一方面: “不是说十三只脚么,怎么……” 睁大了眼睛看过去,这才发现被我扫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蜘蛛现在正在挣扎着,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穿破而出,让它痛苦难当! “这,这是……” 我看到一只细小的“足”从它身上长出来—— 那是位于它后肢靠近腹部处的根部生出来的,而且并不是黑色,而是血红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有谁在它脚上扎了根红线! “这就是它的第十三只‘足’,乃是用饲养者的鲜血所化而来,喂养的鲜血越多,色泽越近于黑色,也越发的听从你的调令!” 无桑抚弄着他手上另外一只蜘蛛,我看到他显然也已经喂过它鲜血了,只是那长出来的“腿”怎么看也比我这边的粗。 “奇怪的东西!” 我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蜘蛛,摊开手掌对它说了一句: “上来!” —0— 还真是……听话! 想他们养小狗养小猫养迷你猪养蜥蜴养乌龟养蟒蛇……是什么都养!今儿,咱也赶赶时髦——养蜘蛛!别说其它的,光这蜘蛛听话一项就值回我这鲜血价了,更别提还不用担心它大小便弄脏家里! 我随手把被子在身上一缠,空出手来逗弄自己的新宠物。只见无桑一转身,看样子是要走,我忙一手拉住他: “等等,带我一起走!” “你确定?” 无桑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对面: “其实我可以给你指另外一条通道的!” 我看了一下岩石下面黑压压的“蜘蛛海”,黑线着说: “不用了,我就跟你一起走!” “好!” 无桑一手揽住我的腰,在他原先藏身的那块弯折的石壁上敲了敲,便闪身进了一片黑暗中。 我看不清周围的坏境,只知道无桑带着我腾云驾雾了一番——轻功啊轻功! “好了!” 无桑对我这么说了一句,我眨了眨因为突然而来的光线而一时睁不开的眼睛问: “回去……了?” 我怀疑自己眼花了! 因为我现在跟无桑在的地方,并不是我认为的那个山间石洞,而是一个很大的祭坛一样的地方!而且,就在离我们不远处,正有一批下巴脱臼的人哑然无声的看着我们,而我恰好从里面看到了几张较为熟悉了的面孔…… 当下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完蛋了! 打这篇还真是多灾多难!住的地方可能是用电量太大连续跳闸两次,我都没保存~~~555~ 结果害我内容重打了两次~555555~~~~~~~~~~~~ 第三十九章 完蛋了,的确是完蛋了! 我跟无桑这“不清不白”的关系,注定是跳进黄河……不,东海都洗不清了!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那几张较为熟悉了的面孔里面,有左司马右丞相大将军御史官……更重要的是还有我那便宜老爹啊—— TT 我无言以对的看着他们,就算没照镜子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好看! 披头散发,脸上的面具也没带,露出那因为伤痕而显得狰狞的半张脸,在地上拖拉沾上了灰尘污迹的被子胡乱的缠在身上,露在外面的右手上一片因灼伤而凹凸不平的肌肤,虽然经过无桑给我涂药后已经好了大半但跟周围肌肤的颜色却是相差极大。再加上那片皮肤上趴着一只手掌大的蜘蛛——那造型,摆现代那叫一个“艺术”,但现在我这是在“古代”啊!光从对面那些人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就知道是何等的惊世愕俗! 还有,无桑的手至今还放在我的腰上…… 别的如我相貌伤痕都暂且不提,光说这半裸,和他靠一起的样子,就大大的不妥! 若我这“四皇子”没在庆国跟他们的二皇子“有一腿”,也没有在回来伍国后接连跟秦铭还有国师举止暧昧的传出传言……那就算我现在是全裸的跟无桑抱在一起也是没有关系的! 悔不当初啊! 早知道那一次就不要为了脱身而将无桑牵扯进来了! 我那便宜老爹不愧是当皇帝的,最先回神: “国师,这是?” “四皇子以身求得圣物相护,神意庇身!” 无桑松开搂在我腰间的手,对着身后我们出来的地方行了个礼。 这一下,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我手臂上的那只蜘蛛身上,火辣辣的视线,让我怀疑他们是要把我跟那只血蛛盯出个洞来! “我儿得天庇佑,得圣物佑身,实乃我伍国之福啊!” 皇帝感叹了一声,率先对着我们……身后那个石洞行礼作鞠—— “四皇子天意佑身,伍国之福,圣上之福,我伍国定能得天庇佑再创盛世!” 齐刷刷的声音,皇帝身后那一片人群黑压压的躬了一地,那个场面,还真是声势浩大,让我有种到了电视剧拍摄现场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身悄悄地挪到无桑身边,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 “没什么,只是我那两只血蛛也不知道拜谁所赐,给‘咔嚓’了,害得我必须重新炼制哦!” 无桑瞥了我一眼,故作阴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捉弄的神色,让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找我算帐。 “呃……我只杀了一只,另外一只可不是我干的!” 赶紧推脱责任,对己不利的,不是自己做的事一定要推脱,使自己做的……能装到底就装到底,能推到别人身上就推到别人身上——这个,是我左某人一贯的主张! “那也是因为要寻你……” 无桑也小声的跟我交头接耳。 又不是我求你找…… 我腹诽着,但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咳,咳咳!” 背后有人大声咳嗽着,我转头看了下,那一干人早已经站直了身子,眼睛睁得老大,专心注意着我跟无桑之间的互动。 == 往边上移开两步,按照我刚跟无桑靠那么近说话的样子来看,八成又被证实了一次传闻——看,要说四皇子跟国师之间没什么关系是不可能的,大庭广众之下,当着皇帝的面都在咬耳朵调情了…… “有用么!” 无桑冷哼了一声: “而且,这不是正好顺了你的心意,让人知道你背后有我和国师府这么一个势力支持,不敢轻易动你么!” “TT我错了……” “咳咳咳咳咳……” 那咳嗽声越发的大声了,等到我看去,便宜老爹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咳的,还是气的。 咳,其实,我是故意的…… 谁叫他放任周围人给我明里暗里的添乱! “父皇,儿臣得国师协助,求得圣物庇佑,本该跟着一起拜谢。只是现在衣冠不整,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告退,整肃仪容!” 恭敬的行礼,小心动作不要太大,万一胡乱塞的被子散了就惨了! “皇儿,这你可要先问一下国师啊!” 皇帝朝无桑颔了颔首,表示在这祭台上的事情,国师为大。 “……” 我看了他下,没说话,无桑点点头,表示允许。 于是我再次躬身告退,一边上看起来像是祭台侍卫穿得一身白的人上来引路。 就这样,我裹着被子,举着手臂上的蜘蛛,在众人各种莫名而难以诉说的视线下穿过。途经那几位“对手”身边时,他们脸上那精彩的表情,足够我回去当下酒菜配酒了! 真是…… 怎一个“爽”字了得! ==太奇怪了! 我明明发了的~章节那边也显示出来是1千多字的~为什么会看不到呢???—— ||| 番外 左断相思 知道左非涵其人,是在下属禀报菲菲近日里都窝在三叔留下来的那所小院落里的时候。 我三叔是个特别的人——特立独行,当然,这是相对于左家而言的。要不然,天下间特立独行的人多了去,也不见我觉得有多特别! 左家的人,一生都是为家主所掌控的,不敢有半点违背!在这其中,像三叔这样敢于携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叛出家门,并让人顾忌而不敢前去打扰的,还真是没有几个!倒是激励了几个不安分份子学他样…… 呵,也不想想,谁都能做得到的话,左家历史上就没有那么多的血恨交加了! 随着那几人的有样学样,老爷子是怒了,本来么,有三叔这个例外就让他失了面子。这一下,更是封锁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将其列为了禁忌! 想来,三叔也该为自己如此“成就”骄傲了!只可惜,后来一场车祸还不是让什么都成了空,只留下年少的儿子被左家带了回来抚养…… 对了,他好像是叫非涵吧——左非涵。左家我这一辈都是用“非/菲”字命名,他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三叔的儿子,我还是有点好奇的,就像当初无意中知道左家有这么一个异数一样,总觉得能够给自己那死水无波的生活带来一点变数! 见了人,我失望了…… 跟想象中大不相同,三叔的儿子怎能,怎能是这样一个极尽奉承献媚的人? 毛毛躁躁的,又带着那么一点阿谀,让人不由得对他鄙夷起来! 若不是左菲菲一个劲地吵着要呆在他那边,说什么那地方清静,还有个免费劳力供她一人使唤,我怕是再不许她过去的了。 对菲菲这个和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算是放任到了极点,毕竟,以后她也逃不脱联姻的结局,就在那之前让她自由一点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没有再干涉她的举动,毕竟还是个才二十的小丫头,随她去吧…… 只是没想到,我这种态度倒是助长了她的气焰,隔个十天半个月,就有人来报告菲菲带着左非涵去做了什么什么东西,报了什么什么课程,闹了什么什么乱子……不由得暗笑出声——菲菲这丫头以前也没有少鼓吹我跟着她闹事,不理她,隔个两天想出新花样照样找上门来!现在可好,换个人折腾,也省了我的力气! 竟对左非涵同情起来,原本对他的厌恶也减少了不少! 一次,参加完一个宴会半途溜了回来,打听一下,才知道左菲菲这丫头居然还赖在那边没回来。 皱了皱眉头——这丫头,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就算他是堂兄,毕竟不是亲兄弟,居然还赖到近12点不回自己房间! 没叫人去通知,我半是恼怒的自己走过去想训斥他们一番,却不料见到了那么一幅场景: 菲菲趴在电视前面的软垫上翘着脚看电视,一边还指手画脚的指挥着身边笑得一脸无奈的男子给他削苹果,嘟着嘴叫他不许削断皮,不许有肉粘皮上,不许…… 左非涵笑得无奈,手中不停,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这是谁? 这就是那个在我面前一脸嘻笑奉承阿谀的男子么? 不,不是,绝不是…… 震惊之下,踢到了身边的木板,“咯”的一声惊动了两人,左非凌望过来的那一眼,满是凌厉! 装作刚到的走过去,先是训斥了菲菲,然后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走人! 派了人去监视,知道左非涵这些天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满意地笑。 我看你再装! 费了心神去关注,也陪着菲菲过去了几次,看到了那人在菲菲面前不一般的举动。竟有点不爽,在左菲菲面前放下防备,在他人面前就是戒备重重么? 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暗涛汹涌,用自己最和善的样子去接近他。 渐渐的,左非涵会在我面前露出那么点点的真性情,虽然都是因为菲菲在,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意思到这个词的意思,让我不由得沉下了脸。 菲菲二十多了,是该收收性子了…… 我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想看左非涵的真性情,可他真的在我面前袒露自己心情的时候,更沉重的压力,让我险些透不过气来! 那是在左菲菲婚礼上落跑后,为了她这次的事件忙了我三天,终于有那么一点的蛛丝马迹,这才想起来要去看下左非涵。 进了他那院,酒气熏天,几乎要让人醉死。 心惊之下,慌慌忙忙的跑了进去,满屋子的酒瓶,什么牌子的都有。红酒白酒啤酒清酒,什么酒瓶都有,看样子竟是喝了整三天,也不怕自己成个酒桶喝坏了脾胃…… 怒上心头,想上去给那瘫在酒瓶堆里的人一拳,却听到了他喃喃自语的一句话,他说,菲菲,愿你自由…… 停下了步子,没来由的竟不想告诉他还有任何人自己已经掌握到了菲菲的行踪! 早就明白,左家里面除了左菲菲,左非涵都是视他人为无物的!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性情,平平淡淡地生活在左家,那大概就是他所有的愿望了! 心微微的抽痛,按耐不住地在他醉酒还未清醒地时候说了一声,我就不可以吗? 而后,退了出去,交待了人将左非涵给送去医院彻彻底底的检查一下肠胃,然后压下了关于左菲菲的所有行踪资料! 我到了这时才发现了,原来自己之所以要将左菲菲那么快就联姻送出去竟是在嫉妒左非涵对她的另眼相看…… 非涵的心情平复得很快,没多久就像是没事一样依旧在他那小院里独自逍遥得很。只是,面对我的时候,多了点吊儿郎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还在那边把我当成了同一帮的,说什么左菲菲不再,你这个哥哥也很寂寞了吧……竟是找我来把酒言欢! 怒极,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居然就这样跟着他“哥俩好”了几个月!直到有一次,他喋喋不休的在我面前说着不知道菲菲怎么样了,现在到底在哪里,谁帮她走的…… 扯着他的领子狠狠地吻了下去,吼了一句,我就不行吗? 他那时候错愕的表情,我回想起来竟有点暗爽在心! 后来的日子像是回到了以前菲菲还在时的相处情景,他是谦卑中带着警惕,防我跟什么似的! 但跟以前的“哥俩好”比起来,我倒更喜欢这样相处!至少,我是把事情给挑明了说了!至于有什么其它问题,我自会处理,他要做的,就是给我正式面对! 接不接受,那是他的问题,别人反不反对……我这个未来家主,这点事还是处理得了的! 跟老爷子斗了一阵子,终于把实权握在了手里,让人去叫了左非涵,说是一起出去吃个饭。 竟然没像以前那样一口拒绝! 我想,也许我们的关系可以改善过来…… 我整了整衣服,前去跟他约好的酒店。这人呐,真是固执,硬是不肯跟我一起走,说是到地方碰头! 也罢,我也不强求他什么了,等到这次之后,慢慢地,慢慢地再把其他事情挑明吧!等到时机到了,再告诉他,菲菲逃离左家时我的安排,再告诉他,我只是源于嫉妒…… 写篇番外交代下现世的事情~ 第四十章 蜘蛛…… 是吃什么的呢?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了两天了! 并不是我不知道给它吃昆虫,实在是我给它抓来了蚊子苍蝇,它都没动口啊!只一个劲懒洋洋的趴在我肩上任我抓来抓去,随意拨弄。 想问问无桑到底怎么喂养,可他自上次祭坛一别后就再没有见到了。环玲说是因为祭奠将近,所以国师要先净身一个月。 净身啊…… 这么说来,无桑是在那个石洞里面喽! 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宠物吃食最大!虽不知道蜘蛛能够饿几天,但为了我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宠物,爬一次山吧! 在内院里面折腾了一番,捣鼓出一把杀猪刀形状的匕首,瞪视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刀子,只好无奈地拎着去了。 之前也说过,那山坡斜度约为80,要靠自己徒手是绝对爬不上去的,而四周也没有什么长在坡上的树啊,突出的石块之类的可以给我套绳索,自然也就懒得找绳子了! 掏出那把杀猪刀一样的匕首,在石头上实验地戳了一下,入石三分。 照这样看来,我只要用点力气,靠着把杀猪刀爬到半腰的洞里面还是不成问题的。 将原本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蜘蛛放到头顶,免得自己等会儿攀爬的时候动作太大,把它给抖下去。勾着石壁上些许的凸起,踩着微微的凹洞,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一下一下的刺进石壁,紧贴着的身体因为跟岩石的摩擦而微微生痛。 我该庆幸的是这个斜度只有80左右,如果是90度……死了我都爬不上去! 爬了一半的路程,大约三层楼高的距离,突然从头顶上传来“滋滋滋滋滋”的声音,有点像昆虫摩擦翅膀的响动,声音还挺大的。空不出手来看我的宝贝宠物到底怎么了,我只能小心谨慎地加快了动作。 响了一会儿,头上那个“挺尸”了两天的小东西居然动了!沿着我的胳膊爬到了山石壁上,然后一路“滋滋滋”的朝半山腰的洞口爬了过去…… 你爷爷的! 我一细瞧: 嘿,你知道咋的?居然是它长出来的那“第十三条腿”模样的血刺在振动!敢情这个还是多功能滴? 我跟在自家宠物后面一路攀爬,看着它那么轻巧的在前方开路,自己郁闷得要死。 好不容易翻到了洞口,还没歇一下喘口气,我那只就连在爬山的时候还不忘记爬一会等我一下的乖乖居然就不管我的死命往山洞里面爬去。 支起耳朵听了一下,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能是因为石洞反射声音并加以扩大的缘故,我能够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滋滋”声,还有夹杂些许呻吟的喘息。 我将匕首握了握紧,迈动自己酸痛的双腿向里面跑去。 “无……殇?” 看到那在地上身影时,我呆了一下。 “非涵……” 无殇向我伸出手,我把匕首往石案上一扔急跑上前,扶起他。 “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大片大片的血渍从他衣襟连绵到腰际,半干涸的黑红血迹在雪白的袍子上格外的显眼。 “非涵,非涵……” 无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一个劲的抓紧了我的袖子叫我的名字。 “我在,别怕!” 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因为他一直紧抓着我不放,只好跟着躺了下来。 “无殇,你……有没有受伤?” 我想解开他的衣服看是伤到哪了,却被他按住: “没,没伤到……不是我的血!” “那你怎么出来的?” 我疑惑了,如果不是因为受伤,无桑怎么可能按压不住无殇的性格,让他出来呢? “非涵,我,我没有异能了!” 无殇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 “异能?没关系,没有就没有了!” “没有异能,无桑出不来,可是,可是,那样我也没办法帮你夺位了!” “咦?” 我愣了,无殇这话什么意思? “这些天来,我跟无桑都在‘一起’的,所以我知道他想帮你夺位。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如果你拿不到那个位置,就会有危险……可是,无桑被人偷袭了,没有异能的话,我就保不了你……” “……” 原来如此! 就说无桑怎么那么热衷于将我推到储君位置上,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他不知道我跟秦铭有过交易,也难怪怎么都不肯听我的劝了! “无殇,你说你最近都能感受到‘无桑’在外面的心情,知道外界的情况?” “嗯!” 无殇点了点头,又有点疑惑: “不过好奇怪哦!有的时候我好像跟他变成了同一个人……” 果然是融合,而且还是我乐见的融合双方人格的方式!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无桑会有那么多偏向于无殇的反应,有了那些“人性”的举动跟情绪! 无殇跟无桑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格,一个太过纯真,一个又缺少人性,而当两个人格融合之后,才是真正的“无殇”本人! 尽管如我先前所预料的,相对强势的无桑这个人格会占上风,无殇的情感性格对其进行中和……但比起吞噬另一个人格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那,是什么人偷袭了无桑?” “好像是其他国的内应,可能还有伍国皇族的一点血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被他们把人送到了结界内,无桑跟我那时候正好在入定,就被偷袭了……” “那人呢?” 我转头看了看,整个石洞里面除了我跟他并没有其他人形物体啊! “化掉了,在那边……还有这里!” “……” 我看了看无殇指着的地上还有他身上的两滩血迹,不由得白了脸: “呕……” 第四十一章 又发现蜘蛛“血刺”的一个功能——化尸于无形! 经由无殇的解说,我已经正式知道那第十三条腿一样的东西叫做“血刺”了。 其实,说它像蜘蛛腿也不尽然,只是因为喂养到后来颜色变深,近黑紫色,又贴在它腿后,感觉就像是基因变异长出了一条畸形的蜘蛛腿。 关于小右说的血蛛无毒,也有了一个新的解释:并不是无桑说的,血蛛的毒素在炼化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了,而是积攒在那根血刺中,但没有饲主的命令是不会使用的。这毒素注入人体后,不消一刻就会把人连骨头带肉全化为一滩血水,效果卓越,功用显赫,而且“携带方便”,真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良品,化骨无形灭口无踪之良药! 外面说它无毒是因为知道其有毒的,只有血蛛的饲主,还有已经被“灭口”的人——如我所“见”到的这位暗算无桑的刺客——因此消息才没有外露! 这么说来,无桑还真是不信任我,我都已经当了血蛛的饲养人了,他还没跟我说实话!要不是现在在我面前的是无殇,保不准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知晓呢! 打定了主意,我也不急着问他消失了异能怎么处理,反倒是仗着无殇一向对我的问题有问必答,将他知道的东西掏了个底朝天! 半天下来,问出来的东西足足塞了我大半个脑袋瓜子,其他的不说,倒是把历代国师的职责能力祭典事宜什么的了解了个透彻。 唯一的遗憾是无殇不会自己主动告诉我什么事重要,非得我开个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提过去!不过,想来他也不知道哪些事物是需要注意的吧!幸亏我平时多长个心眼,在朝堂上听到什么事情有的能问的问了无桑。不能光明正大问的,或是无桑不告诉我的就自己藏在心里,然后旁敲侧击的在别人那边找些蛛丝马迹。这次,凡是无殇知道的,都被我给问出来了。 然后随口问了下一个月后的祭典,却是让我头大了! 无殇现在异能尽失,原本祭典上也不需要什么特异表演,问题也不大……但是,这一年一度的祭典,都是邀请各国人士前来观礼的!尤其是今年,更是因为要确认皇储而声势浩大。 好巧不巧,无桑在这个时候遭到暗算,而且,那刺客还能够混进守备森严的国师府突破圣山外面的结界趁着无桑一个人在石洞里面净身修养的时候跑进来行刺…… 要说不是有内鬼,有人信才怪!就算不是府里面的人串通,也定是知晓国师府内布局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可以知道这次的事件压根就是冲着我来的!之所以对无桑下手,也是因为我所能倚仗的就是他这一股势力,就算杀不了无桑,让他有所损伤无法顾及我,再想法子找机会对我动手就简单多了! 好,目标疑犯人物主要有两拨:平西王跟安南王两股势力! 因为他们是跟我的存活“息息相关”的,我死,就少掉一个竞争对手,可以专心致志全力以赴的两方火拼了! 但也不排除有其他势力想除掉我,或者是除掉无桑,让我伍国大乱,趁机渔翁得利的!那就有可能是庆、蜀、苍、南遥等国…… 再把推测加深一点,甚至有可能是秦铭动的手!说不定他跟他大哥在外人面前两相厌,实际上是故意这么做,好吸引他人视线,当作掩护帮其做事! 啊呀呀,这么一说,好像我谁都不能相信了啊!除了……在我面前这个一脸被抛弃了的小狗样的无殇。 空出手来摸摸他的头,安抚一下无殇因为我沉思而对他不管不顾生出的幽怨,然后接着烦恼—— 不管是谁下的手,又有谁勾搭上去,接下来到祭典的这一个月是高度警戒区!我得提起十二分的心思来保护好自己的安危! 那刺客都能够直接摸上来暗算无桑了,派出其他人来对付我自然也不在话下! 咦,等等? 既然都能够刺杀无桑,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不是比杀万人敬仰,拥有通天之能的国师容易多了么? 还是说,亏了我制造的舆论之福,让他们以为我定是跟无桑缠在一起,连净身都跟着他躲在圣山里面“严加保护”……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还真是错有错着! “对了,无殇啊,你知道这次祭典其他国家会派些什么人来么?” 将想不通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我更关心的是能不能打探到小右他们一家的事情。李大哥不是前相国么,那次我被无桑带出来前又因为耕犁揭起了一些小小的浪潮……想必他们那边定会知道“开发”这犁的是他们辞官隐居的相国大人。这样一来,从蜀国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也应该是可以的事情了! “嗯,因为这次要公布皇储,所以来的大都是皇室中人。苍国皇帝新登基没有子嗣和兄弟派左相,蜀国是成王爷,庆国是二皇子,南遥是长公主……” “庆,庆国二皇子?” 耳尖的抓住这个称谓,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响起曾溜出去在酒楼听到的关于“我”和庆国二皇子的关系——两人交好,可以说是相交甚深,甚至有同寝同食的事例…… “嗯,本来想派遣大皇子来的,好像还是他本人自动请缨的!” “……” 麻烦,一个接一个的来了啊! (求告:打到这边突然发现自己前面犯了一个很多的错误! 5,我一开始写的是平西王跟安南王,结果中途变成了安西王还有平南王……咳,哪位好心人帮我找下哪几章里面写的是安西平南?“安息”王太难听了啊!!!!!) 第四十二章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在想了万千办法都证实无法奏效的时候就索性采取随遇而安的手法,但至少我就是这么个德行,秉持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最高境界理论,安然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没办法,谁叫我走不得躲不得? 除了安然的等待阴谋来临,等待刺客行凶,等待“老情人”登场……还能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纯粹是说好话,难听一点,就是我懒,懒得再去想什么法子,所以坐等对方先动手! 我不紧张不代表别人不紧张,无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无桑进行融合的关系,比起之前晓事多了,居然很“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处境目前很危险…… 先前是一个劲地在我面前眼泪汪汪的问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对付那些人,然后我告诉他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后先是安静了一阵子,然后又忙着烦恼他没了异能可能保不全我! 就见他整天搞鼓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看这样能不能把他那被人用密药抑制住的异能找回来…… 说实话,我对他用的那些法子不抱什么希望,也就无殇他本人抱了一大堆的各种草药在边上磨几。 因为以前有过一次感冒受他救治的经历,所以我也不怕无殇会把自己给治死,也就不管他,只自己蹲在一旁继续我的宠物驯养大计! 哦,忘记说一件事了——我无殇被关在石洞里面了! 他说,这里面好歹除了皇族没人能够进来,这样就算他可能离开一下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人来行刺!上次那个刺客是例外,相信也不会再有什么拥有皇族血统的家伙被派来当死士了! 无殇不比无桑,还亲手教了我几招耍弄血蛛的本事。 比如怎么命令它注射毒液,怎么靠它召集毒物,怎么让它织网放毒布置陷阱等等等等…… 都是些阴损狠毒的招式,听得我是对他刮目相看!说不准,这个看似心思简单的小家伙比起无桑来更危险啊! 谁说的来着?天真的残忍?还是残忍的天真? 无殇的主意不错,将我关在石洞里,的确没有人能够上来行刺,不过防得了暗的,躲不了明的!就是有人在他出去寻药的时候大大咧咧,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 听到外面那一声比一声“深情”的“非涵”,我就知道麻烦中打头炮的来了! “吵死了!” 探出头,看着底下那张笑意盈盈的桃花脸我就没好气!明明都扯开脸皮说过了,他还硬是给我玩暧昧,一副生怕人不知的样子! “非涵,这边这边!” 秦铭挥着手好像我没看到他似的。 “什么事?” “你能下来么?” 秦铭笑嘻嘻的看着我招手。 “你,上不来?” “没有国师允许,靠近圣山是对神灵的亵渎!” “……,我下来!” 回石洞拿了匕首,我打量了一下坡度,却发现找不到落脚点! “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秦铭张开手对我喊。 “哦,好!” 看多了电视里面大侠半空接人的样子,我也没去深思电视特技钢丝跟“古人”真凭实力之间的差距,双脚一并就往下扑…… 只见秦铭双脚在石坡上蹬踏两下,借力跃上,双臂一舒就向我接来……配合着我扑下的动作,颇有点投怀送抱的样子! 不得不说秦铭的迎接点很准确,正好将我接住,往下落。 但就在我放下心的那一瞬间,只听得他“啊呀”一声,胳膊一抖,我就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啊呸,果然不应该相信他的! 我跳将起来正欲破口大骂,却被他夺了先机: “你,你谋杀啊!” “嗯?” 不解的睁眼看去,却见秦铭用手捂着自己的左手,殷红的血液正顺着袖子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再转头看了下自己手中握着的匕首,那刀刃上面还带着隐隐的血丝。 “呵呵,呵呵,失误,失误而已!” 将匕首藏在身后,在袖子上擦了擦,反正我这衣服是紫色的,那一点点血迹也不会太明显! 秦铭伸出手指在肩膀上点了两下,止血,然后用一块方帕将伤口缠住,一切都弄好之后才黑着脸示意我跟他走。 理亏在先,我只好不怎么甘愿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到附近的石桌旁坐定。 “你似乎,得了样不得了的东西啊!” 秦铭看着我从头上取下血蛛,别有深意的笑着。 “是啊,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吧!” 我跟着笑,把玩着老老实实趴在我手上的血蛛。 “一半一半……不过,你们好像遇到什么了吧!” “二世子真是消息精通,怎么,你知道是谁干的?” 无桑杀死那刺客的事情只有我看到了,而且事后尸体也被毁尸灭迹,国师府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外漏这个他们压根不知道的消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秦铭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甚至,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因为自上次祭坛一别后就再没见非涵你上朝,所以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哼,那你怎么不猜有可能是我陪着无殇‘净身’,以备二十日后的祭典?” “正是因为要到祭典了,你才更应该出来!上次你得到圣物一事已经在民间引起了骚动,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在众人面前多露几次面,就能抓到大部分的民心!可偏偏你却避而不出,这就叫我怀疑了……难道说,你想放弃?” 秦铭望过来的眼神很是犀利,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通一样…… “呵呵,原来如此!不过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一点,我不是想放弃,而是为了保全性命!有个刺客被放进了圣山,若不是无殇,你现在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半真半假的说着,我探着秦铭的底。 “不可能,圣山上如果没有皇族血统……” 秦铭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眯,说道: “原来如此,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我轻轻勾起一抹笑: “既然你知道,那那边就麻烦你解决了,毕竟,你跟我合作,也需要拿出一点诚意来么!另外,我跟无殇的‘关系’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等到事情解决,我自会请缨来圣山……为伍国乞福!” “……,好!” 秦铭的眼神闪了闪,看不透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想自己可能明白! 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解释了自己以后用什么借口“让位”与他! 神的旨意…… 呵呵,真是个好借口! 第四十三章(完) 秦铭很是满意(我自己猜的)地走了,带着我的“保证”。 不过,他走前倒是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不仅仅是我这里遭受袭击,连皇帝那边都出现问题了! 听说两天前皇宫里面深夜召集太医院的众太医,在养心殿忙活了大半夜,…… 虽然,第二天皇帝还是照常上下朝,面色也看不出异样,太医院也没传出什么消息来,但这任谁都知道,皇帝不大好了! 难怪啊难怪,会选在这种时候对我跟无桑下手! 过段时间的祭典,就是公布皇储的日子了,要是在这之前,我跟皇帝老头两个里面翘掉一个,那胜负就是五五分! 托无桑的福,现在民间已有传言,说我是大神所选定的王者。目前此谣言正有越来越多的民众相信,且在平西王跟安南王势力那边造成了骚动不安! “无殇”作为国师,拥有的就是对子民的精神统帅力,还有就是对血蛛的控制!论起实权,还是那两位王爷占优势,且党羽众多! 所以,只要皇帝在公布我当皇储之前就翘掉,我就名不正言不顺,单只无殇支持实力也不够!或者,皇帝殡天之前无殇有个万一,那就算他封我当了皇储,我这点微小的实力还是不足为惧的……或者说,没有了无殇,我就算有民众的舆论也不够看! 想想还真是悲哀! 幸亏我本来就不打算当什么皇帝,等到时候肃清平西王跟安南王的势力,把皇位往秦铭身上一推,然后让无殇放话说我其实拥有血蛛是因为被选为下任国师,那不就了了!? 盘算得很好,我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这才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天,我又得爬一次了!!!!!” 无言的看着那陡陡的石壁,欲哭无泪啊~ 继续了第一的举动,只是有过一次经验,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比起上次来我的动作熟练多了,快多了! 只是爬了一半,又出现状况…… “非涵,你在干什么?” 无殇好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他蹲在洞口一脸的不明。 “这个,我锻炼身体……” 总不好说,我趁着你不在,偷偷跟秦铭商量抢到皇储位子后让给他吧? 要知道,无殇对让我登基的念头,可是毫不逊色于无桑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不过这样很危险,我拉你上来吧!下次想爬山,我带你去城外好了!” 无殇翩然而下——表怀疑我是不是用错了这个词,但的确是事实——衣袍款款的“立”在我身侧凸出的一块小石包上面,挽住我的胳膊一拎,就把我给提了上去。 看看,看看,这就是“古人”跟现代人的不同! 没有了异能,照样可以依靠“功夫”横行…… “咦,有血腥味!” 无殇将我拎到洞内放下,突然叫了一声,还把脸凑近在我身上不住地嗅着。 我当即冷汗冒出来——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我不小心割到手了啊!” 手指状似不经意地滑过右手持着的匕首,锋利的刀刃瞬间在手上割出了一个小口子,血液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你看!” 把正在滴血的手指伸出来给无殇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还好,无殇没有看到我的小动作! “……” 无殇呆愣愣的看着我的伤口好一会儿,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抓下我头顶上的血蛛,把它的头部按到我的伤口上,说: “好浪费好浪费……” ==||| 敢情他惋惜的不是我受伤这件事,而是血液没喂血蛛浪费掉了! 我说,就算血蛛是用饲主的鲜血喂养的也不用这样吧?不是说十天半个月喂一次就好了么…… 要知道这么为了不浪费而喂食,可是很消耗我的血液的啊! 喂一次又不是几滴的量,不把那个什么血刺重新“上一次色”,血蛛是不会停止吸血的。喂一次的量,大约就是50CC吧…… 不是很多,也不太少,刚刚好可以维持在吸收掉我摄入养分制造出血液的范围内——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 召唤毒物,还有注射毒液后,血蛛需要重新摄取饲主血液。 这就是所谓等价交换啊…… 由着血蛛趴在我手上吸了个饱,我安慰自己——就当是提前喂食好了! “非涵,我找到办法了!” 看着我喂好了血蛛,无殇突然这样冒出一句。 “哦!” 我回应了一声,他说找到办法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乱七八糟的搞鼓一大堆东西,最后还不是都失败! 第一次,说是要让血蛛吸取掉自己血液中的药物,于是鼓足了劲的喂蜘蛛。我算了算,一天工夫里面,无殇被吸血吸掉了500CC,我看他脸色都有点发白了,赶忙阻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那只血蛛吸到后来,已经产生了血液恐惧症,看见无殇要让他吸血,都溜号了! 第二次,无殇硬要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说是试试看让血蛛往他身体里面注射毒液,去中和…… 我的天哪,那可是连身体都能够化作血水的玩艺,他居然敢往身体里面放? 死拦着,于是,第二计划放弃。 接下来的第三第四第五……都是无殇在那边试着配药,我不懂药理,所以没掺合。 这次,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了! “这次我一定可以找回自己的异能的,所以,非涵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好了!嘿嘿嘿……” 无殇像是想到什么,在一边神秘兮兮的笑着。 “什么法子?” 生怕他又弄出什么危险的事物,我还是问一下比较安全。 “我要,去拔祭台上面的剑!” 无殇一脸的美好向往,我琢磨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就是秦铭跟我说过的那什么“伍国祭台上有一把剑,传说能够拔出那把剑的,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区区异能自然不在话下”…… 切,骗小孩子的玩艺,随他闹去吧! 嘿嘿,下面一章会是我灰常稀饭的一个场景!爬~~ 第四十四章 无殇的动作还真快!昨天才兴高采烈的说着要去拔祭台上的剑,今天就不见人影了。 我趴在石床上准备用“养猪大法”来补充昨天失去的血液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太多了的缘故,就是没睡着! 好不容易有点犯迷糊了……又来搅局的! 这次不是秦铭,而是…… 雷声! 这青天白日的打雷?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但透过石洞顶上那个小口,看到的分明还是艳阳高照。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晴天霹雳”? 我无厘头的乱想,但叫我奇怪的是这个雷声还停不了了,真是郁闷! “轰”的一下,又“轰”的一下,打定了主意不让我睡啊? 我恼火的爬起来,袖子一卷,冲着头顶那一“块”蓝蓝的天空大喊: “吵死人了!” “轰隆隆隆隆”…… 一声更大的雷鸣声作为对我的回应传了过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实在是受不了,我走到石案前翻了翻搁在上面的几本书,突然看到那本《伍国祭》。然后想起来这个是自己让无殇拿来的,里面似乎记录了一些伍国祭典的仪式,还有一些对于祭台的描述…… 好像里面就有说那把插在祭台上面的“神剑”的由来! 我翻过去,查看起无殇去拔的那把剑的来历特征。 这不看不知道,越看……就越是心惊…… 什么叫做“九天雷霆阵”?什么叫做“若想拔剑必先过阵”?什么叫做“拔剑过程中要承受九重雷霆咒”…… “轰”的又是一下,我猛地一跳,急急忙忙的抓了匕首,然后抱了床上的被子跑到洞口。 小心的拿好匕首,然后将被子在身上裹好,坐在洞沿上后再检查一遍,最后往下一挪,贴着略斜的石壁滑了下去。 因为坡度很陡很陡,我一只手用匕首插入石壁借以稳定自己的身型,免得不小心就直接扑出去掉下去。有着被子裹身,那略显的凹凸没怎么磕到我,就是到底的时候,双腿因为要承受身子的重量,震得有点发麻。 将磨得破损的被子随手一丢,我回忆着上次被人从祭台那边送回来的路线跑去。万幸时间过去得不久,我居然还没有忘记这道路怎么走,不过这也难为我这个路痴了! 祭台跟圣山还有国师府的间隔其实并不远,应该算是两者相“连”,上次我滑进的地底,后来不是跟着无桑一转一转的就“飞”到了祭台那边么。由此可见,两边相差的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那边一样是个“小山”,只是只到山腰后一边便被削平,用汉白玉精心的修筑了一个十丈见方的平台,正中一个半径一丈大小的圆,露出凹起的几个石块。石块中央就插着那把“传说中的剑”,周围设着九天雷霆阵,一旦有人跨进那圆圈中央,阵势便被发动。 另一边靠着山壁处,修筑一小坛,拾级而上,是一石洞。洞口设下禁制,入内,中空,底下连接的就是那通往“蜘蛛海”的地下洞穴。 本来从底下走,我就不用再这边跟人挤,也不用特地从国师府绕出来了,但是又爬不上那几十米的落差…… 实际上就位于国师府后面的祭台,只因为道路的阻隔便显得距离漫长。 出了国师府后绕了一圈,挤过那些因为雷声而聚拢过来的民众,然后来到被禁止平民百姓进入的祭台。 还好守着祭台的白衣卫士还记得我这个四皇子兼“国师恋人”,放我上了祭台。 刚上去,就见无殇咬着牙在一个接一个的霹雳中间拔剑,那一道道狂乱舞动的银色弧度,不因为太阳高照而显得暗淡,反而像兵器的反光刺人眼睛。那轰隆隆的雷声就在祭台上方徘徊…… 打在无殇身上的闪电表面上看起来对他没有什么危害,但每打在他身上一下,无殇的身子就抖一下…… 我一跺脚,这人怎么,怎么这么固执! 嘴唇发白,脸色都青了,还在那边死不松手! 看了一眼那直径两丈的圆圈,还有石头上面乱窜的“闪电”,我一咬牙,飞快地冲了进去。 霍呀…… 这,这“闪电”还真是痛,跟个电击棍的电压幅度差不多啊! 我去拉无殇,想把他给拖下来,但他握着剑柄的手握得很紧,一时竟拉不脱。 电流在身上乱窜的感觉很不好受,神经都被电得紧绷起来。恼火之下,我用左手揽住无殇的腰,右手抓住他手掌,想要硬把他拉下来…… 又是一道“霹雳”,只是来得格外的痛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经已经被前面几次的雷击调得敏感起来的缘故,我吃痛不住,“啊”的一下用力…… 雷声停了,闪电息了,剑……拔出来了! …… 我一手揽着无殇的腰,一手高举着那把“传说之剑”站在祭台的正中央,祭台下是鸦片无声的民众,祭台上,驻守的白衣守卫齐齐行着大礼。不多时,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一起下拜行礼,口中高呼:“天佑伍国,四皇子神之所归!” (再次上帝――戴着荧光棒,穿着睡衣作高深状): 后来,我在无意中看到了民间有人为我那次“神意”作的画:那一身蓝衣,戴着面具的人右手高举宝剑,左手揽着白袍国师的纤腰站在岩石之上,露在面具外面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 关于这个画面有多少失真问题就不说了,毕竟偶像肯定是要美化包装后才能展现给大众的!天知道,我当时张着嘴巴一脸的白痴样是怎么被他们看出微笑来的…… 但是,我要严重的抗议! 天杀的,这个作画者是不是也是穿来的啊? 这姿势,这动作,老子怎么看都是自由女神像的翻版啊! 555,小电坏了三天,终于在昨天修好了!!!感动个! 第四十五章 我成名了! 如果说上次无桑给我血蛛时是在湖面投下个石子,波纹是渐渐扩大,那么,这次拔出那把剑就是4.5级大地震,“哗啦啦”的震倒一片,还带连锁反应的! 估计现在国师皇帝的声望都没有我高,一上大街,人人都在传:“你知道不,四皇子把祭台上面的剑拔出来了……” 我说他们都说不腻啊? 都说了十遍二十遍了,结果下次跟人一见面,又是一句“你知道吗”…… 这句话的功用就跟现在寒暄先问一句“吃饭了吗”一样了! 不过,我可没有时间来沾沾自喜,原因何为? 一,用来检查自己拔剑之后应获得的异能还有推测自己身上的异变了! 二,无桑……醒来了! 不,不应该说是“醒来”,更确切的说法是无殇跟无桑的融合终于完成了! 至于存在的究竟算哪个,想来大家也能够猜得到,是以无桑的意志为主体,无殇的情感为补充…… 所以,目前我正面临遭受前所未有的“冰冻攻击”中! 三天了,无桑用那种不言不语就看着你的样子盯了我整整三天!看得我是直发毛,可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是在跟我赌什么气,闹什么别扭? 要说我自己想,可也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惹恼他了…… 回想一下,他被暗算又不是我的错,我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变成无殇了,然后无殇为了取回异能做的那些个蠢事也不是我怂恿的——我还拦着他没让他做出更蠢的事情来(让血蛛咬)——应该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再来他去拔那把剑也不是我要求的被雷击不是我干的,好歹怎么说我都去“有苦同吃”了,虽然剑是被我拔了,但他也拿回了自己的异能,还将人格顺利融合了! 这么一来,应该也没有吃亏吧? 难道,是在赌气我把他夹在腋下在广大民众面前拔剑而让他颜面丧尽的事? 这个,这个…… 还是道歉吧! 我磨磨蹭蹭的挪到无桑身边表示我的歉意,并且安慰他那个时候民众们看的应该是我,不太有人注意到他们敬爱的国师狼狈的一面的…… “你确定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无桑斜眼一瞥我,冷笑一声。 “呃,是什么?” 我虚心好问,一脸的乖宝宝样。 “你个白痴,说了叫你不要离开结界,你来凑什么热闹!嫌现在想杀你的人不够多,还是嫌他们找不到机会动手?” 无桑“啪”的一下给了我一个巴掌,不痛,但硬是把我打得愣住了。 这,这这,这谁啊? 无殇会打我吗? 想起无殇那小狗般的眼神,我打了个叉叉。 无桑会打我吗? 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浮现,我继续打了个叉叉。 “你谁啊?” 我傻愣愣的问,莫不是其实压根不是无桑跟无殇融合了,而是因为电击而新创了第三个人格吧? “……” 那人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请叫无殇或者无桑其中一个出来解释一下好么?” “……,你以为,我是别人?” 又是一个巴掌,这个不知道该说是无殇还是无桑的家伙冷着脸一脸的阴沉。 原来,人格融合之后会变成暴力狂啊啊啊…… 虽然无桑(还是叫“他”无桑吧,我实在是不能想象自己叫这个虽然表情已经很多变,但常常一脸“你们欠我东西”,并且会动手扇我的家伙“无殇”啊!)拿回了异能,并且额外的在民众之间树立起了我光辉英勇充满神话传说的形象(自由女神像?),使得我在十天后的赐封皇储上将占有很大的优势,而且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势力不够…… 但相对的,我现在的生命安全成了最主要的问题! “你,给我下次注意点,不要什么东西看都不看就往嘴巴里面塞!” 这个是无桑第三次打掉我想要塞进嘴巴的食物,然后用特殊方法检验出毒素后跟我说的话。 “这个国师府还真是不安全啊!” 我感叹。 自从无桑恢复能力后也就不强制要求我留在石洞里面被圈养了,但这么一来,就算在内院,受袭遭遇下毒的次数还是呈现几何数增长中。 “哼,要不是我要找他们后面的主谋,你以为有谁能够潜进来吗?” 无桑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继续摸抚着自己手上的那只血蛛。 哦,是了,我倒忘记他能够使用操控蜘蛛等毒物了! 不过…… “那你有发现那个幕后黑手么?” 好奇的问。 “没、有!” 无桑咬牙切齿的回答,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像是跟什么人赌气一样。 咳,那个,其实两个人融合之后也是有好处的不是——至少,我敢打包票,无桑肯定不知道自己有时候会做出如此可爱的动作来…… “这里面绝对不正常!” 无桑狠狠地说。 的确,是不正常! 来刺杀的都是名副其实的死士,探查不出也是常理,但没理由找不到他们潜入国师府的渠道啊! 还有,下毒那边虽然也揪出了几个人,但查探到最后却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压根没办法找出幕后主谋。 要么是对方手段太高明,要么……就是国师府的戒备方面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说不准,那些人早已经被人收买了! 或者,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着的暗棋! 秦铭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我没办法大刺刺的跑过去直接开口问。 而这些事件的矛头,总觉得指向一个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人身上…… 七夕情人节快乐! 咳,其实本来想写篇情人节H小番外的,后来一想……跟这边这个总体气氛实在是不怎么搭配,SO,还是放到以后吧? 还是,你们要? 上一章的自由女神像炸出了好多潜水人员哦!((O=[#〉V〈#]=O))激动个! 第四十六章 再次出府,已经是祭典的前三天了。 原本无桑还不情愿让我出来的,说是时间越迫近,我的处境就越危险……这点可以从越发频繁的刺杀暗算看出来! 出去我是无所谓,反正无桑已经恢复,而且一天十二个时辰基本不离我身边,我自己也把控制血蛛的几种方法掌控得熟练了,自保,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但我怕的是来的那几个使者啊! 来的人选安排得很好,真的很好——只是其中一边是我的“老相好”,而另外一边有我认识的某人…… 我那“老相好”想必不用我说,所有人也应该知道了——庆国的二皇子。毕竟,我跟他那点“风流韵事”,我自己都还在酒楼里面亲耳听人提到过! 蜀国来的人,却是让我吓了一跳! 来的使臣自称乃是前相国李大人的弟子,也就是我“刚过来”的时候,收留我的李大哥的徒弟。本来他什么身份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就算他是李大哥的弟子又如何?不是本人,也别想我会对他有什么“爱屋及乌”的意思!只是,随行里面有个人啊! 那人叫我“涵、哥、哥”! “小右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哦,跟着你们使团一起来的,来了好几天,就是没见到我啊?我在闭关……不是,是在净身修养中么!” 我呆在使馆跟小右寒暄,无桑坐在我身边喝茶,只是脸色一直不太好——我又在哪里惹到他了? 这么大半年不见,小右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个子长高了很多,人也沉稳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成天对着我翻白眼瞪我的孩子了,居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行礼说什么“蜀国副使李右见过四皇子”…… 到了私下里,却又有点露原形了,板着一张脸,黑得跟无桑有得一拼! 可怜我只好在那边一句一句的跟他扯,基本上是我问一句他回答一句,不问就是几个人自顾自的喝茶……反倒是那个使臣,小右他爹的徒弟在边上饶有兴味的看着,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师弟,来的时候不是你一直缠着师傅要跟过来看人么,怎么真的见到人了,反而不吭气了?” “你——” 小右脸上一红,恼羞成怒的直跳脚。 原来是耍小孩子脾气呢!我奸笑。 “小右啊,你都不想你涵哥哥我吗?我可是一直挂念你呢!” 我伸手过去拉着他的袖子甩甩,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没,没有啦,我不是过来找你么……倒是你,是什么四皇子也不说一声,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挂在心上啊?” 小右继续脸红红的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的反手抓住我的手: “我都知道了,有人要对你不利是不是?还有,这次的皇储争夺背后有内幕……”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右唧唧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问清楚。 “我听爹爹分析的,他说伍国这里的情况不对劲,说你可能是被人推到浪尖上了!” 果然,就知道李大哥这人不一般,仅仅只是通过一些特意放出去的消息,就推断出个大概来了。连他也知道这里的情况不对劲,那就更不用说另外两只老狐狸了! 虽然我是当今伍国皇帝的亲子,但就以往皇帝对我的态度,那两派人应该是不怎么担心的吧。便宜老爹摆明了对我是不管不问,看我自己在那边瞎折腾。再来就是我接二连三的跟人传出那啥啥啥的暧昧,更是让平西王跟安南王看不起,认为皇帝不可能将位置传给我这么个“相公”。所以,那时候也没怎么对我下手,就“意思意思”而已! 真正打乱他们心绪的是无桑一门心思的想把我推上那个位置,不惜炼了一只血蛛给我。 于是,眼看封储将近,他们纷纷行动起来,无桑首先遭了殃——那次被暗算也不知道是哪个王爷牺牲掉了有血缘的私生子(能入结界者当为皇室二代以内血亲)……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无殇为了找回异能跑去拔剑,结果让我拔了出来,造成了另一个民众间的浪潮。这么一来,就超出了他们的意料。接下来明里暗里的刺杀下毒,就是他们害怕我呼声越来越高的证明。 只是,我不相信他们的势力能够渗入国师府这么深,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担心,有无桑帮我呢!是吧?” 我安抚的拍了拍小右的手,然后讨好的去看无桑。 “哼!” 无桑放下茶杯,粗鲁的将我一拽: “走了,还得去接待其他几个国家的使臣!” “吓?” 我一惊,死死抓住小右的手: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啊……小右,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其他几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接下来要去的不是庆国使馆么! 虽说有过心理准备了,但我还不想这么早去面对我那个“老相好”啊! “由不得你!” 无桑再一拉,又是那什么异能——我立马全身僵硬的动弹不得,然后被他拉着领子拖远—— 小右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拖走,满眼的“自求多福”…… 在码H番外~ 不过,你们确定要看?????? 不能河蟹一下么??? 第四十七章 笑,是一种面具! 比起101号脸来,我更喜欢用假笑来掩饰真实想法,用装疯卖傻来躲避问题。 不过,今天我显然碰到了一个同道中人,而且比我的段数还高! 别以为,我跟庆国那位二皇子见面就是两人相对无言,或者是多少有些尴尬,他可自然着呢! 虽然说,在这边风俗人物的说了一大堆,但正题是什么都没谈到。我不得不说,无桑跟鸿定两个人太极打得太好了!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老相好”,不得不承认,“我”的眼界还是挺高的! 这个庆国二皇子——鸿定殿下,并不是我见过最有型的——我个人认为自己就比他个性(作者==|||),但却是最有“气质”的那位。 皇家啊,这就是皇家的气势! 明明笑眯着一张脸,可无论言行举止就是有种不容侵犯跟亵渎的气质,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左非凌…… 还有,秦铭偶尔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间展露出这种气势来。而我这个表面正牌原装,内里假冒伪劣水货的,自然不会有这种气质。 “真,我们有好久不见了吧!什么时候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名为鸿定的家伙突然扔了个炸弹到我头顶上。 抬眼看过去,哪还有什么皇家气质,我只看见他笑得跟逼良为娼的老鸨有的拼!那挂着暧昧笑容的脸,跟秦铭以前故意在人前展现的色狼样有的比! “这个,我怕在祭典之前抽不出时间来!” 小心翼翼的推脱,我微皱了下眉头,不是太熟络,也不太过生疏。 “没关系,祭典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鸿定笑得越发的暧昧,换谁在这里,要说我跟他之间没有点什么,鬼都不会相信! 只是…… “当然好!” 我微微一笑,应允下来。 作为“老相好”,这句话的确是挑逗,但现在他是以庆国使者的身份过来的,那么……方才那句话自然不能够以另一种想法来理解!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他这是隐晦的向我表明了庆国是支持我登位的! 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明了双方都已经了解对方的意思,我端起茶杯轻吮一口,然后放下告辞。 无桑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根据我前几天对他的了解,还有方才在小右那边无桑的表现来看,现在这长时间的沉默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踏出使馆的大门,正碰上几个商客模样的人在装卸东西,像是要搬进使馆。跟送我们出来的鸿定作别,我把无桑往边上一拉,做到不挡着人家门口,就想扳起无桑的脸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 “小心——” 下意思的将身子一偏,但因为全无防备,所以没能完全躲过去。 肩头是火辣辣的疼痛,肩胛骨被什么东西穿刺过去的痛楚叫我眼前一阵发昏,身子晃了晃,在即将摔倒之际被人扶住,耳际传来的是众人的惊呼之声。 硬撑着转过身去,眼前一时间有点模糊,但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众人惊叫的原因。 一只硕大的蜘蛛正慢悠悠地从地上向着我,或者说向着身后抱着我的人爬回来。顺着它来路看去,“躺”在递上的是一具卷缩着,流着红黄血浆脓水的半溶化的……尸体——如果能够忽略他还在微微抽搐的话! “呕……” 身边有人在呕吐,也是,看到这一幕能够克制住自己不吐出来的,要么是承受能力太好,要么就是看多了这种场面所以能够面不改色。 我自认不是这两类人,却想要大笑出声。 真正是太好笑了,我居然在这被刺杀的一瞬间想明白了一直以来纠结着的事情。一幕一幕,清晰得好像有人将事情用播放器在我脑中放了一遍! “真,你得赶紧止血!” 说话的人就是喊我要小心的鸿定,环着我的无桑没有丝毫反应,紧贴着他身子的我,才能够察觉出那一阵阵的颤抖。 鸿定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难怪,封储将近,我居然在他们庆国使馆门口被刺杀。虽说是没被得手,也不能说是庆国做的,毕竟谁都不会笨得在自己地盘众目睽睽下杀人,但怎么说他都不好解释,理亏在先!这一弄不好,就是两国外交问题! 被封了几个穴道,然后被鸿定拉着回了使馆说先让大夫看看,包好伤口,另外赶紧通知宫里,“四皇子被刺”可不是件小事! 再然后,宫里面传出来消息,说是皇帝知道我被刺伤的消息后大怒,一气之下竟厥了过去。再醒来就下诏要我搬到皇宫里面静养,以防止有人继续对我不利! 于是,我被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抬到了皇宫深院,十二个太医围着我团团转。 无桑早在收回血蛛后回了神,那时候我刚刚点了穴道止了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波动,我分辨不明白!只是不懂,不懂他为何要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扔下一句“帮我照顾好四皇子”,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这种反应,无论是对无殇还是无桑这两个融合前的性格来说都太过诡异! 所以,我不懂! 等到换下身上被血渗染了大半的衣服,把原先包扎的伤口换上新药,换过新的绷带,在被小心翼翼的摆成斜倚在背垫上压不倒伤口的姿势。 太医跟侍女终于从内室退下,让我得以喘口气。 望着自己头顶绣工精细的床帐,我勾了勾嘴角——终于,一切都快要幕落,只是,这结果,我可不会让别人来把握! 公告:从今天开始飙文,每天至少一章~ 我决定要把爱无伤正文在开学前搞定了! 对了,还有关于H!==写了一半了,但对于是否要互攻琢磨不定,大家觉得如何? 另外靡音NP结局正在码中,开学前也会完结不知道那篇的人,可以保持沉默! 第四十八章 我在等,等着那人的到来…… 服侍我的人很殷勤,也很小心,喂药什么的都没有弄痛我的伤口。因为伤在肩膀上,不能躺下去,我倚在身后软软的垫子上闭目养神。 被刺穿的伤口一阵一阵的抽痛,所以尽管脑子昏昏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所以,那人走到我身边注视着貌似睡着了的我时,我只是不动,不吭声,看他有什么举动。 “别怪我……” 一声轻语传来,无奈,阴狠,决绝,或许,还有点……愧疚! 如此苍老和充满恶意的声音,就好像是即将溺水而亡之人不甘心一个人离去,硬拉着身边的人一起陪葬一样! “‘父皇’,你来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进入视线范围的是一张衰老憔悴得我几乎认不出来是我前段时间所见的那个皇者的脸。那股气势,那种自然而然的皇者之风,已然被沉沉死气消磨殆尽! “你……” 他略有些惊讶,却随即镇定下来,拉过我床边一个高脚圆凳坐下。 “我在等你!” 我笑了下,扫视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任何人随侍在边上。想要谈什么机密,或者杀人灭口,都是很适合的环境! “你知道我要来?” 便宜老爹注视着我的眼神很深沉,我毫不怀疑只要我的回答不对口他下一秒就可能会叫人把我直接“咔嚓”了! “不知道,只是猜测!我想,也该是给事情安排下结局的时候了!” 皇帝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叹息了一声: “是我小看你了,如果不是……,说不定国师支持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这个四皇子素行不良,又跟男子牵扯不断呢!所以,我的‘父皇’放弃我另择他人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秦铭的真实身份……” 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知道皇帝会为我解答。 “你果然猜到了啊!” “嗯,以前有点怀疑,觉得他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而且,总觉得皇上你对另外两人太过宽厚了,甚至于纵容!对我的态度又太漠不关心,有的时候又对我太关切……,嗯,好像是故意把我放在风尖浪潮上,做人靶子,吸引人注意……” 皇帝听了我的这番话,竟然笑了,隐隐的,那股见面的时候曾让我大受震动的气势又回来了: “呵呵,果然,我有点急于求成了!不过,其他人不知道就可以了。国师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但……我啊,只遗憾以前竟没有好好的跟你聊聊了!” 这会儿,这个老人——的确应该说是老人,看着我的神情竟是十分和蔼的……我的鸡皮疙瘩“唰”的一下子就起来了! 不是说我不享受这点点亲情,只是这种情况下,他这样对待我,让我觉得就好像是犯人砍头前给的那最后的晚餐! “以后再聊也不迟,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和秦铭抢这个位子!” “怎么说?” 果然是皇家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因为……,我的身体接触女人,起不来啊!这样就算当皇帝,也没办法……吧?” 我抖出一个大炸弹,满意地看着老皇帝身子抖了抖。 “怎么……会?” “怎么不会?上次不是……” 我语焉不详,玩起了文字游戏。 看老皇帝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紫还真是有趣,然后就见他似乎是相信了,看着我的表情竟有点内疚和懊悔。 “这样,那以后……” “我曾跟秦铭有过约定,助他登位!现在看起来就算我不帮忙,他也能够在皇上的帮助下登基了!不过,国师那边,如果由我出面拉拢过来,应该是一个助力吧?至于我,既然民众都认为我是被‘神’所选上的,那就干脆说神意要我随国师侍奉于圣山,随便给我个头衔不就好了?” 皇帝沉思了一下,道: “也好,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你,先养伤吧!” “嗯,那是不是可以将秦铭放出来了?” “自然!” 果然,说什么秦铭被皇帝支出去巡视免得其也想在争夺皇储位置上插一脚是个幌子啊!我就想,为什么他会那么久没跑过来烦我,暗算无桑那件事情也没了下文,看来,老皇帝都一一安排好了啊! 看着便宜老爹离去的身影,我不由暗笑——危机暂时是解除了! 就算他还不放心我,但我既然“不能接触女人”,那就没办法留下自己的子嗣,抢了皇位还是要传给外人,那还争什么?而且,我这边还有个无桑让他顾忌,杀了我,把责任推到平西安南王他们身上,无桑可能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出于重重考虑,估计老皇帝现在给我的评价是——暂且不动,等局势稳定下来再作处置吧! 我可不相信,他听到我“不能有子嗣”后就会对我完全放心! 但,谁会笨得等到那个时候? 我只要拉着无桑先告示天下,去圣山侍奉圣物,然后开溜不就行了? 到时候往随便哪个国家一钻,就算老皇帝跟秦铭有天大的本事,一时间也别想找到我们!那就天高皇帝远,安然了! 还有,谁说我是没有办法抱女人的?(请用周XX经典——唐伯虎点秋香里面那句“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的语气来说这句话,谢谢!) 我说我“接触女人,起不来”是指纵欲过度,可能第二天爬不起来! 你自己误会,就不能怪我啊! 灭哈哈哈哈……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在码靡音,明天大概会更新个四千~靡音倒数计时中 爱无伤,同样快完结,明天揭露事情谜底~ 总之,在5号开学前,两篇正文都完结它去! 第四十九章 见了老子见儿子! 我说我这几天怎么这么有人缘呢? 昨天睡觉前刚跟老皇帝谈了一下,不要冷藏秦铭了,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这家伙坐在我床头,跟他老子坐的样子是一个德行! “你来了!” 我冲着他笑,然后回想起来,我昨天跟老皇帝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 那个谁啊,谁来将昨天那一段用重播给他重新放一遍? 也省得我再解释了! 哦,不对,我昨天说的也不具体,还是再详细解说一次好了! “你问的是哪个?” “所有的!” “嗯,那就从一开始说起好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我很感兴趣!那时候我还当你没见过戴着面具被毁容的,好奇,后来一想,你身为‘二世子’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国师的样子?肯定是因为认出了我身边人的样子跟国师太过相似,所以才先是假装没认出来,先来跟我搭话探探底!后来,放的那句要我跟国师问好,一则是自认为已经打探到自己需要浅探得东西了,二则,是向无殇表示自己对我没有什么恶意……” “不错,当时的确是这样!” “再来,我自己误闯进命案现场,被打下大狱。跟我住同一间牢房的那个老哥,怕也是你的人吧?不过,那次应该是凑巧而已……” “是凑巧,本是为着别的任务安排在那的,只是你怎么发现的?” “你不是后来邀请我去喝酒么,我还跟那些人玩‘小蜜蜂’。中间的时候李兄拿了个碗出来玩色子,你装作猜不准,但是看他摇的时候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那时候我就看到你有个小动作,跟教我赌术的老大哥如出一辙!” “是什么?” “摇停的时候,你的手指会不自觉地颤一下!” 在那个昏暗的地牢里面,要发现老哥的那个小动作,可真是不容易!所以,我记得也特别牢! “呵呵,原来如此!” “后来老大哥走的时候要我小心不要惹到不该惹的大人物,我还以为是指无殇。因为他一直拖了很久才来带我,后来看到你这个小动作,才发现是在说你!然后我就一直记着,继而发现你的身份似乎不简单!” 我顿了顿,看了秦铭一眼,发现他脸上带笑,示意我接着往下说。 “你知道怎么着?我从八卦里面知道,原来二世子的母亲居然是正妃,反倒是大世子母亲是偏室,却格外的受宠……后来才知道,安南王为了大世子的母亲,曾经差点闹到抗旨!而当初,下令安南王娶亲的便是当今圣上。这样我不难理解为什么安南王会对你不甚喜爱了!只是,后来我跟无殇‘聊天’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情!你猜怎么着?” 我等待他接话,毕竟也要有听众提问,才有兴趣说下去的么! “无殇说,这国师府圣山结界啊,只有皇室血缘越近的人,才能够越轻易的通过!一般来说,就皇帝,皇子,王爷……好像是因为每任皇帝登基就要用自己的血液重新跟国师定下契约的关系,是吧?我跟无殇描述了下你通过时候的反应,结果,他说这个现象不太对,好像是直系皇子才有的!但我那时候没想明白,毕竟我碰触结界的时候,跟你也是不同的!接下来无桑被暗算,你的反应像是知道事情内幕,一个安南王不受宠的世子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还有,为什么国师府能够接二连三的进刺客呢?为什么国师府都能进刺客了,可是却没把刺客的消息传到宫里,让皇帝来关注一下我这个四皇子的安全?那时候我没想明白,只以为,有什么幕后高强人士在算计着我们!但我昨天碰到的那事啊,总算让我清醒了!” “哦?” “是啊,谁能那么清楚的知道我去使馆,还有大概出来的时间呢?还那么恰好的安排了人刺杀,要不是我躲得快,一条小命还真要挂在那!” “于是你就想明白了?” “是啊,我想明白了!如果刺杀成功,那在场的人,还有平西王安南王他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就说他们是因为害怕我会被封储,所以赶在祭典之前将我给杀了,也不是说不通!那皇帝就可以来个‘龙颜大怒’,把平西王安南王都给抓了……那么,那两个人就不可能拿到皇位继承权了!正好,被‘派出去巡视’的安南王二世子你因为没有参与这事件,被‘痛失爱子’的皇帝传位就名正言顺了!” “好计谋啊好计谋!” 我“啪啪啪”的拍手! 秦铭笑了,笑得有几分释然,还有几分凄苦: “是好计谋!” “所以,世子……不,应该叫‘皇子殿下’,皇子殿下是来讨取承诺的么?那您可以放心了,我这么个‘废人’是不可能跟您争的!” 秦铭张了张口,似要反驳,却终是停了口,垂下眼睛想了会儿,才复又抬起头来: “如此甚好,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又是这句话…… “那我就不送了!” 我挥挥手,一侧头,转向里面。 爷爷的,靠着睡了一个晚上,脖子都落枕了! 这皇宫果然不能久呆,我跟这里简直是犯冲! 心情郁闷~承影那边被人接二连三打负分==!!!!!!! 第五十章 说了交给他们,我接下来两天还真是无所事事,每天半躺在床上听八卦! 哦,皇帝因为四皇子被刺伤一事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什么,有消息了,竟然是平西王和安南王背后生事? 而且,他们还有谋反之意? 什么什么,御林军跟两个王府的人对峙不下,平安街上血流成河,封地军队联合攻城? 后来,巡查的安南二世子率西城驻军前来大义灭亲? 将近两败俱伤之际,国师登场,冲冠一怒为红颜,调来大批毒物牵制住城外军队,只身绑了安南王和平西王一干人等出来? …… 咳,我说,你八卦就八卦,不要在说到国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眼神尽往我这边扫吧? 怎么说,老子都是男的,应该说是蓝颜吧? 不对,我跟他又没什么什么那个关系,犯得着为我“冲冠一怒”? 给我传八卦的,是我“老熟人”。 为什么这么说? 还记得那个和菲菲长得一模一样,后来就被秦铭冷藏起来,还险些拿来跟我做交易的小珂么? 就是她! 虽然知道秦铭派了她跟在我身边“照顾”,实则是来监视的,但能够看到这张脸,我也就不计较了! 与其对着这边上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秦铭老皇帝,我还不如通过小珂怀念另一个时空里面的“家人”! 前面的这一切,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便完成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我几乎不能相信,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将一切都搞定了? 其中,很大的原因应该是无桑的插手吧! 如果没有他,不可能那么快就镇压平西王跟安南王的叛乱的。从王府被围不久,封地军队就攻城便可以知道两个王爷是蓄谋已久。虽然当初是以祭典将近,防止有人破坏的借口将两个封地的军队驻扎在离皇城二十几公里的召丰城,但以时间来看,如果不是提前将军队开发往皇城方向,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开始交锋的! 如此说来,说他们想谋反倒也不算冤枉了他们,只是,这边两个快了一步,先发制人而已!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我其实只是个诱饵,皇帝真正想要传位的另有其人,再有无桑的协助,那么,一下子就把事情搞定也不是太意外了! 不过,代价肯定会有,先不说朝中势力的大清洗,封地的整顿,连无桑都违背了国师不得参政的恒理。事情,要收拾善后,还有得忙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很悠闲的迎来了祭典。 被早早的拉起来清洗更衣,肩膀上的伤口不可避免的被拉到,还好已经合拢了口子,没有血渗出来。 我的打扮很骚包,长长的头发被拢起用发冠束住,脸上依旧罩着那个银白面具,遮不住的三道疤痕在面具下沿滑过脸颊,颇有点个性,身上是件金丝镶嵌的朱色锦袍,跟以前那花花的暗色朱花袍花哨得有得一拼!腰间用缨络缠绕,绣流云飞鸟,脚上是黑缎锦靴,衣襟上浮云叠染…… 我从等身的镜子里看了一下,真跟个花瓶差不了多少! 想了想,又将无桑派人送进来的那把剑佩上。 匆忙吃了一点早点,我被人领着去了大殿。 上去一看,人少了不少,估计都是那两个王爷一党而被牵拉的。 不过,那几个国家的使臣倒是多少填补了空缺! 偷偷跟小右和他师兄还有鸿定打了个招呼,皇帝跟秦铭先后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从大殿开始进行祭典仪式。 由皇帝带领,从皇宫出发,乘马车到祭台,然后是正祭的开始。国师主祭,一行人步行上台,伏拜,皇帝上前宣读始皇所留那一份祭典诏书。 很无聊,真的很无聊! 皇帝老爹在上面读诏书的时候,我跪在下面差点没打盹,只是祭台下火辣辣的视线射得我背脊直发麻。 天,刚我下车的时候,他们的视线就很热烈了,要不是周围有士兵拦着,说不准就扑上来了!看到我腰间那把已经装上剑鞘的宝剑时,更是发出阵阵欢呼,把皇帝他们的光彩都夺去了! 我看见鸿定笑得颇有深意,想必以为我这个位子是坐稳了。 而秦铭根皇帝那边没什么放映,倒是将我吓得够呛…… 不行,我要先下手为强! 读好诏书之后,是进行一个祭拜仪式,告慰先祖英灵,然后紧接着就是指名皇储了! 等到祭拜一结束,我直起身来,咬牙忍痛解下腰间宝剑,两手平脱上前几步然后跪下: “上神传旨,伍国后嗣不敢不听!” 这一句朗声叫喊,几乎震倒了所有人,全部发蒙,不知道我用意何在。唯独无桑眼神一闪,然后皇帝眼中怒意大盛。 “四皇子接到何等神喻?” 无桑接了我的话,真是跟我有默契啊! “秦真蒙大神看中,得以拔出宝剑,授命镇守吾国大好河山!今,吾国大典,秦真特此昭告天下,原为神使,常守圣山,为民祈福!” 我看着无桑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我知道他懂得我的意思,也会陪我演下去!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我公然表示放弃皇位继承权,皇帝也不好再宣布封我为皇储,然后找个机会把我除掉,再名正言顺的传位给秦铭了吧? “吾替神意应允,册封四皇子秦真为守国神使,握惊雷剑,镇守江河!” 成了! 无桑这句话语落下,事情就成定局了! 我还来不及高兴,就见无桑突然转过来朝我一笑,然后转身对皇帝行了个礼: “陛下,前日平西王安南王作乱事件,无殇插手参与进去了!虽事出有因,但仍旧是违背了开国伊始国师不得插手皇权的律条!无殇自认为无法再胜任国师一职,所幸几年前无殇便在暗地里培育下一任国师人选,无殇隐退之前,已将下任人选选定!此人年少精干,定不会辜负陛下和人民的厚望!” 晴天……霹雳! 谢谢澄帮忙抓虫子 我懒得改了~ 看,哪里还要找下任人选,早就有了~不然无殇三天两头不见人是在干嘛啊? ==我改~~错字—— 失眠的某人~ 第五十一章 我估计用睛天霹雳这个词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 我看皇帝那张着口一脸被雷击的样子就想笑,实在是太难得一见太……让人心情舒爽了! 这老狐狸,怎么都没想到我和无殇会利用祭典之际,利用自己在民众间的呼声,摆了他一道吧! 谁叫那个始皇帝要搞什么“愚民”,搬个国师圣物大神来统和民众信仰?宗教跟政治结合就是这么回事,没有反过来被宗教占了大头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也就不要怪我们是用这种方式逼迫你们妥协了! 你不仁我不义么,我可不是那种你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还笑咪咪的给你鼓掌表示欢迎的白痴。 当事情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没用的时候,皇帝很“平静”的接受了。还说譬如“如此甚好,真儿如此受大神青睐,真乃我伍国之福”一类的客套话,就是脸绷得有点儿紧! 我自然不会往地雷上踩,接下来的程序我都很乖很乖,就是听到皇帝说“因为四皇子自愿为神使,朕将储位封于大义灭亲制止叛乱的安南二世子秦铭!弃世子之位,直封皇子之名……”的时候,脸上的得意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 差一点将嘴巴咧得往耳朵靠齐的时候,跪在我身边不远的秦铭,恶狠狠的给了我一个眼神。 小样,还闹别扭了! 让给你皇位还不好,你小子还想把我杀了自己抢位子才过瘾啊?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老老实实的跪着,半垂着眼睛做好孩子。 仪式结束,班师回朝,这一次无桑跟在我身边,让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再怎么说,皇帝要想杀我,得过无桑这一关了。 无桑被皇帝拉去谈话,我坐在秦铭对面悠闲喝茶。 相比较于我现在无官无事一身轻,刚被戴上珠冠,封为皇储的秦铭握着拳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我。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还真想学以前现世那什么什么用帕子一遮脸,羞语:“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我看他会不会厥过去! 可惜啊可惜,现在不是现世,没人会懂这个幽默,秦铭不是左非凌,我也不是那个“平庸疯癫”的左非涵,容不得我不合时宜的装疯卖傻。 “你就这么想离开?” 秦铭沉着脸问我。 “是啊!不然我呆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推上皇位,然后顺理成章的在叛党余孽的‘行刺’中身亡,将位置传给你?” “我可以保你衣食无忧,性命无恙!” “呵呵,假死?然后一生被困于深宫密室,不得自由,郁郁而终?再说了,你就能保证你父皇不会担心为你留下祸根,而干脆带着我进坟墓,一了百了?” 我冷笑一声,那老皇帝能那么简单放过我? “我说了保你,就一定会做到!” 秦铭用他幽深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得掷地有声。 “无殇也能!而且,我会更自由!” 我拒绝,但想不透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执着。 “是么,我知道了!” 秦铭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对情人的细语一般,却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有杀意! 我一扬手,血蛛爬到我的手背上,正对着秦铭。 不过,他好像颇有点惊讶,然后笑了: “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给你看看我的宠物!” 我嬉皮笑脸,打太极我不喜欢,但却不是不会。 “你以为我要杀你……放心,我不是父皇,还不至于对自己……” 哥哥下手? 我挑了挑眉,皇家无父子,皇家无兄弟,多一份戒备就多一份保障! 我又不是这边的人,会什么武功异能,能够依靠的就是这半生不熟的操纵血蛛的能力——而且一到关键时刻还不顶用,不然,我上次就不会中了暗算,还是无桑给我报的仇! 爷爷的,我非要把这个操纵熟悉到再有人暗算我,我死也要让血蛛咬那人一口,拖下去当垫背的不可! “我知你不信我,但有国师在,我跟父皇怎么都不会对你下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那里面似乎有点无奈的感觉。 “如此最好,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何单独约见国师啊?” 我倒觉得是故意调开无桑,然后趁机对我下手的。 “在谈国师位置交替的问题吧!这个一向是伍国与新帝登基齐名的大事,更何况无殇国师是历届来执事最短引退最年轻的一任——才任命十二年啊!” 哦,原来如此,十二年啊…… 等等,这么说来,无桑岂不是六七岁就继任国师位置了? 那应该还要加上个继任最年轻的吧? 我咬着唇想了想,考虑再三,还是对秦铭提出了个要求: “小珂是你什么人?” “丫鬟,问这个做什么?你对她有兴趣?” 秦铭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显然已经把自己的精神稳定下来了,恢复了本来的性格。 “你把我当你啊?我只是觉得她像我……义妹,只可惜她跟我现在天人两隔了,有点感怀而已。” “噢,是么!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让她陪在你身边!” “谢了,我还不想收个内应在边上报告自己一举一动,告诉你我一天上多少趟茅房!” 我翻了个白眼,再接着道: “你……好好待她吧!” 说完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假仁假义的样子,自己本身就顾不过来还去操心别人。而且也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光嘴上说说,还不怕自己这样一说,更是陷她于两难! “我会的……” 秦铭垂下眼睛这么说了一句,这样子……让我怎么有点像在嫁女儿的感觉啊? 我刚想再说什么,无桑走了过来。 “搞定了?” 我一喜,拉着无桑的手问。 无桑跟秦铭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奇怪,无桑首先回过神来,握紧了我的手: “嗯,我们回去吧!” “哦,好!” 我转身向秦铭挥了挥手,被无桑拉着跨出大殿。 跨出去的那时候,我突然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了秦铭一眼,只见他看着我跟无桑的背影在笑,只是笑得有点苦…… “回家了!” 无桑自顾自的拉着我继续往外走,放在秦铭身上的视线一下子被我收回。 “嗯,‘回家’!” 抬眼向上看,踏出长廊,顶上是明晃晃的天空…… 我心似浮云,居无定,望自由! >0 砍我吧~ 学校网络当机中~~~ 555,我都断网好几天了啊啊啊啊~ 今天还是跑来网吧才上来了的~ 文章都写好了,可是学校网络不能用,而外面的网吧不能用接口,说是怕中毒== 我,我,我……对不起大家~~~~~~~OTL 看下星期能不能把学校网线弄好,到时候全发上来~~~ 先是算是后记的番外……然后是极其RP的H番外~~~ == 后记 爱无伤剧组答疑 中型电视连续剧《爱无伤》前不久宣告即将杀青完结,《先篇导视》的记者小豆,就剧中某些问题对爱无伤剧组进行了访问,其记录如下: 进入剧组,只见里面热气腾腾,导演相至一手拿着扩音器,一手握着一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纸卷在那边囔囔着什么。 小豆赶紧上前,拿出记者证询问: “相导,可以采访您几个问题么?” 正囔得起劲的相至导演没好气地回头,待到看见人家递过来的记者证,急忙收回踩在桌子上的左脚,然后从凳子上跳下,用袖子一擦那两个脚印,献媚的招呼: “《先篇导视》的记者啊,请坐请坐!” 然后招呼不远处的一个青衣男子: “灯光师,赶紧开空调!对了,昨天我喝的那瓶矿泉水还有剩吧?给这位记者来一杯!” 小豆迷惑的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整个电影棚里面只有两把电风扇在“吱呀吱呀”的转着,也没有个饮水机,就角落里摆着两个热水瓶。 一个留着乱马式长辫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手中那一次性杯子中盛着半杯水。 “这不是恶搞穿越里面的方邪,爱无伤里面的路人甲么!” 小豆盯着来人看了一会儿,一拍手,兴奋道。 方邪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如同来时一样悄然离开。 “呵呵呵呵,人手不够,人手不够!只好拉几个儿子来兼职!” 相至导演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那,是不是可以回答我们报社整理出来的问题了呢,相导?” “当然当然!” 以下是采访流程: 小豆:相导,有人提出《爱无伤》的结局太过毛糙,连人物关系都仅仅停留在暧昧之上就宣告完结了,您怎么说? 相至:这个,以前看言情的时候不是都这样么!男女主角双手紧紧相握,或者就是来个KISS,于是就完结了……我们现在就要回归这个纯纯的年代啊!更何况,这段时间讲求的,就是“河蟹”么…… 小豆:那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拍摄N18画面需要交纳文化局拍摄费用,才…… 相至:呵呵,这个,也是有点关系的啦!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洁身自好,给广大观众树立文明形象么!我们回答下一题吧……(带过,带过……) 小豆:另外就是关于场景方面!据调查,全剧里面场景不过七八个,出现最多的就是三个地方——小山村、国师府及其圣山!比起其他穿越文中,主角南征北战,东游西逛,英雄救美,结识群雄,《爱无伤》里面的主角简直就是圈在笼子里面的鸟儿,井底的青蛙,请问相导为何安排了这种剧情? 相至(捶地中):穿越过去的能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啊!我本来给他想了很多职业,医生、厨师、管家、小厮、老鸨、小倌、戏子、废帝、将军、道士……结果,全部都有先驱在!既然都做不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干脆就狠狠心来个大俗吧——于是选中了落魄皇子!既然当了皇子,我又想不被找回去争一下位,夺一下权也说不过去!于是就有了后面国师府,皇宫,还有街道、圣山的场景。本来的决定还是就小山村跟附近小集镇两个呢…… 小豆:吓,这么说,相导本来还不想让主角回去夺权的,就这样在个小山村了结一生的? 相至:是啊是啊!可惜,那样一来的话,就没有什么看点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插进来:哼,本来这文就压根没看点! 小豆惊喜地看到某人从相至身后冒出来,一把将其拎住,随手一甩,就见摄影棚顶上破了一个大洞…… 小豆:这不是在观众里面有“半面美人”之称的主角——左非涵么!你好啊! 左非涵拨弄了一下遮住自己半边脸颊的头发,对着小豆记者微微一笑:你好!既然我娘现在没空回答,不如由我来解答那些问题吧!免得有人回答些无所谓的东西,隐瞒事实! 小豆兴奋得两眼放光:这么说,事情有内幕? 左非涵:没错! 小豆:是什么是什么? 左非涵:其实场景少,说白了就是剧组资源短缺,财政困难!让我当落魄皇子哪有她说的那么高尚,压根就是垂涎人家写的华丽宫廷文,非闹着要拍一部……结果呢,服装道具租下来,就发现花费超标……于是,只好将场景压缩压缩再压缩,剧本也改了好几次! 小豆:吓,居然是这样? 左非涵: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而且,就连秦铭那个二世子府…… 左非涵从兜里面掏出一个数码相机,示意小豆上前看。小豆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凑上去一看,发现拍的是国师府大门。但画面一转,就转到秦铭府邸大门前,只见两个剧组人员站在梯子上将匾额换下,换上一块写着国师府的匾额。而府门前那两只象征世子府的石雕麒麟其中一只被一工作人员抱走了,另一只,却是被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抬了离开画面…… 小豆惊讶的指着画面:这,这是…… 左非涵收回相机:不错,这个就是所谓的黑幕了!国师府跟秦铭府邸是同一个,只不过拍摄的院子不同;麒麟是泡沫涂漆;设定无桑是双重性格饰两角不是因为新颖只是这样可以省下找另外角色的出场费;还有圣山…… 左非涵说到这里停了嘴,露齿一笑:另外还有很多其他各方面的花絮在里面,只是不知道记者大人感兴趣不? 小豆盯着左非涵手中的数码相机不放,一个劲的点头:感兴趣,太感兴趣了!不知…… 两人相视而笑,交换了一个双方彼此都知道的眼神。左非涵比了个手势,小豆点头表示成交!(还在往上升的作者兼导演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大喊:你这个不孝子!居然把你娘的秘密卖钱!左非涵:没办法,俺要养家啊!) 小豆将左非涵递过来的卡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想起还有问题没有问完:既然主角都在这里,那么可以请问一下非涵,有人说其他人的文里面多多少少会出现小攻二号,小攻三号,或者小受二号,小受三号,但《爱无伤》里面就算有和你不清不楚关系的,最后还是什么戏都没有!或者干脆只是把你拿来当幌子利用,除了无桑/殇外没有候补出现,有人说是你魅力不够……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左非涵(大怒):谁说的,谁说的?没发现,其实隐形的安排了好几个么?就是没有明确写出来而已! 小豆:哦?哪些? 左非涵(扳着手指数):根据我偷眼看到我老娘原剧本,小右其实是她安排的年下攻,秦铭是腹黑,鸿定是温情……原本的剧情其实是我跟秦铭有了XXOO的关系,对无桑则是些微的依赖发展为两人互有情谊,暧昧不已……然后,发现秦铭接近自己其实是拿自己当挡箭牌,要夺我的位子——原剧本中秦铭并不是私生皇子,心痛欲裂之下投奔国师,结果他为了什么开国时候不得干涉朝政的誓言,对我没有伸出援手……最后,我跟秦铭决绝,脱逃诈死失去一只眼睛后离开,到了一个很像小右家那里的小山村,在那里生活了下来……几年后,无意中邂逅长大了的小右,最后在平淡中携手…… 小豆睁大了眼睛:原本的剧情居然是这样,这,这略掉、修改了多少东西啊? 左非涵:就是!所以说,即便是现在,其实还是有很多隐形候补…… 左非涵的话咽在了喉咙里面,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小豆身后,小豆转过头去,却见国师大人冷着一张脸,双手环胸中。 小豆立即招呼:你好啊! 无桑点头,然后伸手揪住左非涵的领子:怎么,你还想找候补的? 左非涵冷汗直冒:哪会,哪会啊?我只是在说原先的剧本! 无桑:呵,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还有余暇东想西想啊!反正最后杀青的那幕没有你的戏份,就让你没有精力去想些有的没的怎么样? 小豆看着左非涵被低他几公分的无桑扛在肩上,带着走远。远处传来“你放手啊,还有人在看啊”之类的话语…… 小豆掏出那张卡,微微一笑:明天的头条有东西写,不虚此行了! 随即带着自己记录的信心慢慢的回去。 这时候才往下落的相至一边使劲挥舞手臂,想要减缓下降的速度,一边大叫着“记者同志等一下,我也有独家要出售”……这个,我们无视吧! 第二日,先篇导视上面挂着闪亮亮的大字:《爱无伤》仓促杀青内幕,竟是没有经费……到底是导演亏空,还是预算失误? 相至将手中的报纸捏成一团,抓狂大叫:好你个左非涵,敢出你娘的丑?老娘叫你再不得翻身! 明天发H~~~==|||很RP的H番外啊啊啊~ 番外 由“便秘”引起的不河 此为祭典过后N些时候,秦铭登基也有两年了…… 顶替无桑位置的新一任国师好像挺称职的,至今也没有听到秦铭有什么意见而找上门来,那我就姑且认为他不会再找我们了吧! 无桑“辞职”后,自然而然的跟我离开了国师府,不过,我们也没走远,就在离皇城二十里远的庄园里面住了下来。 秦铭登基后没对我们怎么样,只是将我和无桑安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已经算不错了!要是真扯破脸皮,虽然有无桑在,逃个无影无踪也不是问题,但太麻烦,后患太多,所以,还是先安安分分的受监视一段时间吧!反正,里面他们也进不来…… 不过,我看显然无桑是受不了进出都被监视的情况了,这些天来脸色越来越黑……也或者,是便秘? 呃,有这个可能哦! 我想了又想,最后决定处理一下这个局面!毕竟整天面对着他那张冷脸的是我,而有可能当受气包的……还是我! 我想一下,以前菲菲说过便秘喝什么花来着? 哦,玫瑰! 是了,是玫瑰花瓣泡茶! 至于是不是要晒干处理什么的,我暂且不管了,记得无桑在旁边院子里种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好像就有玫瑰花! 我一拍脑门,决定去采几朵花下来给无桑治治,通通肠胃…… 等到下午无桑回来的时候,我端坐在桌子旁,手边是一壶泡好了的“玫瑰花茶”。 “回来了啊!” 我笑脸相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果然,无桑他的脸色平缓了些。 “嗯!” “渴了吧?来,喝点茶!” 许是被我的殷勤吓到,无桑略有些迟疑的看着我,手中却是不停,捧着茶杯就灌了一口。 “这个是……” 无桑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中的杯子。 “哦,玫瑰花茶,给你通肠清胃用的!” 我努了努嘴,对这个有点不屑。刚泡好的时候我尝了一点,那味道说不出的怪! 还说什么花茶好喝?我呸,涩涩的,还带苦味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道……老子宁愿去喝中药也不要灌这个! “什么玫瑰花茶……你哪摘的叶子?” 无桑听了我的话后先是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待到看清楚里面泡着的花瓣后,脸色很是难看。 “旁边院子里摘的!” 我非常老实的交待了来源,然后就像看到月亮撞地球一样的见到无桑脸上出现类似“天要塌了,地要崩了”的惊慌失措表情…… “你,你,你……” 无桑铁青着脸,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将我喉咙卡得紧紧的。 “咳,有话……咳咳,好好说啊!” 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无桑发怒的样子了,这两年半以来,他实在是对我太和颜悦色了,都让我捉摸不定他在打什么主意。还好,还好,现在,一切回到正轨了!(作者:你说,可能么?——) 无桑的手突然一松,整个人栽在我怀里。 “怎么?” 我抬起无桑的下巴,看是怎么一回事。 湿润的双眼,嫣红的脸颊,紊乱的呼吸…… 呃,这怎么看都是一幅中了XX药的样子吧? “你,不要告诉我,那个什么‘玫瑰花瓣’其实是一种春药啊?” 无桑瞪了我一眼,间接证实了我的猜测。 “怎么办,怎么办……” 我转头往周围乱看,琢磨着是不是跑门口去要监视的那些人去妓院找个人来。 呼吸一窒,我也跟着瘫软下来,搂着无桑就倒在了地上。 这次的感觉比上次中薰香来得更强烈,更突然! “唔,不做会,不会怎么样啊?” 我呻吟了一声,看着无桑咬着牙,挤出一个“死”字。 一抖,嘴角抽搐中——谁这么变态在院子里面种春药啊……哦,忘记了,是无桑种的! 可你为什么要种这种花啊啊啊! 无桑一瞪眼: “只有,花瓣泡、热、热水才会变成这种药……” “用手……行不?” 最后一个希望都在无桑控诉的表情下破灭了,而且,我们现在就算想叫人来帮忙也……来不及了吧! 我跟无桑对视一眼,争着去扯对方身上的衣服。 “呼,你,你知道怎么做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争什么?” “就你知道……”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恨恨的。 手底的动作缓了一缓,我就听说过大体上怎么做,具体如何……还真要摸索摸索! “试试不就知道了!” …… (如果,写到这里,我来句:一夜过去,无桑剔着牙说了句:“味道不错,就是太瘦了点”……会不会有人砍我?) 相见欢啊! 我指的是我身下跟他身下那根…… 咳,饶是早有准备,我还是顿了下。虽然早确定了以后大概都会跟无桑搅和在一起,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有多大的反感,甚至隐约觉得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但面对跟自己构造相同的男人身躯,还是会有点迟疑吧? 无桑在我身子底下“呼呼”的喘着气,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大,几乎快弥漫到整个脸上。 他,这是在害羞么? 我眨眨眼,心情以外的好,双手不停的在他身上乱摸吃豆腐。 认就认了,以后就这么着也不错! 打开了最后的一点疙瘩,我笑得色迷迷的给了无桑一个深吻,然后将手指往他身后探去…… 无桑的身子一抖,再一抖。 “你,你做什么?” 气急败坏的声音。 “吃你啊!” 大尾巴狼在摇尾巴。 “啊,那里……怎么能……” “嘿嘿嘿嘿,男人就是用这里啊!” …… ………… ————————————此为RP的分隔线——————————————— 如果想看无桑受的,为以下内容: 我胜在出其不意,并且略有知晓! 而无桑,许是被吓到,竟然乖乖的被我吃了个一干二净,没使用他那稀奇古怪的异能…… 第二日,和无桑从床上醒来,我问了一下他有什么感受。毕竟,关心一下承受自己欲望的另一半,是每个男人发泄之后必须做的吧! 无桑趴在床上说了一句:“地上太硬,以后我会记得把你按床上的!” …… 我傻眼! ———————————想看左非涵受的看下面—————————————— “是么,我知道了!” 在我说了“男人就是用这里”之后,无桑冷冰冰的冒了这么一句,然后…… 我就动不了了! “你,你你,你耍赖!” 我怒! “我怎么耍赖了?” 无桑将我反身压下,在我身上重复刚刚我对他做的事情。 “你居然用异能……啊!” 这简直就是使用外挂啊! 我不服,绝对的不服! “谁叫你不会!” 无桑居然藐视我。 “你……痛啊!”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异物进入身体的痛楚打断。 “好紧!” 无桑皱了皱眉头,想要抽出来: “不要夹着我手指!” “……” 我险些气吐血,这说的什么话啊! 深深地吐气,感觉后面一张一合的放松下来,无桑的手指慢慢的退出……却在将近离开穴口的时候再次插入。 倒抽了一口气,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该称赞他学得快么?无桑简直是无师自通的在为我做扩张,并不时地啃吮着我身上的敏感地带。 我,我,我……放弃! 动都不能动,无从反抗啊! 当强奸来临,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 第二日,我在腰背和下身的剧痛中醒来后,得到了一个结论:要做爱,地上绝对不是一个好场所! 5,是很可怜,我要参加教师资格培训,星期六星期天都要上整天课 我老妈要求我去考一个,说是免得我毕业找不到工作唉! 番外 孤家寡人 特别提示:内有部分作者旁白恶搞,不适者,向后转啊~ “国师和四皇子夜宿一屋……次日,皇子未起……国师亲自服侍…………”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心口“突”的一跳,泛上来的是微微的苦涩,还有痛苦。 果然,还是等到这一天的到来了…… 左非涵…… 这个粗俗无状市井流氓一样的家伙到底是哪里好,竟惹得我这样患得患失? 想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 只能归于“孽缘”两个字! 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了。那一次,父皇弥留之际抓住我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秦真必除!” 只,我又让他失望了,那下意识的微微摇头,终是让他带恨离去…… 投下来的那饱含失望、懊恼的眼神,就如同当年祭典后他特意支开国师,为的就是让我除去秦真,结果回来后却见他依旧好好的时候一样! 一开始,只是好奇,好奇这个从小就被送出去的皇子,是如何安然在庆国成长的,又是如何躲过平西安南王两派派出去阻截的刺客的。和庆国皇子有染?呵,相对于其他人的不屑,我倒是不觉得利用自己的身体达到目标有什么可鄙夷的!对这个“四皇子”,我反倒有种期待,期待着有人能够和自己对上一局! 却没想到,再次见到的那人,居然犹如市井小民一般…… 我的身分,其实很尴尬! 名为平西王的世子,其实却是皇帝跟其王妃偷情所生;名为嫡子,在府中地位却还比不上侧室所生那位;名为正室之子,却有个大自己整整三岁的庶出哥哥…… 但,相对的,却也成了我保命的良好条件。 我的母亲,其实是父皇此生最爱的人,所以才会在她成为了平西王王妃后还是忍不住碰了她,生下我。 真真可笑,爱她,所以要放弃…… 上位者,不能留有弱点在身边,更不能沉溺任何事物,所以,对于一切能够调动自己心绪的东西或人,都要提早抹杀! 只是,若真的能够这么轻易的放弃,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吧! 故而,我三番两次的对左非涵放手,父皇虽有怨怼,终究还是没有狠心的直接动手,只要来了一个我的承诺。 左非涵,比起秦真这个名字,我更喜欢他这个据说是因为隐姓埋名躲藏着养伤而取的名字。 就好像这样一来,就不会多上一层血缘的禁制。 左非涵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说西扯东,装疯卖傻,什么都看透彻了,却硬是装不知道! 或者,干脆就直接将外皮扯开来,不留下丝毫回转的余地! 这样矛盾的性格,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或许,这就是最终吸引了我的地方了…… 看着他嬉笑不正经的跟着国师打诨,或者冷冷的听着别人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又或者,像是那次喝得半醉时在脸上流露出来的漠然(作者:那只是酒灌多了,脑子不清醒!)…… 那一次,是自己真正的了解到这人心里有什么! 不,应该说是知道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作者:有么?)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留恋,就犹如戏子,只是在一幕戏剧里面扮演着一个角色,所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只是因为戏剧本身的要求而表露出来!到了台下,却是将这一切都通通可以放掉…… 人生如戏,他却是戏如人生! 说得好听点,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凡脱俗,浮华若梦,其实说白了,这人就只是想浑浑浊浊的过日子,了此残生…… 乐天知命? 太抬举他了! 压根是随波逐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坐吃等死而已!(作者:这个是正解!) 偏生还深为自得,不知悔改! 简直就跟七十古稀的老头一样,只人家是不得已,毕竟已经一只脚跨进了棺材里,而他,是自甘如此!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是应该去拍他一掌,让他争气点呢,还是该庆幸他的这个个性是再不会跟自己抢皇位了——毕竟,有着国师支持的他,还是一大障碍。 事情好像就是从这里开始变了个味,换成是别人,我铁定一掌拍上去,说他简直就是废物,不思进取——到了他身上,却给他想了无数个理由,缺点全变成了特点…… 再然后,心思随着他转,才知道这人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比如,国师…… 三番两次的听说和亲眼见到他被素来冷厉的国师打伤,却没见他有过任何的怨恨,一见到国师,立马又像蚂蚁见了蜂蜜一样的跑过去叮着献殷勤!(作者:人家是衣食父母,自然要讨好!) 真想凿开他脑子看看,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管你听到过‘我’在庆国那段时间什么样的传闻,那也不代表我喜欢的是男人”! 可也知道,自己插不进手。 再后来,平西安南两派步步踏入父皇布置好的陷阱。父皇在这当口对左非涵下了刺杀令,想要将事情推到那两人身上,没伤到他,却意外地刺伤了国师。 原本想要坐收渔利的,现在却不得不面对少了国师的牵制,而越发显得张狂的两王派。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他又出状况! 收了一只血蛛不够,这次居然把祭台上面那把剑给拔了,是嫌自己活太久,还是嫌自己不够引人注目? 还没找上去痛斥他一顿,他就被刺伤……这次动手的人却是我名义上的父王。 那笨蛋,果然引得他们动了杀机! 父皇把他接进了皇宫,想的是不着痕迹的除了他,为的是看出了我对他不一般的感情。 寡之道,若我要坐上那个位置,就必定要学会放弃他。说来可笑,我什么时候想到要拥有他了?充其量,他在我心里也就是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也未曾想到要跟他坦诚自己的情感,本来就只是引起我的兴趣,却还没达到让我牵心的地步! 想来父皇也知道,所以在左非涵说着自己并不想要皇位之后停了手。 而后,没有料到平西王跟安南王居然揭竿而起,幸亏有国师相助,平息了叛乱。 之后的祭典上,出乎人意料的,左非涵跟国师先后请辞。皇位直接落在了我肩上,我却没有欣喜的感觉,眼中看到的,尽是他们两个默契的眼神交流。 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左非涵这个泼皮无赖在心中的分量不是一点半点的了! 父皇再次动了杀意,而我,违背了他的命令…… 一次没杀,两次没杀…… 哪怕以后有更多机会,我还是不会动手了! 不见,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只,每隔几天,便会有他们的情报由人报告上来。 听着他们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我常常苦笑——左非涵啊左非涵,你还说自己不喜欢?跟无殇的点点滴滴,由我这个仅仅是听着别人报告的人,都能看出底下的情愫! 也就你们两个,绕了两年多,才到了这一步! 起身推门而出,外面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头抿唇,威仪立声,与心中万人之上感觉一起浮上来的,却是淡淡的惆怅。 孤家寡人,自我选择坐上这个位子,那个称呼就已经决定了将来。 所以,左非涵,我以后不会再打听你的消息,除非你们有所异动,自会有人通报上来!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只是,高处……终究不胜寒! 番外 左某人赚钱“养家”记 话说,左非涵成功的从“靶子”皇子脱身出来,老皇帝也早早挂了,自己无所事事的靠前国师大人养了好一段时间后,突然醒悟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靠人养的“小白脸”啊啊啊~ 这点认知严重的打击到了左非涵二十多年来的自尊心,以前靠左家养是不得已,但为什么到了这异世界,自己有手有脚的,还要被人养? 还有,自己不是高科技时代中来的人么?不是应该一出手就是让人叹服的玩意,然后被人当成天神来看么? 另外,无桑也不是国师了,以后就没有朝廷俸禄可花了…… 左非涵琢磨了下,决定发挥自己所知的全部文明知识,致力于古代科技发展和金融事业、服务业,力求大赚特赚,金山银山,养家糊口(原来重头戏在这里!)…… 左非涵想到的第一个计划是开饭店,或者该说是酒楼!不是说只要是主角,一定会让开的酒楼宾客满堂,财源滚滚,地痞流氓一律不敢上门,官府贵族集体捧场,神厨名师自动上门,贴个招贴设计个装饰风格就造成风靡么?可为什么左非涵找了半个月,却连适合建造酒楼的地皮都找不到——全都已经被捷足先登了,更不用说好的大厨了!然后跟无桑提了自己的广告构想后,才知道在皇城乱贴东西是违法滴…… 计划一诊断书:对先决条件的估量不足,未开始先失败! 服务业不行,左非涵又把脑筋动到了服饰业上,乐颠颠的拿着几张画着改良后盛唐仕女服饰的图跑去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中等布庄,谈妥条件后,第一批衣服出场,针对人群——烟花女子!(不要问我猪脚怎么会画图的,还把衣饰纹理记得那么清楚,只要记得一条:猪脚万能就可以了!咳……爬~)这次的点子……非常好!左非涵拿着自己到手扣掉布庄手工费布料费后的800两银,笑得两眼眯成了线!而且……那些服饰瞬间引起话题,引领了花坊间的着衣潮流……不过,好景不长!两个月后,左非涵就发现自己的创意被盗用了,其他布庄纷纷制作,还花样百出!相比之下,自己去布庄做类似的衣服还被增加手工费…… 计划二诊断书:忘记古代没有所谓的专利注册,也忘记了市场规律的作用,导致挣钱大计半路夭折! 接下来,左非涵先后把眼光打到了青楼花坊、牛郎店、杂耍表演(来,为我们可怜的内定成员一号——无桑,还有内定成员二号——左非涵的血蛛默哀一下!)等等等等,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宣告失败!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除去成本跟其它打水漂的,左非涵净赚白银……一百五十两! …… 聊胜于无啊! 左非涵这样安慰自己。 冷眼看着他折腾了几个月的无桑走过来,问了一句: “这么想赚钱?” “嗯嗯!” 以为无桑有什么好康的差事要介绍给自己,左非涵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想要个不费事的?” “嗯嗯嗯!” “过来!” 无桑一把抓起左非涵就往房里拖: “陪我一次,给你十两!” “咦咦咦咦咦……” 没来得及反应,左非涵被拖进房,丢上床,扒掉衣服…… 白花花的摊平,打个鸡蛋,先煎半熟,再翻面……煎完这边换那边……甜酱辣酱都要放啊! 嗯,不错不错,滑嫩嫩,甜滋滋,还有火辣辣…… 吃完一抹嘴,味道不错,下次再来! 左非涵无言望天,自己到底是为了谁想赚钱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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